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7

二 7

7.

第二天上學張斌的臉蛋上有個漂亮突兀的巴掌印兒得到了女生們的讚美和誇獎,原因是偷看毛片被父母發現了,錄象帶已經放到了頭卻沒有倒回去,張斌父母那一晚上也沒好意思在床上海誓山盟的折騰,孩子就睡在腳邊的床,他們可不想自己也被當成毛片看儘管有個厚重的鴨絨被子,他們在想將客廳改造一下好脫離這種源於內心的無奈和孩子的熱心腸….

小學時大頭的偶像是英雄少年賴寧,上了初中是焦豫祿,那個年代宣傳的英雄們不用炒作卻着實成為大人孩子們的學習榜樣。

大頭分不清上帝觀音菩薩耶和華瑪利亞佛祖的概念,王秋實從小教育他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大頭也記得那些時辰一到通通都報的名言,他知道天上有個老天爺卻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子!他沒想到善良的王美靜竟然遭到的報應-原因誰也說不清楚,姐姐的痔瘡又犯了,她流了八大碗的米飯出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飛揚歡聲笑語,幾天下來都不見個笑臉用光了好幾卷衛生紙媽媽竟然沒有說她。

大頭髮現自己也得到了報應,他做了個可笑的夢醒來后竟然發現內褲上出現了粘粘的一大串大黃鼻涕,有種媽媽住院輸液時那葡萄糖水的味道,他將褲衩扔到了樓下的花園中並反覆回憶那個夢,裏面出現的竟然是那個噁心的l體女人,她的草莓依舊那樣鮮艷閃著亮晶晶的汁液。

「你挨打了?誰打的?」大頭問。

「沒事!磕的,出門時摔的!」張斌有點不好意思,他使勁眨巴雙眼讓大頭住嘴。

「我跟你說個事兒!」大頭拉着他往廁所走:「我得病了!」

「什麼病?」

「我也不知道,我….我jb流膿了,我睡醒了發現的!流了一大片!」

「啊?不會吧!是?什麼樣兒的?粘嗎?噁心嗎?」

「有點跟那個電視裏頭放的那個似的,跟那個外國叔叔的又不一樣!但是發黃,粘粘的!好多好多!」

「那沒關係,那是精液!大人都有!我們家床單上還有呢!我在放衣服的時候看見的!我媽說是她感冒了流的!還罵了我一頓!」

「不是,人家那個是透明的!白色的!我的這個是黃色的,好多好多!」

「是嗎?那你拿藥水泡泡!我爸跟我說小雞長大了要做手術,那個叫包皮,是因為裏面尿鹼太多了!我爸上次教我弄來着,特別疼,我自己給捋開了,裏面好多白色的髒東西,我爸還說要是不早弄的話就會發炎!你看見菜市場門口的那個牌子了嗎?就跟那裏面的病似的!」

「那放學帶我去看看!」

大頭和張斌放了學直接奔向那裏,大頭心裏有點慌,他不想得怪病,那個牌子上寫了很多他沒有見到過的字眼,但看起來都很恐怖,他想起了怪醫秦博士裏面出現的那些血腥畫面,旁邊一個上了歲數的老爺們緊張的望着這兩個學生,趕緊走了。

「那怎麼辦?」大頭更慌了。

「我不知道!我小時候做遊戲有一次弄一身沙子,後來沒洗澡結果jb腫了好幾天,我媽從她們醫院拿回來一個大罐子,裏面點了點兒什麼東西,然後就變成紫色的水了,然後他們就讓我在裏面泡著,早上泡一次,睡覺前泡一次,後來我就好了!」

「什麼東西?紫色的藥水?你們家還有嗎?」

「沒了,藥水倒了!罐子讓我姥姥當腌鹹菜頭用了!早沒了!好長時間了!」

「那我怎麼辦?去醫院?要不你帶我去找你媽吧!」

「我媽不行!我剛挨完打,我可不敢!」

「為什麼打你?」

「看毛片來着!咱們看的那個叫毛片!叫黃色錄象,讓警察抓着了就不能上學了,我爸說抓到了就得送派出所!送少年管教所!再送去監獄里!然後送去種地,一輩子沒有書念!連巧克力都不能吃!電視劇也沒有的看!連冰棍都只能吃三毛的了!烤羊肉串一年才能吃一次!還不能看漫畫書!」

「真的假的?這麼嚴重那?」

「真的!我舅舅就進去過,我爸說是因為他看的太多了中魔了!他跟我舅媽都因為這個事離婚了!」

「那你媽你爸還看?」

「你怎麼知道啊?他們不看!」

「不看在家裏放着!」

「沒有,他們鎖起來了,但是我知道鑰匙在哪兒!他們藏的特隱蔽,警察都發現不了!」

「那他們不是也看嗎?他們怎麼沒事!」

「他們都是大人了,大人說什麼對什麼就對!我哪知道!反正我以後不看了!你看我的臉,疼著呢!」

「那我怎麼辦?那我去哪兒?」

「你問你媽去!」

大頭回到家中輾轉反側,他突然發現了家裏的柜子裏有好幾瓶紫藥水,他偷偷的揣起來,把自己的刷牙缸子沖乾淨,然後倒上熱水,他輕輕的點了兩滴,覺得不夠。於是全部倒了進去,他把自己的小雞放在裏面泡著,感覺自己那裏漲漲的。他的腦海中不斷出現那個洋人赤條條的樣子,思緒不斷的蔓延著,自己的小雞泡的腫脹了起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禮拜,大頭的jb越來越腫,他只好跟爸爸說,他太疼忍不住了,幾天都沒有換褲衩!。

「脫下來,看看!你褲衩怎麼這個顏色啊?掉上墨水了?」

大頭脫下褲子,王秋實差點嚇傻了,那整個象一根紫色變了質的小胡蘿蔔。

「你,你你!這是怎麼了?瞎吃什麼葯了嗎?過來爸看看!」

「沒有」大頭一五一十的交代自己的豐功偉績,王秋實苦笑不得,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跟大頭說,只是讓大頭先去洗澡。

「大頭,洗乾淨了?」王秋實狠撓頭。

「恩!乾淨了,顏色淺多了!爸你真棒!然後呢?怎麼治?」

「然後你聽我說!你一點點兒的把小雞前面的皮向里囤!」

「恩!大頭有點不好意思,他轉過身去弄!」

「怎麼樣?囤出來了嗎?」

「沒呢!疼!」

「那你慢點兒!慢慢來,爺爺原來也讓爸囤過,爸當時也疼壞了,以後就好了!」

「爸!疼!」

「忍着!男子漢大丈夫!」

「爸,還是疼啊!我都快流眼淚了!」

「忍着!男兒有淚不輕彈!」

「爸!疼死我了!」

「忍着!男兒膝下有黃金!」王秋實叼起根煙。

「爸!我沒跪下!」

「你心裏已經跪下了!」

「爸!你怎麼老跟我媽學啊!」

「誰跟她學!」

「爸你真棒!出來了點兒了!爸!疼啊!」

「忍着!再來!」

「爸,流血了!」

「我看看!」

「不!出來好多了!你別看!我不好意思!」

「叫爸看看怎麼樣了!」

「等會,爸你別動,我使勁呢!」

「哦,慢點兒!輕點兒!」

「爸,我姐沒有小雞!還是當女的好!不受這個罪!」

「你姐以後長大了還得生小孩兒呢!比你這個疼多了!!」

「爸!我還是當男人吧!女的愛長痔瘡,唉呦,疼!」

「慢點兒弄你!!你剛才聽誰說的?你姐跟你說的?」

「沒,她前幾天一上完廁所,裏面紙婁里的衛生紙上就有血!」

「你……你管你姐呢!你姐比你大!」

「我姐跟我就差三分鐘!」

「那也比你大!你姐個子比你高那麼多!」

「爸,那我為什麼不高啊?我怎麼那麼胖?唉呦,疼」

「你是男孩!長的瓷實!你慢點兒!別着急!」

「爸,我包出來了!疼死了!」

「洗洗!過來叫爸看看!」

「爸,你看,我的尿鹼也是紫色的!」

「這…這個…去趕緊再沖了澡,爸給你開熱水去!」王秋實快哭了。

「爸!這麼多髒東西呢!怪不得我流膿呢!」

「你….別跟你姐說去!」

「爸,疼死我了…爸,你小時候的尿鹼是什麼顏色?」

「我?爸….爸是綠色的!」王秋實無奈的走向廚房,他的腦袋也大了起來,不僅僅因為大頭。

「爸,我好多了,但是這個它回不去了!」

「恩,別讓它回去了,露著在外面吧!以後就沒有細菌了!以後每天換一次內褲!我讓你媽少用點洗衣粉!」

「爸!這樣太疼了!沖的我疼死了!我能不能讓它先回去啊?」

「隨便你吧,你以後再有病不許自己亂治!找爸!爸不跟媽說!」

「也別跟我姐說!」

「恩知道!傻兒子,讓爸親一個」王秋實咧嘴笑着很陽光望着這個大頭的兒子,儘管他有很多話說不出口,他使勁在大頭腦門上親了一下。大頭害臊的推開爸爸。

「爸!爸!」

「又怎麼了?」

「爸,我又流鼻血了!」

「來……來,怎麼又上火了!!」

「爸!你踩着尿鹼了!」

「沒事兒…..」

「爸,你哭什麼?」

「沒事,爸對紫藥水過敏!」

「爸!你別動了!你別哭了!」

「爸沒事!….」

大頭第二天上學時走路變成了外八字,他感覺那兒磨的生疼生疼的,他上課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卞老師走路的時候也搖擺不定成了個外八字,和平時走路完全不一樣,大頭心想:老師剛剛學會了包皮?

王秋實生出的疑惑和焦慮遠比大頭要多的多,他沒有辦法跟家裏人闡述一些事情,他感到自己困惑極了,他多麼想跟大頭似的無憂無慮。

王秋實默默的念叨了一句,好象是:媽的!還是當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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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不是荷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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