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6
程嬈覺得自己身上沒什麼值得對方企圖的,她一來不知道什麼軍事機密,二來也沒參與過維和部隊和極端組織的衝突。
就今天這個事兒,她撐死了算得上是一個受害者。
如果極端組織把她當成維和部隊內部的人,並且想要藉此威脅維和部隊的話,那就太蠢了。
她還沒這樣的資格。
所以,有些話,程嬈得先說在前頭。
對方聽到她這麼說之後,再次被逗笑了。
對方的口語不是很流暢,但程嬈還是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你想多了,只是要你這個人而已。」
要她這個人?
對方一這麼說,程嬈的臉色更難看了。
要她這個人幹什麼?
她之前有聽說過極端組織經常會侵犯當地的女性,有時還會專門把女性綁回去輪番玩樂。
當然,這些都是她在新聞里看到的,親身經歷還沒有過。
但是這一次——聽到對方這麼說,程嬈瞬間精神緊繃,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如果對方真的是沖着這一點來的——
程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胳膊上的疹子,然後對對方說:「不好意思,我有尖銳濕疣、帶狀皰疹。」
程嬈是學醫的,說起來這些疾病的英文稱呼不要太順口。
對方聽到她這麼說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笑了。
不過,看對方的狀態應該是不耐煩了。
程嬈還想說什麼,對方已經捂住她的嘴巴,帶着她走到了門口。
程嬈大腦飛速運轉着,努力思考着自己應該怎麼樣求救。
她知道,現在的狀況肯定是不可能大聲呼喊的,這樣不僅會驚動到周圍的人,也有可能會激怒對方。
但是除此之外,她又想不到什麼別的辦法。
程嬈自認為大腦反應還算迅速,但這個時候是真的死機了。
就算再淡定的人,碰上這種情況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黑衣人帶着程嬈從一條不起眼的道路走出了醫療中心,程嬈的太陽穴被槍口抵著,嘴被捂著,完全做不出什麼反應。
出來之後,對方拿起什麼東西在她脖子上扎了一下。
程嬈感覺到脖子上的血管處傳來一陣細微的疼痛,再想說什麼的時候,意識已經不清楚了。
**
MSF營地。
尉赤和張白趕來的手,邵東和幾個醫生正在研究這次的病毒,幾個人持續研究了一個多小時,仍然沒得到任何進展。
因為這件事情,大家的表情都很嚴肅。
現在送來的感染病毒的人,情況雖然控制住了,但只是短暫的效果而已。
如果不找出來根治病毒的辦法,病毒是會在體內擴散的。
一旦瘟疫大規模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都是去過的疫區工作的,瘟疫嚴重的地方,一場瘟疫可以死上百萬人,這些都是無辜的群眾。
他們只是在好好生活,最後卻成了戰爭的奴隸。
林主任看到穿着軍裝的人過來,也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之前MSF被恐怖分子襲擊的時候,維和部隊曾經幫過他們的大忙。
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次是為了什麼事情過來的,但林主任還是走上去主動和他們說話了。
林主任走到尉赤面前,先向他問好,然後才問:「二位過來我們這邊是有什麼事情嗎?」
尉赤點頭,簡潔明了地說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有極端組織在集市中心散播了病毒,現在軍營那邊已經在研究病毒對抗方案,我們希望能跟你們達成合作一起研究,這樣效率翻倍,救人的速度也能更快一些,你這邊有什麼意見沒有?」
能跟維和部隊合作,林主任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而且,這是他們求之不得的結果啊!
試想一下,維和部隊醫療隊的醫生肯定是高水準的,跟他們一配合,說不定不出三天就能把病毒破解方案弄出來。
之前他們一直沒有和維和部隊合作的機會,這次有了,自然要好好把握。
林主任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帶着尉赤和張白來到了實驗室。
尉赤和張白進來的時候,邵東和這邊的幾個醫生還在忙。
林主任咳嗽了一聲,對大家說:「維和部隊那邊也在加快速度研究病毒,我們決定合作,邵東你們幾個跟着他們去維和部隊那邊吧,這邊我讓程嬈他們照顧著。」
若不是林主任提起程嬈,尉赤大概都要忘記程嬈拜託他的事兒了。
林主任這麼一提,尉赤才想起來。
於是,他對林主任說:「程嬈也在維和部隊。」
林主任聽得一頭霧水:「?」
尉赤知道他不理解,便解釋:「她今天好像去了集市區,被我們的人一起帶回來的,現在也感染了病毒。」
「什麼?!」林主任聽尉赤這麼說,整個人都驚呆了。
程嬈也感染了病毒?
真是要死了……林主任想想都覺得腦子疼,這事兒要是被黃萍知道了,他該怎麼跟黃萍交代?
尉赤的話,邵東也聽見了。
邵東聽到尉赤說程嬈感染了病毒,手上的動作馬上停了下來。
接着,他看向了尉赤:「她現在怎麼樣了?」
尉赤自然能看出來邵東在關心她。
不過也不意外,反正那女人就是這麼會招惹男人。
尉赤:「已經隔離了,醫療隊的人會對她進行救治。」
邵東:「好,那我們現在也過去吧。」
邵東還是比較理智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把解決方案研究出來,不僅是救程嬈,也要為了這些無辜的當地民眾。
邵東和幾個醫生把手裏研究成果還有資料整理一遍,然後跟着尉赤和張白走出了營地。
維和部隊醫療隊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原本醫療隊的任務就繁重,現在又接來了這麼多感染病毒的人,臨時搭建的板房裏人滿為患,醫護人員忙碌地在板房裏穿梭著,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程嬈不見了。
**
四十分鐘以後,昏暗的房間內。
黑衣人將程嬈帶進房間之後,房間內的男人打開了燈。
男人背對着他們,暖黃色的燈光照着他的背影。
黑衣人將程嬈放到旁邊的床上,然後用英語對男人說:「已經按照你的指示將人帶來!」
「嗯。」男人的聲音很低,說完這一句之後,男人森冷著聲音警告他:「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不要讓首領知道。」
黑衣人點了點頭,道:「放心,我一定遵從指示,Hades。」
被稱作「Hades」的男人點了點頭,隨後對他說:「出去。」
黑衣人微微頷首,按照他的要求準備退下。
「等等,」Hades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黑衣人:「還有什麼指示嗎?」
Hades:「你給她用了多少劑量的葯?」
黑衣人:「大概會昏迷一整夜。」
Hades:「退下吧。」
這一次,黑衣人終於如約退下。
他走以後,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Hades從椅子上起來,走到病床邊,微微彎腰,抬起手摸上了床上女人的臉。
帶着薄繭的指尖掠過她的肌膚,滑嫩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緊接着,Hades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手鏈,以及她胳膊上的紅疹子。
他捏起她的手腕,盯着那條手鏈看了很久,眼底閃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
他指腹貼著那個字母停留了很長時間才鬆開。
鬆手之後,他將視線轉移到了她胳膊上的疹子上。
Hades面色陰沉,一隻手解開她的上衣扣子,發現她全身都是這個疹子。
給她解衣服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她滾燙的提問。
病毒是他一手監督著研製出來的,會有哪些反應,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發燒的人本身抵抗力就弱,病毒入侵之後很有可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皮膚反應,像她現在的情況,是很正常的。
Hades將她的上衣脫下來,她上半身只剩下了一件內衣。
肩膀上,小腹處,都有紅疹子。
Hades低頭湊近,嘴唇貼上她的嘴唇,輕輕地吻了一下。
程嬈此刻在昏迷中,自然不會有任何反應。
接着,男人的嘴唇從她的鎖骨處開始,一路往下,最後停在了肚臍處。
她身上有清淺的百合香,奪人心魄。
Hades往後退了一步,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抽屜里,從裏頭拿出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
他從藥瓶里倒了三顆葯出來,放到嘴裏,然後把藥瓶放回到抽屜里。
再然後,轉身,再次走到了床邊。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蹲下來,捏住程嬈的下巴,將嘴裏的葯送到了她嘴裏。
苦澀的味道在唇齒間散開,卻絲毫沒有讓他退縮。
他吻得投入而賣力,身下的女人雖然昏迷著,但已經有了身體最本能的反應。
好在他還有一些理智,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Hades及時地停手,鬆開她的嘴唇,然後動手為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
他走到旁邊,拿起冰水來猛地灌入喉嚨,冰涼的液體順着食道進入胃部,彷彿蔓延到了全身。
連着喝了一瓶,體內躁動不安的情緒終於被撫平了一些。
**
同一時間,維和部隊營地醫療隊。
尉赤和張白帶着邵東還有MSF組織的另外幾個醫生來到了實驗室,為他們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接着就把時間和空間讓給他們了。
醫學上的事兒尉赤不懂,他是個實打實的外行,這些事兒只能交給他們做,然後他去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從實驗室出來之後,尉赤決定去找程嬈。
現在邵東他們過來了,她應該也放心了。
這麼想着,尉赤來到了程嬈單獨獃著的那個房間。
房間的門是緊閉着,尉赤並沒有產生任何懷疑。
他動手打開們,習慣性地看過去,卻發現床上是空的。
尉赤當場就變了臉,面色陰沉到了極致。
這個女人……尉赤咬了咬牙。
她是自己跑走的,還是被人帶走了?
目前看來,這個問題是得不到答案了。
尉赤黑著臉從病房裏走出來,正好迎面碰上了沈楊。
沈楊找尉赤是有事兒的,聽張白說他到了這邊,所以就跟着過來了。
誰知道,一過來就看到尉赤陰沉着一張臉。
沈楊下意識地朝着房間里張望了一下,然後問尉赤:「老大你怎麼了?」
尉赤:「你有事?」
沈楊:「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兒……」
「沒什麼重要的事兒就先別說。」沈楊還沒說完,尉赤就把他給打斷了。
然後沈楊還沒來得及再回復什麼,尉赤已經轉身走了。
尉赤大腦飛速運轉着,現在他要先確認一下,程嬈究竟是一個人跑走的,還是被人帶走的。
尉赤內心更傾向於她是一個人跑走的,如果真的有人帶她走的話,這邊不太可能沒人發現。
沈楊和幾個實戰經驗豐富的人守着醫療隊,不可能讓有嫌疑的人進來。
所以,程嬈有可能是自己跑走了。
她能去的地方也只有MSF的營地了。
想到這裏,尉赤再次朝着地MSF的營地出發。
不為別的,就是想確認一下她是否安全。
他已經分不清,自己這麼執著的原因究竟是因為軍人的責任感,還是因為那個人是她——
現在這種情況下,尉赤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事情。
他加快步伐,朝着MFS的軍營走去。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
尉赤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正好碰上了阮白。
阮白剛才有見過尉赤,知道他是軍方的人。
尉赤這個人平時一臉嚴肅,阮白看了也挺怵的。
但是考慮到對方的身份,阮白還是得硬著頭皮打招呼,畢竟都迎面碰上了……
在距離尉赤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阮白開口準備和尉赤打招呼。
她剛說了一個字兒,就被尉赤打斷了。
尉赤走到她面前,迫不及待地開口:「程嬈在不在?」
「啊……?我沒看到她哎。」阮白有些懵,不知道他怎麼一上來就問程嬈。
但是看他這表情好像還挺嚴重的?
於是,阮白撓了撓頭,對尉赤說:「我聽說她今天生病了,休息呢,要不然我帶你去她帳篷看看?」
尉赤:「好。」
阮白點點頭,然後帶着尉赤朝着程嬈住的臨時房走了過去。
臨時房的房門是關着的,阮白敲了幾下,沒得到回應。
於是乎,她就推門進去了。
倒不是她不懂尊重人,就是回頭看看尉赤的表情,覺得他好像特別着急。
於是乎,只能採取這樣的措施了。
推開門之後,阮白環顧四周看了一遭,並沒有發現程嬈的身影。
「呃……」阮白回過頭來看向尉赤,「程嬈不在哎,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剛才在急救中心也沒看到她啊……」
後半句,阮白像是在自言自語。
尉赤的臉色本身就不好看,聽完阮白的話之後,就更加難看了。
不在營地。
難道她真的是被人擄走了?
軍營那邊沒有監控錄像,想要查清楚這件事情並不容易。
而且,他並不能確定程嬈就是被人擄走了。
這件事情有些複雜,尉赤越想越覺得頭疼。
阮白能看出來尉赤的臉色很難看,她跟着MSF後勤有半年多了,也知道這些地方有多亂。
一旦出事兒,肯定就是大事兒。
阮白正要開口繼續和尉赤說話,尉赤人已經走了。
阮白看他着急,也不好再叫他,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了。
尉赤的臉色很難看,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想程嬈究竟去了哪裏。
她突然間消失,實在是存了太多的疑點。
如果是被人帶走的,不可能沒被發現;如果是自己走的,不可能不回MSF營地。
除非……
尉赤腦袋裏冒出了一個近乎荒謬的想法。
他之前就有懷疑過程嬈,後來雖然逐漸打消了這個想法,但內心的疑慮仍然是存在的。
今天恰好又發生了這麼巧合的事情——
如果程嬈真的跟M組織或者飛狼有關係的話,他又該如何處置她?
想到這裏,尉赤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要爆裂了。
疼得不行。
………
醫療隊實驗室內,研究破解工作仍然在緊張地進行中。
他們都做好了通宵達旦奮鬥的準備,畢竟,這樣的實驗本身就是在和生命賽跑。
一天不研究出來解決辦法,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到病毒的侵襲。
**
W地區沒地處北半球沙漠地帶,夏季時日出時間很早,不到五點鐘,天已經蒙蒙亮。
Hades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將女人抱起來,走了出去。
如果沒算錯的話,麻醉劑的藥效會在六點鐘的時候正式失效。
現在,他要先把她送到外面。
Hades抱着程嬈走出來。
五點半,他將她放到了一片空地前,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拳頭握得有多緊。
六點鐘,麻醉劑的藥效過去。
程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被太陽刺得捂住了眼睛。
緩了一會兒,她才從地上起來。
身上的衣服沾了一層土,但她卻無心關心這個。
程嬈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
一次性昏迷了太久,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程嬈認真回憶了一下,昨天傍晚的時候她應該是在維和部隊的營地,尉赤弄了單獨的病房讓她休息……
後來來了一個黑衣人把她帶走了。
想到這裏,程嬈抬起手來摸了摸脖子。
這麼一摸,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脖子上的疹子似乎沒有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程嬈又觀察了一下身上的別的地方,發現自己身原本有的疹子都沒了,還有……燒也退了。
程嬈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經歷了什麼事情,但是總覺得,很奇怪。
程嬈摸了一下脖子,往前走了幾步,憑藉着自己的記憶尋找軍營。
她總覺得這個地方距離軍營不是很遠,但是具體的路線她又不記得。
所以,只能這樣漫無目的地走。
早晨,再加上這邊荒郊野外的,基本上沒什麼人。
太陽很大也很曬,程嬈被曬得滿頭大汗,仍然沒有停下來腳步。
………
因為程嬈失蹤的事情,尉赤幾乎一整夜都沒睡。
晚上帶着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沒找到程嬈,早晨天一亮,他繼續找。
尉赤原本都沒再抱什麼希望了,沒想到,就是在這種關頭,竟然找到了程嬈。
尉赤是在距離差不多二十米左右的位置認出來程嬈的。
當時程嬈正累得蹲在地上擦汗。
雖然距離遠,但是尉赤一眼就認出了她。
認出程嬈之後,尉赤馬上加快了腳步,朝着她走了過去。
程嬈沒吃飯,身上沒什麼力氣,又出了那麼多汗,這會兒已經虛弱得不行。
她完全沒聽到腳步聲,一直到尉赤在她面前蹲下來,她才發現附近來人了。
而且,來的人還是尉赤。
程嬈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唇,想說點兒什麼,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於是只能放棄。
最後是尉赤先開的口。尉赤凝著程嬈眼睛,詢問她:「你昨天晚上去哪裏了?」
他的聲音很嚴肅,盯着她的時候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
這樣的眼神弄得程嬈非常不舒服,原本想要傾訴的慾望也沒有了。
因為她能感覺到,尉赤是不信任她的。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她說什麼,尉赤應該都不會相信,估計還會覺得她是在撒謊。
所以,她還不如沉默。
但是,程嬈的沉默在尉赤眼底就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他覺得,她是在心虛。
想到這裏,尉赤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聲音冰涼到了極點:「回答我的問題。」
「我說我被人綁架了,你信么。」既然他非得問出一個結果,程嬈也只能實話實說,「昨天下午你離開沒多久,來了一個黑衣人把我帶走了,他應該是對我用了麻醉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了。」
程嬈這番話說得很平靜,跟她一貫說話時的狀態差不多。
尉赤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通過這個眼神看穿她內心的想法。
然而,她的眼神毫無波動。
如果是在說謊的話,他也只能佩服這個女人有一顆強大的內心了。
尉赤收回視線在她身上打量著,然後發現她脖子上和手臂上的疹子都神奇地不見了。
看到這裏,尉赤的目光一滯——
他雖然不懂醫,但是基本的常識是有的。
那麼嚴重的疹子,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好起來?
程嬈不知道尉赤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變化,她正要開口問他的時候,尉赤突然抬起手來,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