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㈣㈩㈤ 庶難為

卷㈣㈩㈤ 庶難為

東方不敗在書信上掠過一遍,隨後默不作聲地交還給池清,躺回了榻上。

池清見他閉眸不語,小心翼翼道:「生氣了?」

東方不敗睜開眸子,平靜地瞧着他,回道:「我生甚麼氣?」生氣又有何用?這會情敵送上門來了,他拿姿作態豈不明著將這人往外推?

池清見他這般作答,便知他心中不悅,捏了捏他的臉頰,哄道:「東方,我心中唯有你一個。」

東方不敗拂開他的手,道:「人都到黑木崖了,你不去將她接上來?」

池清回道:「人來了又如何?你只消一個不字,縱使她在黑木崖下站上十天半月,我也不瞧一眼。」

東方不敗聞言,暗道這人也就這張嘴甜,偏生甜言蜜語聽來最動人,道:「命人帶上黑木崖罷。」過了今日還有明日,在他人心中,那女子才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子,縱使她今日不送上門來,日後回京亦免不了這番糾葛。

池清見他這般說,這才吩咐侍者將人帶上黑木崖,順帶支會外祖母。

未過半時,便有侍者來稟說是人已帶到廳堂。

池清朝着東方不敗詢問道:「你是否一道過去?」

東方不敗聞言應了一聲,他倒是想知道,那女子究竟生得是何模樣,竟能教她外祖母那般中意。

池清上前替她理了衣裳以及散落的鬢髮,道:「東方,你是同我過日子,不是同外祖母。所以無論待會她說了甚麼,你只消當做耳邊風,左耳進了右耳出就好。」說罷,這才領着他去了廳堂。

方入前廳,便見崇德公主拉着一名綠衣少女正笑容滿面地在說些甚麼,見池清領着東方不敗進去,忙不迭笑道:「信兒,過來瞧瞧紫涵,你們該有多年未見了罷?」

池清心道何止多年,他同林家千金本根就只見過一面。

那年他爹領着他去拜會林太尉時,林紫涵不過是個八歲女娃,活潑可愛得很,他爹瞧著心中歡喜,便詢問道:「信兒,你覺得紫涵如何?」

林紫涵乃是林太尉么女,林太尉寶貝得很。池清自然不能駁了林太尉面子,便回道:「紫涵聰明伶俐,活潑得很。」

當時他爹不過是一笑置之,怎料回府未過幾日,他爹便擅自做主同林家定了親。如今再瞧林紫涵,早已從八歲女娃蛻變成了一名妙齡女子。但見她容貌秀麗,面色柔和,一雙妙目瞧著自己,滿是喜色,輕聲喚了一聲:「池哥哥。」雪白的臉頰隱隱透出一片暈紅,嬌羞之態,嬌美不可方物。

可池清是個不解風情的主,見狀只覺渾身冒出了冷汗,有禮地回道:「林姑娘好。」

林紫涵微微一笑,未將那聲林姑娘放在心上。

崇德公主從旁道:「信兒,紫涵這輩子從未出過遠門,可她擔憂你的身子,竟千辛萬苦的從京城趕到黑木崖,這份情誼可是連外祖母都不得不動容的。」

池清聞言微愕,適才他初聞林紫涵趕至黑木崖,只道是外祖母特地找來拆散他同東方的。如今想來卻是不盡然,從京城到黑木崖,少說也要一月的路途,哪怕外祖母飛鴿傳書回京,林紫涵又怎能在短短的十餘日內趕至黑木崖。怕是外祖母離京之時林紫涵便得知消息,一路尾隨趕了過來。一個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要從京城趕到黑木崖,途中吃得苦又豈是一言一語能形容得清的。

瞧著林紫涵泛著喜色的臉頰,池清的心卻是不由沉了幾分。恰在此時,垂在身側的左手霍地教一隻手握了住。池清轉頭瞥向東方不敗,見他目光平靜的瞧著林紫涵,手中緊握着他的手。

池清反手握住了他,亦未管他是否瞧著,朝着他淡聲一笑。

崇德公主見他們兩手相握,轉而道:「信兒,紫涵連月趕路,怕是已經累極,你帶她去歇息罷。」

池清回道:「信兒這就吩咐下去。」

崇德公主聞言,不滿道:「紫涵初來乍到,對這還不熟悉,你身為她未婚夫婿,帶她前去歇息也是人之常情。」說罷,朝着東方不敗詢問道:「盈盈,你說是不是?」

東方不敗未答。

林紫涵見池清緊緊握著一名紅衣女子的手,不由問道:「池哥哥,這位姑娘是?」

池清回道:「內子盈盈。」

林紫涵適才還紅潤的臉頰霍地白了半分,只覺初見的喜悅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既然池哥哥早有妻子,那她這未過門的算甚麼?她千里迢迢的從京城趕到這,豈非一場笑話?

崇德公主聞言,心知池清打的甚麼算盤,笑着朝着林紫涵解釋道:「紫涵,盈盈是信兒的庶妻,待你過了門,便是信兒明媒正娶的嫡妻。」

那日東方不敗早已答應了作妾室,如今正主冒出來了,池清亦是無可反駁。

林紫涵聞言,面色這才緩了半分,斟酌一番,喚道:「盈盈姑娘好。」

東方不敗不悲不喜地瞧着她,卻是不語。

崇德公主早已習以為常,道:「信兒,你還不快帶紫涵去歇息?」

池清正欲拒絕,卻見東方不敗轉過身,朝着他道:「我腿疼。」

池清眉宇不禁微皺,問道:「哪疼?」

東方不敗直視着林紫涵,回道:「膝蓋。」

池清聞言,忙不迭伸手朝他膝處探去,正想詢問,卻見他目不轉睛地瞧著林紫涵,便知他是在餬口瞎謅,卻仍是順應道:「既然腿疼,我這就扶你回去。」

東方不敗瞧著池清,眉梢微挑,回道:「走不了。」

池清聞言不禁失笑,深知他的意圖,道:「既然疼得走不了,那我抱你回去罷。」說罷,便將東方不敗抱了起來,東方不敗順應的伸手環住他的頸項,池清噙笑朝着傻佇在兩旁的人道:「失禮了。」

林紫涵見狀面上不免有幾分訕色,原本她是嫡妻,盈盈該喚她一聲姐姐,可她畢竟未曾過門,便以姐姐稱之,未免教人輕看,這才喚了她一聲盈盈姑娘。怎料她竟視若未聞,這會還說出這番話語。明擺着是要她瞧個明白,她一個未過門的嫡妻,在池哥哥心中還不如她一個庶妻。

崇德公主見池清抱着東方不敗便想離去,怒道:「給我站住。」

池清聞言,只得抱着東方不敗朝着崇德公主解釋道:「芳兒腿疼,我先送她回去。」

崇德公主回道:「信口胡謅,我怎麼就瞧不出她有哪兒腿疼的樣子了?分明就是見紫涵來了想爭寵,一個庶妻如此善妒那還了得?往後紫涵過了門,那還不讓她爬到頭上去了?這如此善妒,早該以七出之條休了。」

池清聞言,無奈解釋道:「外祖母你當真是錯怪芳兒了,我剛離家那會她跟我在外吃了不少苦,生錦兒時又未將身子調養好,這才落下了這病根。」

可惜這由頭連池清自個都不信,可他深知這事再拖下去於誰都無好處,倒不如今日就將話給挑明了。

池清道:「外祖母,芳兒自小生於江湖,做事不拘於小節慣了,我承認她是有些不懂規矩,難免會惹您生氣。可您上黑木崖,她未曾對您有半分不敬,你執意將我二人分開,她甘居為妾亦未曾吵鬧過半分。她待我如此情深意重,我若棄她不顧,那根本算不上是個男人。外祖母,信兒從小就敬重您,對於您的話更是未敢說過一個不字。可說句不該說的,今日若非芳兒,我絕不會再踏入京城一步,更勿論娶其他女子。若外祖母執意不願接受芳兒,那隻能恕信兒不孝了。我同林小姐的婚事就止於今日罷,從今往後,我再不想讓他受半分委屈。」

池清說罷,朝着林紫涵道:「林小姐,你我之間的婚約我從未首肯過,往後亦不會,希望你可以早日尋到自己的歸宿。」說罷,便抱着東方不敗頭也不回的跨出了屋子。

崇德公主氣得頭腦發昏,朝着池清的背影怒斥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只覺一陣暈眩,險些倒下去,幸得林紫涵同青衣嬤嬤在一旁攙扶。

青衣嬤嬤忙不迭道:「公主您先莫要生氣,我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崇德公主穩住身形,朝着青衣嬤嬤怒道:「事到如今還從長計議甚麼,你沒瞧見信兒連我這外祖母都不要了么?」

林紫涵親耳聞池清同她解除婚約,心中難堪,卻仍是按捺住喉間酸楚,道:「池哥哥既然同盈盈姑娘兩情相悅,不如就成全他們。」

崇德公主聞言,更是怒從心生,道:「你懂甚麼,魔教妖女何來的真心,她們有的只是迷惑人心的手段。信兒如今被那妖女迷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照此下去那還了得?真是家門不幸,怎麼會讓這個妖女纏上了信兒!」

林紫涵自不是愚笨之人,適才池清雖一語帶過,可她心中卻是清楚,孩子那話是故意對着她說的,池清想她知難而退。她既然知道池清不喜歡她,又何必強求惹人生厭,畢竟強扭得瓜不甜。見崇德公主發怒,心中有些害怕,卻仍是勸道:「那盈盈姑娘對池哥哥說不定是真心,畢竟……畢竟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崇德公主見她這般說,強壓下心中怒氣,道:「紫涵,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事沒你想的這麼簡單,你千萬不要給輕易糊弄了過去。信兒如今早已被那妖女**了頭,為今之計是讓他回心轉。你才是信兒的正妻,我也只認你個孫媳。」

林紫涵聞言,再不敢多言,回道:「是。」

池清抱着東方不敗回到小舍,將他放在涼榻上,道:「腿是否還疼,我替你揉揉?」

東方不敗默了會,應了一聲。

池清聞言,便伸手替他在腿上揉了揉。

東方不敗瞧着他,淡聲道:「你明知我是裝的,為何還要同你外祖母決裂?」

池清噙笑回道:「我若不當真,今晚豈不得睡涼亭?」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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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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