第8章隱藏者的真面目 下

第8章隱藏者的真面目 下

已是深夜了,教堂的鐘明白無誤地敲了10下。

賽摩又從海邊的岩石洞中竄了出來,從海邊走到了公路上,因為已是深夜,沒有什麼行人,街道顯得空空蕩蕩地。

但是,賽摩仍然高度警惕地左瞧右看,就這樣到了別墅。

別墅的門是敞開的,院子裏黑乎乎的一片,加上天上烏雲遮月,這就更黑了。夜風向人襲來,並把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有一幢深色的建築物聳立在樹林旁,只有一、二樓各一個房屋內明著燈,其他的屋內都沒有亮光。

「佛若蓮絲也許住在二樓,一樓可能是飯廳,可能她們在飯廳擺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只等我去美美地吃上一頓。」賽摩不由得垂涎三尺,腸子又快速蠕動起來。

「從萊蒙追我直到現在,我顆米未進!」賽摩擔心去街上被人認出,連塊麵包也沒去買。

賽摩見到院門大開,便直奔院內。

「有些蹺蹊?」賽摩一邊緩步上樓,一邊心中琢磨,隨後到了二樓亮燈的房間。

房內雖十分光亮,卻空無一人。

有一隻大皮箱擺在地上,皮箱上系著一張貨運籤條,標有「洛杉磯愛心天使國」的字樣。

「原來是這樣!佛若蓮絲這該死的小妮子,居然對我謊稱要與她母親商量一下,讓我晚上來。到時,她卻溜走了。

「這個詭計多端的女孩行為處事與她的外表年齡很不相稱。哼!沒準是那個黑婆娘的主意,連哄帶騙與她母親一起回洛市。

「我決不能善罷甘休,就算你逃了,我也不會把你放過。不過,隨意出入愛心天使園可不太容易,那裏森嚴壁壘,流動警哨遍佈四處。

「我要找一個出入愛心天使園的萬全之策,再挾持德麗彼思和佛若蓮絲作人質……不過……我如何進去呢?」

他在冥思苦想,惡棍賽摩為非作歹時,主意總是來得特別快。不久,一個絕妙的設想在他的腦中形成,他非常得意地面帶笑容,並開始了實施。

賽摩先悄無聲息地潛下樓去,到了樓下那間亮燈的屋子外,透過窗縫可以看到,這裏是飯廳無疑。

屋內只有雅瑪一個人,他正在喝着茶或咖啡。也許是一個人收拾行李,有些累了,因而在前往火車站之前,先歇會兒。

「這裏還有個日本仔,我倒不清楚這一點,也許是讓他收拾行李吧!」

賽摩又一次上了樓,在地上的大皮箱旁蹲下,從腰間拔出刀子。

他從側面把刀子扎了進去,因為是皮箱,刀子扎得很深,他將皮箱割了個大洞,隨後又將皮箱復原。

「這樣就可以了,等上車之後,我再弄大一些。」

賽摩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皮箱裏的衣物取出來,放回到柜子裏。他僅把一條毛毯留下了。他將毛毯裹在身上,鑽進了皮箱。

他完成這些動作統共才5分鐘,可見他做壞事的本領已爐火純青。

不久,走廊傳出一陣腳步聲,那是雅瑪,賽摩躲在皮箱裏屏聲斂氣,不敢動一下,神經高度緊張地關注外面的情況。

雅瑪嘰哩哇啦地哼著賽摩聽不明白的日本歌,把皮箱上好鎖。

又過了一段時間,傳來了馬車聲。不一會兒,進來兩個搬運工。

「請把這些箱子送到火車站。」雅瑪要求道。

搬運工按雅瑪的吩咐一一去做了。

不久,賽摩聽到鞭子聲,馬蹄聲,馬車開始上路了。

賽摩覺得有些窒息,便將鼻子靠近洞口,聞着夜裏的冷氣。

馬車走得東搖西晃,讓賽摩飽受顛簸之苦,他只得強忍酸痛。

馬車終於停下不走了,皮箱也被搬運工卸下,火車的汽笛聲回蕩在耳邊。

「哦!火車站已到了。」賽摩在心中暗想。

扔在地上的皮箱,被滾過來滾過去,原來工人在站台上搬運皮箱。咳!不走運的賽摩,時而倒立,時而側卧,賽摩被折騰得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這滋味真不好受。

賽摩在硬挺著,不久,聽到了「砰」的一聲巨大的響聲。

「這一定是車廂的關門聲。」賽摩在心中作著判斷,皮箱果然被放到了車廂上,門被關上。

賽摩終於可以把心放進肚裏,但不清楚火車何時會啟程上路。他從沒想到過,自己會在皮箱中度過旅行,他的手邊沒有水和食物。

「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並不難辦到,只要有口氣,我能熬過去。反正已上了車,大可放心了,洞口應當弄得大一些。」

於是,他把洞口弄大了,這樣就無須擔心會被悶死了。

沒心沒肺的賽摩居然把鼻子靠近洞口,合上雙眼,這幾日的疲勞全向他襲來,時間不長,他便酣然入夢。

到了他醒轉過來時,火車早就上路了。

第二天,在洛市市郊的德麗彼思夫人住所,早晨讓人感到那樣的慈祥和平靜。

夫人住所不遠的地方便是愛心天使園,周圍樹木環繞。

這些土地和房子都是夫人的先夫生前置下的,地方不小,環境優越。

像往常一樣,麥麗在這一天早早地起來了,她將窗子打開,好透透清晨的新鮮空氣。

天色澄藍,晴空萬里,是個天氣不錯的一天。

由愛心天使國那邊傳過來無憂無慮的孩子的歡笑聲和歌聲。這些無家可歸或慘遭遺棄的孩子,被愛心天使園收留之後,境況大為改觀,臉頰紅潤,健康地茁壯地成長,他們的生活充滿了歡歌笑語。

矗立在愛心天使國旁的一幢建築物是自新職技培訓中心,那裏住了幾個刑滿釋放的人。他們對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為感到萬分懊悔,他們盼望能夠早日重新作人,重新立足於社會,故此在這裏接受職技培授。

培訓職技的教員,是由德麗彼思夫人請來的,也有一些由警方派遣來的。

萊蒙醫生有時也會來這裏為病人作治療。萊蒙是精神疾病的專家,對於遺傳病症有專門的研究。對於傑摩所患的紅圈遺傳怪病,便是他目前研究的課題,他一門心思撲在為病人治病療傷上。

「犯罪的人並非是本性使然,確是由於祖上的遺傳。他們的身上流淌著壞的因素,只有把壞的因素消除掉,才能消滅掉他們犯罪的根由,才能重回到好人的行列,這是我們精神病醫生不可推卸的職責。

「對待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不要產生憎惡的心理,他們實際上是一些非常需要同情理解的患者,對他們只是鄙視、懲罰,並不能改變局面,最根本地在於治癒他們罪惡姦邪的心,他們體內壞的血液,總可被治好。」

鑒於萊蒙醫生獨特的見解,警方在市局和分局成立了有關的治療機構。

另外,德麗彼思夫人的愛心天使園,也是在萊蒙的策劃下建立的。

夫人和佛若蓮絲,由麥麗伺候着用完了早飯,便喝着咖啡聊著天。

「媽媽,愛心天使國所講的急事,究竟是什麼急事?」佛若蓮絲問道。

「昨晚我一到,便去警局,他們講雅年局長有要事與我當面談談。」

「我想先去愛心天使國看一眼,隨後去找雅年局長。」

「媽媽,你先休息一下吧,要不然你太辛苦了?」

「沒什麼,這不是為了我一個人,我是為愛心天使國的人們做的,我沒有怨言,佛若蓮絲跟我一同去愛心天使園吧!」

「好的,我也急切地想把海邊的所見所聞還有慈善舞會的有關事,向那些少男少女講述一遍。並且,我要告訴他們一個好消息,舞會募捐籌集到的錢,可以買架鋼琴了,這會讓他們歡欣鼓舞的。」

夫人和佛若蓮絲起身同去愛心天使國,隨後夫人隻身一人前往警局。而佛若蓮絲則與少男少女們聊得火熱,中午也未回去。

在她們不在家的時候,從海邊託運回來的行李已運到家中。管家麥麗指揮搬運工將行李箱運到飯廳。

當她正要打開大皮箱時:

「這是怎麼搞的?皮箱上破了個大洞,一定在路上被弄壞的。鐵路上的人也做得太出格了,把行李亂扔亂放。」

麥麗一邊訴說不滿,一邊用鑰匙把鎖打開,就在她想把箱內毛毯拿出時,手卻不由得抽了回去,她看見毯子裏面有什麼東西在動。

麥麗目不轉睛地瞅著毛毯,她膽戰心驚地用手去摸,不料,裏面的賽摩猛地把毛毯掀開,跳了出來。

「啊」地一聲,麥麗被嚇得癱倒在地。

「哈哈……讓你吃驚不小吧!哦,沒見過這麼大的箱子。」

賽摩肆無忌憚地笑了,伸個懶腰,舒展一下筋骨。

「呆在裏邊的滋味真不好受,膝蓋一直彎曲著,關節早發麻了。」

賽摩對失魂落魄,不寒而慄的麥麗講:

「黑婆娘,我這回不會再中圈套了,我上次在別墅與佛若蓮絲早就約定好了,你快給我安排個房間,讓我住下來,讓你們好好伺候我幾天。」

「你……你……」

「你想說什麼!別這麼吱吱唔唔的,把話說清楚,別坐在地上啦,一點芝麻在的事便把你嚇成這副樣子。」

賽摩用手將麥麗從地上抱起,麥麗也就勢起身了。

「我……我……報警」

「什麼?你報警?那太好了,我對佛若蓮絲的隱秘一清二楚,你只管把他們叫來,我剛好將紅圈一事講給他們聽。」

「你說什麼?」麥麗差一點再次癱到在地上。

「他真的已知小姐的秘密,我該如何是好?……不過,我不能被他嚇住,我不能讓他覺得軟弱好欺……」閱歷豐富的麥麗在心中合計。

「你瞎說,佛若蓮絲有什麼隱秘?你去講給警察聽好了,他們才不信你這個惡棍講的胡言亂語!」

「就算警方不信,我就講給萊蒙聽。萊蒙醫生對小姐是情有獨鍾,從他們倆脈脈含情的注視眼神中就可看得明明白白。

「似乎萊蒙醫生目前也對小姐起了疑心,假若此時賽摩將真相說出,萊蒙醫生也許會因此放棄對小姐的愛……那小姐可就慘了。這不是她的錯!她體內流淌著惡魔的血液,是遺傳所致,這使她毀掉她的初戀……小姐失去的太多了,讓人……

「你在想什麼鬼花樣?呔!此事我不僅講給萊蒙聽,還要講給夫人聽。」麥麗被再次嚇得面無血色。

假若他這樣行事的話,事情就不可收拾了。夫人從來都沒有懷疑佛若蓮絲不是她的女兒,她怎麼會知道,那一年在小旅店,她的孩子被傑摩抱走了。

假若得知佛若蓮絲不是她的親生孩子,而是傑摩的……

「不要啊!……你不要這樣……」

她聲嘶力竭地向賽摩哀求着,淚珠從她的臉上滾滾而下。

「不說也可以!你先找個房間讓我住下。」

「那……那……」

麥麗被逼無奈之下,將賽摩領到了閣樓上面去。

「在閣樓有四間空房,你願住哪間就住哪一間,伙食由我料理。」

「哦!你真心實意滿足我的條件了?你不會又是緩兵之計,隨後去警局搬救兵吧?」辦壞事的人總是疑心重重的。賽摩用好邪的眼睛盯着麥麗,並取出一顆寶石來。

「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情,把它送給你。」

麥麗奮力將賽摩的手甩到一邊去,那顆寶石也滾落在地。

「警告你不要污辱我的品行,你這個卑劣之徒,我才不是那種為了蠅頭之利而出賣背叛主人的人。雖然我是個黑人,但我長著一顆紅心。」麥麗高聲怒斥賽摩。

賽摩自討沒趣地訕笑着,撿起了寶石,灰溜溜地上閣樓去了,麥麗直到他走後,方長吁一口氣。

佛若蓮絲從愛心天使國離開后,便前往萊蒙的住所。

自從那日在海邊別墅與萊蒙一別,萊蒙的神情讓她十分揪心,因而,她打算藉機刺探一下萊蒙到底了解多少。

然而萊蒙並不在公寓。因為女管理員認得佛若蓮絲,故對她講:

「萊蒙醫生去了警察局,估計快回來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將佛若蓮絲領進了萊蒙住所的客廳里。

佛若蓮絲在客廳里靜靜等待,突然,門開了,有一名男子走了進來,但他並不是萊蒙醫生。他一身舊衣服,長得精瘦精瘦,當那人見到佛若蓮絲,不由得吃了一驚道:

「啊……是你9」

佛若蓮絲瞅瞅那人,並不記得認識此人,然而那名男子卻面帶笑容地說:

「你不認識我了?我就是焦志·葛耳東呀!幾天前警察要拘捕我時,是你搭救了我,我就是崖下行者。」

「哦!原來是這樣……」佛若蓮絲恍然大悟起來。

崖下行者的發須都已修剪一番,因而她初一見面沒有辨識出來。在他的解釋之下,佛若蓮絲一切都對上了號,他真是那位「崖下行者」。

「為了防止讓警察及行人辨識出我來,我的裝束大變。身上這套衣服,也是好久不穿了。」葛耳東有些靦腆地笑了起來。

「在危急時刻,是你將我搭救出來,我真是感恩不盡。萊蒙在崖下遇險之時,我也援救過他。目前,我把我的遭遇完完全全地講給萊蒙醫生,好讓他為我流刷冤屈,因此我悄然來到此處。」

「是有關凡愛耳公會財物的事?」

「對,但不僅僅為此。人們都傳言我為了幫助別人,非法挪用公款,因而遭到警方的追捕、但事實並非這樣。

「萊蒙醫生也這樣看的,我只要說出事情的真相,他肯定大力協助我,因而我冒險來這裏找他。」

「我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過有關你挪用公款一事,事實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的真相如下:凡愛耳公會是由地方上的地方結合而成,以收購銷售農副產品為經營範圍的組織。

「公會的首任會長是凡愛耳先生,凡愛耳先生死後,便由約漢和薩萊思兩兄弟共同掌管公會的業務。

「兩兄弟中的兄長約漢忠厚老實,做事熱情勤懇,然而,他的弟薩萊思卻是個自私自利、**強烈的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竟想奪去公會的全部權力,他打算將兄長約漢從公會排擠出去,自己獨攬大權。

「在這種情況下,約漢突然之間暴死,約漢的死讓人們議論紛紛,有傳言講薩萊思將自己的哥哥毒死。但是詭計多端的薩萊思迅速將謠言平息下去。接下來,他順理成章地擔任了公會的會長。

「薩萊思在大權獨掌之後,因一次估賣買失利之後,賠了大筆的錢,因此,他操縱手中的權力,在我這個主任會計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為人知地支取了現金,去補他的資金缺口。他又偽裝了一本假賬,以此來愚全體成員的耳目。

「這都是三年以前發生的事。記得那一年核查賬本的時候,我察覺出財務記錄非常混亂,資金來往隨心所欲,這讓公會的財產損失慘重,已到了破產的邊緣。

「最讓我有苦難言的是,在財務記錄上居然有我的親筆簽名,會員都認為是我非法動用資金,這讓我有口難辯,有冤難伸。

「這種情況,讓我既感到震驚,又感到非常地氣憤。雖然我明白這是薩萊思**的陰謀,這是他在栽贓陷害。因此,當我滿腔怒火地找他理論時,他卻血口噴人,一口咬定假賬是我所為,我二人各不相讓,吵了個天翻地覆。

「我實在難壓心中的這口怒火,便衝過去要教訓教訓他,他一把將我推到旁邊,按動辦公桌上的應召鈴,他手下的職員很快來到了辦公室。我與他鬧得不歡而散。但是,歹毒的薩萊思居然以假賬為證據報了警。指控我涉嫌做假賬,挪用公款。聞聽這個訊息后,我便藏匿起來,然而警方判定假賬確為我所為,因而發佈了通緝令。」

「由於這樣,你便逃到賽福東海邊,並藏身於那間小屋中?」

「是這樣的。」

「萊蒙醫生對我講,你是捨己救人才非法挪用公款?儘管你早把公款補齊,但是警方並不認定這一事實,所以要通緝抓捕你。」

「對,薩萊思明知道我將挪用的公款早已悉數補齊,然而,他為了達到致我於死地的目的,便矢口否認此事。

「他為了便自己逃避法律的制裁,便嫁禍於我。」

「萊蒙醫生講,你為拯救會中一名瀕臨破產困境的會員,不得已而盜用公款。他還講過,儘管你這種辦法是違法的,很不可取,但是你的好心卻讓人稱讚。他並不認為你是名罪犯,他講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真的嗎?萊蒙醫生果真這樣講過?那就太棒了。」

恰在此時,門開來了,萊蒙從外面進來。兩人都站起身,向他打招呼。

「哦!原來是佛若蓮絲……這位……」

萊蒙醫生以一種好奇又陌生的眼光打量著葛耳東。

「萊蒙醫生,我是葛耳東,我就是那個崖下行者呀!」

「呀!真的是你嗎?我確實有些認不出!經常有人說起崖下行者,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就是你!上次我在沙灘上暈了過去,你將我救起,當你稱我為醫生時,我覺得與你似曾相識,但是,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你。

「到了第二日,我讀完雅年局長簽署的通緝令后,才明白你葛耳東便是崖下行者。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今天,你又將發須都修剪過了,一下子我都認不出是你!」

「今日,我冒着被警察抓捕的風險前來找你,懇請你幫助我!」

「噢?讓我幫你做些什麼呢?雖然我確信你是清白的,也常宣講這一點,但是警方卻認定是你。由於薩萊思所指證的那本賬簿中有你親筆簽名。」

「醫生,葛耳東此次來訪就是要將事情的真相說清楚。」佛若蓮絲忍不住插話。

「真相?什麼事情的真相?葛耳東先生,我怎麼有些搞不懂呀?」

接下來,葛耳東又重敘一遍對佛若蓮絲所講的事,萊蒙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

「我明白了,對於你所講的事情真相我完全相信。」

「這樣辦好了!我親自向雅年局長彙報此事。」萊蒙又拿出紙筆。

「葛耳東先生,請把你的名字簽在這張紙上,並非是寫一遍,你寫個五、六遍吧!接着,你把從1至9的阿拉伯數字寫在另外一張紙上,也寫上五、六遍吧!」

葛耳東聽后雖然不明所以,但他還是一一照辦了。

「哦!你的字和簽名都挺有個性,這可判斷你書寫數目的真偽,你的簽名也非同一般。」

「寫這幹什麼用?」佛若蓮絲疑惑地問道。

「在警方的手裏,掌握著一本葛耳東簽名的公會賬本,薩萊恩舉證的那本賬本,都經過痕迹專家的鑒定,包括裏面所書寫的數字還有簽名。

「然而,無論多麼富有經驗的專家,僅憑肉眼去檢測,對於差別細微的,很難作出正確的判斷。這並非是件輕鬆容易的事,誤判錯判也在所難免。

「不過,現在已掌握了一種更為科學的辦法,採取這種先進的辦法鑒定,準確率可達到百分之百,無論怎麼難辨別的檢驗的筆跡,都可以迅速作出正確判定。

「因而我要將你的簽名和你所書寫的阿拉伯數字送呈雅年局長,與那本賬簿重新進行比較對照。

「葛耳東先生,假若你是清白的,這可以讓人洗刷冤屈。但是,重新鑒別要歷時好幾天,這段時間內請你暫住在我這裏,好在公寓裏還有空房,我去找管理員辦理租用手續。

「這些房錢我來支付好了,以對你海邊搭救我的大恩大德,略微回報一下。況且你是個律師,我有不少疑難問題需你協助解答,因此懇請你一定留下。」

萊蒙安排葛耳東先生洗個澡,又請理髮師為他修理髮須,並請裁縫為他量體裁衣。

「新衣服未做好之前,先將就穿我的吧。也許不大合身,不過沒什麼,再耐心等幾天,裁縫便會把新衣服送來。」

萊蒙拿來的衣服確實不合身。衣服穿在葛耳東的身上,衣袖及褲腿都明顯差一截。

「咳!真的不是很合身。」萊蒙說。

「哦,沒什麼,這便讓我感到重新活得像個人了。」

葛耳東經過一整套的梳裝打扮,早已精神煥發,如同換了個人似的,這讓葛耳東覺得心情舒暢,不由得開心地笑了。

「那間便是卧室,你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現在,我去警局跑一趟。」

萊蒙攜帶那兩張紙前往警局,佛若蓮絲也一道返回了,根本找不到時機與萊蒙談一下有關紅圈的事。

在半路上,二人分手各奔東西,佛若蓮絲孤身一人返回家中。剛一進家門,驚慌失措的麥麗就走來了,開門見山地說:

「小姐,大事不好……」

「出什麼事啦?是我媽媽她……」

「不,是這樣的。賽摩來了。」

「啊!賽摩他在哪?」

「就在閣樓上。」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是……」

麥麗將狂跳的心平緩下來,便把賽摩如何出現在皮箱裏,又如何對她進行脅迫並將他匿身於閣樓以往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他講要長期住下去,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得已給他提供食物。我到愛心天使國找過你,但沒有找到你,我的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小姐,你這是剛從哪回來?」

「我去萊蒙醫生家。還有,我母親知道此事嗎?」

「她還不知曉,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想,等你媽媽回來,先不要將賽摩來這件事讓她知道。」

「我明白了。」在佛若蓮絲的心中是十分害怕賽摩將秘密講給她的母親。

「好在夫人整日都在為愛心天使園忙碌奔波,除吃飯時回來,很少能見她的面。發覺賽摩藏在閣樓的可能性不大。」

「我會極力將此事遮蓋住,也會讓雅瑪守口如瓶的。」

「雅瑪在家嗎?」

「他還在收拾打掃別墅,估計今日黃昏才乘火車返回。」

「麥麗,此事一定不要讓我的母親知道。」

「好的,小姐,我明白,有關紅圈的秘密是你我共同的秘密。」

但是,她心儀已久的萊蒙,也對她產生了懷疑,他……佛若蓮絲一想到這裏,不由得黯然神傷。

「我還是把這秘密完完全全地講給他聽,讓他幫幫我吧,我想,這該是明智之舉。」

她的心事很重,心中充滿了焦燥與不安。將自己的身世秘密隱瞞對自己恩重如山的母親她感到對不住媽媽。

「可是我該怎麼向媽媽講嗎?媽媽,女兒對不住您,恐怕,媽媽一旦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會悲痛欲絕的。」

「總共18年,媽媽一直將我視為己出地撫養我,愛護我,要是她知道我是惡魔傑摩的親生女兒,我的手背上還有神秘的紅圈出現,她怎麼能受得了這個刺激,她會因此而一病不起的。

「不管怎樣,這件事我都要瞞着母親,那個可恨的賽摩還呆在閣樓,這可不是個辦法,我該如何是好?」

然而,佛若蓮絲不過是個18歲的少女,她實在無法找到一個萬全之策,只能讓忠誠的麥麗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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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森羅賓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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