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碧水寒潭使逢生 天香派中有多情

第七章 碧水寒潭使逢生 天香派中有多情

話說顏茹霜被劉知遠與柳翠青害得跳崖自盡,卻是天無絕人之路。上天對顏茹霜留有一絲憐憫之心,在這萬丈深淵下有一方丈許深潭,顏茹霜正好落入其中。還好她以前在悲鳳軒的鳳奚潭中經常游泳,水性頗好。她拼盡最後一口真氣努力掙扎的爬上潭口,只覺一陣眩暈,已是昏厥過去。

待她醒來只覺周身暖和,忙坐起身來拍拍自己沉重的頭腦,這是哪兒,這是她的第一反應。這時她看去儼然也是個山洞,自己身上蓋着被褥。這是怎麼了!她又拍了拍自己腦袋。

「不必拍了。」這是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這是個懸崖之低,從崖下掉下的人不少,能倖存的也只有咱們老少三人了。」

顏茹霜尋聲看去在離她不遠處有一張石桌,桌旁盤坐着一個很是醜陋的老婆婆,那老婆婆比劉知遠假裝的還要醜陋可怕,一張臉上佈滿疤痕,頭也是稀疏的幾根白。而她旁邊站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

顏茹霜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那醜陋老婆婆道:「這是華山燕落峰一處崖低啊!這裏沒有人可出去,就這麼一點空間,四處都是崖壁。」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卻一直不言語的站在那兒。醜陋老婆婆又言道:「啞婆,姑娘已醒,你去弄些溫水來為姑娘梳洗。」

那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只是點了點頭,便向洞外婆娑的行去。顏茹霜此時才明白她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婆婆。

那啞婆婆用一個石窩子艱難的端來些水。顏茹霜忙想起身,但是只覺眩暈全身無力。

那醜陋婆婆道:「你身上中了毒,暫時不可妄動。」

顏茹霜只得點了點頭,坐在床沿上梳洗了一番。那丑婆婆又問道:「姑娘是哪裏人?怎麼也會於崖頂掉落的呢?」

顏茹霜有氣無力的道:「小女子是悲鳳軒的弟子————。」於是將她如何離開悲鳳軒如何受冤血戰不意庄及中毒的經過向那婆婆講了一遍。

那丑婆婆聽的直點頭道:「想不到如今的武林變的如此是非混淆啊!你給我說說如今的武林幾大門派的掌門都是誰吧!」

顏茹霜點了點頭道:「現在武林少林方丈是慧元大師——。」

「哦!想不到慧元這個小和尚會做了方丈啊!」丑婆婆搖了搖有嘆息道。

顏茹霜暗想:這丑婆婆一定大有來頭,否則怎麼會管少林方丈大師叫小和尚呢。於是接着言道:「我悲鳳軒的軒主原是恩師上官鳳,恩師死後就由我那二師姐唐倚鳳接任了。」

「恩,恩。」那丑婆婆點了點頭又道:「那青峰派與天香派的掌門又是誰啊?」

顏茹霜說道:「青峰派掌門是侯嚴風,而天香派的掌門是——。」

「想不到侯嚴風這個小娃娃也能坐上掌門之職啊!」那丑婆婆打斷顏茹霜的話頭道。「且容我猜下,天香派的掌門是不是曹天華?」

顏茹霜點點頭道:「前輩猜對了正是曹天華。」

只見那丑婆婆眼裏含着淚水,一幅很激動的模樣喃喃道:「果然是她——。」

顏茹霜忙道:「婆婆怎麼了?」

那丑婆婆回過神覺自己失態,用衣袖拭去老淚接着問道:「那落龍幫的幫主又是誰?還有百毒域與媚骨海的事你且說給我聽聽。」

顏茹霜點了點頭道:「落龍幫如今的幫主是胡漢——。」

「哦!可能是個後起之秀吧,老身未聽說過。」丑婆婆言道。奇怪的是提到落龍幫那啞婆婆又落淚了,一陣嗚咽,將袖子向眼上拭去。

顏茹霜不禁有些好奇這兩個婆婆究竟是何人啊?怎麼一個聽到天香派落淚,一個聽到落龍幫落淚。

那丑婆婆似乎看出她的好奇之心,於是道:「姑娘不必好奇,日後老身會告訴你一切,你且說說百毒域與媚骨海。」

顏茹霜只好懷着好奇的心接着道:「百毒域的主人是百里虹,而媚骨海的主人是梅千佼。這兩派好向很少在中原露面。」

那丑婆婆點點頭道:「果然還是那兩個老東西啊!還算是蠻守規矩的。」

顏茹霜點頭問道:「晚輩斗膽問一句,前輩是誰啊?聽前輩口氣應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啊。」

那丑婆婆只是『呵呵』一笑道:「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啊!如今我已是雙腿殘廢,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了啊!」

顏茹霜這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盤坐在桌前,原來她的雙腿是殘廢掉的啊!不禁一陣心酸。那丑婆婆看着她道:「姑娘不必為我這個殘廢難過,這二十來年都是由啞婆照顧我才能活到現在啊。」

顏茹霜靜靜的看着兩個婆婆,在她們身上究竟有什麼故事呢。她用期待的目光等待着,然而那丑婆婆卻道:「今日時侯不早了,姑娘身中劇毒才得去除,應早些歇息。」

顏茹霜雖很想聽她講下去,但也不好強求婆婆講下去,於是道:「好,明日婆婆再講於我聽吧。」

那丑婆婆含着笑意的點了點頭。於是顏茹霜便睡了下來,也許是她太累了,睏乏了,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夢中她見到了自己的師傅,公爹,公母,這些在她面前臨終的場面再次回蕩在她的腦海。

清晨,顏茹霜由夢中醒來,這一覺她睡的太香了,以至於她的體力也恢復了。顏茹霜忙坐了起來,試着運行了一下自己的真氣,感覺自己身體已無不適。她抬眼向洞中看去,怎麼丑婆婆與那啞婆婆不在洞中啊?會去哪兒了呢?她忙起身,向洞外尋去。

洞外只是一不足百米的空地,四周都是岩壁還有人高的雜草,中間是一方潭水。顏茹霜看了一圈卻不見丑婆婆與啞婆婆的蹤影,不禁奇怪這兩個婆婆會去哪兒呢?這時由雜草中竄出一隻受傷的野兔,在地上撲蹬著蹄子。顏茹霜看去那兔子已是撲倒於地,原來它的後退受到嘶咬,已然不能在跑了。兔子含着一雙恐懼的眼光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顏茹霜伸手將它抱起自語的道:「小可憐,你怎麼了——。」看着兔子流血的腿,她不禁想起自己悲慘的命運。於是將兔子抱於懷中向洞中走去。到了洞中她將兔子放下,由懷中取出一些治跌打損傷的葯塗於兔子的傷腿處,然後又撕掉一快自己的衣袖為兔子包上。

她將兔兒包紮好然後安撫兔兒說道:「兔兒,你在這乖乖的養傷,我出去看看婆婆去哪兒了。」於是起身又復出到洞外,這次她卻看到洞的一旁,有人用手指在岩壁之上寫有一對聯上寫道:七尺男兒震眾雄。她不禁驚嘆這人的指力之深厚,如此堅硬的岩石卻能用指刻入三分。她待行到洞的另一旁,以為會有下聯,卻見是一光滑的石面,上面沒有字跡。想是那作聯之人沒有想出下聯,顏茹霜不假思索的以指在上面刻道:八面玲瓏戰群英。她這字跡雖沒那上聯刻的深卻也是很清晰。

這時她的身後傳來腳步之聲,她轉頭看去見啞婆婆與那丑婆婆正從草叢中行來,準確的說是那啞婆婆行來,而那丑婆婆是用雙手撐地行來。雖是雙手撐行卻也不比那啞婆婆行的慢。那丑婆婆邊用手撐行邊道:「姑娘好內功,好文采啊!」

顏茹霜忙道:「婆婆你們去哪了?」

那丑婆婆與啞婆婆已然行到她的面前站住,丑婆婆道:「姑娘肚中不飢餓嗎?為何不將那兔子殺了烤來吃?」

顏茹霜聞言臉色頓慌道:「婆婆,那小白兔多可憐啊!看着它就像我一樣。我餓死也不會吃它的。」

那丑婆婆『呵呵』一笑道:「姑娘果然心懷慈悲之心啊!咱們且先進洞中再說吧。」顏茹霜聞言閃身先將兩位婆婆讓進洞中,然後自己也跟着行了進去。

進入洞后丑婆婆依然盤坐於石桌前,啞婆婆站於旁邊,顏茹霜也立於桌旁。那丑婆婆道:「姑娘一直問老身是誰,老身一直不願提急往事,今見姑娘如此聰慧,善良。可能是老天安排姑娘來見老身——。」

顏茹霜淚眼婆娑的道:「婆婆——。」

那丑婆婆卻伸手止住她,接着說道:「老身身負大仇,看來姑娘就是為老身一雪前恥之人啊!」

顏茹霜含着淚道:「婆婆有何大仇儘管說來,如若日後我能出的此深淵一定為婆婆討回公道。」

那丑婆婆點了點頭道:「好,姑娘聽好,老身本是天香派創始人郭天香——。」

「什麼——?婆婆是郭前輩。」顏茹霜是聽師傅說過這些前輩的故事的,算來她應該已有九十多歲了啊!怎麼還健在人間?

那丑婆婆道:「老身的恩師便是無極道人林仙谷,恩師收下三個徒弟,大徒弟厲青峰,二徒弟便是老身,三徒弟便是林懷情。大師兄於青峰山獨創了青峰派,而我就在少華山創立了天香派,唯有小師弟年輕沒有自立門戶,每日遊山玩水做個閑雲野鶴,落得個逍遙自在。」

顏茹霜凝神聽着,不忍打斷婆婆的回憶。只聽郭天香接着道:「老身本對我這個小師弟有愛慕之情,無奈我二人年齡相差太多,老身也一直沒有向小師弟提及過。記得那年小師弟在大師兄處住一陣子,後來又要到我的天香派來住。老身當時很高興的答應了,沒想到——沒想到。」她說着已經哽咽起來。

那啞婆婆忙撫摩了她的背部,她才剋制住接着道:「在老身徒弟中有個最年輕的關門弟子,也就是曹天華,當時的她很是美麗。當我小師弟看到她時便與她有了感情。二人最後在我天香派的後花園私會,被老身捉了個正著。師叔與師侄相愛傳出江湖豈不讓人恥笑啊!我那小師弟苦苦跪於地上求我,但是老身的心情他又如何了解,自己的心上人被自己的徒弟搶走我焉能不恨,一氣便要將曹天華逐出師門。但是我那小師弟苦苦哀求於我,向我誓以後再也不於曹天華見面,而曹天華也是跪地認錯。怪只怪老身心太軟,不忍見小師弟傷心,就饒了他們一回。以後小師弟也不在來天香派了,二人也不再見面。但是後來曹天華卻有了我那小師弟的骨肉。老身焉能不恨,一氣之下將曹天華與那孽種一起趕出天香派。可恨那曹天華詭計多端,竟找到我那小師弟,讓小師弟約老身於夜半到燕落峰一聚。老身當時並未疑心,欣然前往,無奈那曹天華早已在燕落峰設下圈套,用一草人做成小師弟的模樣坐於崖邊。當老身行進崖邊之時,這曹天華於老身身後突襲一掌。老身被她打下這萬丈深淵,臉面也被岩壁刮出道道傷痕,腿也被摔的殘廢了。幸而落入碧水寒潭之中被啞婆救起。」

顏茹霜一直靜靜的聽着,不忍打斷她,此時方道:「想不到曹天華如此狡詐。」

郭天香接着道:「當我那小師弟趕到時,正是她打老身下崖之時。小師弟備感難過,竟也隨之跳下這深淵,然而小師弟卻沒這麼幸運,落在了潭邊摔的奄奄一息,臨終之時總算於老身說了句讓老身原諒他的話。」

顏茹霜點了點頭「哦!那林前輩說了什麼話?」

郭天香道:「小師弟說,師姐,是我害了你啊!就算死上千次也彌補不了師姐對我的好。」說着她已是老淚縱橫,滿臉疤痕的臉,淚水在上面遊走。

顏茹霜聽完憤憤不平的道:「想不到曹天華如此惡毒,竟殺師奪位。難怪在不意庄一戰她不肯先出戰。」

郭天香『啊』了一聲道:「你與她曾交過手嗎?」

顏茹霜點頭道:「不錯!她那伏星劍法使得並不怎麼樣,幾個回合便被我打敗了。」

郭天香『呵呵』一笑道:「我天香派最得意的武功並不是伏星劍法,而是斗轉星移,威震八荒之功啊!這功夫我是沒有傳於她的。姑娘是使的何中武功斗敗於她的?」

顏茹霜道:「小女子使的是我悲鳳軒的化指劍法啊!」

「噢,那難怪曹天華會落敗了,姑娘可只這化指劍法由何得來的嗎?」郭天香問道。

顏茹霜點頭答道:「家師曾說過,化指劍法是源於公孫大娘的舞劍。」

郭天香點了點頭道:「姑娘說的不錯,正是源於公孫大娘的舞劍。其實化指劍法最高境界是以指代劍。老身曾見過唐飛鳳於蕭九天決鬥時以指代劍,可謂是曠無古今的絕世武學啊!」

顏茹霜道:「祖師婆婆的修為又豈是小女子能比得了的呢,就連家師臨終也沒練成以指代劍,含恨抱憾終生啊!小女子恐怕窮及一生也難能有此境界啊!」

郭天香聽完搖了搖頭道:「姑娘莫要小窺了自己,以老身的看來,姑娘天生麗質在武功修為上一定可以創造奇迹。老身願將這九十年的功力盡傳於姑娘,以老身九十年的功力定可使姑娘練成以指代劍的絕世武功,再加上老身的斗轉星移,威震八荒之功,定可使姑娘獨步天下,無人能及。」

顏茹霜聞言忙跪下道:「不可啊!前輩一但將內功傳於小女子,定會元神盡散,到時前輩又怎能受得了這散功之苦啊!定會命歸九泉的啊!」

郭天香『呵呵』一笑道:「無妨,只有這樣姑娘才可攀岩走壁上的了崖頂啊!否則的話咱們三個都會困死在此處。老身也活了九十多了,在人間也是呆膩了,是該會會閻羅的時候了,呵呵。」爽朗的笑了一聲,接着道:「只求姑娘准我一聲師傅,上得崖頂為我天香派清理門戶啊!」

顏茹霜不禁一陣為難:「這——這——。」卻見啞婆婆朝她點了點頭意思叫她應允。顏茹霜也不好再推辭,只好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道:「徒兒顏茹霜拜見師傅。」

郭天香看着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然後道:「啞婆,你且領着姑娘到碧水寒潭洗下澡,待老身運功完畢便行傳功。」

那啞婆點了點頭,示意顏茹霜起身隨她來,顏茹霜出得洞外,嘆了口氣,呼吸了一下外面新鮮的空氣,在這個無人能到的崖底她可以盡情的放鬆心情。啞婆婆示意她將衣服除下便又回去了洞中。在這清澈的一方潭水之邊,顏茹霜盡情脫下了身上的衣衫,秀披散到香肩。她不必顧及會有人偷看,暢快的跳入了潭水之中。多日來的疲勞於不堪盡被這冰涼的潭水泡散,她那凝白的肌膚於這潭水融到一起,形成一幅極美的圖畫。她像只小魚一般在潭水之中游來游去。她已好久沒這麼放鬆過了。

不多時那啞婆婆由洞中出來,示意她可以上岸了。顏茹霜於是上得潭邊,將自己的秀捋了捋,這時啞婆婆的雙眼盯住顏茹霜肩頭的『霜』字看去,臉上起了很激動的變化。顏茹霜不禁奇怪,也扭頭看了看自己肩頭上的『霜』字。

那啞婆婆抬手指着她那『霜』字嘴裏卻一直『嗚嗚』著,像是有什麼話要說。顏茹霜忙道:「啞婆婆,怎麼了?」她卻很難懂啞婆婆雙手比畫的意思。那啞婆婆忙轉身奔入洞中去了。顏茹霜也慌忙穿上衣裳向洞內行去。進洞卻見啞婆婆很激動的向郭天香比畫着,郭天香似乎有些明白的點了點頭。

顏茹霜奇怪的問道:「師傅,啞婆婆怎麼了?」

郭天香道:「啞婆想問你那肩上的『霜』字從何而來。」

顏茹霜一楞接着答道:「自小我這肩頭就有個霜字啊!」

那啞婆婆此時更是激動,又是一陣慌亂的比畫。郭天香點了點頭道:「好,好。啞婆你不要太激動了,待我問她一問。」

顏茹霜不禁有些奇怪。只聽郭天香問道:「姑娘可知令尊,令堂是誰嗎?」

顏茹霜不假思索答道:「家師曾說過我父親乃是顏忠,顏將軍啊。」

那啞婆又是一陣比畫着,郭天香看了看點頭道:「啞婆說你是她的女兒。顏忠沒有娶妻何來女兒。」

一句話令顏茹霜震驚,難道是師傅騙我嗎?這時只見啞婆婆翻著一雙白眼,口吐白沫,四肢亂顫。顏茹霜大驚忙去扶住啞婆婆。郭天香慌忙用手去探啞婆婆的脈象,只見她搖了搖頭道:「啞婆啊!你還是比老身先走一步了。」

顏茹霜大驚問道:「師傅,啞婆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郭天香道:「這啞婆身有絕症,多年來是老身用內功為她續命,如今她見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自會激動,血液沸騰,激了病症。看來她已然西去了啊!」

「啊」顏茹霜吃了一驚道:「那不是我害了她嗎。」

郭天香道:「她已然這樣了,難道姑娘還不肯喚她一聲娘嗎?」

顏茹霜此時已是淚眼婆娑,滿面淚水喃喃的道:「莫說是一聲娘,就是千聲萬聲也叫得,可如今才與娘親見面卻害了娘,叫我以後去哪再找娘啊!」

郭天香也被感動的哭了,只好安慰她道:「你不必難過了,生死由命,令堂在臨終前能見到你,也不枉她煎熬了這麼多年啊!待會老身傳完你神功會隨她而去,你將我們葬在碧水寒潭只邊吧。」

顏茹霜已是極度傷心,卻忘了追問父母的姓名。只見郭天香雙手抬起,竟有一股吸力將顏茹霜的雙掌吸了過來,四掌一觸,顏茹霜頓覺一股暖流源源不斷的向體內湧來。片刻之間只覺丹田鼓脹,顏茹霜撐住勁說了句:「師傅我爹娘是誰啊!」

郭天香道:「老身也不知,啞婆未向我提及,只知你還有個妹妹,肩上刻着雪字。你不要再抵抗了,用心凝氣,否則咱們都會走火入魔的。」

顏茹霜聞言也不再抵抗,用心凝氣將傳來真氣納入丹田。片刻之間郭天香又蒼老了許多,而顏茹霜卻覺的身輕氣爽,精神飽滿。

片刻工夫傳功已罷,郭天香頭腦一歪已然氣絕了。顏茹霜收起掌,忙撲過去大哭道:「師傅,師傅。」那郭天香哪還有氣息啊!她又復撲到啞婆婆身邊大哭道:「娘,娘。」這二老已然攜手西歸,顏茹霜只好仰天痛哭。

哭罷!也只好遵照師命,將他們葬於潭水之邊,取來一木頭在上已指刻到,恩師郭天香,家母之墓。由於她目前還沒弄清自己身世,故而只刻了家母兩字。立於墳前,跪地嗑了三個頭道:「恩師,家母在上,他日女兒查明真相,定回來接你們出此深淵。」說着起身向四周峭壁看去,這峭壁高不見頂,顏茹霜真有些擔心自己是否能上得去。她凝聚真氣,一個騰身竟然身輕如燕,飛檐走壁如同閑路一般,在這陡峭的峭壁一直朝上攀滕而上。

不消半刻工夫顏茹霜已是上到了崖頂。她看到了嶄新的太陽,不禁舒了口氣。暗想:這郭前輩的內功果然不是白傳的。可惜師傅於家母還在崖底,自己無法將他們屍帶上來。唉!她不由的嘆了口氣。也罷!現在只有先完成郭前輩的遺願,先去天香派走一趟了。於是她信步朝崖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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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龍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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