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你想幹什麼?

378.你想幹什麼?

他問我是否恨他,我沒有回答他,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恨他多點,還是愛他多點,對於他這個人連我自己都覺得很複雜。

我一直沉默。沈柏騰笑了,他笑了一聲后,就沒再說話。

之後那幾天,我始終提心弔膽的生活着,一邊注意沈柏騰這邊的動靜,又一邊注意警方這邊的動靜,可一切看上去都非常平靜,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情一般。

可越是平靜,我的心卻越來越亂。

因為沈柏騰變得越來越忙了。有時候晚上還會來醫院陪我,可自從那夜后,他連晚上都變得沒時間了,我打電話過去永遠是無人接聽,或者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有時候一天不見面,有時候兩天不見面,到後面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過他了。

可隔一段時間看到他后。他看上去又那麼的冷靜,那麼的臨危不亂,讓我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每天只能待在醫院調養身體和帶好孩子。

那些護士見沈柏騰出現的很少了,以為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發生了什麼問題,又見我情緒有異樣,便一直安慰着我。我聽了也不回應他們什麼,只是很淡定的在那裏聽着。

在我和沈柏騰五天都沒見面時,另一間醫院傳來消息,是袁姿死的消息,但是醫院那邊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會把電話打來我這裏,當時我還疑惑了很久,可疑惑歸疑惑,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的真假,當即還是立馬換掉了身上的衣服趕到了剛才那通電話內所說的醫院。

到達那裏時,袁姿的屍體直接以一個大字型趴在醫院的正門口,她身上穿着一條潔白的婚紗。婚紗上全部都是鮮血,只有背部的布料是乾淨的。

我看不見她臉,只看到她身體是趴在地面的。余爪在巴。

周圍很多警察和醫生在黃線以內來來回回,黃線以外有很多湊熱鬧的人在那裏指指點點。

袁姿的屍體很快便被抬走,地上的血跡也很快被人處理乾淨,

我站在那裏忽然雙耳失聰了,周圍所有的喧鬧也全部消失。正當我傻站在那裏沒動,我口袋內電話響了,第一遍我沒有接,第二遍又在持續性的響着,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到後面,我的定力終於被這通電話給打破。

便哆嗦着手去包內拿手機,當我看到來電提醒時,便迅速按了接聽鍵,深怕對方會掛斷,電話被他接聽后,我吞了一下口水,聲音微顫的說:「你在哪裏?」

可這句話剛問出來,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卻並不是沈柏騰的,而是周繼文的,他說:「夫人,是我。」

我說:「有事嗎?」

周繼文說:「您在哪裏。」

我說:「我在醫院這邊。」

周繼文聲音難得有些焦急的說:「在哪裏?我來接您。」

我說:「你什麼意思?」

周繼文再次說:「您在哪裏。」

我說:「找我有事嗎?」

周繼文說:「我現在就來接您。」

他那邊情況似乎非常危機,甚至連問清楚的時間都沒有,便掛斷了電話,似乎是趕着來接我,二十分鐘后,他再次將電話給打了過來,周繼文在裏面氣喘吁吁的問:「你在哪裏?」

他連尊稱都沒來得及帶了,我說:「我在醫院。」

周繼文說:「可我在醫院這方沒有看到你。」

我說:「在袁姿所處的醫院。」

周繼文驚訝的問出一句:「什麼?!」

可他驚訝歸驚訝,又立馬掛斷了電話,甚至連多餘的話都來不及說,他掛斷電話后,我聽着耳邊電話的嘟嘟聲,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鎮定的將手機放入包內后,便轉過身繼續望着正在處理現場的警察。

周繼文差不多一個多小時趕到了這裏,他剛下車便一眼看到了站在醫院正門口的,他似乎是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小跑着過來后,便到達了我的面前,他上氣不接下氣,臉色也有些發白,眉頭緊皺的問:「您怎麼會在這裏?」

我看向他表情並不說話,周繼文也來不及等我的說話,拉住我的手便朝着車那端走,在快要到達車內時,我甩掉了他的手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嗎?」

周繼文一臉不解的問:「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說:「你真不知道這裏發生什麼事情了?」

周繼文眉頭擰緊,明顯是不清楚的模樣,他說:「我只知道您現在必須跟我走。」

我說:「袁姿死了,跳樓一個小時都沒有。」

周繼文瞳孔瞪大,驚訝的說:「你說什麼?!」

看到他驚訝的表情,很明顯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跑來這裏找我也並不是為了這件事情,跟在沈柏騰身邊幹事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邊是無論發生多少事情,神色不能亂,陣腳也不能亂,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周繼文會有這麼驚訝的神色。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醫院的大門口,此時現場已經被收拾的很乾凈,他似乎在糾結什麼,可糾結了好一會兒,他說:「已經來不及了,你再不和我走,我交不了差。」

他說完這句話動作粗魯的將我往車上一拽,便迅速對坐在前排的司機說:「趕去機場。」

那是司機很靈活,聽到他這句話,自然第一時間便車給發動,我甚至還沒明白過來他要帶我去機場是準備幹嘛時,此時我電話又響了,是一通陌生電話,當時我看到號碼遲疑了一下,剛想按接聽鍵,手機便被周繼文抽了出來,他直接往馬路上用力一丟,手機便報廢在一輛大客車的車輪下。

我皺眉問:「你想幹什麼?」

周繼文說:「你想做什麼?」

我說:「我只是接通電話。」

周繼文問:「剛才那通電話是誰的?」

我沒想到他一個助理而已,竟然會問我這句話,我冷笑說:「你是誰?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周繼文指著窗外說:「那通電話如果沒猜錯的話,是警方打來的。」

我冷笑說:「神經病。」

周繼文還想說什麼,他的電話也想了,他也不能說太多,便立馬從西褲內摸到了手機接聽,他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便立馬回了一句:「我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對,請再稍等五分鐘,好,我這邊盡量。」

周繼文掛斷電話后,也不再看我,而是不斷催促司機快點,再快點,並且還讓他別顧忌紅燈,直接闖過去。

我們的車便在馬路上飛馳著。

到達機場后,他直接拉着我下車,朝着VIP通道內走去,帶着我上了一輛飛機,而且還是一輛專機,上面空無一人,當我看到這一切后,第一反應便是看向周繼文,我說:「沈柏騰呢?」

周繼文也知道瞞不住我,乾脆將話題說開了,他說:「在五天前他就已經離開了這裏。」

我微眯着眼睛說:「他去了哪裏。」

周繼文說:「到達那裏你就會明白。」

就在我們說話期間,飛機的機艙門已經漸漸被合住,我轉身就要衝出去,兩個保鏢和周繼文第一時間抓住了我,我用力掙扎著,大聲問:「我不會走!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走的!他沈柏騰想要去哪裏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放開我!」

周繼文說:「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的任務就是將你從這裏成功帶離。」

兩個保鏢都是大男人,將我按住后,我動彈不得,有空姐看到這邊的情況,猶豫的走了過來,問周繼文飛機是否起飛。

周繼文想都沒想直接吩咐了一句:「立馬起飛。」

那空姐聽到了他這句話,便立馬往機艙室走去,沒多久飛機便起飛了。

我感覺到失重感總自己腳下傳來后,我瞪大瞳孔看向周繼文說:「我的孩子還在醫院!」

周繼文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有回答我,只是用手機撥通了電話,到達我面前直接摁在我耳邊。

我耳邊是孩子清脆的啼哭聲。

我錯愕的看向他,周繼文說:「孩子早在你出門前已經被接去了另一坐飛機上,如果你還想見到他,就請安靜點。」

我說:「你們現在是想幹什麼?」

周繼文說:「你說我們想幹什麼?」他眼睛內帶着一絲厭惡說:「如果不是你,現在情況會這麼壞?如果不離開,你以為沈總的下場會怎樣?安然無恙還是可以明哲保身?」

周繼文忽然將手機往飛機上用力一砸,他說:「我告訴你!現在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全部都是因為你,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都還要帶着一個心機叵測的女人在身邊,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周繼文說:「如果我是他,根本就不會留你這個禍害到現在,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還有兩天,上面的逮捕令一下來,沈氏和袁氏都將被查封,與沈氏一切有關聯的人,不管是官員和高層都會被一併帶走,你今天應該是沒看報紙吧?早上六點連市長副市長以及市長以下的官員全部都被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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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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