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怒

發怒

李沁問了幾句,猜不出個所以然,也就罷了。

這幾日雲鎏都在跟柳桐猗睡,李沁慫了,也不知道怎麼的,有點不敢碰她了。

甚至還有點害怕,長久期待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他卻莫名其妙的心裏打起了鼓。以前雲鎏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他耍起流︶氓來是得心應手,可是看到她真正長大了,他遲到的感覺到了一點臉紅和害臊。晚上躺在床上想起她剛來,那麼小的時候,他脫了她的衣服那樣摸她,李沁就有點臊的臉熱,覺得好生羞恥,抱着被子翻來覆去滿床打滾。他在心裏唾罵自己,不要臉!怎麼能對一個小姑娘做那種事情呢,多無恥多丟人啊,她現在長大了什麼都懂了,肯定在心裏想自己是個變︶態。

其實自己哪裏是個變︶態了,那不是沒碰她么!

「早知道我那會就不碰她了,那樣現在我再去對她好,還能給她留個好印象。」

李沁被自己這想法噁心到了,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瞎想什麼呢!她本來就是我買回來做小老婆的,還不能碰一下么!

可是她好像是真的不喜歡自己,好像害怕似的總躲著自己。

她跟樂敏,跟柳桐猗別的人都好,就是不喜歡自己。

李沁又無比鬱悶,還是恨自己當初太心急了,吃也沒吃到,反而損了自己的形象,搞的雲鎏現在怕他。

現在雲鎏長大了,是個小美人,他想好好的奉承她,上演一下才子佳人的戲碼也演不成。

李沁獨自個兒的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雲鎏,真是要糾結死了。他抽了自己好幾個巴掌,騎着被子狠狠的蹭了一回,蹭的滿頭大汗面紅耳赤,褲子裏流了一褲子,最後把被子給奸了一通,頭埋在枕上,迷迷糊糊的睡了。

第二天他起床讓人換枕被,柳桐猗訝道:「昨日才換過的呀。」

李沁又臊了個滿臉通紅,假裝聽不到離開了。

白天他哪裏也不去,就在離雲鎏不遠的地方,變着法子跟她找話。

他突然變的老實規矩起來了,想要動手動腳,可是手一碰到她,就跟火燎著似的不自禁要往回縮。

面上倒仍然是笑嘻嘻的,他連玩笑也不開了,故意做的一本正經,想要表現自己才子君子的一面,以獲求某種女性發自內心的讚賞和好感。頭天給雲鎏畫了一幅畫,次日又寫了一幅字,再次日又寫了一首詩。

林氏見到他紅光滿臉,說話的時候也在傻笑,不知道又在走什麼神,思想起程秀春說的李沁跟雲鎏的事,她便心裏一陣厭惡,怒其不爭也好,恨其不肖也罷,她對李沁無法責怪,這怒火最終都轉移到了雲鎏身上。她命令李沁把雲鎏送走。

李沁聽到這話大是驚詫,只跟晴天霹靂似的:「她這些年都好好的,怎麼母親突然不喜歡她要趕她走了。」

李沁正坐在床下,手裏捧著一碗湯藥給她進食。

李沁這句話出口,她靜默了很久。

李沁知道她的脾氣,感覺到她又在慪氣,便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你不能總拘着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其實這句話他很多年前就想向林氏說了,可是他不敢說,怕林氏生氣,可是他心裏憋的太久。

林氏聽了這話,愣了好一會兒,轉頭問他:「你想說什麼?」

李沁低頭道:「我總要長大的,你永遠是我的母親。雖然我不是你親生的,可是你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從小是你在疼我照顧我,小的時候我生病,是你在床邊衣不解帶的照顧我,給我喂湯喂葯,我這輩子都會感激你。可你也只是我的母親,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不喜歡她,我也會喜歡別人,難道你要把我喜歡的人一個個全部都趕走嗎?」

林氏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沁道:「沒有什麼意思,你就當我胡言亂語吧。」

林氏突然憤怒了,她抬手打翻了葯碗,聲音顫抖道:「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當初,是誰先說那樣的話,做出那種事?難道是我逼你的嗎?難道不是你自己先要的?現在卻成了我逼你,成了我的過錯了?」

她聲聲質問,逼的李沁兩手發抖,幾乎要落下淚來。林氏的話句句戳在他心中。

當年的事情,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無一刻能忘記。

其實他自己都記不清是怎樣的了。他小的時候被過繼給李順,離開了生他的爹娘來到林氏身邊,他又傷心,又自卑,總覺得是被爹娘拋棄了,而且師傅又嚴厲,總是罰他,拿戒尺打他的手。李順也不喜歡他,只有林氏疼他寵他,把他當親生兒子似的照顧。林氏不但寵他還溺愛他,因為和李順常年的不合,她把全副的精力都放在了李沁身上。

李沁記得,那天林氏在午睡,他也不曉得怎麼的,也在林氏的床上。他很小的時候被林氏帶着睡覺,長大了一點,林氏也沒有教過他避嫌。他揉着眼睛醒來的時候看到林氏躺在那,夏天穿的薄,胸部從衣領中隱隱約約露了出來。男孩子剛發育的年紀,格外的容易衝動,他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就伸手去撫摸了。

然後林氏醒了,李沁嚇的滿臉通紅就跑了。

到晚飯的時候,他都不敢見林氏,然而林氏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一如往常對待他。

於是李沁就忘了這事了,時間久了,也就過去了。

那天是林氏的生辰,他喝了點果子酒,醉了,便被婢女扶到林氏屋子李去歇睡。對李沁來說,那一夜就像是個噩夢,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氏上了床,他只感覺到睡夢之間有個冰涼的身體鑽到了懷裏。女人的身體,林氏很年輕,當時也不過二十多歲,二十多歲女性的身體,對於少年的李沁來說,是很有誘惑力的。他沒控制住,然後那件事便發生了。

他沒經歷過那種事,林氏一邊親吻撫摸一邊教他。李沁先是在下面,後來便爬到了她身上去。

那件事回想起來就是一團亂糟糟,李沁先是什麼都不知道,而後又昏了頭腦,就是最後的收場也是一塌糊塗。他緊張激動的厲害,又不懂那個,胡亂頂了幾下還沒進去就泄了。然後他就虛脫了,軟在了林氏懷裏,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件事之後,李沁徹底長大了,也漸漸知道懂事,用功讀書,收斂脾性,只是他和林氏的關係再回不去了。

李沁畏懼她,打心眼裏的畏懼,連帶着對女人都產生了恐慌。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把眼神往那些成熟美麗的年輕女人身上瞄,只要看到她們他就會本能的想到林氏。

林氏面目猙獰瞪着他:「你說話啊!」

李沁眼睛紅了紅,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只得啞聲道:「算了,不說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地上碎瓷片,湯藥淋漓灑了一地,婢女們聽到室內動靜,也無人敢來收拾。

李沁起了身,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他努力控制着沒掉下淚來:「你睡吧,我要回去了。」

林氏抓起背後的靠枕便砸在他背上:「你能像個男人嗎!一說了幾句不對你的心意就要走,你要走哪裏去!」

李沁挨了兩下打,回身兩眼通紅的看着她:「那你要我怎麼樣,我那時候才十二歲,我連個人都不是,就算是我做錯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你才滿意,你要殺了我嗎?」

林氏泣不成聲,啞聲說道:「我何時說過要殺你了,你明知道我的心思還說這種話,你真說的出口。」

李沁感覺鼻子一陣發酸,他抬手捂住了:「咱們說到哪裏去了,本來好好的,說着說着就吵起來。你身上不舒服,時候也晚了,還是早些睡吧,我也該回去了。」說完不等林氏回答,掀開帘子往外去了。

一陣涼風迎面吹來,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恍然發現已經是深秋了。

他抬手拭掉眼睫上險些滾落的兩滴淚,對着風站了一會。好半天突然發現黑暗中站着個淡淡的白影子,卻是雲鎏提着燈站在階下,李沁一下子嚇醒了。他連忙下階去,模樣已經恢復了往常:「你跑來做什麼?」

儘管他恢復的很快,雲鎏還是聽出了他有些不對,聲音比平常粗了許多,彷彿在掩飾什麼。

她隱約能感覺到什麼,但是並不好奇多問,只道:「前幾天娘娘叫我去,問了我許多話,我看殿下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心裏想是不是因為我的事情,所以就提了燈籠出來,殿下在裏頭,我就在外面等了一會。」

李沁擺了擺手道:「沒事,回去吧。」

雲鎏道:「天氣有點冷了,我給殿下拿了件大氅子擋擋風。」

她取了懸在手臂上的衣服遞給李沁,李沁正感到有點冷,接過了衣服便打開披在肩上,系好,牽上她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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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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