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禍事近

何碧薇殘忍的毛病又犯了，前次踢爆了小六哥的卵蛋，這回是打斷了發哥和豹哥的腿，李楊陡然覺得一股怨氣填滿了整個胸腔，差點令他皮球一樣爆炸，他冷冷地說：「你沒得救了！」

雖然他們不是什麼好鳥，但也用不着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李楊險些失控。

何碧薇也很生氣，她並不因為發哥的含血噴人而生氣，她說不清自己為什麼生氣冷靜下來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生氣，是因為李楊冤枉她，她說：「是我又怎麼樣？我想打誰就打誰？你管得着嗎？」

「你……你這個惡女人！」李楊頭一次在美女面前發威，冷冷地瞪着她，要不是看她是雌，他早就揍人了。

何碧薇絲毫不讓，迎着他的目光，四隻眼睛均是一般憤怒。

火焰在騰騰騰地燃燒着。

最後，李楊勝了，何碧薇瞪不過他，恨恨地跑出病房，走了。

檀羽嫣說：「李楊，你的樣子好嚇人。」

李楊說：「對付這種惡毒的女人，還講什麼仁慈的。」

檀羽嫣說：「你不覺得自己誤會她了嗎？」

李楊火了，說：「你還幫她說話！她殘忍就算了，你也這麼沒心沒肺，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檀羽嫣細細地品味着這句話。這是不是表明。在他心裏。她比何碧薇更重要呢？

她沒來由地心裏泛起一股甜蜜。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潛意識裏。總喜歡將自己跟何碧薇做比較。比較地結果就是。至今還沒發現哪方面比對方優秀。這真是一件令人沮喪地事實。

何碧薇其實也挺在乎李楊地看法地。可是李楊並總是不拿好臉色對她。說話也是一樣。每個字眼都有着很多亂七八糟地修辭。再美地辭彙都會變味。

可她就不同了。首先他們是同桌。這兩個字就算頭髮花、白牙齒掉光之後說起來。心頭也會湧起溫馨之意。天然地。兩個人地距離會近很多。何況。李楊瞧她地眼神也挺讓人臉紅地。她不敢確定。李楊是不是喜歡她了。

男人在無意之間流露出來地真實感情。比起滿口地甜言蜜語來。更加能夠打動女人地芳心。

檀羽嫣甜蜜的同時，還有幾分抗拒，她不敢在學業完成之前，有那方面的想法，在她看來，那叫墮落。

檀羽嫣說：「人家整天都在學校沒有離開過，怎麼可能打斷發哥的腿呢？」

這話猶如當頭一棒，將李楊敲醒。沒錯，何碧薇從早到下午放學這段時間，一直呆在學校，她又不會分身術。

李楊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是呀，我怎麼這麼糊塗呢？」

他胸中憋著的那股氣，一下子就釋放出來，說不出的輕鬆。

他對何碧薇有着先入為主的「不良印象」，所以很容易就輕信了發哥的話。或許，在他心裏，也不願意何碧薇是個殘忍的女生。

檀羽嫣見他開竅了，很開心。

李楊湊到發哥耳邊說：「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看我怎麼收拾你？說！」

發哥笑得很無所謂，是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無所謂，一個人剛剛遭遇如此大厄，等於是從鬼門關走了趟回來，還有什麼事情看不開呢？甚至他還有着更為變態的想法，人家越痛苦，他就越得意。

李楊拽住他的衣服，將他提起來，說：「你說呀！信不信我打斷你另外一條腿。」

豹哥說：「那天小六哥受傷之後，我跟發哥將他送往醫院，經過醫生的精心搶救，命是保住了。不過，他以後……」

「命根子受傷了嘛，肯定不能再那個了。」

李楊關心的是重點，見他期期艾艾的，接過話，又說：「說下去呀，別吊我胃口。」

檀羽嫣迷糊了，問：「『那個』是什麼意思呀？」

前面說過，李楊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人，他湊到檀羽嫣的耳邊，跟她解釋清楚了。檀羽嫣那張俏臉，倏地就成了五月的紅石榴，嬌艷欲滴，只要輕輕一擰，就能擰出水來。

發哥和豹哥見她連這話都聽不懂，心裏暗自感嘆她的純潔。不難看出來，她是鄉下妹子，她的反應使得現場的氣氛不再像剛才那般敵對。

豹哥說：「小六哥的老大，犬牙，當即就召開幫眾大會。在大會，大家共同商量對策……」

說到這裏，話被發哥打斷，發哥說：「阿豹，這是高度機密，不要泄露出去！」

李楊起先一愕，接着便大笑起來，他說：「周發財呀周發財！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笨的一個！」

發哥說：「你***少說風涼話！別以為今天幫了我，就可以罵我！」

李楊說：「我說錯了嗎？人家打斷了你的腿，你還替人家保守機密！世居然還有這麼笨的人！你以為這叫『義氣』？『夠哥們』？『義氣』不是這麼個意思，犬牙要是夠義氣，就不會打斷你們的腿！」

發哥本來躺着的，後來被李楊提着衣服坐了起來，聽完李楊這些話之後，像是挨了幾棒棍，重重地倒在了病床，扯風箱一樣「呼呼」地喘息著。

豹哥說：「沒錯！我們的腿是犬牙打斷的。犬牙那狗雜碎！平日裏我們對他恭恭敬敬，沒想到這回，竟然狠心打斷我們的腿！**他娘的個蛋！」

豹哥本來皮膚白皙，長相挺俊美的，自從打斷腿之後，哪裏還有半點人色？他罵犬牙的時候，雙手扯著被單，咬着牙齒，恨不得生吃犬牙的肉喝他的血。

發哥說：「怎麼說他也是老大，算我們跟錯了人！這就是我們的夙命！」

豹哥說：「阿發，你這麼說就錯啦！我們是跟錯了人，可我們並沒有做錯事呀，憑什麼打斷我們的腿？憑什麼！」

發哥說：「如果不是我們好色，調戲女生，小六哥怎麼會吃這麼大的虧呢？我們算是活該，罪有應得！整個事件當中，最無辜的是小六哥，最該死的就是那個臭婊子。」

李楊說：「如果不是你們調戲人家，寫信恐嚇人家，還不安好心地想要強姦人家，人家也不至於下重手？」

他還想替何碧薇辨護，可是，他不知道，何碧薇在這件簡單的事件當中，加入了其他非常複雜的目的，所以就算他抓破腦袋，都想不通誰無辜，誰有罪。

發哥倒在病床，滿臉都是淚水。他不說話，不等於認同李楊的說法。

而李楊也沒有再問，因為事情已經弄明白了，犬牙因為小六哥受傷，所有追究起來，他將小六斷腿之恨，發泄在發哥和豹哥身，打斷了他們的腿。

從他們的傷口看來，打斷腿應該是今天的事情，跟小六哥受傷，隔着好幾天。由此可見，犬牙這幾天恐怕氣得不好過。

李楊搞清楚這些之後，隱隱有些替何碧薇擔心，因為事情在升級，已經牽涉到了他們的老大犬牙，一條地地道道的地頭蛇。

發哥說：「李楊，錢我會還你的。」

李楊說：「錢不是我的，是打斷你們腿的那位女生的。」

發哥狂笑着說：「我靠！真是冤孽呀！竟然會是她！」

這話誰都分不清是具體意思了，連發哥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該感激她，還是憎恨她。

李楊想走，拉了拉檀羽嫣的手，示意她離開。

檀羽嫣朝發哥豹哥笑着打招呼，跟着李楊想走。

臨出門的時候，發哥說：「叫她小心點！犬牙已經調查清楚了她的身份，明裏不敢動她，所以從國外請了兩位世界頂級殺手過來暗殺她，……我不知道她的想法，可我想說一句，她真的不應該得罪小六哥和犬牙。」

李楊當即就被唬住了，他只道她是一般的富家女，從發哥的話里，他可以猜到何碧薇應該是有一定背景的人，可是犬牙請世界頂級殺手來暗殺她，這確實夠唬人的。

豹哥也說：「小六跟犬牙是親兄弟，她惹了不該惹的人，這回恐怕想不死都難。」

李楊很感激他們，說：「謝謝你們的提醒，如果她能躲過這次災難，全都是你們的功勞，我會很快通知她！」

李楊想走，他想儘快將信息傳達給何碧薇。

發哥說：「我……還有錢嗎？」

李楊很快就明白了，他們應該是要轉移地盤，這裏仍然是犬牙的勢力範圍，實在不宜久留。

李楊給了他們兩千塊，說：「夠你們逃到千里之外了。」想了想，又補了五百塊給他們。

發哥和豹哥感激得連連作揖，他們說：「李楊兄弟，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們兄弟倆一定好好報復……報答你。」

李楊本想勸他們從良算了，可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他們志在黑道，又怎麼可能勸得了呢。

李楊說：「報答就不必了，先活命要緊。會不會有人來找你們的麻煩？」

發哥說：「不會的，犬牙放出話去了，我們已經受到了懲罰，誰要是再敢找我們麻煩，那就是跟他作對。」

發哥這樣說的時候，精神為之一振，似是極力模仿犬牙的風采。

黑道的確有黑道的魅力，只要你夠份量，放一句話出去，天王老子都不敢不從。

這恐怕就是那麼多的青少年迷戀黑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