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突破謊言的包圍(上)

第四十六章 突破謊言的包圍(上)

第四十六章突破謊言的包圍(上)

第四十六章突破謊言的包圍(上)

直衝到學校大門前的張一衝,望着被齊烈陽踢成兩半,現在還直接踏在腳下的招牌,張一衝伸手指著齊烈陽,嘴角哆嗦了好幾下,才嘶聲狂叫道:「小子,你幹什麼?」

面對暴怒欲狂的張一衝,齊烈陽眼睛裏湧起了難以言喻的失望。作為一個中國人,他清楚的明白,無論在哪個時代,無論是哪種行業,如果讓人在門口把身家的招牌砸了,無異於自己的老婆當眾讓人給睡了。面對這種最大的屈辱,張一衝竟然還沒有立刻撲上來和他拚命。

「如果你手上沒點真功夫,光憑所謂的營銷包裝,你根本支撐不起這個攤子。」

齊烈陽一衝手,當着張一衝的面,摘下門邊一塊寫着「武德七訓」的牌匾,只是略一用力,那塊用一寸多厚上好楊木製成的牌匾就被他生生捏碎,他這份指力,讓周圍幾個因為館主到來,臉上露出躍躍欲試表情的教練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而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更鋒利如刀:「但是現在你就是一個渣,不甘心的話,就把你身後的師兄師弟師叔師父都請出來,讓他們為你出氣,把我這個敢拆你招牌的混蛋打得跪地求饒啊我倒想看看,一群天天玩符咒喝符水,和別人動手之前嘴裏還要喊幾句『太上老君急急如率令』的神棍,究竟有什麼牛黃狗寶。」

說完這些話,最後看看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臉皮上忽青忽白的張一衝館主,齊烈陽在揚長而去前,丟下了最後一句話:「三天後我還會再來的。」

張一衝望着齊烈陽頭也不回大踏步走開的背景,巨大的屈辱感讓他一次又一次捏緊了自己的雙手,就連他因為過度用力,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已經滲出絲絲鮮血都沒有發覺。

他四歲習武,因為天資出眾很快就成為師父眼裏的寵兒,得到傾囊相授,後來他二十二歲闖蕩江湖,足跡遍佈周邊兩省十七縣會盡當時各種拳派高手,最後「開宗立派」,建立了他身後這所振東武館。現在十二年過去了,振東武館從一開始只有一間屋子,十七八平方米大小,到了今時今日連續三年獲得表彰,就連電視台也頻頻採訪,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他張一衝的大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多的應酬佔據了他每天的絕大多數時間,在新的舞台上他長袖善舞,他豪氣干雲,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用屬於自己的魅力贏得旁人的認可;他更能與時俱進,接受最新的知識與管理理念,引導著振東武校越做越大……

但是今天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帶着初生牛犢不畏虎的氣勢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向他挑戰時,他竟然畏縮了。通過閉路電視,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齊烈陽的對手,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不敢撲上去和齊烈陽拚命,他已經沒有了武術家的氣血與剛強,原來他早已經成為一個純粹的商人了。

齊烈陽一直沉着臉大踏步走在前面,拉德必須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大概半個小時后,齊烈陽沿着他們乘車經過的路,找到了第二所武校。

沒有理會一臉微笑快步走上來的接待人員,甚至連武校的名字都沒有看,走進武校的大門,齊烈陽目光一掃,走到一個立柱式木人樁面前,一拳對着木人樁猛擊下去。

「這位同學,你還沒有辦理入校手續,不能使用本校的武術器械……」

緊跟在齊烈陽身後,因為齊烈陽過於倨傲的態度,臉上已經露出幾分惱意的接待人員,剛剛說了兩句話,就猛然瞪大了雙眼。

他們面前的這個木人樁通體用優質槐木在桐油里浸泡后精製而成,除了它們面前這一點六米高的一截,還有超過兩尺的底座埋在地下,這樣一個專門用來練習武術家命中與打擊中的武術器械,它的硬度和堅固可想而知。

可是齊烈陽只用了一拳,就生生砸斷木人樁上一根模仿人類手臂防禦動作探出來的橫木。

那根木人樁上探出來,代表兩條手臂和一條腿的三根橫木,眨眼間就被齊烈陽用右拳、左肘和右膝全部砸斷。把木人樁砸成一根木柱后,齊烈陽抬起腿,對着木人樁三分之一的高度猛踢下去。

「啪」

「啪」

「啪」

……

他每一腳踢在那根一點六米高半尺粗的木樁上,整個木樁就會狠狠一顫,以木樁為核心的土地上更會出一片細密的裂紋。連續在木樁上踢出六腳的齊烈陽,終於用最簡單的低段位側踢,將木樁生生踢斷。

將面前的木人徹底擊倒后,齊烈陽二話不說,又走到第二個木人面前。

聽到齊烈陽踢打木人時發出的巨大聲響,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一群學員和教練從練武館里蜂擁而出,他們一個個臉上揚溢着莫明其妙和興奮的光芒,可是當他們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都在門前的幾個木人樁上練過近距離格鬥技巧,不知道有多少新學員現在胳膊上還帶着被橫木撞出來的淤腫,他們對木人的硬度絕對記憶深刻,可是眼前這個年齡並不算大的年輕男人,只是用最簡單的動作,就將木樁打得四分五裂。請問,他的拳頭和側踢,究竟有多重,才能達到這種效果?

兩個木人樁的殘骸散落在腳下,齊烈陽回過頭,也不管站在自己面前的這群人誰是學員,誰是教練,誰又是館主,他伸直了脖子,猛然發出一聲狂吼:「老子是來踢館的,今天你們干不趴我,我就要拆了你們的招牌」

幾個教練面面相覷,俗話說得好,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有人打上門來,擺明是要拆他們的招牌,在同時也是拆他們幾個教練的飯碗,他們為武館出面接受挑戰,也是理所應當,可是拜託,他們誰的身體能比木人樁更硬?

眼前這個全身散發着野獸般氣息的混小子,就算是戰鬥經驗等於零,只要他能在交手的時候保持最基本的冷靜,有板有眼的集中力量進行對轟,無論他們這些教練在交手初期能佔據多少上風,只要挨上一下……比武輸了丟人已經夠慘了,更可怕的是,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身體挨了這樣一記重擊后,會不會直接殘廢

「從哪兒蹦出來這樣一頭禽獸?」

在所有學員的注視下,幾個教練只覺得嘴裏發苦,當學校的館主得到報告匆匆走出來的時候,幾個教練如蒙大赦,無不暗中長長吁出一口心有餘悸的悶氣。

第二所武校的館主是一個從外表上看,大概三十七八歲的男人,他個子並不高,但是魁梧得猶如半座鐵塔,臉上橫肉叢生不說,在左臉頰上還有一道三寸多長的刀疤,再加上他那一雙凶光畢露的眼睛,無論是誰只要和他稍一對視就會明白,這位館主是一個脾氣相當火爆,一言不合就可能會大打出手的狠角色。

看到兩根被生生拆散的木人樁,館主的眉頭狠狠一皺,一個教練迅速走過去,附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館主目光直接落到了齊烈陽的臉上。

「朋友你看起來很面生,我蔣某人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吧,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位姓蔣的館主一張嘴就透出濃濃的江湖氣息,雖然都是武校的館主,但是硬拿到一起相對比的話,他和張一衝就屬於皆然不同的類型。張一衝高調宣傳廣開生源,走的是正規商業路線,而這位蔣館主明顯是一條地頭蛇,或者說是一個練過武的地痞流氓。

齊烈陽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當真吐字如刀,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嗅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火藥氣味,「沒什麼,就是看你們這間武校的招牌不順眼,想要當劈柴燒燒罷了。」

蔣館主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齊烈陽驚訝又有趣的發現,原來這位館主的眉頭皺到一定程度時,竟然就是一個傳說中的「三角眼」。

「朋友,我知道你這樣的人一定講究『信』、『義』二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當然是份內之事,但是我還要提醒你一句,踢寡婦的門,掘絕戶的墳,砸武館的招牌,這些都是道上大忌中的大忌,朋友你雖然身懷絕技就是一條過江猛龍,但是把事情做絕了也不好吧。」

蔣館主說得不亢不卑有理有據,引得四周的學員和教練在心中一片叫好。

齊烈陽卻不由啞然。

一個在「江湖」上打滾的混混,被人欺負到頭上了,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操起刀子見人就砍,卻站在這裏和他談判……呃,其實想想看也對,越是那種不入流口袋裏沒有幾個子兒的小混混,才越會見人就砍,他們這種爛渣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如果還不夠狠的話,他們就真的一無是處,連被人利用當「馬仔」的資格都沒有了。

當然,這絕不是說,齊烈陽欺負到頭上,這位蔣館主都會逆來順受。他只是摸不清齊烈陽的來路,而且家大業大顧忌也越來越多,所以不願意輕易招惹不知深淺的強敵罷了。只要給他時間去安排,不用蔣館主親自出面的各種陰招和狠招保證很可能會層出不窮。

「好,我就給蔣館主一個面子。」

聽到齊烈陽的話,蔣館主暗中長長吁出一口悶氣,可是他高興得太早了,齊烈陽繼續淡然道:「這次是我來得倉促了,那麼我三天後再來拜訪,如果蔣館主能請來得力的幫手,讓我輸得心服口服,兄弟自然二話不說掉頭就走,這樣的話,也能對請我的老闆有一個交待。如果蔣館主三天後,也沒有請來什麼能力,最後還讓兄弟僥倖獲勝的話……」

說到這裏,齊烈陽眯起了眼睛,笑得一臉的燦爛,「那兄弟就先說聲對不住嘍。」

蔣館主臉上揚起一絲壓抑的陰霾,但他不愧是一個老江湖,在這個時候還能在臉上揚起一個熱情揚溢的笑容,「謝謝兄弟給我蔣某人這樣一個面子,那三天後蔣某人就躬候大駕,等著兄弟你再次光臨了。」

兩個人臉上帶着濃濃的笑容,相互舉手道別,如果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看到,也許真的會以為,他們是兩個相別多年終於重違,又要各自揚帆的老朋友。

「對了,」齊烈陽突然停下了腳步,「對了,蔣館主,兄弟我初來乍到,對這裏還不是很熟,但是卻想逐一拜訪會盡高人,不知道您能不能指教一下兄弟,讓兄弟少走點冤枉路?」

驚愕在蔣館主的眼睛裏一閃而逝,他用力點頭,「沒問題,沒問題,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不過是舉手之勞,哪裏說得上教。」

半個小時后,齊烈陽走出了第二家武校,在他的手中,還多了一份市區地圖,上面清清楚楚的標註了當地十幾間比較有名的武校名稱和具體地址,為了方便齊烈陽逐一拜訪,就連打車需要多少錢,都在上面寫得清清楚楚。

一直靜靜跟在齊烈陽身後的拉德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齊烈陽哥哥,你這樣四處豎敵想要幹什麼?」

「當然是想親眼見識一下傳說的國術」

齊烈陽淡然道:「中國社會很現實,如果你不能收斂自己的稜角,讓自己變得八而玲瓏,想要在生意場上立足,只會處處碰壁,最後根本無法生存。無論是張一衝還是剛才那個蔣館主,他們能把自己的武校越做越大,在生意成功的同時,他們也失去了一個武人應有的血氣與陽剛,所以他們根本不敢,也不願意和我交手,因為他們根本輸不起可是像他們這樣的人,身邊應該至少還有幾個更專心侵yin於武學的師兄弟,甚至是叔伯之類的長輩,為了保護自己的事業,他們必然要請這些『武林高手』們出山,收拾我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入侵者。」

說到這裏,齊烈陽從地上拾起一粒石子,把它用盡全力投擲出去,看着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消失在山坡的另一端,齊烈陽微笑道:「我常聽人說,中國國術博大精深,不知道有多少真正的世外高人隱藏在山野之間,他們根本不屑於參加散打之類的比賽,由於他們掌握的攻擊技術太過強悍,甚至還有『國術只殺人不表演』之類的說法,這些『武林高手』們一個個眼高於頂,我就算跪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未必肯出手和我『切磋』一下,所以,我就索性拔出蘿蔔帶出泥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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