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遷移

四十七 遷移

四十七、遷移

白鬍子老人從洞府里搬遷時,帶來了不少靈丹妙藥。那些仙藥被包裹在幻影的青衫里,全部被金同學帶在身邊。青衫是一件魔衣,能容納很多東西,不管東西多大的多重,只要能碰到青衫一點點布,也能縮小帶走,方便快捷還不佔面積。

現在紅葉受傷了,而且很嚴重,必須立即要用這些仙藥救命。幻影忙吩咐金同學將那包有仙藥的包裹給她,再要老人跟她一起走。

兩人來到一所房間里。屋子裏面積很大,但空蕩蕩地,什麼東西都沒有。幻影將那包裹放在地上,手捉邊角,輕輕一掀,包裹里的仙藥都落到地上,恢復原來大小。整個屋子裏都是仙草靈藥,佔據屋裏所有面積。老人看到這些葯心裏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這些都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畢生的心血,是他日日夜夜辛辛苦苦上山採挖。

幻影見老人臉色緩和,自己心裏也舒暢不少。

她看好時機,見老人高興。她說:「紅葉現在傷的很重,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紅葉不是老人的徒弟,兩人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面,而且紅葉只是個丫環。老人一向對僕人苛刻,所以至今只他一人獨居在那洞府里。

「救,怎不救呢?」老人說。立即蹲下開始找匹配的仙藥。

紅葉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剛才述說一大堆話,耗盡了她的元氣。床邊於從等人或站或坐,各有所思。娜靠近床邊,正用浸濕的手巾為紅葉洗去傷口中滲出的鮮紅血跡。

老人手上拿着找好的藥物,與幻影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門裏。來到紅葉的床邊,娜趕忙起身讓開。於從等人圍過去觀看。老人將紫色、藍色兩種顏色的葯遞給幻影,自己手裏拿着一瓶葯,對幻影說着怎樣用藥。

老人說:「你先往她傷口上塗藍色葯,再塗紫色葯。塗沫時要輕輕柔搓,要讓藥物進入傷口裏處,才能有效。」

金同學見老人手上拿着一瓶葯,老人沒說有什麼功用。他問:「你手上的葯呢?不會拿來了沒用吧?」

老人笑笑,說:「這是內服的葯,那兩種葯是外敷的葯,所以是不一樣。內服的葯是調節身體內里因外面傷口而引起的內傷,外敷的葯只需要敷在傷口上就行了。」

幻影在娜的幫忙協助下,分兩次,將藥物敷在紅葉身上的傷口上。在為紅葉解開衣服時,幻影發現,紅葉現在身體漸漸變硬,且肌膚顏色成青竹色。心想若是再不救的話,就沒有希望了。於從見幻影為紅葉塗抹藥物,和老人、金同學離開床邊,背面對床在一起閑聊。娜在旁邊一直看着,見紅葉肌膚的變化,不像個受傷的人呈現出的顏色。她有些大驚,想問又不敢問。回頭看看身旁的幻影,只見她神態安祥從容自若的為紅葉上藥。

娜靠近幻影,小聲說:「紅葉的肌膚是怎麼了?變成這色。」

幻影抬頭看了看娜,見娜臉色有些害怕。為了讓她的情緒穩定,她用淡定的語氣解釋。她說「噢,你不要怕,紅葉本是竹子精。現在被傷的厲害,自然就要現出原形了,也是妖怪的最終結局。不過若救的及時,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娜聽了幻影的解說,點了點頭,不再害怕。她拿起紫色的葯,在幻影塗抹過的傷口處,小心的為紅葉再塗抹。幻影是坐着,娜是立着。用了半天時間,才將所有傷口塗抹遍。

幻影長舒一口氣,她說:「全部塗完了,你快來看看,」她直了直腰,從椅子上站起。

老人趕緊過來。他看了看。他說:「於從,你去弄一碗水來。」

幻影說:「他哪裏知道水在哪裏?」

幻影自己出去,沒一會兒,端一碗水來。

老人先讓紅葉喝一口葯,后喝一口水。再喝一口葯,一口水,如此三次。老人說:「好了,睡一晚,看看明天怎麼樣?」

一群人走出紅葉的房間,來到客廳里。時間已不早了,他們坐在桌邊的凳子上,談論著紅葉剛才所說的事。桌面上的那捲神奇畫卷,已被幻影收起。幻影打斷他們的談話。

她說:「現在已很晚了,你們先去休息。明天早來看看紅葉怎麼樣?」

老人點點頭。他說:「是呀,若是明天醒來,便沒大礙;醒不來,那就麻煩了。」

於是大家聽從幻影的安排,到各自先前的房間里去。老人的住宿,幻影另安排一間房,在於從他們所有房間的最高層,唯一的一間房間。格局顏色古樸典雅,老人很喜歡,不怕高層,願意拾級爬高,節節攀登。

勞累了一天,大家都睡的很香。只有幻影陪在紅葉身邊,謹防她會有什麼事。

翌日,白鬍子老人先起。老年人瞌睡很少,所以很早起來,而於從等人還在蒙頭大睡,不知還要到時才能起來。

老人來到紅葉的房間,想看看她醒了沒有。見幻影爬在床邊睡覺。馬上明白幻影昨晚一夜都陪在紅葉身邊。老人感嘆一聲,腳步放輕,慢慢走到床邊,見紅葉雖還未醒來,但氣色好多,看來已熬過來了。

幻影是青鳥精,一般鳥類最為驚,只要有一點點響聲,甚至一點點氣味不一樣,馬上就能分辨出來。她抬起身體,朝來人看去。原來是白鬍子老人。

她站起來,一邊輕活動一下身子,一邊問老人。她說:「怎麼起得這麼早?」她看向躺在床上紅葉,接着又說:「唉,一夜都未醒,現在天亮了還是沒醒。會不會……」

老人打斷幻影的話。他說:「沒事,你看現在臉色比昨天好多了。」

「你不覺得這是迴光返照嗎?」幻影問。她眼睛盯着紅葉的臉,確實是比昨日好,白皙中透著粉紅,健康之色。

「你一夜未好好睡,累了吧?去睡個好覺吧!」老人說。老人不正面回答幻影的話題,而是關心讓她去休息。「這有我呢。你放心。」

幻影點點頭,「哦。那我去了。」離開老人,到自己房裏去睡覺。

於從等人這一覺睡得真是天昏地暗,不知到何時。幻影起來后,見他們才一個個從房間里睡眼朦朧的出來,顯然還沒睡好。這兩日夠他們累的,幻影心想。

紅葉此時已醒。老人高興的跑來說。大家頓時精神振奮,都到紅葉房裏去。只見紅葉現在容顏呈現健康色,顯然已經好轉。大家都高興的圍過來,向紅葉道喜。

紅葉見大家都來看她,非常感激。想坐起來道謝,無奈身體虛弱,幾次都立不起來。

幻影見狀,按住她道:「現在你好好躺着吧!等你好了,再向大家道謝。」

紅葉只好躺回床上。

老人說:「現在你醒過來,真是已大幸。要想恢復如初,還的等兩日。」

見紅葉已無大礙,眾人終於可以放鬆緊張心情。於從等人再幻影的吩咐下到外面去用早餐。怕紅葉寂寞,幻影和老人留下來,陪她閑聊。等於從他們吃完來換他們。

外間於從等人正在大快朵頤,為飢餓的肚子塞滿美味佳肴。房裏幻影三人談天閑聊,從天南海北到每個趣事笑談,聊的紅葉很高興。老人一直想着白羽的事情。對白羽背叛,心裏一直耿耿於懷。他想多問一些白羽離開他時以及這些日子的情況,為什麼白羽會與月季花妖王混在一起?她會得到什麼好處?於是話題慢慢轉移到白羽身上。

他說:「白羽以前還是不錯,在我身邊時乖巧可愛,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到底想要什麼?」

「她想要當這裏當家人。」紅葉不加思索開口說道。

老人聽了大驚,看了看幻影。見幻影表情平靜,像是沒聽到。他忙說:「不可能,白羽從沒有這種心。可能是月季花妖王要挾的原因。」老人嘆氣,自言自語又說:「白羽不是這樣的人啊。」

幻影是這裏的主人,也就是當家人。聽紅葉說白羽想要當這裏的當家人,她無所謂。自從家人遇害,自己成為孤身一人,她早將個人名利、喜好、擴展、鞏固自己的勢力等等一切,充充丟棄。只想若有機會能為家人報仇,了卻多年來埋藏在自己心頭的難事。現在仇已報了,她剛剛舒了一口氣,沒想到卻發生了這件事,這讓她很不解。

白羽真的想要做當家人嗎?她如果真的想要,她可以讓給她。用得了這樣費力竟要聯合壞人來得到這個位置嗎?她覺得白羽不應該這樣做,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背叛自己的親友,何況這裏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還有養育她幫助她、視她為寶貝女兒的白鬍子老人。更何況她已經將那裏的位置讓給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形式上證明她已是當家人了,可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幻影苦思不得其解,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紅葉。紅葉正在向白鬍子老人述說她所聽所見到的事情。

「哦,對了!」紅葉說道。也不知紅葉是接上哪一段,或是忽然想到下面要說的什麼事。幻影被紅葉這「哦,對了!」吸引了過去,傾耳認真聽。「你們不知道,這月季花王現在不斷侵略那些小妖小怪的團體,把能用的收為己用,不能用的當下人使喚。不斷的擴展地盤,鞏固自己的勢力。她承諾白羽當這裏的女主人,並和白羽結拜為姐妹,同患難共享福。」

「這個白羽真不是個東西,當初就不應該留下她。唉!」白鬍子老人唉聲嘆氣,越聽越氣。

紅葉說:「白羽本來就是這種人,只不過你沒有發現而已。」

老人氣沖沖地說:「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說我老糊塗了?以前竟沒發現。」

紅葉見老人生氣,她趕忙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老人緊追不放,試要問個水落石出。

紅葉見老人忽然氣急敗壞的樣子,一時嚇的語塞,竟不知道該如何說?

幻影見狀,連忙從中說和。她說:「她不是說老糊塗,她是說你對白羽平日的作風和日常習慣,都沒有仔細觀察。以至導致成這樣。」

紅葉聽幻影的話,連連點頭。迅速接着說:「對,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頓了一頓,她慢慢說道:「白羽一身潔白無暇,確實很漂亮,人見人愛。當時白羽還是白鶴時,那一身雪白的羽毛,您老人家最喜愛,每天都撫摸,跟她親熱講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甚至還帶它去上山採藥,寸步不離。」

「當時她還只是個鶴而已,誰能料出她現在會變成這樣?」老人說。老人覺得自己沒有錯,但口氣有點軟。

「不說這些了,她們現在有什麼計劃?」幻影打斷道。

紅葉躺在床了想了想。她說:「好像沒聽說有什麼計劃。哦,對了,有一次我被他們打昏迷后,抬入柴房裏,聽白羽的一個手下說,月季花妖王聽白羽說您現在居住在別處,地處**,她很想來看看。」

「哦,這麼說,他們想要進攻這裏。我們不能再在此地居住下去。」老人擔憂地說。

幻影沉默不語。於從等人進來,他們已用過早餐,來換他們。

娜坐在幻影位置,看着紅葉的臉色,說道:「嗯,現在臉色好多了。想不想吃點什麼?我去幫你拿。」

紅葉笑笑說:「不用了,我還不餓。謝謝」

幻影和老人兩人坐在桌旁,匆匆吃完早餐。兩人想着紅葉剛才所說的話。

老人說:「看來,我們要離開這裏。」

幻影不答,她說:「你說,白羽能知道我們這裏嗎?我一次沒有跟她說過啊。」

「她知道。我跟她說過。」老人說,語氣充滿悔恨。

幻影聽了很驚訝,她問:「你是怎麼知道?你跟她怎麼說?」

「唉,這都怨我。當你的這座房子建成之時,我隨你父親來過一次。你父親特意告訴我路線該怎麼走。到你到這裏居住區時,白羽問我,假若遇見壞人,該怎麼找你。我當時把路線跟她說了。」

幻影自言自語地說:「看來我要再一次離開這裏,搬遷到別處去。」

「你說什麼?搬遷?」老人猶豫地說道。「我那些葯呢?怎麼辦?還要再一次搬遷帶走嗎?」

「這次搬遷,東西不帶,只人離開。」幻影冷笑一聲。接着又說:「我這裏一般是進不來的,除非知道進入的路線。就像你告訴過白羽的路線,她就知道了。」幻影說道這,抬頭看向老人。老人慚愧的將頭低垂著,滿臉後悔。

幻影提高聲音,故作神秘。她說:「不過進入裏面不一定就能找到所找到的東西。」

老人抬頭,問道:「為什麼?」

幻影指著房子四面牆壁,對老人說:「你看,向四面看看,你能看到有什麼不一樣嗎?」

老人抬頭認真看看四面牆壁。只見四面是雪白光滑的牆壁,跟平常的牆壁相同,沒有什麼異樣啊。老人搖搖頭,說:「沒看到什麼毛病。」

幻影很開心的哈哈笑,她說:「看不出來就對了。你想想,那些葯放在這,是不是很安全呢?」幻影指點道:「到這裏的人,不是熟悉這裏環境的人,誰能想想這牆壁里竟有暗門。」

老人茅塞頓開,連連誇獎幻影想的周道,這房子裝飾的太巧妙、太神秘。

他放心地說:「看來,我的那些草藥留在這裏,比帶走還安全。」

「那當然,你大可安心離開這裏。」幻影信心滿滿的說。接着又說:「我等會兒跟於從他們說,讓他們有個準備。」

「好,那我們進去吧。」老人說着立起身,轉身往紅葉的房間走去。

房間里娜和躺在床上的紅葉開心說笑,而另一邊,金同學和於從兩人卻談的熱火朝天,他們見幻影和白鬍子老人進來,立即停止說話。

幻影望着他們,說:「你們過來,我有話說。」

大家都來到紅葉床邊,娜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讓給幻影坐。幻影按住着她肩,讓她別動。於是娜依舊坐着,幻影站在她的身後,白鬍子老人和於從、金同學等人站在一起,靠近紅葉的床。幻影開始說出她的擔憂和計劃。

她開門見山說:「我們不能再在這裏了。紅葉告訴我,白羽和月季花妖王不日將要到這裏來,所以我們必須要趕快離開。」

「我們要到哪裏去啊?」金同學說。金同學現在喜歡這裏舒適的生活,想長期住在這裏。

「不知道。先離開這兒再說。」

「這個地方這麼隱秘,他們能找到嗎?我不信。當時我們是走了好一大段的顛簸不平路才到這。這一路真是走累死了,幸運碰巧遇上你,要不然我們就拋屍荒野了。他們有何能耐比我們那麼容易的找到。」金同學說。他覺得這個地方如此隱秘,並非說找到就找到。他不知道白羽早知道此地的路線。

幻影看看老人,見老人不說話。她說:「他們知道,白羽對這裏路線非常熟悉,不會向你們在凹凸不平長途路上漫漫行走,當然累了。」

「白羽?她怎麼可能有你這裏的路線?哦……哦,我知道了,她是你的屬下。是這裏的第二個主人,當然知道這裏的路線。」

幻影彎身問紅葉:「你現在怎麼樣?能跟我們一起走嗎?」

紅葉試着用兩手按住床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她說:「行,我能跟你們一起走。」

幻影看紅葉坐起來有點費力,顯然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好。她說「你不用擔心,儘管跟我們走,我不會讓你太勞累了。」

金同學在一旁見了,覺得紅葉現在身體狀況根本不能行走,正是需要休息養病的時候。「我看她不能走,你看她這副樣子坐起來都費勁。這一路上誰背着她啊!我們都不知道要到哪裏去呢?」

「不要緊,我會自己走。」紅葉說。

「放心,不會要你們背。她由我來負責,不能讓她留在這裏。」幻影說。

紅葉現在正是需要人幫助的時候,讓她留在這裏,當然是非常危險。所以幻影堅持要把紅葉一起帶走。

幻影離開房間,留下白鬍子老人和於從等人陪送紅葉。她到白鬍子老人的藥草房裏,去取那一件青衫。她想到青衫是可以幫助紅葉離開這裏,也能解決他們的困難。

一切準備妥當,大家跟隨着幻影身後,來到了曾經他們來過的一間小房間,他們進入那房間里,也唯有那裏才有向外的出口處。

紅葉穿上幻影為她找來那件青衫。在這件魔衣的帶動下,勉強可以從床上起來,跟隨在幻影身後。好心的娜在一旁相扶,謹防她摔倒,於從、金同學和白鬍子老人塹后,魚貫而出那間房裏隱秘的門。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遍茫茫荒原。高低不平的地面上稀稀疏疏散落着營養**的長蒿草和一些矮個子青草。幻影站在那兒一時懵住,好一會兒打量,在頭腦里翻轉着,想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金同學說:「這是不是我們第一次到這來的那個地方。」

沒人說話,一片沉默。

娜肯定地說:「不是,我記得當時還有很多樹,這裏沒有。」

於從點點頭,贊成道:「對,那裏確實有好多樹,而這裏確一棵也沒有。」

金同學又問:「那這兒是什麼地方?」

沉默半晌的幻影忽然開口,她說:「我知道這是哪兒,這是於從你以前的家,怎麼你忘了嗎?」

「我的家?怎麼會在這裏?」於從不信地說。「而且這裏是一片荒原,我家有花有草,也有樹,怎麼可能像呢?」

幻影笑問道:「你還記得被兩個獸頭人身的妖怪是怎麼抓去的嗎?」

於從說:「記得,但是也不對啊,那裏樹木鬱鬱蔥蔥,青草茵茵,也不會像這裏如此荒蕪。」

「兩妖已經死了,她們的幻術也隨之消失。我再講明白點。那些樹木花草皆非天生,而是妖怪們為保護自己的迷幻之境。」幻影說。「畢竟是凡人,不知道是難免。」

於從聽幻影說這是他的家,看看眼前的情景,想從記憶中找回家的路線,可惜一點點也找不回來。

幻影見於從沉默不語,就帶頭往前走。大家跟隨着她,一連串的左拐右彎,然後又彎彎折折,來到另一個地方。

紅葉本來是還要休息幾日,才能下床活動。因為特殊情況,現在不得不逃走報命。她穿上幻影這青衫,好像是有人攙扶着她,毫不費力的向前邁步,再加上娜在旁相扶,紅葉覺得自己幾乎不像是個受傷的病人。

早已成為廢墟的豪宅,像一面黑黑的影子映入於從眼帘里。他不由自主的說:「哦,對了,是這裏。沒錯。」

幻影回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又轉回身子繼續向廢墟豪宅走去。

金同學說:「我們不會住個這裏吧?這已不是房子了,連個普通房子都算不上,是個沒燒完的破舊的房子。」

金同學知道幻影神通廣大。但是再神通也不能住在這,再說你一人住這沒問題,我們是一大堆人,而且都是凡人。還有一個帶病的人,雖不是凡人,但是還不如凡人呢?脫了這件外衣,馬上不知道就變成啥樣?

幻影沒有回答金同學的問題。她要大家隨地休息,她一人到廢墟豪宅那兒去。於從跟隨前去。

先前好好的一座漂亮豪宅毀於一旦,門窗桌椅都被火燒成黑炭色,破財半掛着立在那裏,幻影小心的從中經過,進入裏面去。房屋裏更是糟糕,牆壁壁面東一塊西一塊脫落在地上,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無損的牆壁和一傢具。於從見這民到子如此破敗,覺得在這房子根本不能住人。他以為幻影可能想住這房子,於是想打斷幻影住這房子的念頭。

他說:「這麼破,怎麼還能住人呢?」

幻影正安心看着屋子裏破損的程度有多嚴重,被於從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嚇了一跳。她冷冷地回了一句。「怎麼不能住人呢?」

「你看,這麼破。就算是重新維修,也要很長時間。還有就是那些建築工根本不可能來修這個破房子,肯定要你重建。這要很多錢。還要很長時間。」於從說,停了一會,他又說:「錢不是問題,我可以解決。但是時間我們拖不起,我們總不能露宿在外,等房子蓋好吧?最主要紅葉的病肯定是不能等。」

看幻影靜靜地聽着,一句話也沒有說。他說道:「我們不如現在到娜那兒先住,等這裏建好了,再搬回來。」

幻影看着於從,笑笑說:「你現在不錯,都能顧及別人的安危啦!我還以為你是個只顧自己的的人呢!」

幻影見於從臉紅了,馬上改變話語。她認真地說:「你也說了,我們有這麼多人,住着娜那個房子不行,太小了。你先出去,叫白鬍子老伯過來。」

於從不解。他問:「要他來,幹嗎?」

幻影輕聲說:「你留在那裏照顧紅葉,只叫他一人來,不要讓任何人跟過來,知道嗎?」幻影故作神秘,小聲說:「過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安靜在那兒等著。」

於從只好依著幻影的話,乖乖去將白鬍子老人叫來,而自己留在紅葉身邊。他雙眼一刻不停望着對面的房子裏的動靜,想看看幻影葫蘆里埋着什麼葯,就連旁邊的金同學和他說話,他也全然沒有聽見。

老人過去,看到幻影還在那兒四處瞅着什麼。十分不解,叫他來要幹什麼?

幻影要打算用幻術將這房子重新建起,這樣就能容下一大堆人,大家就不需要東奔西走各自去找房子。她也想過娜的那所新房,雖然也不小,相比這裏還小的不少。根本容不下幻影、白鬍子老人、於從、紅葉、金同學、娜這些人。

幻影之所以要堅持住在這裏的原因是:他們逃走的事情,月季花妖王和白羽他們遲早會知道,並會四處搜查他們。為了金同學和娜他們兩人的安全,不能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回到他們自己的家去。正在想着,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破燈,發現老人已過來,非常高興。她先讓老人看看這房子的四周,同時說出自己的計劃和怎樣安置大家的問題。

她說:「這所房子以前就是我住過的豪宅,被獸頭妖的妖人縱火燒毀,現在變成這樣。你看能不能修復好。」

白鬍子老人聽后,眉頭擰緊,面色為難,他搖搖頭說:「這恐怕很難,太破了。」

幻影提醒說:「我說的意思是,能不能像在洞裏,用幻術,將這裏重建起來。」

白鬍子老人說:「這到好辦,只是要按原樣原貌建好,那是很困難,我從沒有見過。」

「這好辦,我說,你做。」幻影輕鬆說。

於從眼睛一眨不眨著望着對面,等待着奇迹出現。等了好長時間,對面平靜無波,不見有任何一點動靜。他不由的起身,想去對面看看,幻影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幹什麼?一旁的金同學於從起來向對面的房子走去,自己也想去,於是他喊住於從。

他說:「你等等我,我也想到那兒房子裏看看去。」

於從一聽,心裏一驚,幻影說過不準任何人過去。趕忙轉過身來,對金同學說:「到哪兒去?我是去小便,你去嗎?」

於從話還沒說完,就見金同學的臉色變了。原本兩隻小小的單眼皮眼睛睜著圓圓大大,望着自己,嘴巴張成個喔形,好像此時於從變成個怪物,讓他驚訝的不知所措。

於從說:「你這怎麼了?這麼看着我。」

金同學沒有理睬於從,向前走去,直到於從身邊也沒有停下,繼續向前。

於從的視線跟着金同學的前進的身影慢慢轉過身,見他經過自己身邊也不停下,很奇怪。一把拿住金同學胳膊,不讓他走。

金同學掙扎,讓於從放開手。他說:「你看前面,你看前面……房子。」

於從抬頭看向對面的房子,只見那房子如有人在描繪畫畫,正一點一點兒的改變,將原先的黑不溜球的廢墟,改變成雪白亮麗的別墅豪宅,跟以前的一模一樣。

他們看見牆壁、門框、窗戶、柱子猶如活了一般,從黑色恢復成原來的本色:白色。於從和金同學兩人不由自主往前邁步,向房子那裏走去。拾級而上,外面台階上白色桌椅,於從伸手摸了摸,像剛搬來時一樣,嶄新如初,光滑平整。

金同學已經進入屋裏去。於從卻在門邊停留,用手仔細摸摸雪白的門,像是要感覺一下這瞬間變化的門是否有溫度。就這樣,於從走一步摸一會兒,感受一會兒,由門、窗,到屋裏的桌、椅、櫃等等一切的東西。

金同學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他見幻影和白鬍子老頭都在廚房裏,也跟了進去。靜靜地站在後面,看幻影怎麼將這個殘破的廚房裏的碗櫃等一些碗盤碟盆恢復原樣。

白鬍子老人和幻影兩人正在集中精力用法術,沒有注意到金同學和於從的到來。老人雙手合實放在胸前,嘴裏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什麼?幻影則在一旁,看着那些變化的東西,嘴中常常提醒老人這是什麼,那個該怎麼放。廚房裏的那些東西在白鬍子老人念念有詞有聲中,如變魔術般一個個華麗現身。

直看的金同學目瞪口呆,他忍不住大喊:「哇,太妙了。真神了。」

金同學的這一聲的大喊到不要緊,喊出了自己的心聲,也喊出了快樂。卻喊驚了三個人,前面的是正在專心做法的幻影、白鬍子老人,後面的是正在與自己的傢具親密接觸的於從。同時被這一聲喊打一顫抖,各自的目光都尋向聲音的發源處,原來是金同學。

幻影發現是金同學,還看到金同學身後的於從。生氣地大聲說道:「我不是說過,要你們不要來嗎?為什麼要來?於從,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於從直瞪着金同學,怪他發出聲音。

金同學一副嘻皮笑臉的笑容,他用哀求的聲音說:「就看這一次,行嗎?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求你。下次絕對不看了,就是叫我去看,我也不看。求你了。」

幻影被他逗笑了,也不在追究於從和金同學兩人的冒然出現。但白鬍子老頭卻不滿,他用手撫摸自己的前胸,聲音發顫,微微說:「你們還要下次,最好不要。再下次,就把我老頭子給嚇出毛病來。哎呀,我的心。」

白鬍子老人的這一句話,引得眾人一片哈哈大笑。

房子已經全部用幻術建好完成。於從和金同學出去叫娜進來,將紅葉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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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城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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