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危機四伏

第二百七十四章: 危機四伏

皇后還未出聲,小畢子和馮安已經將信嬪按在了地上。

淳嬪見皇后這個態度,心知信嬪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令信嬪也站在皇后這一方,控訴如貴妃,勢在必行。倒吸了一口涼氣,淳嬪又有些欣慰,好在方才自己是替皇后出謀劃策了,否則指不定皇后又會出什麼法子來懲治自己。

不過是短短一盞茶的功夫,淳嬪的心來來回回的變,折騰的她滿身冷汗不說,連心都平靜不下來了。

信嬪掙扎了兩下,很快就沒有力氣了。「什麼都在你的算計之內,好狠的心……」她如沒有骨頭一樣癱在地上,無力的落淚。終於還是沒有成功,這麼多年的隱忍與努力,終於還是沒有得到預期的目的。

「別怕。」皇后輕柔的語氣,聽起來很能撫慰人心:「本宮知道你的心思,與其一早就跳出來與人爭鬥,倒不如忍到現在。畢竟如貴妃一人獨大,也替你省去了不少麻煩。你不必一個一個的算計剷除,只要擊敗了這個隻手遮天的女子一切也都有了。

真到了這個時候,本宮一定圓了你的心愿就是。」

「娘娘……」信嬪有些難以置信的仰起頭,眸子一轉,忽然也明白了什麼。此時果然就將自己交給了皇上,對皇後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白費了她苦心籌謀這些時候。

皇后要的,不過是她認認真真的聽話罷了。

「淳嬪,你去扶她起來。」皇后的聲音不容置疑的肅清,既沒有討好的意思,也不十分客氣。「本宮留着你,並非是因為寬容慈惠那些偽善的說辭,而是因為你還有些用處。」這話像是說給信嬪聽得,又像是說給淳嬪聽得。

總歸兩個人都有些顫顫巍巍,誰也不敢顯露自己的心思來。

淳嬪雖然動作略微有些僵硬,但還是扶起了信嬪。而信嬪明明知道自己是被皇后算計了,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聽她的差遣。不錯,她是想過取如貴妃而代之,但前提是如貴妃獨大,後宮再無人能與之分庭抗禮。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受着皇后的脅迫,迎合皇后的心思,讓自己走在刀尖上與如貴妃正面衝突。這是多麼危險和可怕的。縱然她真的能助皇后一臂之力剷除如貴妃,事後也難保皇后不會趕盡殺絕。

本就沒有任何信任可言,更何況她是皇后。

皇后從信嬪閃爍的眼神里,看穿了她的心思,不滿道:「你心裏應該清楚,皇上最痛恨的是什麼樣的女子。從前的李氏也好,完顏氏也罷,才處死不久的柳氏罪婦也罷,哪一個不是欺瞞了皇上的毒婦?你連自己的族姐也可以殘害,還潛伏在宮裏這麼久,藏匿了這麼多心思,若一旦讓皇上發覺了你的真面目,後果如何?還要本宮提點你么?」

信嬪張了張嘴,半晌沒有聲音。

「皇後娘娘,臣妾心想,信嬪最是聰慧,亦懂得隱忍,必然通曉關竅。不妨給她些時間讓她想個明白的好。」淳嬪忽然替信嬪說話,完全也是為了自己。

這樣性急沖沖的答應了皇后,怕是對誰都沒有好處。

「也好。」皇后頷首:「本宮從不喜歡強人所難,你們自去想清楚也就是了。」撫了撫手上的紅寶石指環,那閃動的璨光很是耀眼。就是喜歡這種感覺,光彩閃耀的不說,且是正正經經的大紅色。「只不過本宮沒有什麼耐性,也就以今日為期好了。待到明日,後宮有將是怎樣嶄新的春城呢!」

淳嬪福了福身,恭順道:「臣妾謹記娘娘的話,必然會仔細斟酌的。」

皇后擺了擺手,吩咐馮安道:「好好送你家娘娘回去吧,記得,好好照顧著,別出什麼岔子。」

馮安那叫一個得意,嘴角緊著都要咧到耳垂上了,嘹亮的拉着長音兒應道:「嗻!」

「小畢子。」皇后臉上的笑意絲毫不見蹤跡,眼底流淌的愉快的,儘是長年累月積攢的怨恨:「看着這些人,誰都不許往永壽宮去,或者接觸到永壽宮的任何人。這一次,決不能再出任何紕漏。」

「皇後娘娘放心,司職的侍衛都是娘娘您的親信,必然不會有錯。如貴妃即便再精明,宮外的侍衛調動,她亦不能瞭然。一雙眼,唯能看得清的,也就只有永壽宮和阿哥所罷了。」小畢子尋常的話不說,開口就落在點子上。

「好。」皇后得意,甚少有過這樣舒暢的心緒:「本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日子快點過去。等本宮再下一點功夫,就必然讓如貴妃難以招架了。荷歡。」

荷歡一直蹙著眉,似乎是在聽見了皇后的話,亦其實什麼都沒有聽進去。這會兒聽得皇后喚了這樣一聲,心都揪起來了。「娘娘有何吩咐。」

「本宮聽聞皇上已經恩准了庄妃出宮,往白雲庵暫住,且還是帶着小公主同去是么?」皇后像是再說一件無關痛癢的閑事。

「正是,娘娘。」荷歡不敢多言,謹言慎行。

皇后自然不理會,自得其樂似的喃喃道:「也好,當走的都走了,如貴妃可真就是孤立無援了。放眼後宮,還有誰敢忤逆本宮的心思。瞧著吧,鈕鈷祿如玥,有你哭的時候。」

「阿嚏」如玥緊忙拿着絲絹掩住了口鼻,渾身發力。氣鬱了好些時候,這會兒還是吃不下東西。吃不下東西倒也罷了,好似還貪了涼,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沛雙憂心的不行,變着花樣的送了好些小菜、糕點來,皆不奏效。「小姐,您沒事兒吧?」

「是啊,娘娘,皇后的脾性您又不是知曉。何必放在心裏呢。」芩兒替如玥滿上了茶盞,溫熱的茶氣帶着一縷清苦的滋味兒,徐徐的騰起。

「我自己倒也罷了,只怕皇后又生出什麼邪念,擾的後宮不寧。這個時候,皇上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平復了些,實在不該旁逸斜出的再滋生亂子。」如玥只覺得頭疼的厲害。「許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

樂喜兒在門外吆喝了一聲:「主子,庄妃娘娘身邊的花兒來了。」

「請。」如玥登時心驚肉跳的,連呼吸也越發的輕淺:「花兒,你這個時候過來,可是庄妃有什麼不適么?」

「娘娘寬心。」花兒怕如貴妃着急,忙解釋道:「並非是庄妃娘娘身子不適,反而是娘娘急着要出宮呢。昨個兒東西已經打點妥當了,皇上也吩咐了侍衛護送。娘娘讓我來問過如貴妃的懿旨,若是再無不妥,想明兒一早就啟程。」

如玥深深的斂氣,慢慢的笑了出來:「無礙就好,既然姐姐覺得合適,那就明日啟程吧。屆時,我自會早去相送,煩你知會你家娘娘一聲。」

「是。」花兒福了身,由樂喜兒帶着退了下去。

「這時候走,也未嘗不是好事兒。」如玥喃喃自語:「宮裏的事兒,想必姐姐早已經厭倦了。實在無必要在耗下去,倒不如走了清凈。」

芩兒有些顧慮,想了想,還是問道:「娘娘可是覺出什麼不對來了?莫不是皇后哪裏有什麼法子……」

「安嬪被皇后發落去刷了恭桶,還能有什麼法子。那安嬪也真箇是蠢,是不是小姐您的主意,她也分不出來么?分不出來也就罷了,怎的還跟着皇后瞎起鬨?」沛雙極為不滿:「就算她不明白小姐的心意,難道這麼些年還看不清皇后的真面目么?

皇后叫她責難索綽羅常在,她還真就敢下手。皇后如今一拍手,什麼包也沾不上,她賴不著您,就得自己個兒去刷恭桶了,什麼事兒呀。真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一股惱怨懟的話,說的十分暢快,沛雙這才覺得心裏的怨氣漸漸散了個乾淨。「罷了,現在舒服多了。不然小姐您也罵個痛快,讓自己好過些,看憋壞了自己。」

如玥搖了搖頭:「按皇后的性子,她不信任的人,若不是到了最後關頭,是絕不會再用的。淳嬪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以至於到現在還是個嬪位。我猜,暗中使索綽羅氏遍體鱗傷的,若非她自己,就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這個人很聰明,很適時的挑起了皇后與本宮的爭鬥。倘若這個時候宮裏有大動作,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穩固自己的恩寵。」

「憐貴人?」芩兒腦子裏一下子就閃過了這個人。「娘娘不是說,日前皇上還親自畫了一幅憐貴人舞扇的丹青么!」

「奴婢從一開始就覺得那個憐貴人沒有這麼簡單。哼,好陰險。再者,那個索綽羅氏輕狂又沒腦子,讓人當了刀子使還感恩戴德。一看就不像心思深沉的人。」沛雙眼睛瞪得又圓又大,恨不得跳出來白那憐貴人一眼才好。

「給我煮一碗薑茶吧,熱乎乎的喝下去,早早睡,明日還得早起送庄妃與笑薇出宮呢。」如玥雖然百般不是,卻也沒覺得有什麼迫在眉睫之事。她哪裏會預料到,危機瀕臨,正向她張開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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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傾宮之如妃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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