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穿越烈火

第三十一章 穿越烈火

第三十一章穿越烈火

古皓然聽着蝶衣淡淡的回答,臉上的幸福笑容越發的耀眼,他的蝶衣來了,雖然他並不想蝶衣來,可是在這一刻能聽見蝶衣的聲音,能看見蝶衣的人,能知道蝶衣有多擔心他,古皓然身被圍困在敵人中間,但是那心卻如吃了蜜一樣的甜。

蝶衣見古皓然行動自如,神情氣質都如往日一般無二,沉悶的心一瞬間清新起來,看着火光中的古皓然,蝶衣冷淡的目光中隱隱散發着一股欣慰和難言的情意。

自從知道古皓然被困在里郡不得出入,蝶衣帶着人晝夜兼程的趕了過來,今早剛剛進入里郡,卻四處也得不到古皓然的消息,原來里郡設立的月堂堂口也空無一人,這樣一座空城讓蝶衣不由緊緊皺眉。

好在蝶衣一邊查找里郡重要居住點,一邊在城門口也設立了人埋伏,今天晚上的異動一出來,蝶衣就接到了稟報,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蝶衣等猜都猜測的到是古皓然,當下就來了這樣一個聲東擊西的策略。

風動四方,燈火通明之下,蝶衣一身藍衣獨自一人緩緩的前行,蜀王眉頭緊皺定定的盯着蝶衣,打量半響突然開口道:「是你,你是羅蝶衣。」

蝶衣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滿面的冷酷無減一色,蜀王卻面色幾變陡然吩咐道:「快,給本王把她拿下。」

蝶衣雖然名氣並不顯,但是蜀王的耳目眾多,前些日子蝶衣在京城的所作所為,他確是知之甚詳,那樣的手段那樣的殺伐,加之剛才未見其人先奪其聲的一瞬間,讓蜀王一時間也不由有點膽寒,頓時高聲下令道。

圍在蜀王面前的眾士兵頓時齊聲應是,就欲朝蝶衣衝過來,不料,眾人身形才一動,頓時驚叫之聲四起。

「糟糕,我怎麼動不了了?」

「啊,我,我的身體,這是怎麼回事情?」

「不好,王爺快退,有毒。」

只一瞬間本來嚴陣以待的蜀王兵馬都慌張了起來,一個個動作緩慢的抬手動足,滿臉的驚恐之色,有些已經僵硬的無法動彈,只一雙眼珠恐懼的亂轉,本來氣勢十足的隊伍,整一瞬間成驚弓之鳥。

蜀王見一瞬間自己帶來的人馬都亂了起來,一些身手看上去還比較矯健的士兵,也跟着驚恐的四下張望,遠遠的躲了過去,當下怒喝道:「什麼人敢妖言惑眾,毒,那裏有毒,還不給本王守好自己的位置。」

邊說邊就欲轉身朝身後的人下令,那知道頃刻間身體居然無法隨意的轉動,蜀王頓時大驚,嘗試着動手動腳,卻覺得整個身體有千斤重一般,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動作就如慢動作一般,緩慢的讓人驚恐,當下一雙從來不露恐懼表情的雙眸,也顯示出難以壓制的恐懼。

一瞬間,這樣的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蜀王帶來的隊伍人心大亂,一個個要不是呆立在當地,就是遠遠的躲了起來,就連蜀王身邊的人也一個個驚恐的無以附加,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有什麼動作,也許是他們根本也無法動彈。

「哈哈哈哈,蜀王,不知道現在誰能夠要誰的命?」一到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蜀王順着前方看去,見古皓然收了軟劍笑容滿面的朝他走來,而本來圍攻古皓然的人也都一個個僵立的軟倒在地,有些還在掙扎,有些則已經昏了過去,看情況居然比自己這邊還嚴重。

「什麼東西,你到底放了什麼毒?」

古皓然嘴角洋溢着燦爛無比的笑容,也不理睬蜀王的問詢,幾步走上前一把把蝶衣摟在懷中,狠狠的就親吻了下去,蝶衣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伸手回抱着古皓然。

「我沒事。」深深的親吻過後,古皓然頭抵著蝶衣的額頭第一句話就是向她抱平安,這個時候任何的噓寒問暖,都抵不過這樣讓人安心的話語。

蝶衣拉開古皓然,頓時渾身上下快速的掃了一眼,突然伸手按住了古皓然的肩頭,古皓然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呲牙裂嘴的一臉無辜的看着蝶衣。

蝶衣雙眸一冷一把撕開古皓然肩頭的衣服,那裏正簡單包紮着一條布帶,蝶衣雙手快速的解開繃帶,只見一道不大的傷口正切合在肩骨上,外表本來已經結疤,這時卻因為古皓然劇烈的運動,又從裏面滲出血水來。

古皓然見蝶衣頓時表情更加的冷酷起來,不等蝶衣開口,不由一手緊抓住蝶衣的手,滿臉微笑的道:「蝶衣,我沒事的,現在我們先不說這些好不好?」邊說邊朝蜀王那方示意了一下。

蝶衣冰冷的視線狠狠的掃了古皓然一眼,根本不管身邊的蜀王等人的虎視眈眈,右手兩指在古皓然傷口處一捏,古皓然這下有了準備,面上帶笑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可那身體卻是不說假話的,在蝶衣的動作下輕微的一顫。

蝶衣頓時握緊了拳頭,雙眸全是寒氣的道:「傷到了骨頭。」

古皓然見根本瞞不過蝶衣,當下微微低頭輕輕用臉頰摩擦著蝶衣的臉頰,溫柔之極的道:「沒事的,這點小傷我受的起,以後我好好養著就是,現在我可沒有辦法啊。」

蝶衣快速的一伸手卡住古皓然的肩膀上受傷的地方,古皓然吃疼的身體一挺,蝶衣也不理睬一瞬間疼的冒汗的古皓然,冷酷的道:「你受的起,那就給我忍着。」

話音一落蝶衣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夾着一把小刀,快速的在旁邊的火把上一過,一刀就刺進了古皓然的傷口處,古皓然不知道蝶衣要做什麼,但是卻知道蝶衣絕對不會害他,這不明所以的一刀卻讓他痛入心扉,差點一口喊了出來,古皓然從來不知道疼能夠疼到這個地步,頓時牙齒緊咬,一手搭上蝶衣的肩膀緊緊抓組,全身打顫的不停顫慄著,死命忍着不開腔。

蝶衣手中的刀快速的刮開古皓然的傷口,那胡亂包紮的傷口面上什麼也看不出,現在已經開始長新的肉,可這用刀一刮開,傷口裏面受傷的骨頭上已經泛出灰白色,中間本來應該只有兩毫米的裂縫,現在已經擴大到接近四毫米了,蝶衣看着不由臉色更冷。

古皓然一邊咬牙忍着,一邊側頭看了一眼,不由吃驚道:「怎麼會這樣?」難怪這段時間看着傷口好起來,但是一用左手臂就覺得越來越疼,原來這縫子居然已經拉扯到這麼大,而且周圍的肌肉都出現感染的情況,微微返著濃水,難怪時不時還會流血水。

蝶衣冷著臉狠狠的掃了古皓然一眼,手中一邊快速的刮出壞死的肌肉,一邊帶着冷烈的怒氣道:「誰給你包紮的?」

古皓然一邊忍着劇烈的疼痛,一邊搖搖頭道:「我自己包的,我以為沒什麼大不了的,那裏知道會成這個樣子?」這話所的也確實,古皓然知道自己傷到骨頭,不過見鐵片上沒有毒也就沒有把這一切放在心上,那裏明白那些東西射中身體都要好生醫治,還不說他射中了骨頭上,太大意了。

蝶衣眼中冷氣更甚,古皓然見蝶衣下手更加的不留情,一點也不顧及他疼不疼,知道是因為自己不愛惜身體,惹的蝶衣發怒了,不由一邊強忍着疼痛,一邊綻放出溫情的笑容,在蝶衣的耳邊低低的道:「蝶衣,我錯了,我不應該不顧自己的身體,只一門心思的想怎麼離開,我也不知道這會這麼厲害,蝶衣,輕點,我疼。」

蝶衣一聲冷哼冷冷的道:「知道疼就是好事。」

古皓然見蝶衣臉上依舊陰雲密佈,話里也不留情,不由抓住蝶衣肩頭的手微微使勁捏了捏蝶衣,面露哀求的道:「我的好蝶衣,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好不?我知道疼在我身痛在你心,我有多疼你就有多痛,我疼點沒關係,可是我不捨得你那麼痛,蝶衣,我的好蝶衣。」

蝶衣見古皓然一邊強忍着疼,一邊笑容燦爛的求饒,不由冷冷的道:「我沒有生氣。」但手中的動作卻稍微輕柔了點,不是她想讓他疼,可是那些爛肉要是不刮乾淨,以後會更疼,她只有下點狠手,疼一時才不會疼一世。

古皓然見蝶衣依舊冷著臉,不由張了張嘴還欲說話,旁邊一直站在他身旁的月堂陰月中人,見古皓然不明白,不由低着頭看也不敢看蝶衣,悄聲道:「少爺,疼才證明骨頭沒事情,要是不疼那才真的是麻煩了。」

古皓然不由挑眉微微一楞,轉念間也就明白了過來,當下忍着肩膀上的劇痛,一臉笑容的注視着蝶衣,見蝶衣面色雖冷,但一細想也就更能明白蝶衣的苦心和感情,不由微笑着深深的看着蝶衣,那清亮的雙眸無聲的訴說着濃濃的愛意和欣慰。

一時間,燈火通明的現場,只看見蝶衣在為古皓然療傷,兩人宛若視周圍無人一般的自顧自行動,讓一旁的左右人在驚恐的同時,更加的驚懼蝶衣到底還有什麼招數,才會如此的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

看似緩慢其實不過一刻鐘時間,蝶衣包紮好古皓然肩膀上的傷口,拉過古皓然靠在自己身上,雙目陰森的注視着蜀王,冷冷詢問著古皓然的道:「怎麼處置?」

古皓然雖然被蝶衣捏著周邊的動脈血管,但是也失了不少的血,又加上實在是疼的讓人出了一身大汗,此時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細細為他傷葯,包紮傷口,不由也就藉著蝶衣的肩頭站里,見蝶衣詢問不由抬起頭看向動作僵硬,滿面驚恐和怒氣的蜀王。

蜀王一直在奮力的折騰,可是全身猶如中了魔咒一般根本無法動彈,本來先起還可以緩慢動作,可現在居然動都動不了,不由更加的驚慌,此時聽見蝶衣的詢問,不由也同時對上古皓然看過來的雙眼。

古皓然見其眼中全是驚恐,這樣的表情可難得在這個人臉上看見,頓時哈哈大笑道:「蜀王,我既然能夠逃第一次,也就能逃第二次,看來不是我低估了你,而是你真的受不起我的高估,現在的感覺可好?」

蜀王一張臉頓時又青又紅,身體根本動都不能動,不由咬牙切齒的道:「為什麼你沒有中毒?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古皓然嘴角帶着燦爛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蜀王,我勸你不要在想其他,中了這毒你就只有任我擺佈的份。」

蜀王不知道他中了什麼毒,古皓然心中確有數的很,剛才那幾箭射過來的時候,那淡淡的香味在不經意間散發了出來,沒有經歷過的蜀王等無法察覺,但古皓然卻在第一時間聞到,這正是曾經在那惡毒猥褻的山寨中,讓所有人無法行動,只能聽命與人的神秘的蝶戀花。

所以古皓然早就在第一時間閉住了呼吸,這花香沒有那日的濃郁,顯示的有點淡雅,古皓然在分外奇怪這花的來歷的時候,卻針對這種狀態做了最好的自我保護。

蜀王還沒有開口,蝶衣微微皺眉冷冷的道:「殺還是不殺?」這蝶戀花是當日她離開山寨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帶走了一兩朵,在聽到古皓然被困在里郡的時候,蝶衣早就把這花朵研磨成粉帶了來,沒有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成功的控制住了眼前這麼多人。

但是花朵數量有限,效果肯定會大大的打折,能控制得了一時無法長時間如此,這些蝶衣在用自然心中明白,見古皓然以為這效果很大,不由直接挑明了要結果,殺人之間幹什麼要那麼多話,又不是要用口水把對方淹死。

古皓然見蝶衣問詢,而第一時間蜀王的面色變的更差,不由挑了挑眉暗中一盤算,低聲在蝶衣耳邊說了幾句話,蝶衣冷冷的看了對面的蜀王一眼,朝着暗處一揮手。

只見一瞬間周邊的暗處立馬出現十幾條人影,這十幾個人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衝上前去,把所有這處的頭目都控制了起來,全部強行架著就向燃燒着熊熊火焰的弔橋走去,惹得眾可說不可動的大人物,都高聲驚呼了起來。

同一時間古皓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朝蜀王道:「蜀王,我們之間雖有冤讎,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大方,既然你給了我這麼好的回禮,那我也不是得禮不饒人的人,你這命今天我是不要了,不過我相信我們不要你的命,也許會有其他人想要,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蜀王見古皓然直說不要他的命,在一瞬間的放鬆后,頓時眉頭又皺了起來,這古皓然只要就這麼一出去,那想要他命的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頓時又急速開始掙紮起來,不料,拚命掙扎居然感覺到身體有了輕微的解放,頓時大喜的不動聲色的暗暗調息。

蝶衣冷眼把這些都看在眼裏,由於是夜空下大面積的揮發,效果的確不能盡如人意,當下架起古皓然就朝弔橋上走去,那前方弔橋邊所有大人物,都已經被堆成一排攔在了弔橋這邊必經的道路上。

古皓然見蝶衣什麼多餘的話也不說,直接架着他的手臂往火裏帶,不由側頭朝蜀王笑道:「蜀王,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見面,如果還能再見的話,那時候或許可以談談合作的條件,現在,恐怕我又要說同樣的一句話了,後會無期。」說罷不由高聲笑了起來。

那蜀王見蝶衣等一行都朝弔橋走去,不由高聲命令道:「給本王把他們攔住,能留下那兩個人本王賞金萬兩,死活不論。」一邊快速的掙扎。

蝶衣聞言見這個老不死的見自己等不殺他,居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下令,不由一聲冷哼,頭也不回左手向後一揮,手中夾着的短刃在夜空中一閃而過朝後飛去,同時腳下根本不停,支撐著古皓然就往前走。

「王爺,小心。」

「啊,王爺,王爺受了傷了。」

古皓然只聽見背後紛亂的聲音驟然響起,眾人大呼大叫的聲音越來越高昂,不由回頭一看,見蜀王面色鐵青的站在當地,半邊臉上全是鮮血,仔細一看居然少了半邊耳朵,正鮮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古皓然當下不由哈哈大笑,更加擁緊了蝶衣,這蝶衣看似看不管蜀王的囂張,實則是為了為自己出氣,自己身上的傷口可是拜蜀王所賜,更何況古家在他的算計中吃了大虧,既然目前不能要他的命,那先要一個耳朵做為利息也還是不錯的。

笑聲中蝶衣已經支撐著古皓然快速的走到弔橋邊上,古皓然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不由抽了抽嘴角小聲朝蝶衣道:「這個,難道我們要從這火中衝過去?」一邊低頭看了眼深達十米左右的溝渠,不由臉色不斷的變換。

蝶衣冷冷的恩了一聲,朝身旁的所有人做了一個手勢,那跟着她來的和跟着古皓然來的月堂中人,都快速的把所有大人物橫架在弔橋這方,把所有通往弔橋這邊的道路阻斷後,齊齊的站在了蝶衣的後方。

蝶衣支撐著古皓然什麼話也沒有說,加快腳下的步伐就朝火中走去,古皓然猛的眨了眨眼后,側頭見蝶衣面無表情的同時更加的鎮定自若,那份堅定讓古皓然沒來由的感到心靜,當下也一聲不吭,咬牙就與蝶衣朝火海中走去。

烈火,炙熱,古皓然不由下意識的抓緊蝶衣的手,蝶衣一手支撐着他,一手緊緊的回握着他的手,淡淡卻堅定的道:「閉上眼,跟我走。」說罷在度加力帶着古皓然加快速度就朝火海中走去。

那看着幾人朝火海中走去的眾人,不由都吃驚的看着漸漸淹沒在火海中的幾人,連自己已經可以動彈都沒有覺察到,那熊熊的火焰把弔橋燒成一詭異的妖藍,眼看着所有人都進了火海,沒有了身影,沒有了氣息,沒有了一切,眾人不由震撼的張大了嘴,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勝卷在握的人為什麼會選擇**,這太詭異所思了。

只有蜀王一個人臉色鐵青的看着消失在火焰中的幾人,憤怒的命令在眾人耳里響着,卻無法命令任何一個人,這明顯已經沖入火焰中的人,還有什麼是需要他們去追捕的。

熱,閉上眼睛的古皓然只覺得一瞬間全身熱的燙人,但是也只有那麼一瞬間的感覺,過後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古皓然頓時睜開雙眼,見前方就是城門,而火海已經在他們所有人的身後。

震驚,無法言語的震驚,古皓然側頭緊緊的注視着面無表情的蝶衣,從火海中走了過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不能想像,雖然知道他的蝶衣一向神通廣大,但是這太讓人震驚了。

那些身後跟着蝶衣的月堂中人,一個個本來抱着必死的決心跟着蝶衣過來的,此時見勝利就在前方,一個個不由睜大了雙眼像看神一般看着蝶衣,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但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蝶衣見古皓然震驚的看着自己,不由一邊飛速的朝城門走去,一邊淡淡的道:「不是火。」

這妖艷的藍色火焰是火也不是火,怎麼說呢,這火焰有點像冥火的特製,不是純粹的火焰,而是一種不知道什麼材料構造出來的東西,在這個時代這種異樣的東西是相當能震撼人的,沒有人懂更加沒有人明白,只知道那炙熱的熱度就代表着火焰。

而在蝶衣的眼裏,是火不是火,一眼就看出來了,生在二十一世紀還有什麼東西不知道,那點小把戲不說別的,就是電視上看的也多,更何況蝶衣生存的殺手組織,專門有這樣搞這些的分部,用來有時候做脫身之用,要是蝶衣還看不出來,那早就不用混了。

更何況這弔橋是唯一溝通里郡城內外的橋樑,要是把它燒斷了,那裏郡的人根本就出不去,這樣大的錯誤,蜀王怎麼會犯,而且蜀王又是一個精於機關學的人,這些東西能製造出來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

大門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火光在身後燃燒着,那驚才絕艷,耀目奪魂的兩人當先走了出去,那被耀異的火光襯的宛若妖精還是神仙一般的背影,深深的印在了此時眾人的心目中,眾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幾人從火海中穿過去,大搖大擺的出了城門,一時間都緊緊的盯着已經消失的身影,面上無不是震驚到了極致。

「追,給本王追,快點,敢違抗本王的命令,殺無赦。」蜀王眼見着古皓然等人走了出去,不由一邊晃動着已經算比較靈活的身體,一邊狂怒的朝所有人吼道。

沒有人動,眼前的這一幕已經超越了他們的理解範圍,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着大開的城門,能從火中生存的人不是人是神,而他們信奉神明。

大門開處,古皓然和蝶衣當先走出去,古皓然一抬頭見城門外悄無聲息的站着一對人馬,看樣式是嚴陣以待的,不由反手緊緊握了一下蝶衣,滿眼戒備的朝前方看去。

只見那隊人中,當先那人張開雙臂滿臉笑容的道:「小弟,我們來接你,走,我們回去。」

古皓然定了定神注視着前面一臉笑容的古浩清,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燦爛之極的笑容,重重點了點頭道:「走,回家。」

一行十幾二十人在夜色的籠罩下飛速的平治了出去,古皓然跟在蝶衣的身側,邊跑邊朝後方看去,只見藍色妖艷的火光透過開啟的城門,在黑色的夜幕中越發的奪人心魄。那隱隱約約的人聲透過風傳送過來,擠擠攘攘的人頭隱約可見,卻一個人也沒有跟過來,古皓然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側頭看向蝶衣。

「能有妻如此,夫婦何求。」

蝶衣感覺到古皓然雙目注視着她在說,不由轉頭看向古皓然,見古皓然臉上笑容無比的燦爛,一雙清亮的眼睛述說着濃濃的佩服和情意,蝶衣不由微微收斂了下冷酷的面色,知道古皓然在表述剛才那一幕的震驚和欽佩,不由淡淡的道:「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古皓然笑着搖搖頭,在蝶衣的眼中這不是什麼大事,在他的眼中卻不算小事情,這樣震撼的一幕會永遠定格在他心中,知道蝶衣並不想多說這些事情,當下笑着轉頭看向一旁的古浩清。

古浩清在打開城門的時候就看見了滿天的妖異火焰,知道那是古皓然等過來的必經之路,雖然沒有見識到那震驚世人的一幕,不過在看着滿眼震驚的眾人之後,古浩清心底也有點明白了幾分,眼中的驚訝不言而喻,見古皓然笑看過來,不由對着兩人挑了挑眉。

古皓然見他四哥滿眼的驚訝,不由得意的微微笑了起來,這麼強悍,這麼厲害,這麼愛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是這輩子生死相隨的人,他以她為榮,以她為傲。

古浩清見古皓然得意無比的笑容,不由也微微笑了起來,蝶衣的厲害他這一路上領略了不少,這個女人全心全意的為了他的弟弟,是古皓然的福氣,也是古家人的福氣,有這樣一個兒媳。

本來他覺得蝶衣並不熟悉里郡,更加不熟悉需要怎樣的細心和小心,才能在戒備深嚴的里郡救一個被通緝的人,所以他決定自己進里郡去救古皓然,讓蝶衣在外面接應,可蝶衣根本連反駁的話都沒說,直接把刀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樣決絕的氣勢讓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約定了聯絡的方式,他在外面還沒有把一切佈置好,就在晚上看見了滿天的火花和約定的信號,這樣的速度和這樣的能力,讓他無法不震撼,在他震驚不已帶着人衝過來在城門外接應的時候,在漫天妖艷的火光中城門大打開來,他的小弟和蝶衣沖了出來,這一刻讓他無法不對眼前他的這個弟妹,感到深深的佩服和心折。

「蝶衣,四哥,手段不錯啊,居然把蜀王的老巢都給他燒了,真虧你們敢做,難度也太高了。」古皓然見古浩清取笑着自己,不由著蝶衣和古浩清一掃這幾日的煩悶,改個話題說笑了起來。

蝶衣一邊平治一邊側頭看着古皓然挑眉冷冷的道:「你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古皓然見蝶衣反問自己,不由微微一楞後轉眼一想,這個時候蜀王府肯定是戒備深嚴,憑藉蝶衣帶來的這麼幾個人,怎麼可能完成這樣不可能的任務,不由挑眉看向蝶衣。

蝶衣本來不想解釋,見古皓然滿眼好奇的看過來,半響淡淡的道:「在他門外放了一把火。」目的不過是要把人引開去,只要位置對了,何必去冒風險,反正結果是好的就是了。

古皓然聽蝶衣這麼一說,突然皺眉道:「那隔離區那邊的火勢?」蜀王府要是被蝶衣燒了,他絕對是舉雙手雙腳贊成,可隔離區那邊全是平民百姓,那麼大的火勢那要毀掉多少人的生命,若只為他一個而死去無數的人,他的心怎麼能安。

蝶衣沒有看古皓然,半響冷冷的道:「燒在無人區。」

古皓然一聽不由緊緊的注視着面無表情的蝶衣,蝶衣以往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要真按她的做法絕對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裏會顧念會不會對別人造成什麼樣的損失,而現在她居然並沒有那麼做,這火燒在里郡的土地,卻在古皓然的心中燒開了一朵潔白的雪蓮,人性本善,她的蝶衣其實才是最善良的人。

蝶衣見古皓然滿含深情的凝望着自己,不由冷冷的道:「看路。」

古皓然眼中的溫柔她不是沒有看見,若依她燒在人多的地方才能造成最好的效果,可是真要燒死那麼多人,古皓然就算嘴上不說心中也是過意不去的,蝶衣明白古皓然,就如古皓然明白他一般,想着古皓然的心情,蝶衣在選擇的時候硬是生生手軟了,最終選擇了沒人的方位。

古皓然見蝶衣面上微微有點惱怒,不由輕笑了起來,她的蝶衣不願意他看穿她的心思,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如果不是她心中存了這樣的想法,那裏會在那個時候想起這些,古皓然當下什麼也沒有說,他的蝶衣在他心目中是最好的人。

有一瞬間的安靜,夜空中只剩下迅疾的跑馬聲,古浩清看着蝶衣和安靜的古皓然,他很想知道城門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顯然古皓然和蝶衣都沒有說的意思。

他那裏知道古皓然是不知道,而蝶衣卻是不想說,怎麼救,用了什麼辦法,採取了什麼手段,這些只不過是過程,她並不看重過程,她只要結果是她需要的就好,其中發生了什麼,做過什麼努力沒有說的必要。

「蝶衣,我們這是朝什麼地方去?」駿馬在大道上快如閃電的飛馳著,古皓然見不是向影束京城而去,不由疑惑的問向蝶衣。而剛才他到手的證據,蝶衣只派了冰祁送回去京城,這不由讓他有點疑惑。

蝶衣與古皓然並肩平治著,見古皓然向詢問,不由淡淡的道:「回聖天。」

古皓然頓時驚訝的睜大眼睛,旁邊的古浩清見古皓然太過驚訝,不由微微一笑解釋道:「這份資料只有一部分對明皇有用處,而其他的對我們來說都太重要了,這些東西需要的不是明皇,而是需要我們帶回聖天,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所以我們就先帶回去。」

古皓然單手控制着馬匹,聽着古浩清的解釋,一邊快速的平治,一邊微微皺眉道:「我們這麼一走,那小叔那裏怎麼辦?爹娘那裏怎麼辦?明皇那裏可不是好說話的。」

蝶衣接過話題冷冷的道:「小叔自然有辦法。」古浩清在一旁不由細細的給古皓然解釋起來。

原來蝶衣和古浩清來之前,古離就把所有人召集起來精心的佈置了這下一步的方略,由於知道了蜀王和月葭公主勾結,所有的計劃不由都直接提前了。

因為右相和蜀王這邊,只要把這些證據遞上去,自然有明皇出面解決,右相和蜀王憑藉這不成熟的起兵,絕對在明皇手中討不了好去,他們古家的仇借明皇的手來替他們報也是一樣的。

而冬楚君這邊在影束收拾畢竟不妥當,他在怎麼說也是聖天的君妃,死在影束雖然對古家比較有利,在怎麼也牽扯不到他們身上,但對聖天來說和對古離來說都有害多過有利,畢竟還是那句話,他的份位在那裏,死在這裏與國顏面有損,而又是與古離一起出使影束的,真的追究起來,古離就算沒有關係也要被套上關係,更不說本來就是古家下的手,這古離雖然不介意,但是古家其他人卻不願意給古離惹麻煩。

至於三公主那邊,蝶衣則解開了對她的暗示,轉而進行一種淺層次的催眠,只要等時間一到,自然就解開了,所以這也不足為慮。

那明皇的滿腔計算和與左相的合作,這些已經是小事情了,只要解決了右相,明皇那邊肯定會出面解決左相的問題,扶持另一個力量上台維持局面的平衡,一個君皇絕對不會容忍一家獨大的局面,更何況古浩遠已經手中握有左相的一些東西,就算他左相想怎麼樣,他也沒辦法。

而明皇這邊管他有什麼計謀,這次古家的人借對付這些人的時機,全部正大光明的出了京城,就算明皇想怎麼樣,沒有人給他做人質,他還不是只有眼睜睜看着。

古皓然聽古浩清一番分析下來,不由笑道:「那其他人現在怎麼樣?」沒有想到古離借這次這機會,居然把所有人都暗中派出了影束回了聖天,這可是絕好的機會,錯過了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古浩清邊跑邊答道:「大哥與二哥借尋找右相與朝中大臣勾結的證據機會,帶着夢尋和夢心,取道焦郡朝聖天的常州而去;三哥帶着大嫂和兩個妹子,借與左相去風郡的機會,取道亞郡往聖天黎洲而去;五弟則藉著帶所有的內眷和三公主去京城郊外療養的借口,晝夜兼程從幽州回聖天,而我和蝶衣則是光明正大的來接應你,然後直接走捷徑與五弟在幽州會合,這些可全部是明皇明裏暗裏同意了的,只是他沒想到我們這一走就不會在回去。」

古皓然見大家都已經溜了出來,看樣子都安排好了,不由邊勾起淡淡的笑容,邊道:「那爹娘和小叔走那條道?」

古浩清還沒有回答,一旁的蝶衣則道:「他們走不了,也不能走。」

古皓然聞言先是一楞,后細細一想便明白,古離是出使來的,那裏能夠說溜就溜,而古震則是為了做人質留在那裏的,他們兄弟都離開回聖天去處理那裏的事情,這方目前肯定要給明皇留個想頭。

古皓然眼珠轉了幾圈點頭道:「那我們動作快點,我想只要蜀王這邊兵戎一起,小叔他們自然就回來了。」

古皓然想了想也不為古離和他爹娘的安全擔心,就算明皇知道他們回聖天了,那對沒有控制住他們的明皇來說,絕對會更加的忌諱,這等於龍入深海他在無力控制了,古離那方他也不敢強行扣留,若兵戎一起,古離只要拋出手中的東西,那明皇就算想扣留,他也沒那個本事動古離等,這古離把一切可都算的十拿九穩的,所以古皓然一點也擔心。

古浩清恩了一聲答道:「小叔也是這麼說的,他目前在留在那裏給我們掃尾,他和爹娘會在最恰當的時候正大光明的離開,而且就是你剛才說的,蜀王那裏只要一起兵,明皇那有時間來顧我們,那時候走的那叫一個瀟灑。」

古皓然笑着點了點頭,他小叔古離在想些什麼,他只要細細想想也能明白過來,他是嫌棄這影束目前的火燒的不旺,他還要在給他們加把火才走,就拿這蜀王的兵力分佈圖他不給明皇就知道,這個古離絕對沒安什麼好心。

古皓然不由暗自搖頭苦笑,他這小叔是別人敬他一尺,他敬別人一丈,別人若要犯他一尺,那他絕對還別人兩丈,這次古家明裏暗裏吃了這麼多虧,就算都還回來,他也絕對還要帶利息,想來肯定要把右相和蜀王弄死了才回來。

古浩清見古皓然搖頭苦笑,不由也微微笑着道:「我們先回去在說,小叔的脾氣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回聖天還有大事情要做,先回去打下基礎也好,就讓小叔和爹娘在影束玩個夠,這麼多年小叔沒這麼自在過,這次的事情就我們來解決。」

古皓然點點頭道:「說的是,小叔和爹娘這麼多年為我們也夠了,這次我們就讓他們歇著,等他們回來給他們看一個全新的鼎立的古家,再說有些事情小叔在反而不好辦理,我想小叔這也是給我們放手做事留的路,他可比我們精明著呢。」

古浩清笑了笑道:「正是。」

當下古皓然和古浩清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在夜晚的風中遠遠的傳了出去,古皓然回頭望着身邊的蝶衣,眼中的溫柔讓蝶衣側頭看了過來,見古皓然面上全是笑容,那份臉容上的蒼白卻在不經意間顯露了出來,蝶衣見此微微皺了皺眉,突然在馬上一個翻身直接在奔行的駿馬間,一個飛躍跳上了古皓然的馬背,坐在了古皓然的身後。

古皓然大吃一驚,頓時轉頭就要說話,蝶衣一手環過古皓然的腰,緊緊的扣住古皓然的身軀,拉過來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接過古皓然手中的馬鞭,朝着馬股就是一鞭,一邊冷冷的道:「閉上眼睛,休息。」

古皓然頓時心中一暖,不由轉頭眼有猶色的看着蝶衣道:「你沒有休息。」蝶衣眼中的血絲他不是沒有看見,這麼短的時間內趕了過來,在路上那是怎麼樣一個趕法,不用蝶衣說他也知道。

蝶衣摟在古皓然腰間的手使勁一扣,冷色道:「休息。」

古皓然見蝶衣眼中全是不庸置疑的堅決,知道蝶衣心疼他受的傷,不由緊緊環抱着蝶衣的手,靠在蝶衣的肩頭帶着微笑閉上了眼睛,蝶衣說出的話絕對不會收回,決定的事情也絕對不會更改,這個時候聽她的才是對她最大的關愛,最深的愛。

古浩清看着蝶衣和古皓然兩人,不由微微笑了起來。夜色下,一行奔馬快如閃電的朝前方奔去,在月夜中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幾日後,影束京城,皇家別苑內,古震和古離在花園裏悠閑的下棋,旁邊方琉雲邊搖著摺扇邊笑看着兩人,一派寧靜和諧的氣氛。

突然,一連竄迅疾的腳步聲響起,打亂了花園的安靜氣氛,對坐的古震和古離微微的相視一笑,兩人神色不動的繼續下棋。

「秋衡君好悠閑啊,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閑心下棋娛樂。」淡淡的聲音帶着點笑意傳來,正是明皇的聲音。

古離頓時抬起頭來看着明皇,滿臉的詫異神色邊站起身邊笑道:「明皇怎麼有空到這別苑來了,也不讓侍衛通報一聲,這不太失禮了?」

明皇淡笑着道:「本皇今日沒什麼事情,想着來看看秋衡君還住的舒服不,看來秋衡君住的還不錯。」

古離邊笑邊讓過明皇坐下后,優雅的扇了扇扇子道:「明皇這麼好的招待,本君那裏會住的不舒服,本君現在已經樂不思蜀了。」

明皇頓時哈哈大笑道:「這就好,這就好,秋衡君只要喜歡想住多久住多久,本皇絕對好生招待,咦,對了,怎麼沒有見浩然他們?本皇來了還不來見本皇,難道還要本皇去見他們,呵呵。」

古離見明皇幾句話后終於走上正題,不由暗裏一笑,面上應和著明皇的笑容輕笑道:「他們可沒那個福氣,小六他們在什麼地方明皇又不是不知道,這廂還沒有回來呢。」

明皇微微挑眉后淡淡的笑道:「浩然跑的也太遠了,這麼些日子還沒回來,貪玩的孩子讓人擔心啊,不知道路途上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這段時間好像開始不怎麼平靜。」

明皇說到這微微頓了一頓,掃視了邊上的古震一眼,淡淡的道:「那其他幾個呢,這段時間也沒見着個人,左相前幾日還說起來拜訪也沒見着個人影,該不是覺得本皇這裏不好,回聖天王朝去了吧?」

古離一聽不由暗暗挑眉,這個明皇真的不是個省油的燈,居然一猜就猜中古浩揚他們潛伏回了聖天,當下微微笑着道:「他們那麼大的人了,本君雖然是他們的小叔,不過一向也不過問他們的私事,他們想去那裏本君也不能捆綁住他們的雙腳是不,這段時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那可就要去問他們自己了,本君可說不準。」

明皇見古離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當下淡淡笑道:「怎麼走也不給本皇打聲招呼,是不是怪罪本皇招待不周啊?」這話說到這已經有點嚴厲了。

古離哈哈一笑道:「明皇這話說嚴重了,他們又不是兩國來使,有什麼資格來向明皇你稟報他們的行程,這身份上可相差了天隔地遠,能住在這裏已經是明皇看在本君的面子上特殊安排了,本君可不能這麼不識趣,一點小事也要來打擾明皇。」

明皇見古離這話字字壓在禮節上來說,讓他找不到話來反駁,不由一頓目光有點冷的看着古離,古離淡淡笑了笑又道:「明皇要是覺得煩悶有本君和大哥相陪,難道還不夠嗎?」

明皇一挑眉淡淡的看着一副毫不在意神情的古離,半響哈哈大笑道:「秋衡君厲害,厲害,難怪當年什麼後台都沒,居然能夠爬到這樣的位置,本皇不得不佩服。」

古離見明皇反應了過來,當下微笑着道:「明皇過獎了,明皇才是真的厲害,讓本君佩服的緊。」

兩人正各懷心思的對笑着,氣氛一時間無法控制的緊張起來,空氣正糾結著,突然邊上有人上來彙報事情,古離眼尖的看見冰祁回來,不由嘴角帶着一絲笑容示意冰祁過來,也不迴避面前的明皇,笑着翻看了一番冰祁帶回來的東西,頓時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明皇見此不由淡笑道:「有什麼事情讓秋衡君這麼高興?」

古離挑眉一笑道:「我想明皇看見這些東西會更加的高興。」邊說邊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明皇。

明皇接過來一翻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斷點頭道:「不錯,不錯,本皇確實該高興,浩然有本事啊。」這冰祁遞上來的正是右相和蜀王相勾結的證據,明皇怎能不高興。

古離淡笑着靠在椅背上,笑看着一臉興奮的明皇,半響嘴角往上一勾優雅的揮舞著摺扇道:「如此明皇可還滿意?」

明皇把手中的證據直接放入袖子中,眼光一閃后笑看着古離道:「如果不滿意呢?」

古離嘴角往上一翹笑容滿面的道:「如果不滿意,那本君在奉送一個消息,聽說有些人已經開始點兵了,不知道這樣滿意不?」

明皇面容一正深深看了古離幾眼后,突然道:「浩然人呢?」

古離淡淡的道:「該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

明皇見古離淡淡的話語中散發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壓迫滋味,那雍懶的樣子配上那樣的氣質,就像一頭豹子正懶懶的躺靠在那裏,等一有機會就會伸出了爪子一擊斃命,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后道:「我的三兒呢?」

古離揮了揮手中的摺扇優雅的道:「會還明皇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

明皇深思半響點點頭道:「好,本皇相當滿意。」明皇見古離態度在淡然中顯強硬,以為古離手中定然還有其他重要的東西,不由沉思半響后不但不敢動古離,反而連古皓然等的行蹤也不在過問了。

古離當下微微笑了起來道:「明皇滿意了,可本君還沒有滿意呢。」

明皇見古離居然開始談條件,一時間想不通古離到底想怎麼樣,不由挑了挑眉沒有開口看着古離,古離笑笑道:「聽說右相手中有一種叫墨蚣的東西,本君很感興趣服用他到最後會讓人呈現一種什麼樣子?」

明皇見這話明擺着是針對右相,當下淡淡的笑了笑答道:「本皇也很想見識一下。」

古離見明皇答應的這麼乾脆,不由輕笑起來,明皇看着古離的神情,嘴角不由也勾了起來,其中到底還有什麼交易,還有什麼謀略,也只有對視中的兩人知道。

而這時古皓然等一行已經晝夜兼程的趕到了邊關,在幽州的地面上,向約定的與古浩影匯合的地方趕去。

「少爺,你可來了,少爺。」古皓然一行才剛趕到約定的地點,那早已經等候在前方的茗清直接就撲了上來。

「啊,少夫人。」滿臉激動的茗清還沒撲到古皓然身上,就被蝶衣提着衣領給擰到了一邊去。

蝶衣掃了眼一臉哀怨盯着自己的茗清冷冷的道:「有傷。」古皓然肩頭的傷不是兩三天就能好的,雖然早已經上了葯固定不準許手臂動彈,但是這晝夜兼程的趕過來,沒有好好的休息調養,傷勢雖然沒有惡化卻也沒有康復。

跟着茗清搶上前來的風,靈,柳,行等四人,一聽蝶衣說古皓然身上有傷,頓時一個個慌忙的七嘴八舌道:「少爺,怎麼樣了?」

「少爺,傷在什麼地方,嚴不嚴重?」

「少爺,可要緊?」

「少爺,沒什麼大礙吧?」

古皓然見自己才動了一步,就被這幾人給團團圍住,不由苦笑着邊搖頭邊道:「一個一個來,別給我七嘴八舌的,別擔心,有蝶衣在這裏我能有什麼事情,你們這是不相信我的本事,還是不相信蝶衣的本事?」

古皓然知道自己一說傷在什麼地方,有多重,肯定立馬找來一通怒斥,這些傢伙有的時候根本不像下屬,要是知道自己出了什麼事情,簡直比他幾個哥哥還會煩人,責備什麼的跟着就來,一點也不把他當作主子,所以當機立斷的把蝶衣給扯進來,他就不相信了,對上蝶衣他們還會那麼囂張,雖然很丟他自己的臉,不過誰叫自己魅力不足呢。

茗清等五人頓時對視一眼,看都沒看邊上的蝶衣,立馬齊聲道:「不相信你。」

古皓然雖然有心裏準備,不過這麼多人下這麼直接就給說了出來,不由一時間瞪着個眼怒視着風等人,氣結在當地。

撲哧,幾聲笑聲同時響起,古皓然抬眼一看,見前面古浩影和幾個嫂子都站在那裏,一個個滿臉戲謔笑意的看着自己,古皓然不由狠狠的瞪了風等五人一眼,換來茗清等的轉頭輕笑。

「小子,看來命還長著嘛,有點蟑螂的感覺,但是不知道這是蝶衣的功勞?還是你的本事?」古浩影邊風情萬眾的笑看着古皓然,邊上前就狠狠給了他一個擁抱。

古皓然被古浩影狠狠的一抱,不由一邊疼的叱牙利嘴,一邊磨牙道:「你少給我說風涼話,這既是我的本事也是蝶衣的功勞。」

古浩影感覺到古皓然身子一顫,頓時臉色一變快速放開雙臂,皺眉上上下下打量起古皓然道:「怎麼了,到底傷在了什麼地方?」普通的傷口古皓然絕對不會發顫,就算沒有顯露身手之前古浩影也明白這點,此時感覺到古皓然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頓時知道受傷不輕。

旁邊的幾個嫂子和風等人,見古浩影突然如此慎重的詢問,不由都聚集了過來,一臉擔憂的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還沒有說話,旁邊的蝶衣橫的里伸手過來把古浩影的手隔開,冷冷的道:「傷在肩膀骨頭。」

剛才扯過茗清之後,旁邊跟過來的紅凈和林野都擁了上來,蝶衣一時間沒有顧上古浩影對古皓然激情的擁抱,此時忙上前把古浩影拉開,皺眉察看着古皓然的傷口。

古浩影側頭看見古皓然肩頭上的傷口,耳里聽着蝶衣的話,頓時臉就沉了下來,擔心的道:「怎麼會那麼重?現在怎麼樣?」

古皓然微笑着道:「沒事,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有蝶衣在我能有什麼事情,這傷口蝶衣已經給我重新固定包紮了,沒什麼大事,只是恢復的時間要長點罷了,不用擔心,有蝶衣在呢。」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古浩清此時淡淡的笑道:「放心,這一路上我家的小六有蝶衣全心的照顧著,連騎馬都是蝶衣帶他過來的,護的周全的緊,這傷雖然重,但是只要有蝶衣在,在重也能給他治療好了。」路上蝶衣對傷口的處理,讓古浩清知道蝶衣很精通這方面的事情,古皓然有她一路護著,就算餐風露宿也硬是只好不壞。

古浩影等人聽古浩清和古皓然這麼一說,不由齊齊收斂了擔憂的神色,古皓然有可能隱藏受傷的輕重,古浩清絕對會對他們實話實說,他既然說雖重卻無事,那肯定就不會有事情了。

當下古浩影面上又浮現起戲謔的笑容,看着被蝶衣護在身邊的古皓然,笑嘻嘻的道:「嘖嘖,小六,看來這一路上你幸福的很啊,我還以為是馬匹不夠蝶衣和你共乘一騎,原來一路上是被蝶衣帶過來的,呵呵。」古皓然等前來的時候,古浩影是見到蝶衣和古皓然坐在一起,現在不由拿來取笑古皓然起來。

古皓然挑眉不但不羞澀,反而無比大方的單手環抱着蝶衣,抬頭得意的看着古浩影道:「就是幸福怎麼樣?我就願意。」邊說邊低頭在蝶衣臉上使勁印下一吻,無聲的表達着他的愛意。

「嘿嘿,好甜蜜啊,好了,別鬧了,還有正事要我們做呢。」二嫂青柔見一回到聖天,這幾兄弟都有點放虎歸山的感覺,一個個都無比的輕鬆起來,不由笑着提醒眾人。

古皓然等聽青柔這麼一說,不由齊齊挑了挑眉,古皓然笑道:「這裏畢竟是我們的地盤,一回聖天反倒什麼也不慌,什麼也不懼,就算天塌下來感覺也能抗的起,呵呵,做事,做事。」

古浩影笑着道:「正是如此,一站在聖天的地盤上心都塌實了,好了,多餘的話我們不多說,大哥他們基本上也是這幾日回聖天,我們算是最先一批人,走,我們路上說。」說罷自信的一笑,當先返身騎馬就朝前方平治而去,古皓然等對視一眼,上馬跟上而去。

從幽州回他們的大本營汾洲,中途安排好此行的目標和任務后,古浩影和古浩清都與古皓然分道揚鑣,各自朝預定的地方奔赴而去,完成他們該做的事情,這一行就只剩下古皓然等幾人。

一路上讓古皓然等真正見識了他們引導的這場動亂的效果,沿途一共四個大洲,每個洲基本都空寂的沒有人聲,大群大群的難民乞討的從一個洲走向另一個洲,然後在走向下一個洲,那飢黃的面頰,風吹既倒的身形,讓本來充滿喜悅迴轉聖天的古皓然等,一個個在也笑不出,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沉重。

沿途大小的村莊幾乎已經沒有人種植農田,大片大片的土地荒廢在那裏,田裏的稻草長的比人還高,村中基本上已經沒有人煙,要不是出去逃荒,要不就是躲避戰亂,風吹動樹梢上已經熟的不能在熟的果實一個個悄然落下,便宜了地面上四處逍遙的老鼠等動物。

「怎麼會這樣?這太超出我的預料了。」古皓然停馬站在一顆果樹下,接住一個從樹梢上落下的果實,緊緊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切。

蝶衣冷眼看着此情此景什麼話也沒有說,在現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場景,也根本就沒想過這些事情,這一切離的她太遠太遠了,一直掙扎在死亡和拚命的生活中的她,雖然眉目依舊冷淡,但是這樣的場景給她的震撼也不能說不大,這一切只能用四個字來說,滿目蒼涼。

「變化總比計劃快的。」一道淡淡的聲音緩緩響起,正是林野在回答古皓然的話,同時更像自言自語。

古皓然不由微微一怔,半響後仰天長嘆道:「是啊,這麼淺顯的道理我居然不明白,為了逞一時之氣,滿以為把一切都計算在心中,卻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會變成這麼一副樣子,這不是我要的結果啊。」

在影束就知道女皇沒有全力賑災,可是知道歸知道,真正看到眼裏才知道有多嚴重,古皓然本意要的只是女皇的身家,要的是那空無一物的國庫,要的是挫女皇的銳氣,那裏想過要來的是這貧苦百姓的家業,是這聖天荒蕪的動亂,是這萬千的生命,這一切太讓人震撼了。

蝶衣轉頭看着古皓然滿面的悲切,不由伸手緊緊的握住古皓然的手,冷冷的道:「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只要想怎麼解決。」在多的後悔和悲痛已經沒有價值,解決面前的事情才是當務之急,這一點蝶衣看的比誰都透徹,已然發生的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麼就儘力去解決去彌補就對了。

古皓然反手緊緊握著蝶衣的手,見蝶衣雙眼中流露出的全是堅定,不由咬了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不過卻永遠無法做到蝶衣的冷靜和旁觀。

「大爺,你怎麼還在這裏?這村子其他的人呢?」古皓然和蝶衣同時回頭,見跑到遠處的紅凈正拉着個老大爺詢問著,不由幾人齊齊的都翻身下馬走上前去。

老大爺先看着古皓然等這麼多人走來,不由吃了一驚嚇的忙往後退,紅凈和茗清兩個半大的傢伙忙上前好一句歹一句的寬慰了半天,老大爺才鬆了口氣滿面悲傷的道:「都走了,都躲避戰亂去了,全家都走了,就只剩下我這個老頭子了,這都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土地,怎麼捨得就這麼走了啊。」

古皓然見老人滿聲的哀嘆,不由好言道:「老人家,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樣子也不像是災荒和戰亂過的啊?」

老大爺搖搖頭長嘆一口氣道:「謠言惑眾啊,都說什麼這裏要打仗了,那裏要殺人了,女皇也不管我們了,天災人禍要來了,這說來說去這村子裏的人都離開了,這好好的一切就這麼荒廢在田地里,作孽啊。」

蝶衣見老大爺身旁一個大袋子,顯然是來這裏收水果的,不由微微皺眉道:「還有人買?」

老大爺摸了把汗道:「那有人買喔,這人都沒有了,糧食也荒廢了,只能靠吃這些過日子,那裏還談什麼賣啊,唉,這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變天了,一切都變了,這天都塌了,這叫人怎麼活啊。」

古皓然見老大爺說着說着就開始流淚起來,不由咬了咬牙拉着老大爺的手道:「是我們不好,都是我們的錯,要不是我們挑起這一切,你們還會生活的好好的,我……我……」

蝶衣見古皓然話不成句,不由伸手緊緊的抓住古皓然的手,冷冷的道:「不是你的錯,別給我往身上攬。」

古皓然回頭看着蝶衣還沒有說話,那老大爺邊擦淚邊搖頭道:「年輕人,不是你的錯,也不是老天的錯,是女皇的錯,是她的錯,她做皇帝的居然不來救自己的百姓,是她的錯,她不配當這個女皇,古家,古家,你們為什麼不來救我們啊?」

古皓然本心中完全不是滋味,此時驟然聽老大爺這麼一說,不由怔在當地,半響不敢置信的道:「老大爺,你可知道這一切都是古家挑起的,若他們不放棄所有的一切,也許你們不會有今天。」

邊上的風等人不由都吃驚的看着這老大爺,若城鎮中的人知道他們古家,這還說的過去,畢竟他們是聖天的第一門庭,可是著窮鄉僻壤的村莊也知道他們古家,這就太匪夷所思了,大家都自信古家並沒有到名滿天下的地位。

老人家連連點頭拉着古皓然的手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天底下到處都在傳,是女皇得罪了古家,所以古家把一切都拋棄了,把他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一切全部散盡了,這才引來這場大禍的,我知道的,有好多經過這裏的人說的。」

古皓然不由握了握蝶衣的手,輕聲道:「那老人家你還那麼說?」

老大爺拉着古皓然的手不放道:「你別看我老,我明白著呢,古家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他們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既然他們有能力引起這樣的大禍,那就一定有本事解決這場滔天的變動,女皇不管我們了,他們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古皓然頓時下意識的用受傷的手抓緊了蝶衣的手,旁邊的風重重的點頭道:「放心,老人家,古家會管大家的,女皇不管你們了,我們管,給我們點時間,日子絕對會像以前一樣,而且肯定還會更好,有我們少爺在,一定會讓大家過上好日子,老人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那老大爺本來只是看見個人,想把心中的話找人說說,此時聽風這麼一說,楞了好半天後突然雙手更加用力的抓着古皓然,滿臉期盼的道:「你們是古家人?是古家人?」

古皓然感到被老大爺握住的手生生泛疼,見老大爺睜圓了雙眼定定的看着自己,那雙眼中強烈的希望讓人無法忽視,古皓然不由使勁的點頭道:「是,我是古家人,我們回來就是來改變這裏的一切的,老大爺,你放心,就是那句話女皇不管我們管,好日子一定會來的。」

老大爺定定的盯着古皓然,半響淚水突然無聲的流了下來,放開古皓然的手轉過身,一邊抹淚一邊就朝前方走去,邊走邊喃喃的道:「好了,好了,這下好了,兒子孫子都會回來了,都會回來了。」

古皓然見老大爺已經歡喜的什麼也顧不上的離開,不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看着老人家的背影不知道說些什麼。

寂靜,一瞬間只聽見鳥鳴蟲啼,古皓然,蝶衣,風等人都沒有開口,這樣的一幕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在聖天,早晨路經滄州往日熱鬧和繁華的地界,現在只看見處處店鋪關門,街道上基本沒有什麼人行走,雖然房屋依舊,可是人面已非,而現在看見的又是這樣的場面,實在讓人從心中產生一種悲涼的感覺。

「女皇到底是怎麼當的?可惡,這就是我們的皇帝,這就是我們奉為主宰的帝王,有這樣的帝王是我們聖天的恥辱。」一向淡淡沉穩的行,第一次如此憤怒的發泄心中的不滿。

是的,就算古家的本事在大,能力在高,能影響得了一時,影響不了一世,要是聖天的女皇是一個有決斷有魄力的帝王,在第一時間就算控制不了事態的發展,但是絕對可以在後面力挽狂瀾,可是她卻沒有,這聖天落到現在這副模樣,與其說古家是始作俑者,不若說女皇才是最大的幫凶。

比較沉默寡言的柳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長劍,咬牙道:「這樣的皇帝不如不要。」

風皺眉掃了眼柳微微搖搖頭道:「柳,現在我們不說女皇的事情,現在我們最要緊的就是顧著黎民百姓,他們因為我們而吃苦,這樣的罪責不是我們能夠擔當的起的,也不是我們願意的,救他們出這個水深火熱的世道,才是目前我們最該關心的問題。」

古皓然聽着風沉穩的話,突然轉頭朝蝶衣道:「蝶衣,讓月堂通知大哥他們,我這處的計劃改變,與女皇周旋先壓制一下,她們一時間還決不出什麼勝負,現在百姓才是重點,若我們在先顧皇室那邊,這處怎麼辦?我們不能忘了,我們要的不是聖天的天下,也不是對女皇的控制,我們要的不過是家人的和樂平安,而我們平安不能建築在他們的苦難上。」

蝶衣聽古皓然說的無比的慎重,當下直接點了點頭,古皓然在想什麼她心底清楚,雖然她沒有他那麼強烈的感覺,不過既然古皓然要這麼做,對她也沒有什麼壞處,她自然全力支持。

古皓然見蝶衣點頭,當下快速上馬命令道:「走,全速去黎洲。」這黎洲雖然不如汾洲是古家的大本營,控制着古家大部分的庫房,但是數量也相當可觀,應該可以暫解燃眉之急。

一直沒有說話的靈聽古皓然這麼吩咐,不由提醒道:「據月堂傳來的消息,黎洲正有暴民動亂,我們……」話說到一半靈就沒有在說下去。

古皓然微微搖了搖頭道:「越是如此,我們才越是要去。」邊說邊轉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蝶衣。

蝶衣淡淡的道:「要走就走。」既然選擇支持古皓然,那麼就是刀山火海她也陪着他去。風等見古皓然和蝶衣都沒有二話,頓時什麼也不說徑直跟在了向著黎洲方向飛奔的兩人身後,水裏來火里去,這個時候什麼也顧不上了。

黎洲,聖天排的上號的大洲,上一界的百寶會也是在它那處召開,蝶衣跟着古皓然到是來過一次,此時故地重遊,蝶衣泰山崩於面前而神色不變的冰冷容顏,也不由微微有點動容。

還沒有接近黎洲,一路上人倒是看見的多了起來,但是往日車水馬龍的官道上,現在到處都是難民,傷員,逃荒者,一群一群的聚集在一起,一隊一隊的遊走着,讓衣着鮮亮的古皓然一行在人群中分外的顯眼。

蝶衣冷漠的看着邊上的人群,只見正前方的官道上躺卧著很多人,那一聲聲的呻吟聲就算隔的這麼遠也能夠聽的見,蝶衣定睛一看,那些全是傷痕纍纍的人,不是手斷了就是腳斷了,要不就是這裏有什麼刀傷,那裏有什麼劍傷,惡臭在空氣中散播出來,聞之欲嘔。

那些人就那麼躺卧在那裏,有些傷勢輕點的就用能夠得到的野草,咀嚼了敷到傷勢重的人身上,而傷勢比較輕的畢竟是少數,那些傷重的一時間沒有得到什麼照顧,腐爛的,深可見骨的傷口在太陽的暴晒下,惡化的更加的快速,血液流淌了一地,引的蚊蟲圍繞着他們嗡嗡亂叫,而有些受傷久又躺在濕地上的人,那些傷口上已經出現了白蛆。

而更有些在大家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停止了呼吸,但是卻沒有人去移動他們,大家只顧自己都顧不過來了,那裏還去料理這些人,那屍體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來的味道,讓蝶衣這樣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也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官道的另一邊則是逃難的人,那些人一個個面黃肌瘦的躺卧在那裏,有些年老的手中抱着小孩,就著清晨草地上的露珠收集來的水,一點一點的沾著已經看不出來本來顏色的乾糧,給孩子餵過去。

而大部分的人則是挖著官道兩旁的草根,樹葉等什麼能吃的在吃,一個個面黃肌瘦的風一吹好像就要倒下,一個個神情麻木的,有氣無力的吞咽着手中的東西,有些地方還能看見互相爭奪挖出來的食物的情況。

蝶衣冷眼看着這些逃難的人,見官道兩邊涇渭分明,一邊也不管一邊,有的時候傷員那邊會看向逃難這邊的人群,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走過去,就算那眼光是多麼的絕望,這些人也會當作沒有看見,不會伸出什麼和援手,就讓其在陽光下漸漸消失生命。

蝶衣看到這不由冷冷的皺起了眉頭,一旁的古皓然等更加的看不下去,古皓然一個翻身跳下馬去,就朝邊上一腿部已經滋生著蛆的傷員走去。

古皓然走至身前,見那人已經滿目絕望,而他的身邊躺着的那人早就已經死了,惡臭的味道充斥在鼻尖,讓人頭暈目眩。

古皓然深深的皺着眉頭,低頭就欲去察看這人的傷口,旁邊跟上來的蝶衣面色一冷,一把抓住古皓然伸出去的手,古皓然不由一楞后看向蝶衣,蝶衣冷冷的道:「有病。」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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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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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穿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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