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草寇?

第25章 草寇?

陳敬修話音一轉,將之前商議的結果說了一遍,「……晾馬台會是我們的一處據點,暫時可能不會讓上邊知道。」

「嗯,好事。只是我們離開后,誰來接這個擔子?」

屋子裏沉默了一會。

「換個想法,我們暫時也走不掉,不如利用這段時間儘可能將寨子捋順。再說這茫茫大山裏,也不真的都沒有村落,眼跟前就當普通村寨,活下去再說。」

各自對了一眼,「也只能如此。」陳敬修拍板,隨後看向陸景,「至少七天你不得再離開。」

陸景點頭,表示全憑安排,誰讓他當時自己坐了四當家的椅子呢。

聊完正事,陸景冷不丁問到:「劉奇回來了?」

這件事最生氣的當屬二當家了,先不說他跟陸景祖上兩百年可能是一家的親近,就是劉奇拋下陸景獨自逃走已是他所不能容忍,即使後來短暫回過頭,那也不足以彌補什麼。戰場上一個逃兵很可能導致一次全軍覆沒。聽到陸景發問,陸威甩了甩頭,不想再聽。

陳敬修回了一句,幾人也不再將心思花費在這件事上。不久后又開了一次動員大會,寨子打算開荒。

至此一個不知為何存在的寨子慢慢有了雛形。

——

大同,武備學校,蕭師道似乎也放棄了繼續追問陸景等人的下落,不再往山羊教諭這邊跑,學業開始進入正軌,今後一年他們都將在學堂接受目前最正統的教育,一年後會有一次選拔,擇優前往京師繼續深造,最後很大可能進入某位兵部大佬的麾下,從此一展風采。

時間到了十一月,山裏下了一場大雪,群山和怕冷的人們一起藏了起來,風聲依舊擾人,而且不分青紅皂白。晾馬台的寨子裏,每個人都艱難的活着。那些被劫持而來的尋常人漸漸認可了自己的身份,也知回到故土大抵是不如當前的光景,在漸漸明白上頭的意思后,願意將這裏當半個家,一個多月的墾荒,山谷里已經有了近百畝的土地,有了事情做,人總會有某種歸屬感。當然幾位當家在墾荒之初就在憂心種些什麼好。眼前這片土地除了小米,大抵長不出別的什麼來。只是小米產量不高,養活這些人不難,但也僅僅是養活而已,幾位當家沒理由滿足於此。重新分配任務,陸景被留下來,陸威依舊外出探形勢,陳敬修帶着方凡着手入了城。

陸景本想在最高處建一個亭子,好歹避些風霜,結果當然不被允許,天氣轉涼后他也只好搬到下方寨子裏打坐。原本破落的寨子經過簡單的修繕,看起來安全了不少。聚義廳前修了一個小廣場,召集的青壯每天都會在這裏打打拳。廣場底下就著山勢起了幾排房子,一切都像是步入正軌了。

陸景望着谷底已經冰凍起來的撈魚河,裹緊了身上的舊棉襖,順着撈魚河往上游基本是一片無人區,總的來說寨子選擇的位置挺有講究,倒是應了一個易守難攻,而且除了撈魚河,當下被選來建設寨子的這片山頭,竟然有三處泉眼。當然地勢優越也就意味着想要發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陸景視線投向下游,撈魚河在那裏拐了一個彎,陳敬修回來,姑且在那裏起一座水壩吧。

陸威帶着一隊人回來,身上大焯邊軍的制式衣甲已經破破爛爛,每個人臉上都刻滿了疲憊。原本練拳的青壯主體還是以前的草寇,見了官兵立時攛掇程武過來請求離開,陸景也就不再勉強。陸威帶着人到了近前,喝了一口涼水,不緊不慢的解釋道:「這幾位是駐守新墳一代的邊軍,遭遇了草原人的襲擊,我在路上遇到了。」

陸景上前,不忘遞了個眼色,陸威搖搖頭。陸景開口道:「你先招呼幾位軍爺,我這就去請里長。」

陸威一把拽住陸景,說到:「別搞那些了,幾位軍爺是我請來的,你吩咐準備些飯食就是了。」

陸景哦了一聲,應承下來。一個多時辰的接待后,兩波人也過了互相試探的初步階段。

名為李成澤的原新墳堡百戶眉頭舒展,「……這麼說來,幾位是打算將這座山寨當作新的落腳地了。」

陸景點點頭,客氣道:「暫時只能這樣了,自從邊軍退入陽和以後,這邊草原人,草寇猖獗,像這樣舉錯搬走都是常有的事情。」

李成澤點點頭,這也是邊軍的恥辱。整個邊軍陽高衛、靖邊衛一直宣稱對這片土地的管轄,實則除了他們這樣少部分的釘子,邊軍在這邊沒太多話語權。比起戍邊衛土,他們已經淪落成了一個象徵,閑暇時更多是留下來接收某些人的上供。

李成澤在這一次的突襲中折損了一半人。

陸景碎碎念著,像是個嘮叨的老里長。

救命之恩外加一飯之恩,李成澤開口道:「我這裏有些線,興許能幫上你們的忙。」

陸景難掩欣喜。

李成澤繼續道:「當然我不可能平白拿出那些甚至不大見得着光的線。」

陸景急道:「錢的話,村裏可以想法湊湊。」

李成澤搖搖頭,「倒不是錢的問題,邊軍在這邊扶持了不少勢力,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做主給你們一個憑證,至少保證邊軍不會主動找你們的麻煩,算是一種對這個地方的認可。」

陸景與陸威對視了一眼,「可以。」

李成澤道:「先不用急着答應。」

陸景不大客氣的接了話過去,「怎麼可能不着急,大家都想活下去。不過具體的細節,還得等我們大哥回來,能請軍爺多呆幾日?」

李成澤一想也沒什麼不可留下來的,點了點頭。之後再說起倒是輕鬆的話題了。

三天後,陳敬修帶着人回來,山上下去人接了一個小型商隊上來。李成澤見狀眼色變了變,很快又掩了過去。

陳敬修聽了陸景的彙報,過來與李成澤碰了面。隨後進了屋,隔着桌子對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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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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