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軟禁

第七章 軟禁

白墨冉剛回來沒多久,就察覺到殿外有了異動,還沒等她去查探清楚,藍沁已經先她一步的出了房門。

只半盞茶的功夫,藍沁就再次回到了屋內,只是臉上是一片冷沉之色,她雖還未開口,白墨冉大概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閣主,皇上他派守眾多高手將這夜宸殿圍得水泄不通,說是要保護好您和小皇子的安全,可屬下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軟禁!」

藍沁很是憤怒,她本就對秦夜泠有諸多不滿,原先是看在他對閣主是真心的份上才忍耐至今,但是現在他竟然對閣主做出這樣的事情,着實讓她大為惱火。

與之相比,白墨冉卻要比她平靜多了。

其實在她今日下定決心與秦夜泠和盤托出的時候,就已經料到秦夜泠會採取行動,卻沒有想到他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禁錮她的自由。

他難道不知道,一旦離心,就算他派出整個皇宮乃至於神機樓的人來看守她也無濟於事嗎?

原本藏於她心底的最後一絲猶豫,也在此刻也被她一刀斬斷,她叫住了氣得在屋裏不斷踱步的藍沁,從未有一刻如此堅定道:「幫我告訴師父,我答應與他一起前往南疆,他若定好時候,我隨時可以離開。」

藍沁頓時定住了步伐,聽到她這話,面上的憤怒一下子消了不少,面露喜色道:「是,我這就去告訴尊主!」

說罷,轉身就走出了屋子。

只是這次,藍沁剛踏出房門一步,就被看守在外的侍衛們攔了下來,「皇上吩咐了,除了他派來的宮女和伺候的人,今日在夜宸殿的人,沒有他的允許,一律不許私自外出!」

「放肆!」藍沁剛剛被壓下去的火氣又再次輕易的被挑了起來,她目光如利刃的看着門口的兩個侍衛,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憤怒,「是,他是皇上,可若當初沒有皇後娘娘的鼎力相助,他何德何能能走到今天?他現下這番作為是想要幹什麼,想要告知天下人他的忘恩負義嗎?」

「藍沁姑娘,還請注意你的言辭!」

她這一番話沒有壓低聲音,在場的都是內力深厚之人,無須太過費力就能將她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到耳朵里,臉上均是對她露出了不滿之色。

藍沁看着這些人冷笑一聲,剛想要繼續開口,就被屋內的白墨冉給打斷了。

「藍沁,進來吧。」

白墨冉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隱約透露出了命令之態,藍沁即使再不情願,也只能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重新回了屋子,關門的時候將門弄得噼啪響。

這一關上門,藍沁就已經褪去了冷漠之色,轉而一臉擔憂的看着白墨冉,一直以來,她都是為白墨冉覺得委屈不值,這比她自己受到傷害還要讓她不能容忍。

「今天是第一天,他們的守衛必然森嚴,你這樣是出不去了。」

白墨冉很是冷靜的分析著局勢,從她的臉上,藍沁看不出絲毫異樣的情緒。

她這邊還在怔忪著,白墨冉那裏又繼續理智道:「你先安心呆在我這邊一段時日,等過一段時間,他們的防備心減弱,你再趁機溜出去,想要做到完全不驚動他們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你一旦脫身,只管往宮外逃便是,他們主要目標還是我,不會對你太過緊追不放。」

等她說完,藍沁已經徹底的呆愣在原地了。

「閣主……」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是,閣主,我就是想說,難道你對皇上做的這些事,一點也不生氣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藍沁頓時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

其實自從白墨冉醒來之後,她就一直覺得她和皇上之間肯定有些不對勁,不然怎麼會一個兩個月不曾涉足,一個兩個月連問都不問對方的情況?

白墨冉的眸光在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凝了一瞬,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道:「藍沁,好好準備吧。」

說完,她便進了裏屋,去和小皇子嬉鬧去了。

藍沁看着白墨冉的背影,不知怎麼,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就這樣依著白墨冉的話,藍沁沉寂了半月之久才好不容易找了個空子溜了出去,饒是她再小心翼翼,好不容易都到了大門口了,還是被最後一批的一個站崗的侍衛給發現了。

於是她只能卯足了力氣往宮外跑,想着依著閣主的神機妙算只要跑出皇宮的範圍這人一定不會再追了,誰知道她都快跑出半個皇城了,那人還是死追着她不放,藍沁當下就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慾望!

好在等她來到尊主的落腳處后,裏面自有尊主所設置的陣法,非軟紅閣中人難以進入,這才讓她鬆了一口氣。

心想着好在在皇宮的這段時日裏她也沒有疏於練功,不然鐵定要被人給追上的。

只是任藍沁怎麼也沒想到,等他從尊主那出來之後,那人竟然還呆在原處沒走!

並且在她出來的那一瞬間,就準確的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再次追了上來。

藍沁覺得她的人生從沒有一個時刻會像現在這樣氣急敗壞過,可偏偏她還真的就被這人挑起了好勝心,明明她本來就要回皇宮,愣是不想出聲對他講明,任由對方追着自己直到皇宮大門口才發覺不對勁,漸漸停了下來。

藍沁回頭,見他不再追逐自己,終於露出對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接着她就看到那人臉一紅,扭頭就跑了。

藍沁被他這一系列的舉動逗的心情大好,心中原有的鬱氣也散了個大半。

在回夜宸殿的途中,藍沁在經過舒雲殿的時候腳下停了停,這一停就再也邁不出一步,最終,她咬了咬牙,還是抬步走了過去。

因着大多的侍衛都被調到了夜宸殿,舒雲殿的護衛寥寥無幾,這也方便了藍沁偷偷的潛入其中。

「誰?」

藍沁沒料到自己一踏入舒雲殿,就立即被秦夜泠察覺,緊跟其後的是一支帶着深厚內力的毛筆自遠處筆直的射來,被她險險的躲過,最後深深地插入在了一旁的門柱上。

「皇上,是我藍沁,不請自來,還請恕罪。」

藍沁話說的雖然恭敬,但是語氣中卻多有敷衍,好在秦夜泠聽到是她后,也沒有多做計較,只是坐在桌案前靜候。

如果說白墨冉有大半年沒有見到他的話,那麼藍沁則是只有兩個月余沒有見到秦夜泠,畢竟在白墨冉昏迷的日子裏,她可是三天兩頭的都會與他碰面。

也正是因為如此,藍沁在看到秦夜泠的時候,心頭微微一震,因為對方與上次和她見面的時候相比,實在是消瘦了太多,臉色也是不正常的白皙。

若是她知道,這樣的變化更是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造成的,怕是會更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在這樣的震驚並沒有持續多久,藍沁就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想起了自己是因為什麼來這裏找他。

她神色一正,質問的話隨即脫口而出:「敢問皇上,閣主她可曾有半分對您不住?」

「沒有。」秦夜泠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務,也很認真的回答她,「阿冉沒有任何對不住我的地方,是我對不住她。」

「那您為何要軟禁她?」藍沁蹙眉,語氣愈發急迫,「難道這就是您愧疚的表現嗎?」

秦夜泠這次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紋絲未動,只是眼神卻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冷不熱,無悲無喜。

藍沁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發憷,明明是自己站在有理的一方,卻偏偏覺得自己理虧。

就在藍沁差點就要崩潰落荒而逃的時候,秦夜泠才冷冷的開口道:「我為什麼會軟禁她?自然是因為有人想要帶走她。」

這話一出,藍沁便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頓覺得好一陣心虛,可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麼,氣勢不減反增:「就算是有人想要帶走她,那也一定是閣主自願的,而皇上您有什麼資格軟禁閣主?或者說,您也可以讓閣主她自願留下來。」

「藍沁。」秦夜泠再度開口,聲音一下子低沉了幾分,「你要知道,如你一樣,我之所以會善待你,也完全是因為阿冉。」

藍沁的呼吸一窒,等待着他的下文。

「所以這並不代表着,你和阿冉一樣,有着這樣質問我的權力,除了阿冉,還沒有任何人能在我的面前這樣放肆!」

秦夜泠的眼神很冷,好似周身的氣息都彷彿凝了冰,刺得藍沁感到臉上生疼。

可藍沁也僅僅是心驚了一會兒,隨即不可避免的更加憤怒了,她不由得想起了在西漠的那天晚上,白墨冉與她之間的對話,即使現在已經過去許久,她還是依舊覺得揪心。

於是她不再容忍,就算是違背了她對閣主的承諾又如何?她要讓眼前這個人知道,閣主為他究竟付出了多少,而他自己,卻是多麼的忘恩負義!

「皇上,您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為什麼閣主每次在見過你之後,都會變得如此虛弱嗎?」她冷笑着看着秦夜泠,眸中被嘲諷所充斥。

果然,秦夜泠聽了這話,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深思之色,他盯着藍沁沒有說話,可從他的表情中,藍沁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

她也不再拿喬,直接單刀直入道:「閣主她中了蠱,而且那是萬蠱之王,無法可解。」

看着秦夜泠驟然色變的表情,藍沁還好心的補充道:「不過那蠱蟲雖然無葯可解,但對南疆的人來說,卻是南疆至寶,因為身有此蠱之人,此生都不必擔心再中其他蠱術,而唯一的死Xue卻是……」

「是什麼?」秦夜泠的聲線已然有了幾分波瀾,心中也隱約猜到了答案。

也就在這時,藍沁將那天晚上與白墨冉的對話,一字一句的在他的面前重複出來。

「藍沁,我還有幾句話想問你,但是在此之前,你得保證,不將我中蠱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看着白墨冉凝重的表情,藍沁心一沉,下意識的問道:「包括秦將軍嗎?」

「任何人!」白墨冉看着她,神色異常的堅決。

「是,我答應您。」藍沁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知道什麼,但是作為她的屬下,亦或者是朋友,她能對她這麼說,就代表了她對自己的絕對信任。

「藍沁,如果我單單想起他的話,就會引發蠱蟲異動,那如果見面呢?」

「那蠱蟲肯定會更加的活躍,而它所給您帶來的痛苦,絕對比現在強上許久。」藍沁蹙眉,神色頗有不忍。

「可有辦法減輕這種痛苦?」白墨冉抿了抿唇,又道:「畢竟水韻對澹臺宏的愛不是假的,她身中蠱蟲這麼些年,總該會有些法子。」

「沒有辦法的,閣主。」藍沁雖然心疼,但還是如實道:「水韻她之所以能夠容忍,或許是因為蠱蟲在她的身體內久了,發作次數頻繁之後,也會有相應的疲軟期,蠱蟲畢竟是靈物,也就是說,在一段時間的發作之後,它也會休息,只是絕對不可能妥協。」

白墨冉的目光閃了閃,大約知道了她可以怎麼做了。

於是她下定了決心,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如果,肌膚之親呢?」

藍沁大駭,立即跪了下去,聲色俱厲道:「閣主萬萬不可,屆時,您必將被蠱蟲強烈反噬,生不如死!若是挺不過去,輕則昏迷,重則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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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歸來之寵妻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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