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鬼道高手

第三十三章 鬼道高手

劍淵鎮。

月黑風高,愁雲萬里。

鎮上,家家入眠,無一燈火。

黑暗,悄寂。

大街上,忽然掠出兩道人影,身手之敏捷,宛如鬼魅,黑暗中,忽隱忽現。

「程師妹,你確定要這麼快回山嗎?」沐逸柔聲問,施展絕頂輕功的同時還能開口說話,而且絲毫不影響體內靈力的連接,足見他的功力非凡。

這是第四天,他們離開鬼冥山已經第四天了,為了讓程汐儘快忘掉兩位師兄弟的陰影,沐逸帶她觀遊了附近的幾座名山大川,只是四天來,程汐始終無法舒展她的笑容,原本甜美的臉蛋總是掛着讓人心碎的憂傷,彷彿一朵憂鬱的丁香。

「大師兄,你說,回去怎麼和父親交代?趙師兄雖然有些囂張跋扈,可心眼並不壞,他罪不致死,我們沒有好好保護他……」程汐黯然愧疚。

「程師妹,你就別想太多了,你要記住,程躒已死,我們也算不辱師命,趙師弟死得其所。」沐逸安慰著,不過暗自思忖,要師傅相信,趙淳風是被程躒殺死,那真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他們那個獃頭獃腦的小師弟竟然扮豬吃老虎,幹掉了向來自負的趙師弟。

「還有,趙師兄的家人一定是悲痛欲絕,他家人原本是希望他在劍淵廷學藝有成后,能將家業鞏固發揚光大,只是現在……」程汐自責道。

「程師妹,都過去了,況且這都不是你的錯……對了,你不覺得,趙師弟那個二叔有古怪?」沐逸鎖眉。

「古怪?恩,我想起來了,他總是急着要殺程躒,別人都說他是大善人,可他為了殺程躒幾乎是不擇手段……」程汐疑惑道。

「恩,我也這麼想,那我們先去一趟趙家府邸,探個究竟。」沐逸道,心喜成功轉移了程汐的注意力。

「也好,反正順路。」程汐點點頭。

夜色之中,兩道暗影不分前後地上下竄動,肉眼難辨。

趙家大門。

門前兩蹲威武石獅,朱漆大門,兩丈高院牆。雖然極力用一些樸素的色調搭配,不過在眾房之中仍然鶴立雞群。如果為了顯富,他們家的大門絕對可以換成純金製造,趙家絕對有那個財力。

只是門頂懸掛的白綾,夜風搖曳,添幾縷凄涼。

「趙家獨子,此難是叫人怎能承受?」程汐低泣,趙家龐大的家業,以後誰來繼承?趙家之人廣施恩德,行善積德,卻落得如此下場。

「唉……」沐逸無奈地搖頭嘆氣,他這小師妹為何如此善感?以前總是如小辣椒的她,最近卻是愁眉苦臉。

「呼——」忽然,一陣凄涼的夜風拂來,撩起兩人萬縷青絲,衣襟舞動,街道地面落葉紛卷,秋意即臨,肅殺蕭條。

枝頭樹葉也「簌簌……」作響,月兒偶爾從雲層后冒出頭,地面倒映出樹葉舞動的影子,婆娑影綽。

「趙師兄在向我們哭泣,他死得冤……」程汐把樹葉之聲當成死者的哀鳴,這些天,她心力交瘁。

「程師妹,你想太多了……我們進去吧?」沐逸輕輕攬著程汐,程汐的纖腰不堪一握。兩人腳底絲毫未動,身體卻似青煙一樣直直懸上空中,輕鬆地越過兩丈半高的院牆,兩人又如飄絮一般輕盈落地,不見落地聲響。

趙淳風的靈期已過,靈柩在昨天便已入土為安。只是現在的趙府,仍然靈幅懸掛,滿府皆是。四鄰八鄉的感恩者都有前來參加葬禮,哀悼趙家之子不幸夭折,他們留下的輓聯,不計其數。

趙府,寂夜,一片凄涼。

望着這一片蕭條景象,程汐情不自禁淚流滿面。

夜風掠來,凄涼之中又添陰森。

「大師哥,你怎麼了?」程汐見沐逸忽然皺着眉,用眼觀,用耳聽,用鼻嗅,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是那裏。」沐逸往趙家後山方向望去,目光凝重。

「那裏怎麼了?」程汐疑惑道。

「有異動,那裏鬼氣衝天,而且好像還有異常能量波動,我們去看看。」沐逸不等程汐回話,便抱着她箭一般地飛過屋頂射向趙家後山。

那後山,便是趙家陵園,陵園之下,是血煉池。

血煉池。

「侄兒,可惜你看不到二叔偉大的復活儀式,你的靈娘,在不久的將來將從十幾年的沉睡中蘇醒。哦?你是在問,二叔為什麼不給你復活?唉,你別怪二叔見死不救,你可是大哥的親子,趙家這麼大的家業你一個人扛得起來嗎?呵呵,這偌大的家業,還是留給將來二叔和你靈娘的孩子吧……」趙二爺面對罪惡的血煉池猙獰地大笑,如今程躒已死(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他也可以放心大膽地繼續完成他的罪惡,趙淳風也死了,他甚至痴心妄想地為他和靈兒將來的孩子做打算。

血煉池內妖紅的鮮血滾滾翻騰,厲鬼的怨氣聚集在血煉池的上空,哀嚎凄叫,陰森駭然。整個洞府都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和和讓人悚然的戾氣。

「九九魂歸**」已收集七十四魂,還差七魂,靈兒便可復活,趙二爺嘴角殘忍的笑意更加詭異,「靈兒,很快,很快我們便可在一起了……」

突然,二爺笑聲戛然而止。

血煉池的鮮血像是被燒沸,瘋狂地翻騰,翻滾的血泡濺起幾尺之高。血池上空的冤魂也突然受到莫名的驚嚇,像脫韁的野馬亂做一團,滿洞亂舞,一時洞內烏煙瘴氣。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突如其來的反常讓趙二爺手足無措,這些魂魄平時都是很聽話的,為何突然變得如此驚慌凶戾?

驀地,虛空中又產生一種奇怪的吸引力,那些四處驚竄的魂魄被那股無形的神秘力量死死地束縛住,它們想掙扎,卻又有氣無力,在神秘力量的牽引下,它們顯得慘白之極,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力氣。

洞內的魂魄在無形吸力的控制下,開始偏離原來的軌道,被強行拉扯著往洞頂上升,有的已經隱入了洞頂的岩石里,還在不斷地往上升。

「難道外面有人在作法收集魂魄?」趙二爺不由猛地心驚肉跳,他也顧不上阻攔,轉身便衝到上次程躒和京媟莫名消失的地方,也不知他觸動了什麼機關,那扇通往靈兒墓室的石門便「隆」地一聲打開。上次他明明看見那裏有人,可又讓他們從他眼皮地下逃脫,他便懷疑其中定有蹊蹺,經過堪稱,果然不出所料,那裏竟有一扇直接通往靈兒墓室的暗道。

「靈兒,靈兒,你沒事吧?」趙二爺踏進墓室急切地呼喚著,他怕靈兒的魂魄也被人招走,如果靈兒的魂魄被吸走,那所有的努力將付之東流。

玄冰寒床上,靈兒的玉容,永遠都是充滿年輕與活力,裊裊升起的薄霧,讓她如雲中仙子般靜謐迷人,她的容顏絕對可以顛倒眾生。

鎮魂塔也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影響,「嗡嗡……」地發出一串震動之聲,它閃爍的光芒更加強烈,以反抗神秘力量的牽制。

索性神秘力量並不是鎮魂塔敵手,鎮魂塔的靈力很快便將蔓延到墓室的引魂之力驅散,墓室又恢復平靜。

趙二爺欣喜若常,鎮魂塔不愧是「氼花谷」的鎮派法寶。

「不好,我的童子之魂——」趙二爺猛地驚得冷汗直冒,他辛苦收集的七十四條童子魂魄怎麼可以輕易被人招走?他連忙衝出墓室,望着洞頂緩緩被吸走的魂魄,他知道他遇到了鬼道同行,他不甘他的心血就這樣功虧一簣,滿臉陰沉地咬破中指,擠出幾滴血灑向空中,口中也開始吟誦咒術,想與外面施法之人一拼高下,搶回被吸走的魂魄。

「誰?」沐逸大喝一聲,他遠遠便看見趙家陵園內,一個魁梧的暗影懸浮在空中,雙手在比劃着神秘的手勢,在夜空中對着下面的陵園招招引引,而陵園墓中不斷地有烏黑的氣團冒出飛到懸空之人的袖子中。

「鬼道收魂?看劍。」沐逸掐動劍訣,仞愁劍「鏘」地一聲自行飛出劍鞘,化作一道銀色寒光射向正在懸空作法的暗影。現在的沐逸對馭劍術已掌握得爐火純青,意念先動,飛劍即至,劍隨意動,控制飛劍取百步外敵人首級與囊中取物。

「卑鄙。」懸空暗影怒哼道,他正在作法的關鍵時刻,如果半途而廢,輕則力量反噬,內傷並作,重則走火入魔,不死也殘。

仞愁劍宛如破空流星平治而來,沒有人願意去懷疑這一劍的威力,如果擋在它前面的是一個精鋼之軀,它也會毫不猶豫地刺穿,寒光照面,殺機四起,暗影也感知到了仞愁劍蘊含的無限靈力。

千鈞一髮之際,暗影忽然靈光閃現,袖袍一揮,指揮着從地底招來的黑氣,迎上急速而至的飛劍,無數黑氣洶湧地試圖阻止飛劍射來。

而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完成。

「煥月邪教?」沐逸見暗影袖袍敞開,手腕上似乎有什麼銀光閃閃的手鏈,不由皺起眉。

「呃」隨着一聲悶響,懸空暗影被撞飛飄落好幾丈后才堪堪站穩,仞愁劍也凌空轉彎折回去,重新飛回沐逸手中。

「是你?」三人幾乎異口同聲。

「你認識他?」沐逸疑惑地望着程汐。

「我,我……」程汐芳心猛地一顫,不知是喜是悲,沐逸的質問,她一時想不出好的借口搪塞。

「她也曾與你一樣自不量力地想阻止我離開劍淵廷。」京烺冷哼,再遇伊人,更顯憔悴。程汐卻是聽得出來,他是在為她解圍。京烺捂著胸口,憤怒地盯着兩人,剛才他雖然及時地利用幽靈的力量減去了仞愁劍的不少威力,又有罡氣護身,可仍被飛劍震得五臟具焚。招魂法術的半途而廢,反噬之力讓他元氣大傷。

招魂法術的突然中斷,讓地底深處的童子魂魄又重新被趙二爺粗鄙的鬼道法術招回血煉池。

那日,他和大祭司衝出「九宮龍隱陣」后,下山至劍淵鎮,在約定的地點等待京媟,只是,一直杳無音信,他暗中打聽尋找均無結果,大祭司也早在第二日便返回總壇,幾日下來,正欲無功而返時,路過此地趙家,察覺趙家陵園有許多幽靈棲息,便作法收集,沒想半路卻殺出兩名劍淵廷弟子。

「大師哥,你怎麼知道他是煥月教的人?」程汐隱隱覺得她一直所擔心的想法現在恐怕是要得到證實了,她忽然有一種逃避的念頭。

煥月教乃南疆深處一個古老的宗教,教眾善使亡靈之術,以宗教形式蠱惑人心,極得南疆百姓敬仰擁護,總體來說,此教歸於邪教之流,實力倒也一般,但不從向外擴張勢力,加上山高水遠,並不富庶,所以常年也能與中原的正道門派井水不犯河水。

「我也是剛剛才看見他手腕上那個手鏈?那叫『鎖魂鏈』,鎖魂鏈能像手銬一樣鎖住魂魄,每個煥月邪教之徒都有一把鎖魂鏈。而且,他那個鎖魂鏈是銀色,說明他還是煥月邪教的重量級人物。」沐逸輕笑道。

鎖魂鏈就是煥月教成員的身份象徵,每個亡命之徒拜入煥月教之後,都會賞賜一把鎖魂鏈,鎖魂鏈只要注入靈力,便可施展鬼道搜魂,是一種假象的鬼道法術,鎖魂鏈的神奇不止是它能鎖住靈魂,它還有一種奇怪的能力,它一旦帶在誰的手上,便與主人精氣相連,再也脫不掉,隨着主人而生死存亡,主人生,鎖魂鏈生,主人死,鎖魂鏈也隨着消亡,所以沒有可以搶走鎖魂鏈,更沒有人可以是冒充煥月教的人。

鎖魂鏈共分三種等級,一是初級黑色,二是高級藍色,三是精品銀色,等級的不同,它的威力也有質的區別。

「呵呵,兄台好厲害的眼睛,一眼就被認出來,慚愧呀。」京烺冷冷地陪笑,「好了,別廢話了,是一起上,還是車輪戰?」

「你說呢?煥月邪教的人倔強的性格真叫人欽佩呀,你認為,現在的你能掀起什麼風浪嗎?程師妹,你好生看着,待我去擒回他。」沐逸自信地輕笑,飛劍先出,破空之聲呼呼直作,身體也如離弦之箭緊隨飛劍而至。心中卻是暗忖,煥月教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高手?還涉足八蒼中原?

「鹿死誰手?那也未必。」京烺處變不驚,雙手手聚集血紅之氣,幻化大刀形,妖芒綻放,邪氣凜然,「疾」京烺輕喝一聲,舞動血紅之刃迎上沐逸仞愁飛劍。

七丈距離,閃電即至。

「鏘」劍鳴交錯,火光四濺,京烺哼一聲,兩人又迅速分開。

一劍即分高下,京烺俊逸的臉上,豁然一道血色的劍痕,傷口不深,卻有鮮血溢出,破環了他刀削般精緻臉型的美感。

「呵呵,不錯,竟然躲開了。」沐逸輕笑,如果不是京烺閃避及時,仞愁劍路過的地方就是他的脖子,而不是與他刀鋒般的臉擦過。

京烺是一臉冷漠,收起了輕敵之意,冷冷地盯着沐逸,準備反擊,絲毫不在意臉上的劍痕。

「大師哥,我來助你。」這時,程汐突然抽出佩劍腳踏清風,幾個輕盈的縱掠舞劍刺向京烺。剛才沐逸與京烺劍刃交鋒時,她看見沐逸嘴唇微微在京烺邊煽動了幾下,好像是念了什麼咒語,讓京烺吃了暗虧。

「惡賊,接招。」程汐也是劍淵廷中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此劍也是凌厲生風,劍影漫天,臨近京烺身體時,她大喝一聲將他驚醒。

「程師妹……」沐逸氣急敗壞地直跺腳,程汐完全是多此一舉,他已經是勝券在握,哪還需要她幫忙?

程汐一聲嬌喝如當頭棒喝驚醒京烺,他本能地提起體內殘留不多的靈力,聚集與掌心,一招擒拿手,想抓住程汐刺過來的利劍。

「啊——」突然,程汐腳底一滑,身體失去平衡,慣性使得她的身體前向栽倒,飛劍也凌空傾斜失去準頭,與京烺擒拿手錯開。

京烺忍不住一愣,此時程汐卻向他栽倒過來,他的擒拿手沒來得及收回,正巧抓住了她的喉嚨。

「程師妹——」沐逸全身一凜,程汐怎麼反被京烺制住?他來不及細想,「閣下,識相的,就放開小師妹。」

京烺還在愣愣地盯着程汐,他莫名其妙地抓住程汐了喉嚨,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京大哥,我現在是你的人質呀。」程汐突然狡黠一笑,向京烺低語道。

「人質?」京烺猛然醒悟,他不想與沐逸多做糾纏,於是順勢掐住程汐喉嚨,權當人質。他這才清楚,程汐腳底踩滑是故意佯裝的。他心裏不由一陣輕顫,他們萍水相逢,身處敵陣,可程汐卻一而再的幫他,如果她不是程璧的女兒,如果自己不是教主的大弟子,那該多好?

「閣下,放開小師妹。」沐逸飄到兩人跟前,冷聲。

「如果你認為你的劍比我的手快,那你就試試。」京烺擠出一副強笑,表演這種要挾人質的勾當,他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你走吧,如果小師妹少了一根汗毛,無論天涯海角,我與你誓不罷休。」沐逸稍作思考,當機立斷。

「那麼,麻煩你站在這裏不要動,半個時辰后,小姐自會平安無恙地返回來,你可別想着要跟蹤我,不然,我可不想她在我手中香消玉殞。京烺詭異地一笑,兩人身體凌空而起,幾個跳躍,隱入黑暗中。

沐逸望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臉上依然平靜,靜靜地站在原地等程汐歸來。

「嘿嘿,人才輩出,人才輩出呀……」遠處黑暗的角落,福伯捋著鬍鬚意味深長地嘆著,陵園裏發生的一切他盡收眼底。南疆的煥月教突然強勢起來,欺上中原,劍宗的人也是心思不一,全亂套了……

劍淵鎮外。

京烺雖受了不輕的內傷,不過速度也不是常人能比,盞茶功夫,兩人已奔出幾余里。

「好了,就到這,你回去吧?」京烺沉聲道,再次面對程汐他有些手足無措,不過仍然擺出一副冷峻之態。

「大師哥應該不會追來的,你可以找個地方先療傷調養。」程汐面色冷靜,她感覺氣氛很壓抑。

「你的恩情,我會報答的……」京烺冷聲,忽然,轉身欲走,卻是有些心虛地不敢面對程汐。

「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一個感恩的法子。」程汐突然衝到京烺前,攔住他,滿臉黠笑。

「哦?」京烺稍愣后,俯下身把耳朵湊到程汐嘴邊,他身體高大,而程汐卻嬌小玲瓏,他比她要高出一個頭。

「……」

「嘻嘻,再見……」程汐害羞地捂著小嘴,笑着跑開,夜色中傳來她銀鈴的笑聲。

「剛才,怎麼了?……」京烺再一次愣住,他把耳朵湊近程汐,等待着程汐告訴他報恩的法子,卻不料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臉上,他心裏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美妙悸動,身體也像觸電一般,被電僵。他回味着剛才,可惡,他被程汐偷親了。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忽然竟如害羞的處子,面紅耳赤,羞窘難抑,傻笑,「丫頭,真調皮……」但想及兩人身份,他又是一陣痛心失落。

望着茫茫夜色,他又陷入另一陣沉思。

剛才在趙家陵園,他與沐逸短兵相交的剎那,沐逸的確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不過不是在念什麼咒語,而是告訴他一句話:

「其實,上次的『幻劍游龍』,我只幻化了八幻。」

劍淵廷一戰,他記憶猶新。他傷沐逸一掌,沐逸一招「幻劍游龍」也在他脖子上劃過一道傷口,只要沐逸那一劍再加大一點力道,他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難道是他根本沒有用全力,他是故意放我走?」沐逸忽然有些頭疼,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沐逸的修為未免也太可怕了?回想那夜,沐逸似乎並沒有給他太多的阻攔,他們前前後後也只有過一招的交鋒。

「可是,又為什麼呢?」他的腦子一片混亂,沐逸為什麼要放走在劍淵廷行兇的人?他們又不認識,更沒什麼交情。

「媟妹,你到底在哪裏?」京烺一陣枉然,這次接回京媟的任務恐怕是完成不了了,躊躇之後,最後決定先回南疆,再作打算。

夜色更濃,那是無盡的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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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鬼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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