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出海事宜
第二百二十章、遠洋事宜
虛負凌雲萬丈才，一生襟抱未曾開。——崔珏《哭李商隱》
村子還是那個村子，是中國古老傳統的村子，是帶着華夏獨特韻味的村子。
幾人直接去了江德順家，江德順的一雙兒女今天剛帶着孫子外孫返回了城裏，院子又顯得空曠起來。
「就像做了一場熱鬧的夢」，唐潔給三個孩子拿出瓜果零食，順帶着帶了一壺茶出來，有些落寞地說道。
「大娘，我不還在家呢嗎？你要是無聊，那我天天來你這陪你嘮嗑」，小江上去擁着她的肩膀，「文治哥和文竹姐在家的時候還凈氣你，想他們幹嘛，咱不想哈。」
唐潔嘆了口氣道：「我不是想他們，我是想小天小蘭他們，這一走又要到暑假才能回來了，唉，一年到頭見不上幾次面。」
「唐奶奶，他們是要去工作去上學，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守在身邊吧，那也不是您想看到的對不對？」秦慕仙也上去安慰。
「知道是這個理，但總有些不舍呀」，唐潔擺擺手，讓小江去坐，「行了，我就是一時有些傷感，你們先聊著，我進去給老頭子幫個忙。」
秦慕仙攔下了她，讓幾個孩子陪着唐潔，他自己進了廚房，江德順在廚房裏火力全開。
「順爺，我來幫炒幾個菜」，秦慕仙去冰箱看了看，他搬走時放進來的東西已經消耗差不多了，藉著冰箱，秦慕仙換了幾條新鮮的魚過來，一條紅燒，一條清蒸，一條用來燉湯。
曹德軍等人陸續到來，秦慕仙讓小江將江德天也叫了過來，小明他們陪着聊天。
「波哥，你家裏都沒人，咋這麼晚過來？」曹德波最後趕來，也就曹德軍這麼說話不過腦子。
曹德波臉色黯然，「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是不是子策兄弟倆又鬧騰了？」江德天上去讓了根煙，他們這一輩兒中，曹德波的年齡算是最大的，他家裏的事在場的人也都清楚。
「波哥，要我說啊，你打電話把子策子澤叫回來，我們兄弟替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們，過年不回來看你不說，這他媽年還沒出去呢，又開始鬧騰，他們要是敢進村，我非得削他們不可！」脾氣有些爆的曹德柱說道。
「行了，都說什麼呢」，唐潔出來打哈哈，不讓氣氛那麼僵，「波哥的脾氣你們還不了解，他要想打早就打了，輪得到你？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波哥是不想偏心，你就別瞎攪和了。」
秦慕仙開始上菜，等江德順最後上桌之後，秦慕仙先端酒走了一圈，吃着菜嘮了一會兒，秦慕仙才開口提正事。
「天爺，波爺，你們都在遠洋船上工作過，我現在租了一艘大船，需要出一趟遠海，你們能不能過來幫我？」跟這群糙漢子說事，不需要彎彎繞繞。
聽到秦慕仙說租了一艘大船，曹德軍忍不住開口問道：「大船？多少噸位的？」他們這些出海捕魚以海為生的人，做夢都想擁有自己的一艘大船。
「軍爺，船不大，三千噸左右，輪機長、大管輪是在外面找的」，秦慕仙如實說道。
「三千噸？這不小了！」其他人道，「那咱們這些人手不夠啊，還得再找人。」
「嗯，確實需要再找一些人」，秦慕仙點頭，「天爺波爺你們幫我再從村裏找些人，給把把關，別出海不幾天就這事那事的，耽誤咱們的正事。」
曹德波道：「這個沒問題。」
秦慕仙對江德天說道：「天爺，這輪機長咱們的人幹不了。」
「嗯，咱們村的人在機械維修這方面確實不太在行，平時自己的船有個小毛病什麼的還能修，但大船上的零件太多了，確實需要找一個專業的人。」
曹德波喝了幾輪酒，心情也好了一點。
「你準備出海多少天？如果十天半個月的話，我可以跟着你上船，但時間再長就不行了，明濤知道了話，估計也會和你吵」，曹德波說道，他這話就等於是答應了。
秦慕仙端起酒杯，「謝謝波爺了，我出海時間不會太長，最長時間的話，我估計不會超過二十天。」
曹德波表態后，江德天也說話了：「我這邊的話，船隊目前還沒有給信息，不過我可以請假，後面就算他們出海了，我也可以趕過去。」
「謝天爺」，秦慕仙又敬了一個。
答應之後，曹德波和江德天就開始詢問具體事宜了：「平安，你這次遠洋有具體安排嗎？準備去哪片海域？都準備捕撈什麼魚或者蝦蟹？」
雖然遠洋船出海捕撈什麼需要看運氣，但有無計劃、捕撈對象，還是十分重要的，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海上亂漂，能不能回本不說，他們這些船員可是要遭罪的。
「我目前的打算是要去公海轉轉，至於具體捕撈對象，天爺，波爺，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曹德波和江德天對視了一眼，心裏都都嘆了口氣，這是沒有準備啊，最後曹德波發話：「如果往南走，從專屬經濟區一路進入太平洋的話，那可以捕撈的經濟魚種有帶魚、鯖（qing，一聲）魚、比目魚、鯛魚、金線魚、沙丁魚、秋刀魚等等，還有螃蟹、蝦之類的，如果運氣好能碰上金槍魚群的話，那就發了，不過現在大型的金槍魚群幾乎沒有了。」
「波爺，咱們確實是要往南走，我現在的打算是直線到東沙群島補給一次，然後向東南出發，出了國境線，經過巴林塘海峽，進入菲律賓海」，秦慕仙點點頭道：「這一路上，確實像波爺你說的，這些經濟魚種和蝦蟹都會遇到。」
「嗯，如果你這樣走的話，那就需要多準備幾幅網，對了船是拖網船還是綜合船？」江德天問。
「多功能綜合船」，秦慕仙將船的相關數據說了一下，這都是關軒辰發給他的。
「那可以，還不錯，祈禱咱們出海能有好運多碰上幾個魚群吧。」
事情商定，眾人的工資也敲定，接下來就是繼續喝酒。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讓江德天物色船員，秦慕仙這次出海，船員最少需要二十幾人，村裏本就想跟秦慕仙打好關係的人，紛紛加入了進來。
人員商定之後，接下來就是準備物質、將船員分好班組，遠洋漁船上工作，至少需要三班倒，這樣才能減少船員因為疲憊而出現傷亡。
曹德波江德天兩人都有大型船舶駕駛證，他們可以輪換；大副的位置交給了曹德軍，遠洋漁船上的大副跟船長是必須分開的，所以秦慕仙不能兼任。
大副是一艘船上非常重要的職務，是需要直接對整艘船負責的，他雖然跟船長一樣不需要值班，就算天天躺在船艙里也沒人會說他的閑話，但實際上裝卸漁獲時所有的貨運事情都是大副處理的。
大副的工作量雖然不是太大，但肩上所扛的責任卻是很重的，如果海上船員出了什麼事故，那第一個被帶走的就是大副。
曹德軍的文憑雖然不太高，但這個人做事確實挺有一套的，挺適合這個位置。
除了輪機長和大管輪，秦慕仙還需要關軒辰幫他招一個船醫，這是船上另一個重要的位置，雖然船醫可以兼任，但村裏人並沒有懂醫術的人，還是交給專門人員吧，這可是對一船人的生命健康負責的人。
招募船員、人員分組、商定工資以及採購網具、食物等事項，都是曹德波和江德天負責在接下來幾天時間內完成的，先回到酒後的第二天。
這天，曾教授從科研船上下來，和秦慕仙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交談，地點是在他的小院，至於具體的交談內容，小江並不是太清楚，只不過曾教授離開的時候是很滿足的。
小江中途離開了，現在又跑來蹭飯，「怎麼沒留曾教授吃飯？」
「留了，但他還有事，就回船上了」，秦慕仙將米飯蒸上，曹浵榆那邊已經開火了。
「你們具體怎麼商量的？」小江很是好奇。
「我們這邊繼續做實驗，曾教授負責檢驗提供數據，然後成果由他發表，專利權還在我們這邊，不過他有優先使用權。」
「就這樣？」
事情當然不止這樣，「看豆丁生產之後的具體情況，如果白海豚群還在我們這裏逗留，那曾教授會留下來，而且會跟咱們縣裏的領導進行茶話會，所以你準備帶着村子起飛吧」，秦慕仙對小江說道。
小江一拍大腿笑了起來：「太好了！那曾教授有沒有說可以把白海豚群的消息放出去？要知道，雪劍他們這幾天可是拍了好多素材。」
「等小海豚出生之後吧，那樣噱頭會更足。」
「好好好！有小白海豚在咱們村外海域降生，這樣的消息會更吸引人的眼球，我讓我爸他們做好準備。」
村子發展旅遊的事，秦慕仙個人不會再過多插手，等秦葶顥辭職過來之後，就交由他和小江對接。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陳與義《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