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避而不見

非常糟糕的是，外界仍傳言我與場部那朵紅玫瑰。小理但我還是想將這個信息坦率的告訴朱美秀，如果她沒有跟縣革委那個劉秘書，我就與她重歸於好，並將這片房門鑰匙交給她！很快一個星期又過去了！這個星期天林娟顯然是不會到我這裏來了。我便一早就到朱美秀那邊去，這一天，正是一九七五年五月十八日，這個日子我感到非常吉祥。

我走到離那邊學校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只見朱美秀穿條紅裙子從廠內出來，飄然走進她自己那間房裏去。當我快走到她宿舍時，又見她突然出來，將門鎖上徑直朝絲綢廠裏面走去。這一出一進，我知道她這是有意迴避我。既然我到這裏來了，就一定要見到她！我站在學校那個籃球架下，既可以老遠看到絲綢廠的大門，又正對着她的宿舍。我就決定在這裏等她回來，她總得要回來吃中飯吧。我想。我就一直站在那兒，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很快就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仍然不見她的蹤影。那麼，就算她不回來吃中飯，晚上她總要睡宿舍睡覺吧。我想。我一定要等下去，我必須要當面與她講清楚，我與林娟分手了！而且還是被你逼得我跟她相愛的！真正相愛多長時間呢？也就兩個星期吧。最後，就將這片我的房門鑰匙面交給她，有點象政權移交似的。幾個學校的老師端著飯朝我身邊經過，朱美秀的影子都沒看到！

瓊文書，吃飯吧！

這時，一位上海姑娘含笑朝我走來。她手上端著兩盒飯，一盒是送給我的。很顯然，是朱美秀委託她送來的，她將飯替給我，就獨自回房間去了。她住在最角落那間房，美秀的房間處在這棟宿舍的中間位置。我一個人就站在籃球架下吃飯，美秀顯然是在跟我賭氣，氣消了她應該會來見我。我匆匆吃過飯，就將碗放到地下。好一陣，那位上海姑娘又出現了。她幫我將碗拿進學校小食堂去了。她只是對我微微含笑，什麼也沒講。

就這樣，我站在籃球架下，又等了整整一個下午！我就不相信，朱美秀你難道又從人間蒸發了？！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仍是那位上海姑娘給我送碗飯來。我吃過晚飯，繼續在那裏等待。我看你回不回來睡覺！只要你回到房間，我就要進來！不管你歡不歡迎！我晚上不可能回去！這麼遠的路！你始終不露面，我就在這裏站一個晚上！我恨恨的這麼想。沒多久，那位上海姑娘又幫我將碗收進去了。她仍然只是含笑，什麼也沒說。似乎擔心言多必失。天漸漸黑下來了。好幾間老師宿舍已經亮起了燈光，我盯着美秀那個房間，仍在等着她進屋！

瓊文書，進她房裏去坐吧。她把鑰匙給了我。

那位上海就帶我來到她的房間，將門鎖打開，並拉亮電燈，然後幫我帶關上門，她就出去了。我在球場上站了整整一天，這時確實感到累了。我便靠在她疊好的被子上，想好好休息一下。也許是太疲倦了。很快竟這麼睡著了！我醒來房間一片漆黑，電燈拉熄了。我身上蓋着一床毛毯。我趕快起床，將電燈拉亮。發現門又被鎖上了。當然，這很正常，那時只有那種掛在外面的鎖，我房門沒有栓，她如果不從外面鎖上，夜裏小偷進來都不知道。當天已大亮時，我不能再在這裏等她了。我要趕回場部去上班了！於是，我只有又象上次那樣，搬把椅子到門邊，通過椅子爬到門上小窗，然後再跳窗出去！

她對我避而不見，我就無話可說了。對她，只有死了這條心。唉，過去的事，就讓她過去吧。在返回場部的途中，我一個勁的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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