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異教徒」的葬禮(下)

第十七章 「異教徒」的葬禮(下)

第十七章「異教徒」的葬禮(下)

(第四更了。WenXueMi.CoM。。你們的推薦呢?不要吝嗇了,你們看我多無恥。。)

火開始熄滅,人們逐漸散去,目睹了火刑過程的人們需要一點時間平靜下來。士兵們還要等待着把「異教徒」的骨灰和沒能燃燒殆盡的肢體整理起來埋掉。查爾斯主教走到士兵們的中間,手裏多出了一瓶聖水。他挨個為士兵滴撒聖水,因為這樣可以驅除邪惡。

灑完聖水的主教大人正準備掉頭回家,卻看見空地上依然有不少人圍着圈不知道在幹什麼,查爾斯很生氣,他怒氣沖沖的闖進了圈子。一位花白頭髮的老人家正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查爾斯認出了這位老人,這是在鎮子南邊住着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她丈夫過世早,只有一個兒子在外面。平時很少和人來往,收入基本靠兒子差人送過來。

「她怎麼了?」查爾斯主教關切的問道。

「不知道啊,」和她一起的一位老婦人說:「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不行了!」

老婦人伸手比劃着躺在地上的老人倒下的樣子,可是沒人有心情看他表演。

查爾斯主教摸了摸地上的這位老人的脖子:「她死了!」

說完查爾斯開始在畫十字,「你們想辦法通知她兒子吧,我不知道他在哪!」查爾斯悲痛的說道。

「昨天我還見到他兒子回來了,只是今天沒看到他。」老婦人插嘴說道。

「那你快去找!」查爾斯瞪了她一眼。

老婦人灰溜溜的走了,走到時候嘴裏還在嘀咕,估計是說自己的壞話吧。查爾斯默默地為老人家祈禱,希望她能有一個很好的歸宿。「散了吧!」祈禱完成後,查爾斯驅散了人群。

伍德乘坐的馬車正在往東行去,伍德躺在上面蓋着厚厚的毛毯可身子一直哆嗦。馬車走的很慢,這是瑞德特意吩咐的,希望伍德能舒服一些。

穆罕默德也和二人坐在車裏,身為一個奴隸是不該有這等優待的,但他不知道路,更不會趕馬車,更重要的原因是前面只有車夫一個人的坐位。於是穆罕默德破例坐在了這裏,伍德也是同意的。

「瑞德,你說我們的行為是不是有些不妥?」伍德緊皺着眉頭。

「什麼叫不妥?」瑞德一臉的抱怨:「事情是你提出來的,也是你帶頭做的。沒什麼不妥的。」

可是瑞德看着胖子病怏怏的躺着,他的一股衝勁兒就消了大半。「好吧,是有些不妥。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掉頭!」伍德朝西克夫喊道。

穆罕默德靜靜地聽着兩人的談話,他終於弄清了這三人的具體關係和性格。伍德他還不太了解,估計是個普通的紈絝子弟,瑞德的武藝了得可惜腿部有傷,雖然沒有拄拐但行動受到了很大的制約。至於外面的車夫,他緊緊是個趕車的下人沒什麼威脅。穆罕默德心裏暗自盤算著,他不是騎士,更不會有什麼騎士精神,對這些陳規爛套更是不屑一顧,他很想逃跑。

穆罕默德看了一眼瑞德,果然,瑞德正業在往自己這邊看。瑞德這小子盯着自己盯得太緊了,而且他發現瑞德和這個胖子好像有什麼矛盾一樣,因為兩人說話總是想吵架。這對穆罕默德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說不定自己會利用兩人的不和諧關係製造空擋……可是伍德這個肥豬居然要掉頭回去,回去幹什麼?難道是要把自己再送回去?聽上去有這麼個意思,那自己應該儘快逃跑!穆罕默德的腦筋飛快的轉着。

「不過我們身上的錢不多了,你還有嗎?」伍德虛弱的問。

「你昨晚不是已經拿走了嗎?」瑞德懷疑的望着伍德,「你不會丟了吧?」

「呵呵……」伍德尷尬的笑了兩聲。

瑞德的脾氣剛剛有所好轉又被伍德給攪亂了,只見他先是眉頭一皺,幾秒鐘后又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啊哈,我們不會被他們殺死。我看我們被餓死的幾率很大!」

伍德嘆了口氣,這個村夫怎麼會明白本少爺的思想呢,伍德如是想着。

瑞德詫異的望着躺在車裏的胖子,心裏碎碎念。此時,瑞德早已把他當成了一個假慈悲還故作感性的帶有守財奴色彩的敗家型的愚蠢少爺。

同樣坐在車裏的穆罕默德心裏則充滿了希望,因為他應經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什麼,好像有人追他們。他已經想好了一個計劃,一個逃跑的計劃。只要瑞德和肥豬分開他的機會就來了,只是他要耐心的等待把他奴隸的身份扮演好,讓伍德失去對他的警惕。至於瑞德,穆罕默德有的是辦法對付這個武夫!

查爾斯安排好了死去的老婆婆從他家出來,痛苦的表情瞬間不見。他摸了摸懷裏的錢袋,臉上笑的很燦爛,很開心。他覺得自己是個天才,略施小計就賺了幾十個里爾。這可是教區一年稅收啊,「哈哈哈哈……」查爾斯控制不住的笑出聲來,本來清澈的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縫。

生活實在是太美好了,錢真是個好東西啊,這下自己又能賣好多植物來做實驗了。他要研製出最神奇的藥水,一種長生不死或者死而復活的藥水,他要把自己變成耶穌,他要展示給世人看,他要受到所有人的崇拜!

可是伍德的出現卻使得車而死主教的笑容僵在臉上。

「主教大人!」伍德被瑞德攙扶著很友好的打着招呼,後面跟着西克夫和穆罕默德。

「啊哈哈,我們的合作很愉快不是嗎,」查爾斯索性繼續笑着說:「您還有什麼吩咐嗎,我很樂意為您效勞。」

伍德剛從教堂那邊過來,他已將看見士兵們在拆火刑柱,波納已經死了,屍體早已經化作灰燼。他只是來看看那位母親,「我來看看您燒死的罪犯的母親。」

查爾斯愣住了,他回頭看看自己剛出來的房子。這是……「那個人是她兒子?」查爾斯難以置信。

伍德點了點頭。

「你說過你給我的人是個犯人,是個殺人兇手!」查爾斯主教氣氛的說道。不該是這樣,自己要成為人們膜拜的對象,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是罪犯,殺了很多人!」伍德道。

「可是他是這個鎮子的人,他是波納,他笑的時候我還抱過,是我給他做的洗禮!我還……」查爾斯的情緒有些失控,他還想說點什麼,可辛酸哽噎住了他的喉嚨。對一個神職人員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自己親自做過彌撒的人又被自己燒死更可悲的了。這是恥辱!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伍德同情的說着,他也不好意思再呆在這裏了,說完就轉身想走。

「站住,你來幹什麼?」查爾斯叫住了伍德。

「哦,是的。」伍德轉過身來說道:「我是來,呃……是來……」

「來參加葬禮?」查爾斯那雙眼睛彷彿又看穿了他的心思。

伍德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查爾斯主教的情緒有些低落,那雙眼睛也不再那麼的炯炯有神。他撓了撓自己的鼻子說道:「葬禮就面免了,他的墳墓會埋在西頭的目的裏面,當然不會立碑。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就去吧……」

查爾斯主教說得有氣無力,很顯然,他咋愛為自己的愚蠢而後悔。

伍德很禮貌很內疚的辭別了查爾斯主教往西面的墓地走去,瑞德等人被要求留在馬車上等待。伍德的內疚使得他忘記詢問那位母親的狀況,他的步伐沉重而緩慢,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位母親眼睛隨着他的兒子一起走了。依照伍德的性子,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導致了無辜的人死去他肯定會悔恨一生。或許不知道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法蘭西的存亡即將維繫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伍德走到墓地的時候,一隊士兵正好從他的身邊走過。他們從墓地走出來應該已經把瞎子埋掉了吧,伍德如是想着。

墓地被簡單的木樁圍着,門口只有一座破舊的小木屋應該是守墓人的住所。伍德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伍德轉身準備進去的時候門卻開了,只見一個瘦削的老人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老人的白髮披散在肩上,迷離的眼睛一大一小,眼珠也呈現出不同的色彩,似乎害了眼病。

「您好閣下。」守墓人微笑的向他打着招呼。

「您好,我是來……」伍德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不能直接說是來探望異教徒的墳墓。「呃,我是來看望一位好友。」

說着,伍德從袖子裏摸出來今生的半個裏爾塞到守墓人手裏。

可是這位守墓人又將錢塞了回去,似乎並不買賬。伍德奇怪自己的金錢攻勢並沒有發揮應有的效果。因為他在外面闖蕩的幾年,充分的體會到了金錢的重要性。金錢可以把好人變成壞人,把活人變成死人。金錢同時還可以換到很多東西,比如情報和女人。

舉個實際點的例子吧。有一次伍德響應號召參加了長弓隊,他的隊長要求每人交納一個里爾的報名費,因為貴族懸賞的榜文上寫着報酬是十個里爾。顯然這是一份很不錯的差事,可是交過報名費后隊長要求自備弓箭,並宣稱隊里的武器是獎賞給有戰功的勇士的。毫無以為這是在訛人,沒武器怎麼殺人,不殺人怎麼立戰功?身為貴族的伍德哪裏受過這種氣,當時他就沖那位隊長大吼道:「你算什麼東西,敢惹老子?」說完伍德的重拳就打在了隊長的眼睛上。事後,伍德被士兵們押送到格蘭道爾男爵的大帳里等候發落,伍德從懷中拿出一把金幣扔到了看守自己的士兵的臉上,士兵們紛紛彎腰撿錢,就連男爵大人也一個虎撲和士兵們擠在一起……就這樣伍德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大帳,他又回到剛才挨揍的那位隊長面前,揮拳將他的另一隻眼睛也打成了熊貓。之後,伍德不但沒有受罰還破格晉陞為長弓隊的隊長取代了被打成大熊貓的可憐蟲……

當然伍德關於金錢作用的經歷還有很多,每次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可這次似乎……難道他嫌錢少?

「對不起小子,您的行為已近嚴重的損害了我的尊嚴。」守墓老頭一臉怒氣的說道:「所以我建議你趕快離開,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守墓老頭很生氣,連稱呼都從「閣下」變成了「小子」。

「你在威脅我?」伍德難以置信的又重新打量了老頭一遍,不高的個子瘦弱的體型,眼睛不好使腿腳好像也不太利索。可就是這麼一個糟老頭子居然敢威脅自己。

首先聲明一點,無論在哪裏,伍德對老人家都是抱着尊敬和謙讓的心態的。可此時伍德的火氣早已壓制住了理智,先下手為強!

老人家今天的眼睛的確不怎麼好使,因為他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準確的說,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吧,讓我們仔仔細細的分解一下兩人的動作吧。

老頭子此時正在眨眼,當眼瞼蓋住眼珠的時候,奇怪的事情便發生了。只見伍德虎軀一震,肥胖的身體朝後跳出來一丈多遠。接着,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已經躍出去的伍德敏捷的轉身以閃電般的速度朝着墓地裏面奔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十分連貫,並且迅速。呃……準確的說是疾速,迅疾如風,急如閃電!當伍德消失不見的時候,老頭子的眼瞼剛剛抬起。

老頭子的眼睛眨呀眨呀,人呢……他剛才明明看見有一個胖子站在自己面前,那個胖子滿臉猥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可是怎麼突然沒了?難道自己看花眼了?可他是聽到敲門聲才過來開門的,還聽見了胖子的聲音,難道是自己聽錯了?不應該呀,怎麼會即看錯又聽錯呢?看來自己真的老了,是該退休了……老頭子搖著頭關門回去了。

伍德靜靜地站在墓場中的一處空地前,這裏的土是新的,應該剛剛被翻動過。難道這裏就是那個瞎子的墳墓?伍德朝四周望了望,四周處了墓旁的一棵小草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甚至連一塊石頭都沒有。

伍德低頭沖着腳下的一撮剛剛翻新過的土發起呆來……

伍德的腦子在發獃的這段時間裏浮現出很多畫面,都死關於波納和那位母親的。雖然伍德和波納並不熟悉,和他的母親也僅有一面之緣,但是兩人的音容相貌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伍德的心中。

伍德回過神來就準備轉身離開,可身體只轉了不到三十度就僵了下來。

一股寒流席捲了伍德的全身,伍德能清晰的感覺到背後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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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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