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麻煩（15）

「放心吧，沒進傳染病區。」魯岱說。「那也不行啊！」「哎，醫院到處都是漏洞，現在這幾個頭兒，沒有一個得力的，」魯岱說，「我有時顧得了這頭顧不上那頭，……」「走，馬上去病房，我得看看這個病人。」李扼說着，拿了只口罩就往外走。魯岱攔不住他，只得跟上。他們下了樓，來到那個叫老虎的病人的病房。一推開房門，李扼看到，老虎坐在病床上，旁邊一個人側身坐着，正跟他交談著。定睛一看，這人居然是肖雲台。只聽見肖雲台正在說：「你怎麼這麼糊塗呢？醫院是什麼地方？哪能把社會上的朋友召到這裏來？」李扼停住腳步，對身後的護士說：「趕快給肖局長拿只口罩來！」原來肖雲台沒有戴口罩，就那麼近距離面對面與老虎在交談。護士連忙返身，朝分診台跑去。老虎卻還在抱怨：「都是兄弟伙嘛！他們硬要來看我，我有什麼辦法？」「都這個時候了，你不要為難我們醫生！」肖雲台說。「老肖啊，啥也別說了，你這幫人把我關在這裏，可把我苦壞了，快放我出去，我啥病也沒有！」這時護士跑回來了，將一隻口罩遞給李扼。李扼走上前，直接將口罩套在肖雲台頭上，讓他戴好，同時悄聲對他說：「這就是那個從西山溝醫院轉過來的病人，病情頗為怪異，你離他遠點。」肖雲台站了起來，指著李扼對老虎說：「老虎，這是咱們疾病預防中心李主任，以前也在人民醫院工作，你得好好配合治療，聽醫生的！」老虎卻拒絕躺下。他說：「有我這樣的病人嗎？我中午還一口氣吃了28個餃子！」李扼看着老虎，觀察着他的神色，感到十分的不解。這個病人完全不像重病人，只像個普通哮喘病患者。老虎也看到了李扼，說：「^H小說都怪你，我在西山溝醫院住得好好的，你非把我弄到這兒來，我要出院，我他媽要出院！」「出不出院得由醫生決定，」李扼冷冷地說，「現在是特殊時期，醫院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傳染病人離開，你要是不配合，我們將對你採取相應的強制措施。」「你還能把我老虎怎麼着？知道我是誰嗎？」老虎吼道。「老虎！我求你了！」肖雲台忽然大聲說：「你現在是病人，咋還這麼蠻橫不講道理呢？」老虎看看肖雲台，有些詫異，然後不滿地咕嘟道：「你走吧，你走吧……，還當局長呢，幾個醫生你都管不了，……」肖雲台因生氣而漲得滿臉通紅，他這人是很少跟人急眼的。稍微平息一會兒后，他示意李扼和魯岱等人先退出去。李扼他們來到樓道上。不一會兒，肖雲台也出來了，對眾人說：「見笑了，這是我一個朋友。他身體一直很好，我沒想到他也住在這裏來了。他下午給我打了幾好次電話，讓我來醫院看他，我沒想到他還會鬧事。」「這個病人毛病很多，要不是怕他出去傳染，我還真想讓他走。」魯岱說。「其實老虎這人不錯，講義氣，重朋友，就是江湖氣重了些。他父親以前是市裏的一個老領導，也可能因為如此，他性子有些急躁驕橫。你們還得多留點心，爭取早點讓他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