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清楚
房內燈光通明，一個絡腮鬍男人頭上不斷滲出汗水。他在床上男人的身上不斷按壓，終於放棄。轉過身子，對趙一川說道：「這個……我還真是沒遇見過。」
在房內走了幾圈，這個男人斟酌著語句辭彙，最後說道：「身受重傷，多處骨骼斷裂。但是他的精神卻完好無損，似乎只是**上收到了創傷。趙教授，你確定他曾經醒來過，並且還走來走去？」
趙一川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絡腮鬍男人苦笑搖頭：「真是難住我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現在的狀態。最有可能的就是睡著了。」
「什麼？」趙一川疑惑不解，「如果是睡著了，你把他叫醒我看看。」
絡腮鬍男人聳了聳肩，說道：「這我就沒轍了。治療的話，現在只能用保守療法。先用藥劑以及超能力癒合他的外傷，至於內傷。身體的經脈，氣值流淌，最好還是不要去動。看看他能不能自己痊癒。趙教授別誤會，我不是不願意耗費氣值救他。可是這我真的沒遇見過，所以……」
趙一川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藥劑原材料，我會弄到手。其它的事情，就暫且先麻煩你了。」
絡腮鬍男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哪裏哪裏。趙教授不用對我這麼客氣。」
「那麼接下來，按照慣例，開始吧。」
「嗯。」
絡腮鬍男人點了點頭，向門口招呼了一聲。幾個男人走了進來。他們推著個小小的白色箱子，打開來看，裏面是明晃晃的手術刀。絡腮鬍男人從箱子裏面取出一塊晶片，當着趙一川的面拆開，道：「超能學院久安分院，晶片編號CS09350007282356118796，開始植入。」
……
……
第二天一早，卓飈睜開雙眼時，陽光剛好灑在他的臉上。
「你醒了？」
聽見聲音，知道是老師在對自己說話。卓飈揉了揉眼鏡，從床上爬起，點頭說道：「醒了。」
「身體有什麼不適嗎？」
「胸口還有些疼，還有就覺得渾身上下……怎麼說呢。感覺到處都是力氣，卻非常的不均勻。有些地方氣力正盛，有些地方氣力太盛漲的很疼。但還有的地方感覺酸軟無力，非常難受。」
趙一川點頭說道：「嗯，因為你體內的氣值正在到處亂竄。暫時壓制不下來，按照你的情況，強行壓制，也太危險。胸口疼，是因為你斷了肋骨，昨天晚上已經有超能力者幫你接上了。不過完全痊癒，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療養。所以這段時間裏面，最好不要做什麼劇烈的運動。綁手綁腳你自己保管着，這段時間也不要求你戴了。」
「明白。那以氣化行……」
「你這狀態還想修鍊？不行，太危險。在這之前，還是先把一些需要處理的瑣事處理掉。無論如何，你現在在超能學院。我不直接帶班級，只有些情況下，會帶幾個學生。但是你還是要在學校的某個班級掛個名字。別擔心，只是掛個名字，至於想不想去上課，隨你便。」
卓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不過還要去報道一下。因為你沒有超能力，所以給你報的是雷達班，雷達你知道是什麼意思，我也就不多做解釋了。雷達班在九號樓的三樓，第一間大教室就是。你今天就去報道一下，導師是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傢伙。昨天晚上，就是他幫你接骨的。他叫做麻禮相。本事還是有些的，對他尊重些。他暫時充當你的主治，把你交給他照看，我也安心。」
「麻禮相？這名字為什麼這麼繞口？還有，什麼叫做把我交給他照看？老師您呢？」
趙一川說道：「我要出一趟遠門，去世界政府的最高法院找李先生。」
醒來的那一段時間，卓飈已經從余萍口中知道了關於李先生以及誘餌的事情。也知道了趙一川當時為什麼沒有救自己。這個時候自然對趙一川沒有什麼怨懟。不過趙一川要去找李先生，卻還是讓他有些疑惑，問道：「老師你還要去當誘餌？」
「不是，你身上的變化，他應該知道些什麼。我要去問問。記住，這段時間不要亂動。還有，如果住學校寢室不習慣，暫且就住我這裏。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你看看自己的胸口，心臟位置有一道小口子。」
卓飈一愣，然後扒拉開自己衣服，看見自己胸口有大約一厘米長的細小傷疤。然後便明白了自己終於被裝上了晶片，這是慣例，誰也逃避不了。
點頭「嗯」了一生，卓飈嘟囔說道：「這到底是誰的點子，這麼損。」
……
……
上午時分，趙一川便離開了超能學院。下午，余萍到了此處，帶領卓飈出了高級教師公寓樓。卓飈偏頭看她，只見她神色似乎不大好，便開口詢問：「怎麼了？氣色似乎不大好？」
「還不是平刻。他哥哥這麼一走，整個人都像丟了魂一樣。一整夜守在平章棺木旁邊，動也不動。怎麼說他也不聽。對了卓飈」，她說着，滿懷希冀的看着卓飈，說道，「你點子挺多的，有沒有什麼辦法……」
卓飈搖頭：「這事情可千萬別找我。我使壞行，安慰別人不在行。這種精神方面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們這些姑娘家去做吧。」
余萍認真說道：「你就幫幫忙想想辦法啊。說不定這對於你改善人際關係，是很不錯的選擇。」
卓飈嬉笑道：「改善人際關係？我的人際關係哪裏不對了？」
「哪裏對了？」余萍凝視卓飈一陣，然後選擇了放棄，說道，「算了，似乎勸你也沒用。現在去了新的班級，可要跟同學們好好相處哇。」
卓飈表情不變，仍然一副嬉笑。
余萍終於無語，沉默的帶着卓飈走向九號樓。
……
……
終於到了九號樓。卓飈見到正在上課的導師麻禮相。出於趙一川的叮囑，對於麻禮相，卓飈也還算得上是禮貌。
麻禮相開口便問道：「身體怎麼樣了？」
卓飈說道：「渾身上下都不大對勁，還有胸口膈著疼。」
麻禮相好奇的「哦」了一聲，說道：「胸口的肋骨是超能力幫你接上的，根本沒有開刀，沒理由會膈著疼啊。」
卓飈盯着麻禮相很沒禮貌的打量，發現他竟然真的沒有發現自己是指那塊晶片。便也就懶得再多說，況且本來，說這話，也就沒有什麼意思。
麻禮相又查看一番卓飈的身體，還是跟昨夜的反應一樣。便也罷手，心中盤算著趙教授說軍部送來的葯，大約還有一天才能到。到時候自己幫他再理療一番。
閑話不提，麻禮相將卓飈帶進教室，然後對下面稀稀拉拉坐着的四十幾個學生說道：「這是卓飈，今天插班過來。下面讓他做個自我介紹。」
卓飈心中非議，只是掛個名字而已，你還上綱上線讓我做個自我介紹幹什麼？不過老師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反對。只能走到講台上面，對台下眾人說道：「我叫卓飈，以後請多多關照。」
麻禮相挑眉問道：「完了？」
「完了。」
麻禮相張了張嘴，顯然沒料到卓飈說起話來這麼簡潔，看來還是個靦腆不愛說話的小傢伙。台下的學生們也是有些瞠目結舌，本來大家還直愣愣的盯着他看，以為他會說點什麼，沒想到竟然是個害羞的新同學。
他自顧自的笑笑，說道：「那行，坐到下面去吧。隨便找個位置坐下，我們繼續講課。」
卓飈走向後排，再往後走。然後發現第一次來上課，如果就坐到最後面，應該會不怎麼好意思。再聯想到余萍說好好相處，心想罷了罷了，這些人也沒得罪自己，自己犯不着離群索居。便隨便在中間找了個位置坐下。
身邊是個挺瘦弱的男孩子，年紀與自己相仿。看見卓飈坐在一邊，便偏頭一直看着他，似乎遇到了什麼讓自己十分苦惱的問題。
麻禮相繼續講課，講台下面，此起彼伏一些輕聲言語。顯然大家對於這個導師的課程沒有太多興趣。
那瘦弱男孩終於忍不住，對卓飈打了個招呼：「我叫車前。那個，我總覺的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卓飈偏頭看着他，搜尋自己的記憶，發現完全沒有印象。便說道：「我這大眾臉，被認錯是應該的。」
「不是不是」，車前搖頭說道，「你這名字，我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卓飈蹙著眉頭看他，問道：「你去過三田市嗎？」
「沒有。」
卓飈呼了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
「為什麼？」
卓飈說道：「我以前在三田市當叫花子，兼職騙子強盜。你說認識我，我還以為你是我的老主顧。」
「哈哈……」車前壓低笑聲，說道，「你真幽默。」
「我沒開玩笑。」
「呃……」車前愣了一下，說道，「你真沒開玩笑？」
「沒有。」
車前笑道：「那咱們算得上同行，我以前是掏包的。」
「小偷？」卓飈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超能學院的學生裏面，竟然還有這號人物。
「怎麼，你這是什麼反應。超能學院的學生，五花八門，以前幹什麼的都有。你不會不知道吧？」
就在此時，坐在前排的一個胖乎乎的男生，突然間從抽屜裏面搗鼓一陣，掏出來一張大大的皮紙。趁著麻禮相回頭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將那皮紙高高舉起。卓飈一眼去看，便看見那皮紙上面，栩栩如生的畫着一個**女郎。那畫中女人身材婀娜多姿，眼神勾魂奪魄。讓男人一眼看了，就要起些反應。
車前馬上停住話頭，不再與卓飈說話。痴傻的看着胖男生手上的皮紙，嘴角都快滴出口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