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重整家園
四十八、重整家園
於從現在對這個重新用幻術建好的房子非常喜歡，對每一樣東西，都比以前愛之有加，甚至於較以前更愛這棟別墅。金同學和娜兩人對幾乎化為灰燼的廢墟房屋能恢復如初，充滿著神神秘秘，對幻影和白鬍子老人兩人的法術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幻影現在儼然是這個屋子的女主人，她將每間房裝飾的漂漂亮亮、舒舒爽爽，甚至於比以前的更好。房間共有四間，一間是於從以前住過，一間是幻影本人自己以前居住。現在共有六個人，她將於從和金同學兩人分排在於從那間房。娜和紅葉兩人共住一房，自己還是住以前的房屋，剩下的最後一間，留給白鬍子老人。
這樣的安排非常貼切大家的心意。娜很高興，她喜歡紅葉，紅葉也喜歡娜，兩人很樂意在一起住；白鬍子老人一人獨住一間，真是意想不到的好事，只見他摸著雪白鬍子直樂呢。唯獨於從對這安排不滿意，他一直喜歡一個人獨佔一間房，樂得逍遙自在。沒想到這一次幻影竟將他和金同學分配共居一室，這讓他無法授受，但是此時情況不同以往，只好唉聲嘆氣忍住。金同學到是很願意和老同學住在一起。
分配好各人的卧室，天氣已不早了。大家都到各自的房裏去，看看分給自己的房間怎樣。這一次的房間里的裝飾設備，幻影用的主色調是統一的顏色——白色，格局佈置清新典雅，使人心靜神寧。
廚房裏只有幻影一人在忙碌，該到做晚飯的時間。所有大家的餐飲伙食，幻影又都統統包下來。她立在那裏看着灶里的火焰閃閃，放在上面的鍋里不知燒着什麼東西，已經煙霧繚繞整個廚房。看來已經好了，幻影用手一點，鍋蓋像接到命令似的自動打開，菜藍里洗好的菜，飛起到鍋的上方，傾斜到下，一邊的鍋鏟開始不斷的攪動。幻影輕鬆自在的待在一邊，毫不驚慌地看着這一系列運作。
客廳里於從還在生悶氣，他不知道今晚該怎麼睡覺。他目光四處飄散，搜尋幻影，想讓她重新調整一下。廚房裏蒸氣朦朧、煙霧繚繞，他看見幻影在廚房裏用手指指，那些鍋碗瓢盤等等一些東西，都自動動起來，非常有節湊，有條不紊，按順序像人在操作一樣，讓他非常驚訝。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幻影不用動手，就能將飯煮好，不費力不費時。他不由得向廚房走去。
「你不要進來，等一會兒就煮好了。這裏面煙霧漲氣。」幻影透著大大玻璃牆看到於從向這邊走來，轉身對剛要進來的於從大聲說。
「沒事，我進來看看。從沒看到你有這一好功夫，真是太神奇了。」於從堅持着要進來，心裏由衷著誇讚幻影的本事。
「這有什麼。以前我都是用這種方法做的，只不過當時隱秘些，半做半用法術。今天有些累，就這樣全用法術開始煮起飯來。」幻影笑笑。
接着幻影又說：「好了，你去把桌子整理一下，開飯啦！」
「這麼快，我看你剛剛才開始啊！」於從說，眼睛瞟上那正在煮著沸騰的鍋。
幻影說：「當然，好啦。趕快吃早些休息，忙了一天夠累了。」接着大聲叫道：「開始吃飯了，都快出來啦！」
於從想幫幻影將燒好的飯菜端到桌上，於是開始動手。但被幻影攔住，拉着於從一起到桌子旁先坐下來。
見於從一臉不解看着她。她解釋說：「這些東西會自己來的，我們安心在這坐着，等擺齊了，我們開始吃飯。」
「飯菜會自己端過來，你開玩吧！」於從不相信幻影說的話，眼睛透過大玻璃牆看那些鍋碗瓢盤怎麼來。
這時候，金同學和白鬍子老人、娜、紅葉都從房裏出來，面帶滿意的微笑。他們見幻影和於從兩人早坐在桌邊等他們，都不好意思，趕忙過來。金同學見桌上沒有飯菜，而廚房裏正是煙霧繚繞。心想可能是他們忙累了，不高興呢。
他高聲說：「我們來遲了，對我們的懲罰。我去端菜，你們等著。」
幻影說：「你別動，坐下來。休息休息。」
「怎麼可以呢？你們忙着房子，還要做飯菜給我們吃，已經是夠累了。我去端個不累。」金同學說着，移動腳步，邁向廚房。
幻影用手指指廚房，說：「你看看，廚房裏的飯菜自己來了。」
金同學回頭看去，果然有七八樣裝滿菜的菜碟齊齊從廚房裏魚貫而出，穩穩地，像是人端過來一樣。來到客廳，飄近餐桌，輕輕放下。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金同學、於從、娜，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驚訝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接着是飯鍋飛來了，連帶着碗、筷、勺，都一起相約而至。盛好飯的碗，都飛向每個人面前。一系列變戲法似的飄來飛去的東西，讓大家都不知道飢餓，兩眼直愣愣看着這些在懸在空中的鍋碗瓢盤，一個個往自己跟前來。
幻影笑說：「好了，開始吃飯吧！以後每天你們都會看到。」
一頓飯吃的大家心情舒暢，飯前這種聞所未聞、從未見過的神奇場景，讓大家特別傾心，特別是金同學，先不忙着吃飯，將面前的碗端起來，左看看右看看，想要弄清楚這碗裏有什麼奧秘與機關。直到他兩手端著碗舉累了，才放下桌上。
他說：「你是用什麼方法能使這些碗飛來飛去？」看累了的金同學，兩眼越過滿桌上的菜跳到幻影身上。
此時幻影正在吃飯，將一筷子菜塞在嘴裏，慢慢咀嚼，咽了下去。她回答道：「沒用什麼方法啊！你別問了，就算你知道，你也學不來。」
金同學聽幻影說他學不來，口氣認真嚴肅地問：「為什麼學不來？你不也是學習才會的嗎？難道我比你還笨嗎？」
「不是，不是說你笨，這不是笨不笨的問題。」幻影趕忙說。她第一次見金同學如此嚴肅，心裏想着用什麼說法讓他明白。接着著說：「你先吃飯，飯菜都涼了。吃完了，我來告訴你。」
三口並兩口，金同學飛卷殘雲般將剩下的菜和自己的面前未動過的飯，很快吃完。將碗筷往桌一放，摸了摸嘴，看着幻影，那意思是我吃完了，你該說了吧！
幻影沒想到金同學吃的這麼快，也沒想到金同學這麼好學向上，真是比於從好上幾倍。她哪裏知道，金同學的心思不是這樣想的。他想學會了這個飛來飛去的小法術，省地自己廚房客廳跑來跑去端菜捧飯。清閑坐在桌邊，等著這些碗筷菜碟飛到自己身邊，然後慢慢享用，多麼愜意，多麼舒服。若是家裏來人，還可以炫耀一翻呢。
幻影於是在心裏醞釀，該如何對金同學解說才能明白。因為這個小法術不是什麼人都能學會，要是那麼容易，那白鬍子老人和紅葉他們早也就會了。
幻影說：「這種小法術不是凡人能學會的，這要許多年的修練才能得道。」停頓一下，幻影語氣加重說：「你一天沒有修練，只是個平凡的人，是再學也不可能會的。」
「試試嘛！不試怎麼才能看出來呢？你一個徒弟都沒有，就是因為你從未試過。」金同學說。好學精神堅強不息，使幻影有些招架不住。
此時所有的人都吃完飯，桌面上擺着殘羹剩菜。眾人都沒有離開餐桌，想看看幻影願不願教金同學的小法術。幻影望着這些空碗凈碟，靈機一動。
她說「好，你看這些碗。」幻影手指著桌面上空碗，要金同學看好她的手指。接着說：「我讓它們自己回到廚房。」話音剛落，這些碗像是得道命令似的，一個一個魚貫而入，整齊擺列在廚房灶台上。
大家的目光都隨着碗慢慢移動到廚房，放在台階上，才快速收回視線，齊齊看向幻影。金同學看得兩眼都發直，連忙問：「快告訴我，快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方法？」
「你來。」幻影招手叫金同學到身邊來。讓他彎腰側耳，幻影舉手悄悄耳語。「記住，但不可告訴別人。」
幻影指著桌子上的沒有飛到廚房的碟子，讓金同學試試。金同學學着幻影的模樣默默念了一片，用手一指。兩眼定定地看着桌面上碟子的動靜，碟子絲毫未動。同時眾人的目光也看向桌面上碟子，一點兒都沒有動，都微微一笑。金同學又試了一片，手指指著碟子，不動。又試了一片，還是沒有動。金同學有些急了，抬頭看看幻影，看看大家。大聲念出來聲來，碟子還是沒有動。
幻影生氣說：「我跟你怎麼說的，只可默念，不可大聲念出聲來。」
「可是，我默念沒有反應啊！」金同學說，此時他臉上流着汗，好像全身用勁將這碟子移動起來。
幻影說：「那隻能說明，這法術不是凡人可以練成的。」接着安慰金同學道：「記住法語，多試試，可能有一天會成功呢！」
這一頓飯，因為金同學學習小法術，而耽誤不少時間。幻影立起身，轉身向廚房走去。大家看見桌面上的剩餘的碟子等些東西，都自行有規律的往廚房飛去。大家也發現金同學像丟了魂似的也跟着那些碟子到廚房裏去。
晚上，大家早早上床休息，消除一天的疲乏。
翌日。日上三竿，於從等人才一個個從床上爬起來。看見桌上擺着熱氣騰騰的早餐，卻不見一個人的人影。
在外面花圃里，於從看到早起的幻影和白鬍子老人在那兒，彎腰不知在忙着什麼？他向他們走來。
「你們在幹什麼？」
幻影說：「這裏都荒蕪的了，再不整理，這些花就被草侵略了。」幻影抬頭看看於從，接着又說：「你昨晚睡的怎樣？還好吧？」
「不好。昨天我要跟你說這事，一直沒有機會。現在跟你實說了吧。你能不能把金同學另找一間房。」於從說。
幻影站起來，直了直腰，想了想說道：「你說這裏哪裏還有空房間？遷就一下嘛。慢慢就會習慣了。」
於從看了一眼白鬍子老頭，老人正在和幻影一樣彎腰整理花圃。他用眼神示意幻影，幻影馬上明白於從的用意。
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行。在這所有的房間當中，你的房間是最大、最好，床也是最大、最好。你們住在一起簡直是綽綽有餘，寬敞得很。」幻影說到這看了於從一眼，安慰他說：「我們不是長期住在一起，大家還是要分散，你先忍忍吧。」
一直彎著腰忙碌的老人，忽然直起腰，對於從說：「你要願意，可以跟我換房間。我和金同學住在一起，你就可以一個人住了。」
「啊！哦！算了，算了。還是我跟金同學住一塊。」於從說。要於從離開他的原來的住房，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那所房子不但是最好的，地理位置也是最佳。房間里擺設著於從所有最心愛的東西。要他換，根本不行。
此時陽光強烈，幻影和老人兩人早已是濕透了衣服，額頭汗水滴落在花圃里。於從見幻影時不時抬起手臂擦擦鬢邊留出的汗水，接着又去整理。
「我也來幫你們吧！」於從說。
「不用，一會就好了。」
「哎！你們怎麼不用幻術將這些草移除呢。用得了這樣辛苦。」於從說。他不明白幻影現在為何不用小法術，讓自己如此累。
「你不明白。我們的幻術只是外在的變化，而實際一點變化也沒有。」幻影一邊忙一邊對於從解說。提醒他說：「你記得老人洞裏那些花花草草，最後還不是被妖怪發現破綻。時間一長，假的終久敵不過真的。」
於從聽幻影說是假的，想到廚房裏的那些無人操作，自動飛來跳去的鍋碗盤碟。問道：「那廚房裏的法術呢？也是假的。」
「是的，那是用法術操作動起來，不過不是幻術。好了，你回去看看他們都起來了沒有。」幻影有些不耐煩，打斷於從繼續要問的話。
「他們早起來了，想必現在正在吃早飯。」
於從站在一邊樹陰下，看着幻影和白鬍子老人在忙碌。
自從別墅被燒毀之後，這裏一直空着，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住。院子裏的花草樹木如野孩子一樣，破衫襤褸，蓬頭垢面，全沒以前修剪整齊，個個看起來清秀舒爽。於從看向那邊的草坪，這塊草坪上的草皮是父母花錢買來請人植入，他以前每天在這裏玩耍，漫步，柔軟的綠茵茵的青草上，他願意赤腳踏在上面，或者躺在上面，享受青草親吻肌膚和按摩的感覺；沒想到現在已經變成荒草長蒿，路人看見還以為這隻不是野草而已。
老人走到於從身邊，坐下歇息。那邊只有幻影一人在那邊整理，於從走過去，伸手幫忙整理，但被幻影攔住。
「別動，你在旁邊看着，別越忙越亂。要不，你到屋裏去看看他們吃完了沒有。」
「吃完了，他們自己會收拾的。用不了我。」於從說。
花圃里只剩一小塊還沒有整理，再過一會兒就都能全部整完。這樣的速度讓於從有些不可思議。因為整個院子裏，花圃就佔了整個院子的一半面積，草坪和樹木各佔了一小塊面積，剩下的是水泥和石塊修建的羊腸小道。所以整個院子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奼紫嫣紅五顏六色的花圃里花各類的花。
於從看着幻影忙到最後一排花圃，很快忙完。只見她直直腰，雙手輕手中的灰塵，滿臉汗水，卻露出欣慰的微笑。她轉身，看到於從。白鬍子老人還在那樹蔭下歇息。
幻影清脆、愉快的聲音飄向白鬍子老人，她說：「好了，全部搞定，你回去休息吧！」
於從問：「你在這兒幹嗎？不回去？」
「我把那草坪的草修剪一下，就回去。」
「我在這裏陪你吧！讓他先回去。」於從說。他想看看，幻影用什麼方法修剪草坪。這可不是一會功夫就能擺平的事，面積雖不大，但長蒿亂草，簡直就如荒郊野外。
幻影不同意於從留在這兒，但於從堅持。
「你也回去，我這裏不需要你陪。」幻影說。
「我不回去，你就讓我留在這吧！」於從說，見幻影不表態，不知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接着說：「你放心，我只看，不幫忙，也不會像金同學一樣向你學什麼法術秘籍。」
老人見他們還在說話，就自己先回去。現在只剩下幻影和於從兩人。於從向前走去，靠近幻影。幻影回頭看看他，沒有說什麼。
他們來到那一塊草坪地，長長的蒿草足足有半人高，雜亂無章，使人根本無法下腳，到對面的石級路去。於從見幻影立在那兒沒動，靜靜地，好一會兒，幻影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瓶子。他見她打開瓶蓋，瓶口裏冉冉飄起一縷縷青煙，像是煮沸的開水冒着煙霧。傾斜瓶口，從裏面倒出一粒藥丸，跟瓶子一樣的紅色。幻影用手接住丸藥，將紅瓶子收回兜里。接着幻影雙手合十，雙目閉上，口中默默念詞，藥丸在兩手中間。
於從見幻影這樣的動作，有些奇怪，也感到好笑。他想難道求佛祖幫你拔草嗎？佛祖哪有時間呢？於從心裏想着，眼睛卻一刻不離開幻影的身影，想看看她到底要怎樣除掉這些草，並能呈現像以前一樣綠茵茵草坪。正在這時，忽然見幻影合十的手中冒出水珠來——像下雨一樣，灑在草坪這塊地。
於從發現，這雨水只灑落的範圍只涉及草坪這塊地上，水漬一點都沒有占上旁邊的小道，一滴濕陰都沒有顯出。長長的蒿草占上雨水，身子慢慢往地里縮回，像地老鼠遇見敵人，往地洞裏躲藏。不一會兒，眼前的景象令於從歡呼了起來，原來那些長及腰身的蒿草，全沒有了，露出以前柔軟青綠可愛的茸茸草。
於從脫下鞋走在上面，又一次感受到青青草葉柔軟親膚的舒服滋味。幻影也隨着於從走入草坪地，不過她沒脫鞋。她坐在青草地上，用手撫摸每一棵柔軟草葉，從指尖一直感受到心裏最深處。
於從來到幻影身邊，坐在旁邊。他說：「你那個丸藥是什麼製作？真是太神奇了！」
「你不是說什麼都不會問嗎？怎麼又問起來！」幻影說。本來想讓於從離開，就是讓自己避免麻煩，果然現在麻煩問題來了。
於從聽幻影的話一愣，剛才他說什麼話，他已忘記了。好長時間。他慢慢說：「哦，我說了嗎？但你也要告訴一頂點，好不好？」此時於從聲音變的如草坪上的青草一樣柔軟。「就一頂點，好嗎？總不能讓我看到了卻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如不看的好。」
幻影拗不過於從的死纏爛打，無可奈何。她說：「好，我告訴你。這是還原水。就這些，你只要知道這就行了。」
「太簡單了吧！能不能說的詳細一點。」於從說。
「好，再添一點，但是只這一點。知道嗎？要是再添，我就讓你試試這還原水的威力，將你還原回去。」幻影說。威脅語氣想迫使於從不敢提問。她說：「這每粒丸子裏面是各種水包裹在裏面，只要念上咒語，虔誠心態，就能得你所得。」
幻影話音剛落，於從緊接問道：「你念的是什麼咒語？」
幻影頓了頓，語氣僵硬說：「說過了，不要再問了。」
得不到答案，於從只好作罷。幻影用同樣的方法，將院子裏低矮斜歪的樹枝一一去除掉。於從看着現在的院子，才感覺到以前這裏原來是這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