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偈語 2

魏淑玉有點吃驚，因為她真是從「東北方向」調到嘉安來的，「近期」提的科長，老頭說的一點沒錯。於是她讓老頭說說盧文進。

老頭仔細看過後，說盧文進出身於書香門第，也是個幹部，而且當幹部的時間不短了。說他前幾年艷星高照，眼前馬上還要大進一步。

除了盧文進的「出身」不對，其他倒也真不差。尤其是盧文進他們公司的楚總私下跟他說，提拔他當三建公司副經理的事情，班子已經研究了，下個月初就能公佈。這的的確確是要「大進一步」了。這樣的內情他都能算出來，盧文進很是震驚。

看到基本上「蒙」對了，那老頭得意非常。臨走他說，看來我與你二位有緣哪！這樣吧，我再贈你們一段「偈語」，你們時常誦之，定能趨利避害，遇難呈祥。他張口念道：常思靜，忌思遠，添寶而止，進香求安，風生水起，舊時一夢到青山。說完他哈哈一笑，舉步下山。

魏淑玉笑得彎下腰去，她對盧文進說：這老頭好玩，看來他自己也知道是「蒙」對的，還那麼得意，怪不得都說「老小孩」呢，可真有意思。

盧文進沒回應。魏淑玉抬頭一看，只見他呆愣在那裏，擰著眉頭念念有詞。魏淑玉說，你還真信他是怎麼着？他那算命就是玩文字遊戲，怎麼解釋都行。這什麼偈語更是胡謅，因為他剛才念了兩遍，我都能聽出來兩遍念的還不一樣。

盧文進卻說：也不都是文字遊戲。特別是那什麼「大進一步」，我都是剛剛聽說，他怎麼就能算出來？假如這個他「蒙」准了，那麼他這「偈語」就可能有點名堂。

於是盧文進回來就鑽研那「偈語」。大概「佛家」的東西太玄幻，所以越研究越糊塗。當然，這可能還由於漢語的同音字太多，老頭也有點口齒不清，因此有些字句搞不清楚。你比如「添寶而行」的「添寶」，就沒法鬧明白到底是「填飽」還是「田寶」，或者是「填報」。還有就是「風生水起，舊時一夢到青山」這句，老頭第二遍念的時候，盧文進很真切地聽到他念的是「風生水起，同到青山」。

魏淑玉就說，別費那無用功了，哪天咱再去找找那老頭就是。

上周星期天，他倆又去了雲龍山。結果老頭沒找到，找回來一個大煩惱。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當時，他倆下山後在路邊等公交車。魏淑玉去對面的冷飲攤買雪糕。買上之後她剛拿着雪糕往回走，就見盧文進匆匆跑了過來。他額頭冒汗，臉色發白，一副驚惶失措的樣子，把魏淑玉嚇了一跳，趕緊問他怎麼了，他說是有點頭暈，找個地方坐會兒就好。

盧文進休息了十分鐘，他們要等的那趟公交車開過去了，盧文進也好了。他給魏淑玉解釋，說以前在內蒙鐵礦幹活的時候，腦袋被摔傷過，大概就是那次落下的後遺症。已經多年沒犯了，今兒不知怎麼回事。魏淑玉就說，準是最近忙的，你以後得好好注意，別再那麼拚命幹了。

當天晚上，盧文進一反常態，很早就睡下了，但在半夜裏卻被噩夢驚醒，連聲喊叫，把魏淑玉嚇得不輕。從這開始，盧文進就變得有些神經質，表現為失眠、緊張，多慮，記憶力減退。連做「那事」的質量也直線下降，甚至都「不大行」了。到醫院開了鎮靜安神的葯，吃了也不管用。最近四五天，他常常整夜整夜睡不着，白天就沒精神，魏淑玉怕他拖出大病來。問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