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第42章 第42章

玉舟上,眾人終於聽到聲響冒出了頭來,眼望着容霜至被拉着朝容寒去的詭異景象,都漠然不動。

「他們在幹什麼?為何見長輩,跟像要上墳一般?」顧雲舟率先發出了聲音,驚嘆著兩人恨不得扭作一團卻又邁得艱難的步子,不解問道。

「哼,矯揉造作地欲擒故縱。不過是想要在無濟仙尊面前,顯得自己是被心有所屬,而不是主動的那個。」江雪寒也罕見探出頭來,只一眼便不屑地收了回來,諷刺道。

「你這也太過偏頗了!」顧雲舟不想理他,卻又亟待人來認同自己,只能回首喊孤影道:「孤影,你過來看看!」

「二少爺,小祖宗,你們不要爭。」忙着的孤影卻是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給顧流風當牛做馬便罷了,為何小輩之間的事情,也要讓自己摻和?只能略微想了想,順口道:「說不定是無濟仙尊大駕親臨,容道友帶着主子去拜見長輩,卻被告知,要先去為文瀾仙君上墳呢?」

江雪寒:「.......」

顧雲舟:「........」到底是什麼腦迴路,能又這樣看似合理卻又詭異至極的想法?

孤影卻沒心思去多理他們,提着一口氣,控制着自己的靈力,試圖將丹田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引出來。

又是熟悉的靈光一閃,讓孤影心裏一跳,下意識手便一頓,那東西又瞬間失了控制,收進了老者的丹田內。

。。。。。。

「霜至?是你?」玉舟下,無濟仙尊已然看到了容霜至,白衣在風裏輕展,冷峻的臉上顯出一絲錯愕。

「是!」顧流風展眉望着無濟仙尊,這次索性連容霜至的嘴都給封住了,替容霜至回答道:「就是他!」

「為何?」無濟仙尊卻是揚起了那平靜無波的臉,不解道。

「冒犯先輩實在不應當,只我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得罪了。」顧流風不給容霜至回答的機會,只執着他的手,替他道。

容霜至:「.......」你倒是替我解釋一下呀!解釋一下會死嗎?

「既然這樣,」無濟仙尊低下了頭去,輕輕擦拭著自己手裏的劍,片刻后執着它,有如兔起鶻落,直直朝着容霜至而去。

容霜至的身子在無濟仙尊說話的時候驟然一松,只見寒光一閃,下意識便朝後退去,與此同時風月劍心隨意動,在半空中對上無濟仙尊。「刺啦」一聲劍光四起,容霜至被隔空掀開,還沒撤了力道,便被顧流風乘勢撈起,直往外甩。

剛吃了一口雪的容霜至顧不得爬起來便被迫啃上了第二口,還沒吐槽一聲,便被顧流風裹挾著朝着浮雪山的方向,奪命而去!

無濟仙尊卻是穩穩落下,出了一劍卻也沒繼續,只站在原地,聊聊道:「這山間,是我道侶葬身之地,那陣法,是他嘔心瀝血而起。即便你我有父子之情,我也要手刃你。」

「可你畢竟是我兒子。」無濟仙尊頓了一下,冷冽道:「這一劍我只用了劍斬,未用修為,下一劍,你可不要說我無情了。」

說着,便提起忘川劍,望向容霜至奔逃的身影,冷冷道:「冰封千里!」

「轟隆」一聲,整個山巔雪原都在不住震顫,鋪天蓋地的靈力,如同細網一般以容霜至為中心向周遭殃及而去。璀璨的白光像是利刃,無差別地絞向所有人。

玉舟的舟身又開始晃動,上次被捅破,已然加固的防禦陣法再一次自動亮起。江雪寒,抵著自己的劍,望着兩人朝着浮雪山而飛的狼狽身影,遲疑道:「那,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騰」地顧雲舟卻是猛地站起來,提着離火劍就往外走。「無濟仙尊是在玩真的!霜至有危險。」

「咚地」舟里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方才被無濟仙尊一劍震開的孤影白著臉,只看到老者在無濟仙尊在劍氣拂過的那一刻丹田乍明,顧不得查看怎麼回事,一手抵在老者的額間,朝外嚷道:「你們兩個都給我站住!主子是要去浮雪山破陣。你們兩個青昭宗弟子,擅自上山,不怕殃及池魚,被宗門格殺勿論嗎?」

「我們不能去,怎麼叫霜至去?」顧雲舟卻是不管不顧,腳尖一點便翩然起身,朝着他們的身後追去。

只剛走,身後便有劍鋒襲來,顧雲舟腳步一頓,迅速翻手執劍擋下,看到是江雪寒,怒道:「你幹什麼?」

「先生不會害容霜至!」江雪寒擋住了他便收了劍,高昂着頭,冷冷道:「孤影伯伯說得對,師門已下了命令,你去了也只會徒惹事端。先生如此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

「我不去破陣,我去搭把手不行嗎?你是不是就想着霜至去死?」顧雲舟卻是不管不顧,一把推開他,欲從舟上下去。

只是剛觸到玉舟,便只見周邊一亮,玉舟泛起盈盈金光,將周圍攏住。金光外,一個格外亮眼的「顧」字,穩穩落在上面,自外向內將他們囚住!似在嘲笑顧雲舟的無知。

顧流風:「艹........」

「孤影,給我打開禁制!」

「我會開的。」孤影眯着眼睛,只覺得哪裏不對。半抱着老者的身體,看了眼籠里的文瀾,邊跟顧雲舟道:「容霜至招魂陣起的時候,我自會放你們去將這魔屍送過去。」

「只是現在,你們不能去和容霜至連坐!」

。。。。。。

「這不對勁,你早知道父尊會給我一劍,才給我披風!可你為什麼不告訴父尊,我是為救文瀾仙君而來?」在無濟仙尊的劍光下躲過一劫的容霜至,心有餘悸地拽著自己身上的披風,邊朝着浮雪山而去,邊問道。「別人或許會攔住我,但是他定然不會!」

「還認識路嗎?文瀾仙君找到的陣眼。」顧流風沉着臉,快速道:「進了浮雪山,你先將文瀾仙君的魂魄聚起,隨後便立刻回玉舟,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

「你瘋了!我甚至連放生魂的靈物都沒有!」

「會有的。」

顧流風緊緊攥著容霜至的手,和容霜至一起御劍,穿過那風霜,心悸道:「會有的,霜至,會有的。」

雪原上的夜色來了,帶着凜冽的寒風,吹掀那昏暗白晝的最後一絲溫暖。高牆處的月色似鐵,無聲無痕地映照這一方天地。

「文瀾道友說,往上三十丈,可見天光,你想去看看嗎?」顧流風抬頭喃喃道。

「作甚這個時候看天光?你便不能先告訴我怎麼回事嗎?」容霜至氣急敗壞地拂著袖子,只覺得顧流風實在是不對勁兒極了。「明明讓我別告訴古景,你卻告訴了父尊,被他追殺至此,若是將命交待到這裏可該如何?」

「即便想要解釋,我也沒有靈物可以容我將文瀾仙尊的魂魄聚起呀!」

誰知顧流風卻是推了推他,呼吸急促道:「霜至,你去看看,去看看興許就明白了。」

容霜至這才停了聲,朝天望去,這面牆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星月滿天,卻唯獨他們正對着的頭頂上烏雲暗卷,似雪浪翻湧,與當空的皎潔月光格格不入。

容霜至心裏驀然一凜,不由得放輕了聲音,手一抬便召出風月劍道:「好。」

說罷,衣擺輕飄,風月劍臨空一擺,腳尖點在石牆上便直上而去,直衝進那烏雲雪浪里。待到三十丈處兒卻是豁然開朗,雲端之上彷彿隔絕了所有的冰封雪冷,燦燦地浮着銀輝。

在那最璀璨的地方,一顆白色珠子彷彿被剝了殼的蛋,伴着微弱的雷鳴之聲掩在雲里。讓容霜至下意識屏了息,卻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之後,驀地臉色一白。

。。。。。。

顧流風等了許久才見到雲端之上的雷鳴電閃,只沒一會兒那雷劫便失去了熱鬧,間或孱弱疲勞地閃動兩下,那片雲還是無力聚攏出更大的雷劫,最終無力散去。

這不過是在預料中的事情。

這顆雪魄珠該是百年前文瀾道友發現的,許是發覺這顆雪魄珠有從死往生開靈智的生緣,文瀾道友並未提前拿取。只在牆上透露隻言片語,留給時機成熟后又恰巧遇到的有緣人。

只,雖在機緣巧合之下已凝成百年,卻還是沒能徹底開靈智。只介於死物與活物之間,不算什麼珍稀寶貝。

顧流風上一世也未曾在意,念及好歹是條未成的命,將它收下,放在青昭宗溫養。如今,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文瀾道友,這盛世看似長安,可到底是不是你想要見到的,卻也不一定。只望霜至一切順利。」顧流風迎著長風中的風雪,輕輕道:「我所有不多,所念的,惟只被長埋地下的憤懣滿懷。能給他的,只有這個並不美好的自己。」

。。。。。。

容霜至翩然而下的時候,蒼白的臉上看不出血氣。手裏的雪魄珠發出潔白光輝。只那光稍顯暗淡,內里一絲銀魄像是即將被風吹滅的燭火一般,顫顫巍巍。

「拿到了?」

「嗯。」容霜至低應一聲,卻還是沉沉望着他。一隻拿着珠子,放進他手裏,順勢緊緊握住他的手,灼灼道:「你是故意的,你還有話與我說嗎?」

顧流風一怔,眼皮輕眨,似是受驚了一般,卻強自將眼神撇向別處,喃喃道:「沒有了。」

「好,你不說,那便我來問。」容霜至深吸口氣,扶著顧流風的手臂有些發抖,還是強自道:「這本該是容師兄找到的珠子,為何你會知道?」

「不是我找到的。我與你說過。是我流落於此後,被牆上靈氣吸引被救了一命。」顧流風不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披風重新穿上,雙手掩在袖子裏緊握成拳,卻強自耷拉着眼皮,面色平靜道。

「可你沒告訴我,為何你會在這裏被救一命。」容霜至定定望着他,那雙平日裏瀲灧的桃花眼裏清明幾許,帶着毫無疑問的語氣道:「這裏如此荒僻,你卻對這裏瞭若指掌。甚至連這麼隱蔽難尋的地方都能找到。」

「據我所知,這個地方,只有一個人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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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被HE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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