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勝利返航

迎著溫和的海風，u47號潛艇已經徹底離開了那片危險的海域，潛艇也得以重新上浮為電動機充電，艙門打開的一瞬間，新鮮的海風夾雜絲絲涼意湧進艇內，聲納官重新打開無線電，接受最新電報。

潛艇內部吸收的廣播電台又開始運作，裏面傳來了一陣唧唧喳喳的聲音，很嘈雜，大概是由於此海域的信號不好，水手調了半天也不見效果，隨即用手使勁拍了幾下，電台竟然恢復如初，裏面傳來清晰的戰報和海軍音樂聲。

略顯枯燥的航行，怎能沒有外界的聲音？除了一些艇員自帶用於無私奉獻的唱片外，全艇的娛樂項目只有這個小小的傢伙了。在你即將進入夢鄉或者維護機器的時候唱支小歌給你聽，偶爾也有柏林大戲院的演員說上一段脫口秀。

普里恩鑽到艇外，跑到了前甲板上，此時海面狀況良好，風平浪靜，日照強度也不那麼大。捋捋鋪滿下額的鬍子，深吸幾口氣，再把體內略含污濁的濃痰吐象大海「噗」地一聲，乾脆利索。

艇長享受了一會日光浴，就把工作交給了瞭望官，自己回到艇內，拿起檸檬吃了起來，廣播電台里喋喋不休地傳來國社黨的戰爭動員和將領的講話，多半是些軍事經驗和自吹自擂的東西，普里恩撓撓腦袋，示意換個頻道。

聲納官連續換了幾個波段，不是軍事演講就是徵兵廣告，還有些老掉牙的戰爭歌曲。普里恩當然不滿意，他跺着腳，埋頭苦思一會，走到電台開始自己調了起來。

「吱」，「鈕」的聲音不斷傳來，後來普里恩乾脆學着水手拍起了電台，這個時候它依然穩穩地呆在那裏。「該死。」艇長乾脆把調波段的紐來個36o度大轉圈，這時一個聲音從裏面傳出「BBc新聞播報。。。」

「BBc，我們聽英國新聞了。」聲納官放下了耳朵上的麥，跟了過來，艇長注視着電台，繞有興緻地聽起英國人的新聞。丁默也很會來事地拿起一個檸檬遞到了普里恩的手裏。

「這裏是BBc本土廣播。下面是最新播報。根據今天早間的報道，皇家海軍艦隊司令遺憾地宣佈：英國皇家海軍「皇家橡樹」號戰列艦被擊沉，相信這是德國潛艇所為，不過，入侵的潛艇也被我方戰艦擊沉。」電台傳來一連串嘟嘟的聲音，這主持人說話也夠快的。

「我們被擊沉了？」艇長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更象是反問句。「那我們是鬼魂么？」丁默恰當地補充了一句，讓附近的人都開懷大笑起來。聲納官也罵了幾句那愚笨的主持人「英國人就愛撒謊。」

新聞很快說完了，對於謊言一樣的新聞，大家只有認為這是失敗者的一種自我安慰方式，也就哈哈一笑后，沒在理他，隨後播放的貝多芬第九交響曲到是讓人精神振奮起來。聲納員配合地用叉子在桌子上敲敲打打。

夜色已經降臨，在晚飯前的3o分鐘，普里恩下令水櫃蓄水，開始下潛。深度6o米，3分之二度前進。轟鳴的輪機艙也逐漸安靜下來，電動機開始穩定地運轉起來。

「這片海域不平靜，隨時會出現敵人的驅逐艦和偵察機」普里恩語氣有些遲緩地說道。

丁默正準備把一箱零件給魚雷室送去，聽到艇長那麼一說，不覺地問「偵察機又不會打我們。」

普里恩白了丁默一眼，說道「放心，轟炸機會來照顧我們的，然後是附近的驅逐艦，你認為我們能逃過那些飛機的眼睛。」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剩下丁默傻傻站在那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把零件拿到魚雷室后，丁默被拉着坐下來，跟老兵們聊了起來。老兵的身體都黑黑的，敞胸露懷，穿着到各有特色，坐在丁默身邊的背帶褲子加染成灰色的襯衣，另外幾個人穿着軍裝也都敞着懷，可見這裏忙碌起來夠熱。

「兄弟，你服役多長時間，還穿的這麼整潔」一名紅頭但沒鬍子的男人尖聲細氣地說道。

「額，恩，，整潔是軍人所必須的啊。」丁默顯然不適合在這群老油子兵面前賣老，所以留在嘴邊的服役時間也沒有吐口。

「哎，整潔的衣服，不整潔的心靈。」兩眼直的羅克半躺在魚雷上面，上面的凡士林油把他的衣服緊緊粘住了，他卻沒有感覺絲毫的不舒服。

也許真的是這樣，丁默起身拍拍**，不願意來聽滿是牢騷的老兵說話，「還是讓他們見鬼去吧。」丁默心裏暗想，腳已經跨出艙門，隨手把蓋緊緊地蓋住，出「啪」的一聲響。

回到休息室里，丁默一**坐在床上，拿起床下盒子裏的檸檬，略顯乾癟的檸檬外表還散的誘人的清香味，他連皮都沒剝掉，直接放到嘴裏吃了一口，感覺真是如此的美味。

丁默又安靜起來，無數的想法如激流在腦海里交磋，互相碰撞，尤其是剛才魚雷艙的一幕讓他有了些勝利中隱藏着的憂鬱和茫然。而這一切他不願意麵對的卻又如雨後春筍一般伸出牙來，擋都擋不住。為什麼勇敢的德意志士兵后垂頭喪氣呢？

「我們是帝國的勇士。。。」一陣歌聲從旁邊艙室傳來，雖有些蒼白到也讓人心神一亮，唱者無心，聽者有意，信心和意志往往都是通過別人獲得，而自己也可以送給別人。想到這裏，丁默不禁有些喜悅，手不自覺地摸向了印有讓德國士兵引以為榮的雄鷹標誌。

戰火瀰漫的年代，做為軍人該做什麼？他們做的只有忍耐，忍耐飢餓，寒冷，甚至死亡。還要勇敢，勇敢地出擊，消滅敵人，不畏懼象你射來的子彈。又是什麼信念讓一個人可以這麼做呢？就是忠誠，他來自軍人靈魂深處，一個只有自己才能感覺到的東西，火熱火熱，永不熄滅。

「為什麼我不能去改變這一切呢？」丁默突然站起身來，眼神里多了一分成熟和老練，還有更為堅定的信念，要得到最終的勝利，堅定的信念和樂觀的心理素質是缺一不可的。這點有機會一定要和元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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