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修名受罰

第七十章 修名受罰

「現在該怎麼辦?」

「我他媽怎麼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一向以儒雅隨和自居的海銘,撕破笑面虎的偽裝。重重甩掉寧重搭在他胳膊上的手,這幾天接連不斷的破事攪得他焦頭爛額,軍部布在豐鎮和殘陽閣的探子被接連拔除,上頭施加的壓力讓他寢食難安。

突然從兩人身後的會議室傳出一陣渾厚的鐘聲,任重、海銘狐疑的對視了一眼,會議室牆上哪個巨大的古舊老鍾,早幾年前就走不動了,一直被當做裝飾品擺在會議室。怎麼今天突然響了起來?

「老師」

兩人慌忙跑進會議室,任重看見掛在牆上王剛的屍體,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嘴裏發出悲愴的慘叫聲。

王剛四肢像受難的耶穌一樣,被高高架在在身後的柱子上。猩紅的鮮血從柱子上緩緩滑落,鮮血打在地上滴答滴答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里格外清晰。天花板昏黃的吊燈打在他頭頂,像某種儀式,透出一股格外詭異的神聖感。

「是我平日裏對你們太過仁慈了嗎?」

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驚醒了呆住的任重、海銘,兩人面帶驚恐的看着棲在窗戶上的葉瑾晨,他拎在手裏的刀子還在不停地滴血。

「讓你們產生錯覺,覺得可以欺瞞、騎到殘陽閣頭上。當初是你們自己主動求上門來找我們合作,我們閣主心地善良便答應了下來。現在翅膀硬了,竟然想對我們閣主下手。有些話說多了就沒意思了,這次我可以放過你們,但下次你們要是再敢耍什麼花樣傷害到我們閣主,休怪我翻臉無情。殘陽閣和軍部的合作到此為止,從今往後再無瓜葛。」

葉謹晨一走空氣中窒息的壓迫感瞬間消失,任重、海銘滿頭冷汗,大口喘著粗氣。

海銘看着王剛的屍體,心裏泛起陣陣涼意,葉謹晨下手殺了王剛,沒理由會放過自己的老師林棟。

「任重,我不管你說我自私也好,混蛋也罷,你我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我可不想賠上一家人的性命。」

任重還沒有從王剛死亡的打擊中抽離出來,他無力的看着海銘,面對葉謹晨他同樣惶恐害怕,他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

葉瑾晨從軍部出來,直接回了家。看見房間里躺在床上安靜看書的秦曼,身上陰冷寒意瞬間散去,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

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了過來,秦曼抬頭看見端著葯碗走進來的葉瑾晨,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內心合理性懷疑,院長是不是乘自己生病,故意在整她,濃稠苦澀的淡黃色藥水,不論從外觀還是味道,都讓人打心底噁心、想吐。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先放這兒,等會我自己來就好了。」秦曼無奈的看着喂到自己嘴邊的湯匙,她伸手去接葯碗,但是被葉瑾晨躲開了。

「你的身體要是有三歲小孩好,我也就不用這麼擔心了。」秦曼剛醒過來,身體非常虛弱,走兩步就喘的厲害。

「再說,你確定你會把葯喝掉,而不是餵給斯莫?」

葉瑾晨說完,秦曼心虛的看了他一眼。把葯倒掉動作太明顯,秦曼擔心會被葉瑾晨發現,鞭偷偷把葯灌給了斯莫。斯莫作為一隻吸血鬼蛇百毒不侵,拉拉肚子還可以清理清理腸胃。只是苦了斯莫,在秦曼的壓迫下,不得不喝下這麼難喝的東西。

「小晨,我想出去走走。」秦曼瞥見庭院的花開的正艷,心裏痒痒,這幾天一直憋在房間里可把她悶壞了。

「不行,院長說了,你現在還不能曬太陽。」葉瑾晨一口回絕了秦曼。

「院長明明說的是,日頭毒的時候最好不要出門,什麼時候說過不能曬太陽了?」秦曼嘟囔著嘴,輕輕搖晃着葉瑾晨的衣袖,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小晨,我都快悶得頭頂長蘑菇了,就一會兒,一會兒行嗎?」

秦曼那雙像小鹿一樣水靈靈的眼睛,期盼的看着葉瑾晨,面對秦曼的撒嬌,葉瑾晨毫無招架之力,只好妥協答應了下來。「好吧,就一會兒。」

葉瑾晨讓下人在庭院放了一個巨大的遮陽傘,還有一張躺椅,躺椅上面鋪了厚厚一層軟墊。他把秦曼抱下樓:「要是覺得不舒服,記得趕快叫人.」

「知道了,管家公,快去忙你的吧。」

利森堆了不少事等著葉瑾晨處理,他看秦曼狀態還不錯,便放心離開了,

斯莫和小七看見葉瑾晨走開,立馬圍了過來,秦曼身子弱,葉瑾晨擔心兩個孩子吵到她,所以特意隔開了他們。

「姐姐」

「真乖」

秦曼驚喜的看着一蹦一跳跑到她跟前的小七,沒想到一段日子不見,小七居然會開口叫人了。她摸了摸小七的頭,孩子好像長高了不少。

斯莫像往常一樣想往秦曼腿上爬,小七立馬抱住了它。「斯莫不乖,痛痛。」

秦曼想了一會兒才聽懂小七的話,原來小七是擔心斯莫爬上來會壓痛她。

站在牆角的小安,神情落寞的看着嬉笑玩鬧的三人,秦曼擦掉臉上斯莫的口水嗎,抬頭看見了他,她沖小安招了招手:「小安過來。」

小安不安的走到秦曼跟前,他擔心秦曼會厭惡自己:「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你生了重病。」

「傻孩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凡你心思有點歪斜,那晚在賭場,我早就沒命了。今後你就好好在這兒住下,把這當自己家一樣。斯莫不會說話,小七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嬤嬤平日裏一個人無趣的很,有時間多陪她老人家聊聊。」

「謝謝姐姐」

小安感動的接過小七遞給他的蘋果,嘴角樂開了花,從今天開始,他又有一個新家了。秦曼伸手擦掉小安眼眶打轉的眼淚,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希望小安能夠沒有負擔的安心留下。

「小安幫姐姐一個忙,讓斯莫帶你到書房,你幫姐姐取一樣東西過來。」

沒多久,小安從書房拿了一副畫出來,秦曼接過畫之後,打發三個孩子自己去玩。

秦曼打開捲軸,裏面是她為修名畫的畫像。她揭開底部固定畫像的捲筒,從裏面掏出一捆裹得嚴嚴實實的羊皮,打開羊皮,裏面放了一把黃銅鑰匙,時間長了,黃銅鑰匙已經沒了往日的光澤,她摩挲的手裏的鑰匙,陷入沉思。

在豐鎮修名和她聊了很多,秦曼想起那些被當做寵物,跪爬在地上的同類,若又有一天,吸血鬼沒了自保的能力,這世上還有沒有吸血鬼的立足之地。

今日種種,所有根源皆因她而起,修名說得對,人類縱然無辜,可吸血鬼又何罪之有,難道自己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吸血鬼走向滅亡嗎?

可一旦打開陵墓,拿出徐福製作藥劑的手札,解決初擁不能轉化吸血鬼的問題,製造出更多吸血鬼,她與那些喪心病狂之人,又有何區別。糾結、掙扎讓她頭疼不已。

圍牆邊傳來動靜,秦曼立馬把鑰匙收了起來,緊接着從外牆翻進來一個人,斯莫攔在他面前,不停的吐著信子,兇狠的盯着他,只要來人再上前多走一步,它就立馬撲上去咬斷他的脖子。

隋陽落地后戒備的盯着面前的斯莫,這條蛇有點古怪,一般蛇聞到吸血鬼的味道,早早就躲開了,這條蛇不僅不怕他,隋陽隱隱約約覺得,要是自己和這條蛇對上,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隋陽你怎麼來了,斯莫退下。」

隋陽看着蛇在秦曼招呼下,慢慢游開,舒了口氣,早就聽說閣主養了只不得了的寵物,沒想到居然是一條如此兇悍的花斑蛇。

「閣主,求您救救修名隊長吧!」

「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修名怎麼了?」

「副閣主因為您受傷,遷怒修名大人,大人現在被關在煉獄堂沒日沒夜遭受酷刑,人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求求您救救他」

「帶我去找他。」秦曼一陣暈眩,自她醒過來之後一直沒有看見修名,她問過葉瑾晨,可他明明告訴自己,修名執行任務去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老祖,您今日怎麼過來了?」

姜磊看見出現在煉獄堂的秦曼有些驚訝,前陣子他聽肖坤說秦曼受了重傷,需要卧床休養一段時間。他打量著跟在秦曼身後的隋陽,這小子一肚子花花腸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我要見修名。」

姜磊帶着秦曼走進羈押囚犯的地牢,因為其他囚犯整日從早到晚對修名罵罵咧咧,看守的人經不住日夜吵鬧,就把修名周圍的牢房全部清空了,把囚犯趕到了其它的牢房。

牢裏的修名垂頭散發,兩邊肩胛骨被鐵環刺穿固定在牆上,身上臟污的衣服,沾滿了已經干凅的褐色血跡。秦曼看見修名狼狽不堪的樣子,瞬間紅了眼眶。

一旁的姜磊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修名被帶到煉獄堂后一直關押在地牢,他從未收到任何過對他動刑的命令,究竟是何人,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用私刑。

「閣主...」

「退下」

姜磊想要開口解釋,但是被秦曼打斷了,只能無奈退下。

秦曼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撕開修名的衣服,肩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癒合的傷口把鐵鏈緊緊包裹在肉裏面,她看着修名慘白的臉色,眼淚刷一下留了出來。

修名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他費力的睜開眼,欣喜的發現是秦曼。

「嫚兒,你身體好些了嗎?」

修名看着面前無聲落淚的秦曼,心絞痛的厲害,他現在連簡單的把人抱在懷裏安慰都做不到,他吻掉秦曼臉上的淚滴,輕聲安慰道:「別哭,我沒事。」

「那日我在山腳遇到你,你也是一身血衣,在豐鎮的時候,他們是不是用相同的手段對你用了刑。」秦曼想起那日修名的情況和今日何其相似。

修名虛弱的笑了笑:「事情已經過去了,更何況你也知道,我可不是那種任由別人欺負的人,他們對我做的一切,離開之前我已經全部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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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吸血鬼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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