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惡訊(下)

第十一章 惡訊(下)

「那又怎樣?你忘了啊,上次那個假的仲孫雲兆也引起了一場戰爭,死了數千人。是不是啊,林磊?他圍攻詠秋州!」

「動亂的時代要來臨了!二十多年來都沒有人自稱是仲孫雲兆轉生,如今卻在五年內出了三個。不祥啊!你看看那鬼天氣!」

蘇西和孔文、林澤霸交換着眼神,孔文顯得興奮莫名,而林澤霸則擔憂地皺着眉頭。

蘇西清楚記得那些自稱仲孫雲兆轉生的人的事迹,雖然他們最後都沒能印證任何預言,並且以死亡或者失蹤的結局證明了自己是假的仲孫雲兆,但是他們所作的一切已經帶來極大破壞。

國家被戰爭摧毀,州郡被烈火焚燒。人們像秋天的落葉一般紛紛死去,難民像羊舍里的羊群擠滿道路。小販們和商人們都這麼傳說:仲孫雲兆轉生之時,就是第四紀元滅亡之時。而整個武聖河地區的人們都對此深信不疑。

「安靜!」紀明宇再次大聲呼喊:「別再討論了!不要再自作聰明地猜測了!讓林磊來告訴我們這一個假的仲孫雲兆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紀明宇的聲音震天,人群這才漸漸安靜下來,但是金義拒絕住口,這個房屋匠還在固執地追問道:「他到底是不是假的仲孫雲兆?」

蘇博聽見這話,猛的眨了眨眼睛,他對金義的問題覺得意外,但這也確實是他心中所思考的。

紀明宇看見金義一說這種話,就知道不好,便立刻馬上制止:「別傻了,金義!」

可是,金義的話已經再次激起人們的聲浪。

「他不可能是仲孫雲兆轉生啦!軒轅大神庇佑我們,他不可以是!」

「金義你這個老混蛋!你想令大家遭遇橫禍,遭遇厄運嗎?」

「下次你該直呼黑暗魔神的名字了!你被仲孫雲兆附身了,金老頭!你會連累我們的!」

金義挑釁地看看周圍,想用兇惡的眼神嚇退那些呵斥他的人,便提高音量說道:「我沒有聽到林磊先生說這個人是假的仲孫雲兆。你們聽到了嗎?拜託你們用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好嗎?那些早該長到大腿處那麼高的農作物在哪裏?為何chūn天遲了一個月還沒到來?」

可居民卻沒有理會金義的說辭,幾乎所有人都憤怒地要金義閉嘴。

「我是不會閉嘴的!我也非常討厭這種話題。但是我不會畏畏縮縮地藏起來,直到某個武聖河渡口的傢伙來割破我的喉嚨。這次我不會任由林磊擺佈,不會!林磊,你老實大聲的回答我,你到底聽說了什麼消息?這個人是不是假的仲孫雲兆?」

林磊對自己帶來的最新消息所造成的這些sāo動似乎沒有絲毫的不安。

他只是聳了聳肩膀,枯瘦的手指摸了摸鼻子,回答道:「這個問題嘛,現在還沒有人能知道,除非到事情結束之後。」他說完這句話后又露出他那種神秘的笑容,目光掃視了一遍人群,就好像在猜測他們將會作何反應並且樂在其中。

停頓了片刻,林磊又開口說道,而且還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只知道,那傢伙可以使用正軒的力量,並且其他人都不可以。那傢伙能夠引導正軒之力讓敵人腳下的大地裂開,讓堅固無比的石牆瞬間升起,空中的閃電會響應那傢伙的召喚並擊向他所指的地方。這就是我所聽說的消息,而且是我信任的人告訴我的。」

頓時,人群陷入震驚的沉默中。

蘇西看看他的朋友們,林澤霸目光渙散,而孔文仍然很興奮。

蘇博的神情雖然有點複雜,但是仍很沉穩。他把紀明宇拉到身邊,正要說話,常溫突然從金義的身後鑽出來爆了一句:「他會發瘋死掉的!故事裏說,使用符神力的戰司會發瘋,然後變成廢人死掉。只有言司才可以符神力。他難道不懂嗎?」

「你說夠了,小子。」金義朝着常溫的臉上揮舞了拳頭:「你應該尊敬比你年紀大的人,快滾開!」

「冷靜點,金義,」蘇博怒吼道:「常溫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要再做這些愚蠢的舉動了。」

就連林澤霸都說道:「注意你的舉止,金老伯,別忘了你是鎮議會的人。」

金義滿是皺紋的臉越來越黑,幾乎變成了醬紫sè:「你們知道他所說的言司是什麼,你們也不要再沖我皺眉頭,魯榮,你以為你徒弟說的很正確嗎?還有你,蘇博。這裏是我們這種平凡人居住的鎮子,林磊在這裏暢所yù言的大談假的仲孫雲兆如何使用符神力中的正軒之力已經夠噁心的了,現在這個被仲孫雲兆附身的混小子還來摻上言司。這些是不該我們談論的事情。你們甚至還請了個吟遊者來講那些愚蠢的故事,這是不對的,不是平凡人所為。」

「我從沒有見過、聽說過或者聞到過任何不可以談論的事情。我不想被蒙蔽,也不像大家被蒙蔽。再說現在是大家都能提意見的第四紀元,已經不是**的部族管制的第二紀元了,我們有權知道那些事情。」蘇博說道,但是金義還想繼續說。

「預言司已經卷進去了,」林磊突然插嘴道:「有一隊預言司已經從預言司總部出發南行。既然那傢伙可以使用符神力,那麼就只有預言司可以打敗他。戰司會死,但他們依舊會跟他戰鬥,如果能打敗那傢伙的話,言司會收拾殘局的。」

人群里有人大聲哀嚎,連蘇博和紀明宇也不安地緊鎖眉頭。

鎮子裏的居民們擠在一起,雖然此刻寒風已經減弱了,但人們還是用披風緊緊裹住了自己。

「那傢伙一定會被打敗的。」有人大聲喊道。

「那些假的仲孫雲兆最後總是會被擊倒的。」

「他一定要被打敗,你說是不是?」

「如果他沒有呢,那我們該怎麼辦?」

蘇博終於忍不住的在紀明宇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儘管周圍十分吵嚷,但紀明宇仍然一邊聽一邊點頭直到他說完,然後高聲對着居民們說道:「大家聽着,安靜,聽我說!」

居民們的吵鬧聲漸漸減弱成低聲叨咕。

「相信大家都已經覺得這件不光是新聞這麼簡單了。所以鎮議會必須就此召開會議。林磊先生,請您跟我們到旅店裏來,我們有一些問題要請教。」

「啊……我正好想要一杯熱酒,」林磊輕笑着回答著。

說完,他從馬車上直接跳下地來,在外套上擦了擦手,整了整披風,說道:「請你們照看我的馬匹好嗎?我可沒錢去買角獸。」

「不行,我想聽聽他還有什麼消息!」不少人立刻抗議道。

「你們不能帶走他!我老婆讓我來買針線呢!」白池的聲音最大。

人們隨即瞪着他,可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我們也有權問問題,」人群後面有人喊道:「我……」

「安靜!」紀明宇直接咆哮一聲,臉sè變得十分難看,頓時所有居民都被嚇得馬上靜了下來。

看見周圍終於靜了下來,紀明宇這才接着說道:「鎮議會問完以後,林磊就會出來跟你們說新聞,給你們賣盤罐針線,給你們賣各種書籍。蔣磊,把馬牽到馬廄里去。」

說完,蘇博便和紀明宇一邊一個夾着林磊,帶着鎮議會眾人走進酒泉旅店,堅決地把門關死,直接把企圖湧進去的居民擋在外面。誰敢敲門只能換來紀明宇或者蘇博一句:「滾回家去!」

所有人都不甘心地在旅店門前徘徊,相互低聲的猜測著小販會說些什麼,那些又代表了什麼含義,而鎮議會又會問些什麼問題,還有為什麼他們不能進去聽和提問,等等。

有些人還是忍不住的從屋前的窗戶往裏看,有些人甚至詢問蔣磊,可其實他們也不知道這個獸匠能知道些什麼。那個木頭木腦的獸匠含糊地答應着,只管有條不紊地卸下馬具,逐匹把林磊的馬牽走,完成以後就沒再出現了。

蘇西沒有理會其他人,獨自坐在那塊古老石基的邊緣,把披風裹在身上,看着旅店門口發獃。靈竹界,仲孫部族城廢墟,這些陌生而又令人神往的名字,這些只有在吟遊者和商人護衛們的故事裏才會出現的名字。

預言司,戰爭,假的仲孫雲兆,這些只有晚上坐在火爐旁邊,伴隨着蠟燭在牆上映出的怪異影子,聽着寒風在屋外呼嘯的聲音講故事時才會出現的人物。總的來說,蘇西一直很好奇,但從未接觸到。

不過,此刻的他更情願遭遇大的暴風雪和飢餓的魔獸,但凶獸除外,畢竟自己現在的實力頂多就對付一下小型魔獸而已。然而,外面的世界總是那麼不一樣,他也需要出去,不然他難道要一輩子呆在這個第四紀元等死?

在武聖河這片地區以外,在吟遊者的故事裏所描述的那些地方,一定會遇見危險,充滿刺激,也許那是即將耗盡一生也無答案,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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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符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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