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唯物觀

現實與虛幻是一念嗎？

存在於思想深處，還是在宇宙。

刑警隊的會議在晚上九點二十分結束。高瑞和端起茶杯率先走出會議室。眾人見高瑞和離開，也都起身。會議室頓時響起嘈雜的聲音。林晚夕剛站起來，方牧就急匆匆地來到她身邊，溫柔地說：「師姐，我送你？」

「不用。我還有事。」

「都這麼晚了。明天繼續吧。」

「你先回去吧。小北，小北。」

「在呢。」陸小北回應。

「走，我們再研究研究明天怎麼做？」

「好。」

聽林晚夕如此說，方牧頓時火冒三丈，但不好發作，一臉鬱悶。林晚夕也沒有認真看他，和陸小北聊著案情走出會議室。方牧不好跟着，走在後面。趙雨萱見方牧吃癟，趕了上來，調皮地問：「師傅，怎麼了？玻璃心碎了？」

「小屁孩懂什麼？」

「一看就是『落花有意戀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誰說流水無情了？流水是不知道落花有意。」

「師傅，作為過來人！我要勸勸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這不是自己找虐嗎？你都這樣了，傻子都知道你的想法了。何況林晚夕那麼聰明。」

「千金難買我願意。」

「我就『呵呵』。」

「什麼意思？」

「感情是個好東西，它是一瞬間的，也是一輩子的，也可以是永恆的。每個人都可以在不同的時期喜歡上不同的人，不是誰離開誰就活不了；遺忘可以讓人變得堅強，放棄意味着更多選擇，而現在的放棄並不是永久的放棄，只是為將來的真正選擇做好準備。懂嗎？老年人。」

「誰老年人？小屁孩。」

林晚夕、陸小北剛走進辦公室里，高瑞和出現在門口。林晚夕、陸小北並未注意。

「小北，出來一下。」

林晚夕、陸小北看向門口。

「高局。」兩人同時說。

「好。」陸小北補了一句。說完，陸小北又囑咐林晚夕先回去。林晚夕說「等他一起走。」

高瑞和和陸小北走到市警局的院子裏，沿着內部道路散步。

「小北，你很聰明。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加入查案嗎？」

「不知道。」

「其實，並不是我想讓你加入。而是有個貴人在幫你。」

「貴人？」

「我們今天先不談這個貴人。我們談談現實與虛幻。現實真的是實實在在嗎？虛幻就一定是假大空嗎？我看不一定。這兩個概念從大的哲學而言，絕對化的理解它們就是有問題的。現實世界和虛幻世界都存在，都是真實。理解事物本質的不同，在於思想的不同。有的人活着活着就現實了，失去了對夢想的堅持對外界的想像，變得一成不變。所以，我們在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否定一個想像，都不要失去夢想。要保持一直做夢的能力。你有夢想嗎？什麼是你認為的現實？」

「我曾經也想成為一個能夠改變世界的人。可現實讓我越來越平庸。」

「你放棄了嗎？」

「也不叫放棄。只是逐漸淪為平凡人中的一員。和大多數人一樣罷了。」

「大多數人一樣！你就是你，只能是你。為什麼要和別人一樣？」

「生活所迫！」

「那世界上為什麼有那麼多名人成功了呢？他們中有科學家、有畫家、有歌唱家。他們也曾是平凡人，甚至有的人也出身寒門。」

「天賦吧。」

「想必你學過『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吧！天賦是重要，但對夢想持之以恆的堅持才是這些人成功的關鍵。他們不會因為外界現實而改變。夢想在未成功之前，在外人看來，它就是虛幻的、就是不切實際的。可這些名人們在自己的虛幻夢想中日以繼日地耕耘。也曾有過無數次的失敗，也曾被人嘲笑，但堅持到底讓他們獲得了成功。既然有夢想，你就要去一步一步實現。只要你敢想敢做，幸運會眷顧你的。」

「高局，感謝您今天的肺腑之言。我一定好好想想。」

「是要思考一下。小北，你看天上的月亮遠嗎？」

「遠。非常遠。」

「我們人類不是照樣登月了嗎？」

「認清自己，重新出發。不要限制你自己的渴望。讓這份渴望變成動力。」

「嗯。」

「今天晚上的話就當我們閑聊。」

「嗯。」

「查案要注意安全！」

「謝謝關心。」

「對了，你問問晚夕回去了嗎？我送你們。」

「她有車。我還是先問問吧。」

陸小北問了林晚夕，林晚夕還在等他。

「高局，我坐林晚夕的車回去。謝謝高局。」

「好。」

陸小北送高瑞和坐車離開后，向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