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處置

第十八章 處置

?而面對已經在她身體兩側列隊站好的一眾「打手」和主持操縱這一切的寧錦繡,她本能地向後挪動自己的身體,她用眼神來控訴和求救:「不要,不要……」

「哈哈哈,這就是你和姑奶奶我斗的下場!」寧錦繡大笑道。

「就是,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大少奶奶平起平坐的?」翠紅在一旁添油加醋討好她的主子。

「行了,別再耽誤工夫了,快動手吧。」寧錦繡吩咐那些男丁。

那些人慢慢舉起棍棒……

向婉晴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就在這個當兒,忽聽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住手!都給我住手!」

待落的棍棒停在了半空中,所有人都朝一個方向看去。

只見霍玉覺滿頭大汗,一路狂奔而來……

「你們要幹什麼?簡直豈有此理,太放肆了!」霍玉覺怒吼道,他已經跑得氣喘吁吁,但聲音依舊鏗鏘洪亮。

一應男丁以及翠紅都立刻下跪,低着頭不敢言語。

寧錦繡眉眼猙獰,她怎麼都沒想到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又是霍玉覺壞了她的好事!

霍玉覺趕緊去給向婉晴鬆綁,而此時的向婉晴又驚又嚇,已經奄奄一息……

「三弟,你……你不是去工廠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寧錦繡雙眼圓睜,透著氣憤,更有恐懼,因為她似乎已經猜到接下來她將面臨的是什麼了。

「呵!我如果不回來恐怕就要出人命了吧!」霍玉覺狠狠地瞪向寧錦繡,寧錦繡被他的眼神嚇得後退一步。

霍玉覺抱起向婉晴向外跑去:「來人呀!快請大夫……」

晚飯時分,霍家大廳里,老夫人端坐主位,黎叔和吳媽隨侍兩側。

寧錦繡跪在下首正中央,眼帘下垂,嘴角撇動,她早已嚇得額頭出汗,可一張臉仍舊顯示著不甘。

「霍家盛不下你了是不是?嗯?」老夫人厲喝一聲。

她在山上剛祈福完,正和寺廟的主持一起用齋飯時,霍玉覺派來的家丁趕到,把家裏所發生的事通知給了她,她即刻便停止用飯,率全部人返回霍宅。

而寧錦繡立刻就被帶進大廳接受審訊,只見她說話吞吞吐吐:「不……不是的,媽,我……」

「你怎樣?說下去!」老夫人命令道。

「我…我…我只是代媽…執行…執行祖規。」寧錦繡把頭低下不敢再抬起。

「哦?代我執行祖規?有我的授命嗎?」老夫人一掌拍在案桌上,「寧錦繡,你好大的膽子!今天要不是玉覺及時趕到,二少奶奶就被你給打死了是不是?!」

寧錦繡嚇得渾身一哆嗦,聲音也有了顫音:「沒…我…我只是做做…做做…樣子而已。」這句話顯然說得太心虛了,越往後音量越小。

「還敢狡辯!呵呵!做做樣子?鬼才信!你那打人的棒子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硬木棒呢!打在人身上就是不死也得重傷!」

老夫人站起身,走到寧錦繡身邊,靠近她質問道:「寧錦繡,我倒是要問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在霍家如此無法無天的?嗯?」

寧錦繡不敢直視老夫人的眼睛,她的身子開始發抖,額頭的汗也大滴掉落下來,「媽,我……請……請您饒了兒媳這一次,兒媳下次不敢了。」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夫人卻並不領情,她對寧錦繡早已一忍再忍,也一直在給她機會,上次更是讓黎叔明裏暗裏警告過她,無奈她並不懂得檢討自身,反而越來越囂張逾越。

「呵呵,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不……不是,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我…我以後不會再…」寧錦繡雖然畏懼老夫人,但她眼睛裏的不甘卻是無法掩蓋的,那代表着她仍舊不服氣,仍舊對向婉晴萬般嫉恨。

老夫人合上眼睛,嘆了一口氣,發話道:「黎叔,吳媽,你們聽好了,從今天起,大少奶奶寧錦繡不再擔任霍家副管家一職……且,罰她閉門思過一個月,一個月內,不得出大房院落一步。」

「不!媽,不要啊……」寧錦繡撲倒在地,抓住老夫人的衣服下擺。

老夫人撇開她的手,走了出去。

三房屋裏,向婉晴合衣躺在床上,她的面色仍舊蒼白,額頭上沁著點點汗珠。

儘管昨天霍玉覺和老夫人分別為她請了兩回醫生來瞧,老夫人更是往她屋裏走了好幾趟親自安撫,她也已經喝下了好幾碗寧神湯藥,但昨天的那一幕此時想來仍舊讓她心有餘悸。

霍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家?為何永遠沒有平靜的時候?為何總是在她剛感受到一點希望之時就會再次領略失望?波折、打擊隨時可來,災難也會從天而降,讓她毫無心理準備。

「小姐,奴婢對不起您,奴婢有罪……」小雀再次跪到向婉晴床前,哭訴起來。

「小雀,你怎麼又說這些?你快起來。」向婉晴伸出手去拉小雀。

小雀又忙反過來去扶向婉晴:「小姐,您別動啊,您小心身子,都是奴婢不好,您快躺下……」

「那你還說?」向婉晴嗔怪道。

「奴婢不說了,奴婢不但沒有保護好您,還反過來讓您為奴婢操心,奴婢該死啊……」小雀繼續自責著。

「好了,小雀,從昨天到現在你已經說過多少遍了?我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當時的情況,你毫不知情,也無能為力,我又怎麼會怪你。」向婉晴說着咳嗽了一聲。

聽到向婉晴咳嗽,小雀又變得無比緊張起來,她立即詢問道:「小姐,您沒事吧?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去稟告老夫人再叫大夫來?」她一邊幫她輕拍後背,一邊拿出手絹來給她擦汗。

「不用,我沒事的。」向婉晴慢慢坐起身子:「只是昨天的事情太過突然,我現在想來仍覺得后怕,要不是三少爺臨時返家,恐怕我現在已經……」說到這裏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小雀幫向婉晴把枕頭豎起來靠在床頭,扶着她坐好:「小姐,三少爺可真是個好人,上次大少奶奶刁難您時他就幫您說話,這次又是他及時趕回來救了您,依奴婢看,三少爺也算是您的救命恩人了。」

而向婉晴一聽到「救命恩人」四個字,突然就又想到了當初在江邊相遇時的場景,她微微一笑,不禁有些失神。

「小姐,您怎麼了?」小雀又擔心地問道。

「哦,我沒事。」向婉晴回過神來,看到小雀那無比緊張的樣子,只得吩咐她說:「小雀,我的葯喝完了吧?你去廚房煎藥吧。」她想給她找點事做,好讓她轉移下注意力。

小雀這才領命下去煎藥了,一邊走還一邊不放心地回過頭來看向婉晴,生怕她再有個什麼閃失似的。

原來昨天寧錦繡帶着那幫打手來三房院裏向向婉晴問罪之前,就已經另外找人將小雀和霍玉錦引開了。

當時他們兩人正在花園子裏盪鞦韆,寧錦繡派了個小廝拿了很多糖果到霍玉錦跟前,說只要他跟他走,就給他糖果吃,霍玉錦哪裏能禁得住這種誘惑?便一蹦三跳地跟着那小廝走了。

而小雀當天一整天的職責就是照顧好霍玉錦,好讓向婉晴能夠安心看書,她便也只得在他們後面緊緊跟着。

卻沒想到接下來那個小廝就把霍玉錦和小雀引到了附近的一個屋子裏,然後在給霍玉錦糖果吃的時候,趁他們兩人不注意竟用一塊蘸了蒙汗藥的毛巾依次捂住了他們兩人的嘴……

兩人便都暈了過去,而等他們醒來時,天都已經快黑了……

小雀這時才知道自家小姐在這一天裏遭受了什麼,她便無比地自責和內疚,覺得要不是自己輕信了那個小廝還被迷暈,也許就能保護向婉晴免受這所有的驚嚇和劫難了。

小雀在廚房專心煎藥,向婉晴獨自在堂屋裏間的床上坐着,她抬起頭環顧這個房間,雖然這裏小了點,但她還是蠻喜歡的。

因為這是她自己的獨立空間,是她身在這偌大的霍家中的小小的藏身之地,而更重要的,她一個人睡總比和霍玉錦一起睡要好很多。

事實上,自成親的第二晚,向婉晴就跟霍玉錦分房睡了,霍玉錦睡外屋的大床,向婉晴睡裏屋的小床。

昨天晚上老夫人過來時也看到了這一點,剛開始她覺得很詫異,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指責向婉晴,畢竟她比誰都清楚霍玉錦的情況,之後,對這件事她也算默許了。

只不過,她提醒向婉晴和小雀說這件事上務必小心,而且必須保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並讓向婉晴承諾如果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要她一定做出和丈夫同房睡的樣子來,不能漏出破綻,否則,此事若被人拿來做文章,她也無法跟大家交代。

此時,向婉晴的心裏真是有些不上不下,一方面,她為寧錦繡對自己的惡毒和陰狠感到發怵,可另一方面,她又為霍玉覺和老夫人對她的護佑和體諒而覺得安慰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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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霍宅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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