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錢（上）
A市自從改革開放以來，取得令人矚目成績，同時帶來許多不良現象。各行各業競爭激烈，難免有人違法犯罪，便滋生黑社會、軍火販、殺手、毒販……林經文或是沒有考慮在此立足艱難，或是沒有半點畏懼，或是鐵心狗咬不叫感動世人……
林經文祖祖輩輩都是農民，父親林永龍和母親陳娜在家務農，姐姐林珍出嫁多年。林永龍和陳娜種一畝多田地，兼種十多畝龍眼樹。林永龍閑時去附近村莊打點零工，家裏收入不算可觀，沒有很多存款。
林經文回到宿舍，上床難以入睡，滿腦子想開超市問題。家裏經濟情況不佳，無力支持林經文開辦超市。林經文難以開口向父母要錢，左思右想好久，還是掏出手機撥通家裏電話。過一會兒，林永龍接起電話問：「喂，你是誰呢？」
「我是經文，你在睡覺嗎？」林經文反問。
「經文，現在都十一點，你怎麼還不睡覺呢？」林永龍以問代答。
「我睡不着。」林經文說。
「你……又想艾琳嗎？」林永龍又無奈又關心的問。
「不，開超市更煩。」林經文回答。
「開超市？你什麼時候在外面開超市呢？」林永龍連忙問。
「我們決定合夥開超市。」林經文回答。
「你們還沒有開超市，成榮和李貴都同意嗎？」林永龍關心的問。
「同意。」林經文回答。
「你開超市，煩什麼呢？」林永龍問。
「家裏有多少錢，還能借到多少錢呢？」林經文反問。
「家裏只有三萬元，借錢很不好說，要利息才能借到啊！」林永龍回答。
「月利息一分怎麼樣？」林經文問。
「月利息一分可以借到，你要多少呢？」林永龍以問代答。
「不嫌多。」林經文說。
「你說什麼？你要一百萬元，還是幾百萬元……想開多大超市呢？」林永龍有點激動的問。
「有多少錢開多大超市，越大越好啊！」林經文回答。
「你……這樣不是要幾百萬元嗎？」林永龍問。
「你能借到幾百萬元嗎？」林經文以問代答。
「經文，錢賺不完，你不要那麼大野心啊！」林永龍關心的說。
「錢……我如果有錢，那可以留住艾琳。」林經文又鬱悶又冷漠的說。
「經文，你……還在傷心嗎？」林永龍關心的問。
「爸……」林經文欲言又止。
「你不要傷心，重新找過一個女人吧！」林永龍關心的說。
「你最多能借到多少錢呢？」林經文問。
「我都六十歲，只能幫你問問，必須由你向人家借錢，月利息一分，肯定能借到一點啊！」林永龍回答。
「你幫我問，就這樣吧！」林經文說。
「好，你不要再想艾琳，早點睡覺，保重身體啊！」林永龍關心的說，然後掛下電話。
此時，窗外月光朦朧，夜晚籠罩神秘色彩。冷風呼呼，車聲隆隆，不時撩撥林經文內心情感。月光何時不再朦朧，夜晚何時才是盡頭啊！
隨後幾天，林經文、王成榮和李貴沒有提及開超市問題。王成榮和李貴各自打電話回家，要求家人幫忙籌集資金。王成榮上街到處亂逛，注意大店面招租情況。
三天後晚上，林經文吃過晚餐，拿一把塑料板凳，坐在宿舍門口休息。過一會兒，手機來電聲音響起來。林經文掏出手機看一下，來電顯示的是家裏電話號碼。林經文接起電話問：「爸爸嗎？」
「是，是……你吃飯沒有呢？」林永龍關心的反問。
「我剛吃過，你有事嗎？」林經文以問代答。
「我們家親戚只有你表哥有錢，他說拿十萬元借給你，月利息一分計算，你隨時回來找他吧！」林永龍快言快語的說。
「是……姑婆孫子——李富嗎？」林經文問。
「對，別人沒錢啊！」林永龍回答。
「你只問他一人嗎？」林經文問。
「親戚當中，我只問他一人啊！」林永龍回答。
「你有問過其他鄉親嗎？」林經文問。
「我問過村裏王成良，他的確很有錢，可是說話太離譜啊！」林永龍無奈的回答。
「怎麼離譜呢？」林經文問。
「他說借錢給你不要還，你每月交利息給他，按月利息八厘計算，這是……什麼道理啊！」林永龍又無奈又氣憤的回答。
「答應他吧！」林經文說。
「經文，你……發瘋嗎？」林永龍結巴的問。
「我沒瘋，就這樣辦吧！」林經文回答。
「他不要你還錢，讓你每月交利息，無休無止下去，好比發退休工資，分明在算計你啊！」林永龍又驚訝又激動的說。
「王成良說能借多少錢給我呢？」林經文轉換話題問。
「你要借錢必須回來，能借五十萬元啊！」林永龍回答。
「他有說什麼時候回去嗎？」林經文問。
「你可以隨時回來，最好考慮清楚啊！」林永龍憂心忡忡的回答。
「我借五十萬元，每月只要還四千元，根本不可怕。」林經文說。
「可是，可是……沒完沒了啊！」林永龍又無奈又激動的說。
「不然沒有其它辦法籌錢。」林經文說。
「哎……你自己看着辦吧！」林永龍無奈的說。
「好，就這樣吧！」林經文說，然後掛下電話。
林經文左思右想好久，對王成良所說做法越來越擔心。
林經文起身去找王成榮，並且打電話叫上李貴。
過一會兒，林經文來到王成榮宿舍。王成榮和李貴並排坐在床沿上，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李貴看到林經文，連忙高興的問：「經文，你打電話叫我來幹什麼呢？」
林經文沒有吭聲，抓過一把塑料板凳，隨意坐下來。王成榮察言觀色之後，轉向林經文問：「經文，你有什麼想法呢？」
「你們到底能籌到多少錢呢？」林經文反問。
「我打電話回家問好，借三十萬元沒有問題，月利息一分啊！」王成榮回答，然後把疑問目光轉向李貴。
「我說能借到十萬元，保證沒有問題，你看我幹什麼？」李貴有點激動的說，並且瞪着王成榮。
「你們沒辦法多借一點嗎？」林經文又冷漠又鬱悶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