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聖戰

第七章 聖戰

倒下,還沒有被碰到,冰的身軀就轟然倒下。一個月白身影同時出現,將他恰好抱住。

「冰兒!」謝傾城大驚,疾呼一聲瞬移過去定眼一看,她被嚇傻了,臉色倏然煞白,他的心口,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柄藍血冰劍,將心臟洞穿,身子已是冰冷,呼吸和心跳全都沒了:「冰兒,冰兒,他怎麼了,你快說呀!」

「他死了。」冰蓮拔出藍劍,沒有血湧出,他確實已死去多時了。

「不,不可能,冰兒怎麼會死呢,他怎麼能死呢!」謝傾城一把抱過那身子來,釋出靈力為他療傷。可是沒用,他的靈源早已枯竭,元神早已熄滅,根本無無法施救。

「他真得死了。」冰蓮竟還是那麼的平靜,「這對他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解脫?」謝傾城淚流如雨,滿悲憤地看着他,顫聲說道,「你說這是解脫,你早就他會自殺卻不加阻止,居然還說是就解脫,冰蓮你真是個混蛋。」

「既然是他決定了自殺我又能如何阻止。」

「可是他為什麼會自殺,你一定知道原因的。」

「我知道,我怎麼能不知道。可你們都知道我為什麼不把這些秘密告訴他嗎,因為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冰蓮突然激動不已,「聖子怎樣,聖子也只是一個平凡的生命,他沒了母親,剛剛失去愛人,現在又得知了這樣的事實,在怎麼堅強也該有個極限了吧!沒錯他死了,我沒能阻止,因為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自殺的。」冰蓮摘下面具,第一次在謝傾城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真是容貌,他竟然和冰一模一樣,除了頭髮的顏色幾乎絲毫不差。

「可現在怎麼辦?」謝傾城輕輕地撫摸著冰的臉頰,嘶啞說道,「冰兒死了,我們的希望沒了,主人怎麼辦,她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這可能也是聖美人的私心,或許正是他結束了兒子的生命。」

一聲虎嘯破空而來,一頭白虎怒吼著撲向謝傾城。

「雪兒住手。」冰蓮以天霸水宇將白虎凝滯住,迅速從謝傾城手中抱過了冰來,後退到壁畫前。

「你憑什麼來命令我,把他還給我否則我都要你們死。」白虎變身白雪怒視着冰蓮,淚珠滾滾,嬌小身軀不住痙攣,她右手一伸祭出一柄碧光彎刀直指冰蓮。

謝傾城感覺出白雪身上那股陰邪逼人的煞氣,凜然警覺,瞬移立起退到冰蓮身邊,直視着白雪目光炫然道:「你是誰竟敢來此放肆。」

冰蓮把冰交給謝傾城站在二人之間,直面那碧光彎刀,面具也自動幻現而出遮住他的神情,「雪兒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住口。」白雪強行鎮定,將周身之氣微微收斂,「我都看到了你還狡辯,從此以後主人也不用你來多事,你算什麼聖使,主人是你看着長大的他的遭遇你比我都明白,可是除了嚴格要求他以外你都對他做了什麼。以你的力量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你幹嘛要這麼難為他,現在他死了你就滿意了。我要帶他走,誰敢攔我都得死,你把他放開,我不再相信你。」

「雪兒你誤會我了,冰兒還有得救,我會救活他。」

「救活!」白雪慘笑道,「救活了又能怎樣,讓他為尋找母親繼續受苦嗎?」

「可是你能給他什麼,你對他又了解多少,你知道他為何要選擇自殺?」

「我不知道。」白雪放聲大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帶他回去,回家。」手中彎刀碧光大盛,森然可怖,白雪步步逼近,「把他還給我,別逼我出手。」

「不可能,聖子絕不能交給你。」冰蓮催動意念撐出一面水晶牆。

「那我倒要試一試了。」白雪舉刀猛砍,碧光爆炸,靈力四射,水晶牆固然不動毫無傷痕,白雪卻被生生振退了三步。一口血吐出,白雪身軀一顫險些栽倒,「除非你殺了我」她把碧血噴在光刀上,點地飛起再次殺進,碧光彎刀清冽如電,顯然力量倍增。

不過還是不行,水晶牆紋絲不動,一刀下去半點裂痕也沒有,只是被激射出一圈圈密集的碧色漣漪。

白雪再次被振飛,如一片柳葉飄向門口。她空中一個后翻屈身跪在地上,擦去嘴角鮮血,收起光刀變回白虎,身形比方才更大一倍,全身碧焰熊熊,腳下地板乾枯皸裂。她狂嘯一聲縮身撲起,直撞水晶牆。

「雪兒不可。」冰蓮怕將她傷到忙收回水晶牆,欲以天霸水宇再次將她困進。但謝傾城卻已忍不住出手了,從指尖逼出一道青光直射白虎眉心。

白虎中劍,登時墜地,痛吟一聲沒能馬上站起。

「你幹什麼!」冰蓮驚慌,瞬移過去檢查白虎傷勢,卻遭到襲擊,被它一爪揚起掃向胸口。冰蓮閃身推開,白虎趁勢站起倒掠出丈遠,她受傷過重,眉心上碧血噴涌不止,呼吸已感吃力,但滿身邪靈煞氣卻不消反升,碧焰更盛,似已瘋狂。

謝傾城此擊使出了八分力道,又是正面擊中白虎眉心,不想她竟還能支持,心中頗感驚訝,對方不僅力量強大而是極是詭異,絕非普通妖獸,於是便伸出赤紅拒絕翼來全力戒備。

白虎遭受偷襲,恨不能將謝傾城生吞活剝,但顧慮到冰還在她手中,稍有不慎可能傷及到他,是以不敢貿然動用殺招。此時她只能發揮出三成的威力,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況且還有個力量驚人的冰蓮在旁阻撓,當真是進退兩難,只得先行凝聚力量以期一招得手。

「我念你是真心護衛聖子,方才之事可以不予追究,但不管你是誰都決不許在這裏放肆。如若不然休怪我無情。」

「哼,區區青鸞鳥也配說此大話。把主人還給我我立馬就走絕不會尋你復仇,否則我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叫你死無喪身之地。」

「好大口氣,聽來倒是蠻嚇人的!」

冰蓮還來不及開口勸阻,門口竟出現了一抹白色,比雪更純,比月更亮。她帶着一個冰一般的面具,全身上下白霧游移,雪花紛飛,如真似幻,飄渺虛無。

「霰雪?」謝傾城微露驚訝,心中稍定,「你真得是霰雪?可是你——」

「我是死了,是冰兒重新喚醒了我。」霰雪的語氣充滿了自我怨責和無限的哀傷,她隨着白虎的退開走了進來,與她和謝傾城站成一個三角,然後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聖子,藍眸中目光聚而又散,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問道,「他真得死了嗎!」

謝傾城點點頭,把冰輕輕地放在了地上,跪在他身前,遲遲不能起來:「冰兒是自殺。」

「我不信。」冷淡如雪的霰雪突然爆發般吼道,「冰兒他怎麼可能自殺,他絕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她奔到他的身邊將手放在他的心口,果然已沒有了心跳,幾乎沒有那種死亡會如此的徹底而絕對了。

就在兩人都精神疏忽的時候,白虎再次出手,化作一陣白雪風一般的穿過,欲以此法奪回冰的屍身。然而她忘記了霰雪正是雪之神,只扭過頭來輕輕一眨眼便化解了她的雪之幻術,卻並未反傷於她。

「你就是陪冰兒從小長大的那頭白虎對嗎?」出乎意料地,她的態度是無比的真誠和溫柔,以微笑來安慰這個受傷的心靈。

白雪又變回人形,目含敵意地直視着霰雪溫柔的似要融化的藍眸,寒聲道:「是又怎樣!」

「他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更出人意料的,霰雪抱起了冰的屍身,緩緩地走向白雪,「你將他帶走吧,帶他回家。」

白雪抱過他來,痛苦如雨,一聲又一聲地呼喚起他的名字,直到聲嘶力竭。淚也不知流了多少,全部化作雪花圍繞着他們盈盈飛舞:「回家,我們回家,我會永遠陪伴着你的。」她吃力地抱起他,轉身向外走去。

「放下他。」一束玄黑擋住去路。

「他死了,他真得死了。」白雪認識她,這種在最無助時忽然見到親人的感覺令她幾乎崩潰,本已枯竭的雙眼再次流淚,淚如泉湧。

「我知道。」玄燕摘下面具,淚已滿面,「我來晚了,我真得來晚了。」她擦去眼淚,看向青鸞和霰雪,幽咽說道,「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

霰雪沒有說話,只點了一下頭,也揭下了面具,她當然是很美的,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美,這種美,美如雪,美如白,美如花,美的那麼精緻,那麼純潔,那麼的清雅。

「好感人的場面,但願我沒有錯過什麼好戲!」她,竟然也來了;雪夜,白光一閃,突然出現在門前。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走開。」青鸞與霰雪同時而動,護在了玄燕身邊。

「呵呵,來者即是客嗎!」雪夜笑容不變,掃視一番后盯住冰的屍身,十分遺憾地道,「怎麼,我聖子孩兒死了嗎,自殺嗎?」

「你還是走吧,這裏真不歡迎你。」冰蓮擋在她面前,他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種聖潔的藍光,一點點的向外擴散著,「今天是個很特殊的日子,我決不許任何人胡來。」

「我知道,今天確實是個特殊的日子。」雪夜哀嘆一聲,無限的愁苦和失望,「聖子死了,一切都完了,你們活着還有什麼用,我和你們爭還有什麼意思。他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幹嘛要死呢?」她不解地搖搖頭,口中嘖嘖有聲,眼睛似是濕潤了。

「誰都有死亡的一刻,即便聖子也不例外。他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你們應該高興不是嗎!」藍光還在擴散著,漸漸成形,以冰蓮為花蕾綻放開一朵光華幽若的蓮花,花瓣輕輕擺動。

「也不盡然哪,他死了我整誰去。」雪夜似感寂寞和失落,反而表現出一抹戰敗的迷惘和錯愕,「他真的死了嗎?」

「他真的死了。」回答她的聲音來自身後,他也來了,他必然要來,只是比他預期的晚了點,「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雪夜沒有回頭,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是決不可能出劍的,冰蓮決不允許任何人打破這沉痛的氣氛。但是她更清楚,聖子的死極有可能把這些人逼向絕境,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

「沒有了,你們都來了,這足以證明聖子確實死了,我只是覺得很可笑。」雪夜於是苦笑一聲,蘊含嘲諷,並以那鄙視的眼光看了看他們,「聖子最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一個都不在他身邊,現在可好了,他死了,你們到都來了,難道這不可笑嗎?」

這確實可笑,極其地可笑,是以所有人都暴怒了卻沒有人敢於發作,把目光又聚向了無所不知的聖使,希望他能做出些解釋和指示。可是冰蓮只管沐浴在那神奇莊嚴的藍蓮花中,閉目不語,寂靜如死。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帶他走,請不要阻攔。」白雪又抱起了冰來,身子搖搖欲墜。

沒有人阻攔,她就那樣艱難地一步步向門口走去。

可是,只才走出三步時,他也來了,不過他卻沒有擋住白雪,一出現就讓出道路。

「來者何人?」青鸞、霰雪、玄燕同時站起,同時問道。

「我為聖子而來。」納蘭以腹語回答,一動不動,白衣勝雪,長發淡紫,戴青灰面具。

「你們也來了,也知道聖子死了嗎?」雪夜倒認得他,甜甜一笑就算是打招呼了。

「剛剛知道的,來送他一程。」

「怎麼送,送他口棺材嗎,她怎麼不來?」

「她已經來了。只是你看不見而已。」納蘭看向燦爛的星空,莫名說道,「你們看火葬行嗎?」

「我覺得可以。」冰蓮竟然開口了,「我正在這麼作,就用這朵蓮花吧。」然後他又動了,從那蓮花中走出來,走到白雪的身邊,「把他放到那蓮花里去吧!」

白雪看也不看他一眼,她對冰蓮真的已徹底絕望,她也不動,只是看着銀河之心出神地發獃,似是從中看到了什麼。

「那就過幾天再說吧,聖子的死訊總該先通知他的家人吧。再過四天就是七月的天下大會了,聖子一死必定天下大亂,很有可能會引發又一場九州混戰,不過你們好像也不關心這個,況且明年年底劫難爆發,我們都將返回少桓天界,這個世界的生死也本就與我們無關。這事來是由我來做吧。既然聖子已死,我們再這麼鬥爭下去也就毫無意義了,不如就此休戰,你們看如何。」

雪夜用很奇怪地笑容和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似是頗感有趣,雙眼一轉,揚眉說道:「你考慮的倒是蠻細緻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

「即便神也終有一死,何況是聖子,我只不過提前做出了準備。現在我們五族之中就還差龍族和魔族了,你覺得怎樣?」

「看在聖子孩兒的面上我就姑且同意了,不再與你們為難。」說完,她後退了一步,以示中立。

青鸞三人無話可說,畢竟冰蓮是聖使,此情此景,他的決定就代表了聖美人的意願。而且聖子已死,休不休戰都已毫無意義。

「不同意。」納蘭轉過身來,毅然否決,「我可以代表冥族,我們不同意,聖子的死與我們無關,我只不過敬佩他的為人前來為他送行。」

「好吧,我不強求。」冰蓮一伸手,那朵藍蓮花自動縮小成真實花朵的大小飛到他的掌心,他撕下一片花瓣來輕輕地捏在指尖,「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並不在此,而是復仇。我們之間非敵非友,你們能為聖子而來,我十分榮幸。」然後他變把那花瓣彈向天空,花瓣飛升的過程中無限複製,眨眼間變降下一場藍雪,紛紛揚揚,漫天揮灑。雪觸物即化,很快就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並如潮水般不斷增長著,將一切淹沒。俯瞰迷宣已如同蔚藍的大海,藍光搖曳,波濤寧靜,幻麗如天堂降世,神聖莊嚴。

納蘭看的呆了,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幻術,而是論拯救之力可比曙光照耀的天廬幻雪,正是聖美人為渡化劫難所創的無上奧義,而且每一片雪花正好對應着一顆星辰,分毫不差,竟然演繹出整個銀河星系。可他不明白冰蓮為何會施展如此絕技。所有人也都不明白,只能隱隱預感到將有大事爆發。

藍雪遮天,夜空之中,正有一股陰邪戾氣海濤般擴展開來,很快就波及整個銀河九環。星辰沉溺其中,似被一股熱力烘烤,發出赤紅色詭異光芒,即將要墜落。

「既然你們不同意,不如就在今晚決定這一切。」冰蓮又摘下第二片花瓣灑向空中,花瓣化作點點藍光飛散到那藍色雪海上,紛紛入雪萌發,吐牙長葉,挺直玉莖,展開碧綠的荷葉,只片刻間遍開放出千萬朵藍蓮花,娉婷搖動,美若仙子醉舞,驚艷少桓。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因為沒有人能製作出如此完美浩大的幻象,似乎那已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的海洋,真實的蓮花,因為他們又看到了雪海中竟有百龍翻騰,鯨群踴躍;曼妙蓮香隨風飄逸,聞來令人心醉,滿身陶然。

「決定什麼?」納蘭不得不又補充道,「你的力量確實最為強大,恐怕沒人能是你的對手。」

「那想必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你們已無路可走,現在整個迷宣全在我的幻界之中。」冰蓮又摘下第三片花瓣,化作無數巨大的白色柱子林立於蓮花雪海之中。接着第四片——萬千虹橋將巨柱連接,如若九彩飛龍穿梭飛舞;第五片——上千座瓊樓玉宮在玉柱的支撐下沖霄拔起,傲立半天,氣勢雄偉,堂皇壯麗;第六片——白色雲煙團團聚集,須臾成海,奔涌於玉柱玉宮間,更添飄渺仙境之感;第七片——上千做倒立的宏大山峰懸浮雪花星海下,如同少換天界的鳳凰族所轄的星山,總體排布成銀河九環形狀,於天空星海互為鏡中內外,爭輝鬥彩;第八片——同樣變作巍峨森然的九彩玉宮坐落於星山之上,放射萬丈光芒,照徹九天;第九片——如流星般墜落被雲海遮擋住的雪海之中,迅速崛起,長成一根擎天柱衝破雲海,超越星山,刺穿銀河之心,直接無極天宇,它整體為天藍色,唯有在與虹橋向平的那一段透明如冰。

冰蓮停止了動作,略帶着三分滿意和三分得意解釋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聖域,製作得有點粗糙,將就著用吧!」見眾人不解,他又解釋道,「想必你們都是在察覺到聖子的元神熄滅之後才冒險來這兒的。沒錯,聖子死了,元神破滅,連我也不能復活,可他的身體還是完整的。這可是聖美人歷經百年才孕育出的可謂完美的身體,他不僅是鳳凰之子,而且還是冰麒轉世,又吞食過冰魄和玉冰龍珠,從小到大天天沐浴天凈水,每月必要照射滿月光,靠吃花瓣長大。成人後上天山求得聖子劍,將曙光和曙光女神元神收容到體內,雖然現在曙光女神的元神已轉移到新的寄體,但聖子天生太和靈童,早已把女神的元神意識融入到了自身的元神。近些天來,他又得到了生命之源曙光之淚,經過九轉輪迴生死決的重塑,與火麟合體得到了她的處子真元,依靠着體內的天邪蓮花又集合了地母、人皇、光靈、風靈、火靈、雷靈、電靈、土靈蓮花的靈性。吸收了始皇青銅軍、龍皇黃金軍、和數億億計的純凈元神,真可謂集宇宙萬物於一身,論潛能應該決不再聖嬰之下。所以你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想要得到這個身體。可是聖子只有一個,而我們卻有四族,所以不如依循能者得之的規矩以力量來決定聖子遺體的所有權。」

「住口。」玄燕最先忍不住地站出來破口斥責道,「冰蓮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聖子的遺體是可以爭奪的物品嗎,你簡直是個混蛋!」

冰蓮毫不惱怒,一本正經地道:「就算我是個混蛋,可是你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

「有,誰敢妄動聖子遺體就得死。」玄燕暴怒地撲向白雪,欲奪回冰的屍身。

可是,冰蓮早已料到如此,出手更快,他只又摘下一片花瓣,花瓣飛走冰也不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帶入擎天柱中間透明的那段。玄燕相繼追出,第一個衝進了幻界之中。人們都看到,她被迫降落到天橋之上,渺小如同一隻螞蟻,而那幻界竟比看上去的要大的多。

「冰蓮你這是什麼意思?」人未至而聲先到,聲方落而人已現,天外天、天瓏同時出現在門口。

「你們來晚了,不過剛好合適。我們在——不,是他們在爭奪聖子的遺體,你們如果也感興趣的話不妨也到哪裏去試一試。」冰蓮輕描淡寫,似乎此事與自己毫無關係。

「冰兒真的死了嗎?」天瓏以陌生人的目光直視着冰蓮同樣冷淡地問道。

「是死了,屍體就在那裏面的天柱之心。」

天瓏眨了一下藍眼睛,三瞳重疊,放射出逼人的寒光,她對天外天說一聲「我們去看看冰兒」然後就飛進幻界,同樣是被剝奪了飛行能力地落到地面上向遠在百里之外的天柱之心奔去。

阻攔,玄燕竟受到阻攔,青銅軍,阻攔她的正是始皇青銅軍,浩浩近千萬人,與龍皇黃金軍共同布成蓮花大陣,把天柱團團圍住,無懈可擊。於是冰蓮又解釋道,「聖子雖然元神破滅了但自衛意識還在,你們要想得到他的身體就必須戰勝這些護衛軍,有必要在提醒一點,幻界中有我的意念封印,除了比我強的人,誰都不能在御空,你們有權退出,但作為逃兵也請你們為自己保留點尊嚴,以後不許在於聖子為難,否則我就要他死,無論是誰?」

「無論是誰!」戰友用一種半質疑半肯定的語氣重複了一句,然後對準玄燕的身影第四個飛入幻界前去相助於她。

「我真想不出你究竟想要幹什麼?」雪夜向前走出一步以表示她並不棄權,「可你一定沒有打什麼好主意,你剛才那朵蓮花是什麼,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聖母藍蓮花。」

雖有天瓏命令,但心繫愛妻安危,天邪還是泛起了深深的猶豫,他經過天外天的情報天已經得知瑤光皇族已被雪夜神龍以皇妃身份完全控制,正在醞釀着一場巨大陰謀,欲意在天下大會推翻聖子顛覆九州,既然已是聖美人的戰士,他決定趁著雪夜尚還在師傅的控制之中孤身涉險瑤光國都碧瑤城,藉助天外天在皇宮的力量徹底瓦解其陰謀。

大渙已在皇州境內,再向東飛行三千餘里就是碧瑤城。天邪變成龍身飛上高空在夜色掩護下徑直飛到碧瑤上空,然後變回人來,降落到天外天在此的分舵。

也是一座青樓,城中最熱鬧繁華的紅塵之地。很明顯,只要是男人就經不住美色的誘惑,而大城市之中青樓無疑是男人最為集中的地方,天下掌握在男人手中,所以誰要是掌控了全天下的青樓也就無疑奴役了天下。

天邪正是這個人,九州三百六十城,天外天正好就有三百六十座青樓,並無一例外全部是城中之最。

碧瑤這座雖不及百花樓,但也是高手匯聚,美女雲集,單憑他們就足以佔領全城。

正是子時,樓中最為熱鬧之時刻,男色女猖,酒肉糊塗。

「屬下梨落拜見門主,聽憑吩咐。」鴇母一走,方才還春色盪、嫵媚如妖的花魁立時嚴厲起來,鄭重地跪在天邪腳下,神情冷酷如同隨時準備獻身的死士。

「我要去皇宮你幫我準備一下。」

「是。」天邪的命令簡單,梨落的回答更為簡單,她低頭領命,轉身退下,只一刻鐘后就回來,「回門主,子時三刻屬下將進宮去服侍右賢王,請您與我同轎由屬下護送您進宮。」身為最美之人,梨落每夜都受到各路王侯的「邀請」。

「好,近幾日赫連皇族有何異常?」

「自從那個人受封皇妃以後,赫連若傑就像著了魔一切事都聽她的,已有多日不理朝政,已於四天前帶領赫連皇室和三十三名城主去倚方城參加天下大會。左賢王赫連若容多次勸諫被皇妃軟禁府中。」

天邪伸手示意梨落起身,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地就突然問道,「梨落你來此幾年了。」

梨落頗感驚訝,但不敢揣度主上心思,便如實回道:「回門主,已經兩年三個月零十天了。」

「八百二十三天,你數得到可真清楚。」

「屬下知罪。」梨落驚恐不已又馬上跪倒。

天邪突感失落,轉身在桌上那張秦上輕輕一彈,琴聲激蕩,蕩氣迴腸,三分凄婉,三分幽怨。他方才已記住了面前這美人的容貌,瓜子臉型,膚白凝脂,眼眸黝黑,櫻唇鮮紅,身材婀娜,曲線優美,果真是個美人,隨略有不及藍嬰,但在天外天十餘萬名女子之中也絕對算是孔雀了。

可為何,她會來此,出賣自己的身體與尊嚴呢。她本是富商之後,家人遭遇山賊成為孤兒,被天外天選天門人帶回島上,經過七年非人訓練飛天成功而進入情報天,隨後就被分派到了這裏。天邪了解她的身世和遭遇,更知道情報天是以如何殘忍無道的方式來徹底徹底毀掉她們的貞潔和尊嚴,甚至精神靈魂。有很多人都從性本單純、冰清玉潔的美少女淪落為了任人踐踏、妖冶淫蕩的風月情婦。

她,亦然。但她的眼眸中,在那雙明亮清澈的瞳孔的最深處,還保留着最後為人的矜持和堅守。

正是為了我。

天邪與他們擁有共同的仇恨和痛苦,但他最為出色,他以絕對的力量推翻了原天外天的統治,以維護強者權利為原則創立了新的秩序。他們信賴他,崇拜他,信仰他。

本來,天邪也以最強者和救世主自居,心安理得得操縱着這股天下最強大的復仇力量,但如今,此刻,他卻為此而感到了恥辱。

他親手摻起梨落,心生不忍和愧疚,無地自容:「我的意思是說這兩年來難為你了。」他的話語溫柔,聲音誠懇,聽得梨落幾乎就要落淚,「你不必去服侍那個什麼右賢王了,你回總部去吧!」

梨落猛然抬頭,被震驚所凍結的神情瞬間又恢復成了少女的清純,她已然懵了,如在夢裏,痴痴地看着天邪久久不能說出話來,明顯不能相信這竟是事實,君無戲言。

「這不是做夢,你自由了。」天邪很想擁抱他,幾乎就要忍不住這麼作了,因為他看到她的眼眸已濕潤,深邃如月下大海,淚水也正如潮水般涌動澎湃。

「可是,門主,我——,您不要我了嗎?」梨落的聲音顫抖起來,淚光搖曳,她凝視着天邪如仰望了心目中的神明。

天邪也多想擦去她的淚水,可是卻怕將她嚇壞,他知道自己還沒有聖子那樣令人信服到產生依賴的心靈魅力。他的身上總有一股帝皇霸氣讓人不敢親近:「還記得我曾經和你們說過什麼嗎?」

「記得,您說只要我們有能力得到的都可以不惜一切去爭取,因為天下本就屬於強者,您比我們都要強大所以我們都屬於您,無論什麼。」

「對,我確實這樣說過,而且我還說過只要有誰比我強就可以獲得我的一切。」

梨落感覺到異常急忙補充道:「可是三年來無論誰向你挑戰都絕對接不住您三招,沒有誰會超越您。」

「以前我比較年輕,做事全憑愛好,不過有一個人改變了我,而且他也比我強大。」

「您是說聖子嗎?」梨落方一說出頓覺語失,倉惶跪倒,顫聲道,「屬下大逆不道,罪不可恕。」

天邪卻如釋重負般安安穩穩地坐下來,平和道:「你說的沒錯,正是聖子,你沒見過他是不是憑着他的傳說就猜測只能會是他。」

利落點點頭,慚愧懊悔,恨不能死。

「但是我的一切卻不能屬於他。」天邪又無限悲傷道,「因為我已一無所有。」

梨落明白,自從藍嬰被劫之後,這位近乎於神的門主更多地表現出了人的本性——有情——悲情、傷情、愁情、憐情。但他們卻愛莫能助,因為沒有能取代藍嬰的地位,門中美女無數,他卻整天只面對藍嬰的畫像發獃。

「聽說你琴彈得不多,能為我彈一曲嗎?」

「是。」梨落恭敬領命,走到琴邊,卻遲遲不能動指,她似是聚集了極大的勇氣才毅然問道,「門主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屬下願盡全力為您解憂。」

「不要用這個詞,我只是想找一些平常人的感覺。你就隨便彈吧,就彈你學的第一首曲子。彈完了你就走,我也走。」

琴聲起,竟是描述純潔而美好的愛情,旋律若四月風,清爽、涼潤而香甜,催人情動。高昂處似風行長空,綿長遼闊,萬里飄香,低緩處若清泉淙淙,洞竹漱石,泠然激蕩。美人十指如玉,彈勾抹挑,似珍珠跳躍,輕靈曼妙,紅袖如霞而長發如夜,眼波照水,攢星映月,終來午夜風雨,遙聽天外幽咽,細聆枕邊纏綿。

天邪又來找赫連若容,他想找誰他就能找到誰,直接來到他的屋中,左賢王正愁苦難眠。

「你到底是何人?」

「客人。」

這樣的回答很是讓赫連驚訝:「既是客人就請報上姓名。」

「龍天真。」天邪突然想起自己還有這麼個名字,靈感一起就拿來用用隨口道出。

赫連仔細想了想九州之中並不曾有這樣一號人物,但通過氣質和眼眸他做出大膽的猜測:「你是天邪。」

「王爺好眼力,在下正是天邪。」天邪承認了下來,直接切入話題道,「聽聞貴國現在是掌握在那位皇妃的手中,王爺也因此而遭到了軟禁,不知王爺您對她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她很像蘇雪夜但決不是蘇雪夜,擁有某種非人的力量,已將我皇兄徹底迷惑受其擺佈,能化解我瑤光之難的只有聖子,在此之前我們只能等。那你是為何而來?」

「赫連冰冰」

「哦?」

「我師妹,冰蓮聖使的第十一名傳人。」

「你怎麼知道?」

「你也知道?」

「當然,冰蓮要收冰冰為徒弟先問了我的同意。」

「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肩膀和也有一朵蓮花。」

「你找冰冰何事?」

「救她,聽說皇妃想用她來對付聖子。」

赫連聽來竟沒有異動,只點點頭:「沒錯,她雖然是兩個冰卻正好是一點冰的剋星。」

「剋星,這個詞似乎不太恰當吧。」

「很恰當,正是剋星。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想你和聖子都不是例外。聖子身邊不缺少女人,九州十二艷排名前三的紅艷紫雲仙子和藍雪兒都可作他的紅顏知已和一生的伴侶,但是冰冰也絕對能得到他的愛,只要你見過她一面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你的感覺也很準確,但我有必要強調一點,任何女人都能得到聖子的愛,而且任何女人也都會愛上他。但是他今生除了藍雪兒再不會愛上別的女人,如果聖女真是冰冰那她必定為為聖子所有,她能得到的只有聖子的戀愛和疼愛,絕非情愛。」

「你有沒有見過冰冰?」

「沒有。」

「沒有見過你憑什麼下如此判斷。」

「好,我這就去見見她。為了瑤光你也應該行動了。自古天下能者得之,這皇位本就屬於你。」

「天下大會上七國將徹底消失,九州合併,歸為一家,我要這皇位又有何用,只希望聖子能早已打敗皇妃解救我全族滅門之危。如果你想在天下大會上預謀反叛的話,我將聖美人臣子的身份向你挑戰。」赫連若容從身邊桌上花瓶里取出一束鬱金香來,以拈花指輕輕拿在手中,將花枝於胸前微側,神色安詳地面對天邪。

「聽聞王爺也是九重天嫡傳弟子,得到神劍天的真傳為皇州第一高手。既然如此我就接受挑戰,但我事先言明我絕不會在天下大會上搗亂,你若真是聖美人的臣子就不應該還呆在這裏。」

對劍。天邪不動,以不動應萬動。

赫連若容將花枝輕輕轉起,並不快,三片金色的花瓣慢慢地飛離花朵,圍繞着他的手如蝴蝶般翩躚飛旋,然後互相追逐著飛向天邪,速度也並不快,很像是在被水流沖着走。但是自進入天邪三尺之內時,每片花瓣都微微顫抖起來,每一次顫動都一分為二,又二分為四,很快就以欺騙視覺的速度成百上千,進而變化成一團金雪蜂群一般撲向天邪。每一片都已變得透明如冰,幻影重重,不知那片是真,那片是幻。

天邪還是不動,已經被金雪包圍了也一動不動。他只是直視着赫連的雙眼,目光明凈而冷淡,瞳孔卻在漸漸變藍,藍如天。

出劍,看不到他的手法,只見一束細細的金光射向天邪,似是清晨從山尖透射而下的曙光,燦爛而柔和,也像是無數光點的匯聚,美麗如同彗星之尾。

天邪還是不動,但也動了,只眨了一下眼,所有的金雪金光全部渙散,花瓣如雪飄落,三片,兩片落在他肩頭,一片被他悠悠地伸手夾在指尖。而金光則霧一般的蒸發。

赫連的手無力的垂下,手中空空,他的臉色微有變的病白,眼眸黯然,目光如風中蒲公英,在月下飛舞,「你贏了,好強大的瞳術。」他坦然一笑,似是完成了一大心愿。

「承讓。我這就去倚方城,你有什麼話要我轉告她嗎?」

「請把這個給她,她自然安明白是什麼意思。」赫連從腰間摘下一枚淡青色的蝴蝶玉佩,輕輕地拋給天邪,然後轉過了身去,「多謝。」

「我一定轉呈。後會有期。」天邪走了,無聲無息。等赫連若容伸手並從手中變幻出一張玉制的淡青色面具時,他已經到達倚方城,站立在紅廬塔尖。

他將面具戴在臉上,全身閃耀起微弱純潔的淡青光芒,右手手背上隨之浮現出一片羽毛形的文印,「他它么會出現了,難道——」赫連不敢再多想,手臂一振那印記上放射出一絲青光游蛇般纏遍他全身,漸漸凝化成一件青光戰甲,然後他背後生出一對雪白翅膀一下揮舞飛出大堂,遠遠看了北方片刻,化身流星徑直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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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冰蓮這樣做是為何意,每個人也無疑都被他逼到了別無選擇的境地。他那令人永遠也琢磨不透、跟不上其步伐的智慧和謀略本身就是一種令人恐懼力量,而他力量之強大更是讓人無奈,只誅殺魔龍那一招火鳳凰就絕對已有藍仙級的修為。可是面對雪夜的疑問他竟然一口承認:「沒錯,這正是聖母藍蓮花,傳說中曙光女神從中誕生的那朵蓮花。」

雪夜心中震驚,面上爭取不表現出來,但目光中還是顯露出錯亂和不安,她盯着冰蓮手中的藍蓮花看了片刻,藍眸光芒閃爍,似有偌大星辰流轉其中:「我不信傳說,可我信你。」

「你從來都信我,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信。」

「呵呵,你又想起她來了,說實話我對她倒真是既羨慕又嫉妒,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個男人對我這樣好我也願意為他而死。」雪夜兀自哀傷起來,搖身一轉變回真身,完全以靈力凝化塑造的完美身軀。身上那件玄黑的衣裳也變作雪白之色,美若精靈。

「你可以的,我敢說你會遇到這樣一個人,但你不會死。」冰蓮溫柔地看着雪夜神龍,像慈父,也像情人,「你還是走吧,去看看你弟弟。」

「但願你預言不假。」雪夜凄慘一笑,消失不見。

納蘭一直都在盯着藍蓮花,以圖從花瓣的運轉中找出破解幻界的方法,卻是一籌莫展,難以參透玄機:「你確定魔族會來嗎?」

「沒有誰能抵擋的這種誘惑,如果你不信的話我敢和你打賭。」

「不必了。」納蘭終於移開目光,因為他看到正有一條銀白的巨龍從天而降衝進幻界之中,一圈圈地盤卷到天柱之上迅速滑下,很快就來到了那光卵附近,正欲探頭破入其中吞噬冰的遺體時——

喤——

卻有一條雪白巨龍突然出現在天柱上,它盤住光卵的下半段,電射出擊,一口要在那銀龍咽喉上,把它死力向外拉扯。

銀龍痛吼,暴躁成狂,抱住白龍龍頭全力衝下與他擰在一起;白龍則脫離開天柱帶着銀龍飛向天空,與之廝打起來,連連碰撞出銀白光芒,漫天轟炸,絢爛如閃電;強大的龍氣又引起強悍的旋風把天空彩雲攪亂的好似沸騰。

而下方平台上玄燕和劍聖已被數十萬青銅軍團團圍住,一步步向天柱逼近。另外天外天則放出自己的千萬鐵甲軍從西方以一字長蛇陣如一柄長槍刺入青銅軍,生生沖開一個缺口將三成的青銅軍吸引過去,死死拖延住,為天外天和天瓏的突襲創造了條件。

戰,決戰,死戰,驚天動地,神哭鬼泣。從天堂口俯瞰而去,便好似靛青、玄黑兩股巨浪對撞在一起互相侵入卻不能溶合,滾滾狂濤,轟爆如雷,百里疆場一片混沌。

先鋒鐵甲軍在青銅軍黃金軍的夾擊下很快就損耗過半,外圍鐵甲軍受到青銅軍的拚死阻攔進展十分緩慢,玄燕四人正儘力向一起湊近,只相隔不到數里,劍光所致,百人傾倒,化作煙塵被捲入那龍捲風暴中。

「以你們各族的力量無論那族都不可以攻克聖子的防禦,除非能夠合作。」冰蓮又道。

「可是我們絕不會合作,你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設此遊戲。」

「這不是遊戲,除了我所製造的幻界一切都是真實的。按我估算,四族的實力如果全部發揮出來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的,我想你也一定很想知道究竟是她強大還是我強大吧!」

「我確實很想知道,你真的似乎是無所不知,就像傳說中的那樣。」

「可惜你似乎並不是一個相信傳說的人,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有正式地見過她,只是聽到過關於她的傳說而已,比你知道的要多。」

「但是傳說中好像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我並非生活在傳說中,確切地說我不應該存在於任何時空,神將邪魔囚禁在天之縫隙中,而我則被囚禁在時空縫隙中。關於這一點我做不出任何解釋,她也不能。」

「這似乎是你的秘密,你為何要告訴我。」

「告訴你又能怎樣,你們不是一直在探索我的秘密嗎?」

「不能怎樣,所以你才是我們的頭號勁敵。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冰蓮沉默,納蘭只好接着問道,「我不相信聖子的死,他可以放棄生命但絕對不會放棄信仰,我甚至懷疑就是你殺死了聖子,然後再用這聖母蓮花將他復活,賜予他新的力量或是激發他更深的潛能。」

「隨你怎麼想,不過聖子的死卻是事實,而且沒有人能夠復活他,我不能,碧睛冥神不能,身為冥靈的她也不能。」

「你騙不過我,聖子的力量在加強,無限的增強,直至超越這個幻界所能承受的極限。」

空中,雙龍越戰狂,狂風呼卷,靈力衝擊,周邊彩雲凝結出暴雨冰雹,在龍氣颶風的吸引在雙龍周圍飛旋激蕩,形成一個超大的漩渦。然而只有銀龍負傷,玉冰龍竟可以靠着不斷那充滿幻界的神奇靈力復原身軀,補充力量,已明顯將銀龍壓制住。

大地上,被困的鐵甲軍已在黃金軍的絞殺下全軍覆沒,化成黑煙正在消散。而外圍鐵甲依舊無法突破青銅軍的防禦。玄燕四人已匯合到一處,以劍聖作為突破,另三人作為翼護艱難地將天柱逼近。

銀龍漸感不支瘋狂爆發一陣向高空逃去,玉冰龍並不追擊只是守護著天柱,與高處那銀龍長嘯對峙。失去了龍氣的支撐,碎石墜落如暴雨傾盆,鋪天蓋地砸向下方戰場。然而只落至與藍卵相平的空間時卻倏然頓住,被一股奇異力量崔成了粉末揮,又凝聚成萬千飛馬有規律地巡空飛舞,警戒空中侵犯。

終於,劍聖首先衝出青銅軍的層層阻截,第一個沖入黃金軍陣營。越是接近天柱就越是觸犯核心意識,黃金軍的戰鬥力也明顯強於青銅軍,擺出蓮花大陣把劍聖當作蓮子,以層層花瓣只困不殺,竟將他攔住了,再不能前進半寸。

同時青銅軍也相應變陣,先以「怒海驚濤」之排山倒海把玄燕三人一步步逼退,然後又變作九曲銀河大陣,以各環之間的交錯旋轉也是只把三人困住而並不剿殺。天外天的鐵甲軍仍被阻擋在外圍,以海嘯大陣連環轟擊青銅軍,漸漸形成鯨吞之勢,但這種拚命的打法對自身也損耗極重,只剩下不到半數。青銅軍傷亡更慘,顧此失彼,已剩下不到百萬處於敗勢。

但黃金軍卻幾乎沒有損失,而且已將劍聖成功困住。

明顯,單靠着四人的力量,自保勉強無虞,然要突破到天柱卻幾乎可能。戰場的主動權仍掌握在聖子手中。

然而,四族之中也僅有聖族四人和龍族雙龍參戰,另冥族和魔族一直神秘不宣,一旦也混戰進來,只怕光憑黃金軍絕難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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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陷入僵局了,你們不想趁火打劫嗎?」冰蓮的用詞很怪,語氣更怪,孩子的語氣。

「冥族雖生活在黑暗中卻決不做黑暗之事,況且我對此事也無權做主。」納蘭回答的誠懇,以誠懇的態度維護冥族的威嚴。

「那你們為什麼要戴着面具呢?」冰蓮又馬上補充道,「不許反問於我,我可算不上什麼光明正大。」

「我們的面具也和你的面具一樣,是身份的象徵,戴着面具我們就是冥族,摘下面具,就是自己。」納蘭便反問道,「你不也是嗎?」

「可我不是冥族。」冰蓮又嚴肅起來,「傳說中,冥族是唯一能與神族相對抗的神秘種族。」

「又是傳說嗎?」

「不只是傳說,我知道你誰誰,為了而什麼加入的冥族,我不怪你,她也能理解你。」冰蓮的語氣略帶同情,令人感動。

「你似乎是所有人的知己,那你有自己的知己嗎?」

冰蓮又沉默了,眼眸中卻蕩漾開一絲甜美幸福的微笑。

「他當然有了。」明珠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柔情萬千地輕倚在他身上,三分撒嬌三分戲謔道,「難道我不是你的知己嗎?」

「你是,你當然是了。」冰蓮輕輕地摟住她,「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明珠毫不顧及有外人在場,轉眼看了看混戰的幻界,從冰蓮手中接過聖母蓮花來,又摘下一片花瓣彈射出去,「冰兒真的去了嗎?」

幻界中再生變化,每一座巨塔都放射出明亮的九彩光環,將空中渲染成一派光華海洋,不同色彩的互相交融,凝結成美麗的天使,他們身穿九彩戰甲,揮舞九彩雙翼,紛紛飛落到塔尖之上,俯視着眼下的戰場,輕靈曼妙,絕世無雙。

「他就在天柱之心那枚光卵里,你去看看他吧。」

「嗯!」明珠的眼眸微有濕潤,全身白光一閃從背後生出雪白雙翼跳入幻界,一直飛向天柱,竟未受任何阻攔地進入到那光卵之中。

「你不想知道她為何就能進去嗎?」冰蓮有點得意和炫耀地問納蘭,納蘭搖搖頭,「其實原因很簡單,在明珠身上有某種很特殊的氣息。聖子十歲的時候曾暫住倚方城,由她親自照顧聖子,那個時候每過九天聖子就會喪失一種感覺,作為一個孩子他當然會感到害怕,於是就熟記下明珠身上的氣息,即便吞食冰魄重生失憶,但這種氣息他卻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把她視作母親,當然不會拒絕她。而且她是我妻子,當然得到我的特許。」

「如此一來,勝負分出,是明珠得到了聖子遺體,可這似乎太簡單了吧!」

「明珠的身份也很特殊,她是聖子的母親,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你母親會對你的遺體做什麼?」

「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我母親想必也早就不在。」

「聽說冥族是不死族,冥皇賜予了你們永恆的生命,就連碧睛冥神也無法剝奪。既然你決定加入冥族,那也應該放棄一切只為冥皇效命。這樣值得嗎?」

「你呢?」納蘭不答反問,用一種智者的眼神看着冰蓮,「你豈非也為了聖美人而放棄了一切。」

「有所失必有所得,我並非一無所有,我擁有明珠。」

「我也有自己的愛人。」納蘭竟然笑了,瞳孔中浮起一絲純真的笑意,「她就是我的信仰。」然後他竟然摘下面具,單膝跪在冰蓮的腳下,「納蘭冰河真心愛月下雪蓮,在此向您提親,希望你能將她許配給我。」

一直沉默的青鸞和霰雪全都震驚了,震驚於面具下那張出人意料的容顏,震驚於他這不合時宜的舉動。

「你應該知道,雪蓮最喜歡的是什麼?」

「自由。」

「沒錯,自由,你自己尚且沒有,你又如何能給她自由。我不同意這門親事。」冰蓮毅然回絕,伸出左手來。

納蘭抬起頭,面前那微微晃動的一點晶瑩,正是他送予雪蓮的無塵令,他鄭重地接下,幽聲問道:「蓮妹在哪兒,還請聖使明示。我希望能死在她的懷裏。」

「我實在有點不能理解你對她的愛,你起來吧!」

無塵站起,重新將面具戴上:「我也不能理解,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她,沒有她我才真正地死了。」

「這倒是能夠理解,我們失去了聖子也正是這種感覺。孤獨的感覺,獨自一人面對茫茫宇宙的孤獨,心就像是流星,雖然翱翔九天之外,不受時空限制,卻始終也不能停下,始終也找不到自己的歸宿。我曾經也是這樣,穿過了整個銀河來到這個世界,釋放出所有的情感和力量,明知隕滅卻仍然義無反顧地飛向她。你覺得聖子的人生也會是這樣嗎?」

「我覺得是,他太看重自己的母親了,就像一個孤獨的流星逆天而上,找到她,然後在她的懷抱里安靜的逝去。所以他需要重生,徹底改變自己的態度和生活方式,這也應該正是你的用意。或者就是聖美人的意願。」

「你還不是很了解聖子,也根本無法理解聖美人。宇宙之中星辰無數,唯有太陽與月亮得以永恆,光芒無處不在。你可知為何嗎?」

「不知,傳說中日月與宇宙共生,不損不滅,永恆不息。但其中的秘密我卻不能知曉,似乎日月並不存在宇宙中,已超越時空的限制,即便神無無法接近。」

「傳說真實件很奇怪的東西。它究竟起源和何時只怕沒人知道,就像《天書》那樣久遠和深奧。日月的秘密其實很簡單,神龍拜月,麒麟朝日已經說破了他們的秘密。鳳皇神以聖子劍劈開時空,時空誕生才有了宇宙,與宇宙同時誕生的還有五位神明,就是創世元神,生命元神曙光女神、太和元神鳳凰、陰極元神龍、陽極元神麒麟和碧睛冥神。曙光女神的元神化作曙光佈滿整個宇宙傳播生命的種子,龍的龍珠就變成了月亮,麒麟的麒麟淚就變成了太陽,分別為宇宙陰陽源泉。所以才有了神龍拜月和麒麟朝日,又龍為水神,所以月亮又掌控潮汐;麒麟為大地之神,所以大地萬物的生長需要陽光。宇宙中的一切陰陽靈力皆源自於日月。日月既然與宇宙同生當然就不受時空限制,存在於十八重天之外。」

「原來如此。」但是這個秘密卻又是如此的簡單,也是任何人都能明白和可以接受的,「那鳳凰的鳳元又是什麼?還有那位碧睛冥神?」

「這可就不能告訴你了。」

「我知道鳳凰神最大的力量是重生,聖子既是鳳凰之子想必也能死而重生,再得到聖母蓮花相助,只怕他就能爆發出最大的潛能。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要策劃這場爭奪聖子遺體的遊戲,而且聖美人的秘密應該遠比日月還要深奧吧!」

「這涉及到雪蓮的身世——」

「請不要轉移話題,現在的我是冥族使者。據你剛才所說聖子的身體絕對可比聖嬰,如果他的鳳元在徹底蘇醒的話,這樣的組合恐怕會直接進化成神吧!」

「我記得我似乎說過,聖子死了,元神已經徹底熄滅。再怎麼也活不過來,即便孕育能力最為強大的聖母蓮花也不能。我只是認為這樣好的一個身體不能浪費掉。」

「你不想要嗎?」

「我的身體不比他差,而且我是聖使,是他母親的使者,怎麼敢對主人兒子的遺體不敬。」

「難道你是想讓我們互相殘殺,結束這永不休止的戰爭。」

「那樣更不可能,我從不敢低估了你們的實力。聖子的遺體雖然是不能抗拒的誘惑,但還不是你們最終的目的,魔族終於出手了!」

再向幻界看去,青銅軍全軍覆沒,一個不剩。鐵甲軍所剩百萬餘人已與黃金軍展開決戰,侵入第九星雲環。劍聖四人重新匯合,成功攻入第八星環,正在想方設法突破十萬黃金軍所組成的英儀星座大陣。

銀河九環之上分佈周天一百二十星座,第一環內為銀河之心,第二環三神帝三星座,第三環為幻月區,第四九聖皇九星座,第五環為流星帶,第六環星君二十七星座,第七極光星環,第八環神器聖物八十一星座,最後第九為星雲環。英儀星座正是第八環一聖物星座,相傳為夢境之都。

銀龍吸收了月光靈華恢復元氣后又與玉冰龍圍着天柱交戰在一處,依舊互不相讓,難分高下。幻界不能阻擋月光的照進,儘管是在宇宙之外,月亮的光芒同樣可以照到每一分時空。

忽然間,天空中烏雲大作,濃黑如墨,慢慢捲成海螺形狀,一點點地鑽進幻界中來,立即化作萬千黑色的鐵甲翼龍向天柱之心衝去。

塔尖上的天使同時而動,飛到空中攔截與翼龍展開混戰,他們身姿靈活如風,動作優美好似舞蹈,猶如萬千蘭花艷艷綻放,每一次施展招數都放射出美麗絢爛的九彩光環,將魔族戾氣也絕對壓倒,成功地奪取了制空權。但魔族戰軍降如暴雨,源源不斷,只片刻間便在數量上佔據優勢,漸漸地二打一,三打一,直至十打一將數量也不再增加的天使軍團壓制住。

便在這時,天柱之心放射出燦爛白光,充滿整個幻界,巨塔受到共鳴,再次爆發出更為艷麗的九彩光芒,交融成更多的天使加入混戰,又一點點將敗勢扭轉。

烏雲之中雷鳴電閃,颶風呼嘯,終於飛出了九隻半龍半鷹的巨大凶獸,滿身青黑,石甲鐵翼,咆哮嘶吼著向巨塔撞去,欲要毀掉天使軍團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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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不出手嗎!」冰蓮摘下兩枚花瓣彈入他們體內,解除意念封印。

青鸞霰雪互看一眼,飛入幻界,變化真身阻截巨獸,此時她們已然明白,自己要做的不是爭奪聖子而是保護聖子。

青鸞鳥雙翼如劍,立時將兩支巨獸切斷頭顱,然後再口吐霹靂轟擊其他巨獸。霰雪鳥則飛舞如風,盤旋著沖向那魔雲巨鑽,所過之處魔族大軍無不被她的特殊力量摧毀成黑色的雪花漫天飄灑,無法復形。

於是那魔雲便分成三個漩渦,一個以黑色旋風對抗霰雪的攻進,一個不斷噴射出翼龍軍團惡戰天使,另一個則降下越來凶蠻暴戾的魔獸圍攻青鸞。小部分翼龍雖然能夠攻破天使的截擊卻被黃金軍以箭陣射殺,化成黑煙被各種颶風所撕碎。

可是那魔雲巨鑽卻是越轉越大,越降越低,很快就遮住半面天空,漩渦中心竟顯露出一個巨大的黑洞,烏黑滾滾,逐漸長大,不斷吸收天空中的邪靈戾氣,似乎在醞釀着某種超強大的毀滅力量。

冥族仍不出手,由第一片花瓣幻化而成的星象正在被魔雲所吞噬,似乎整個幻界的上空也被它生生鑽出一個巨大缺口。

唯一不變的只有天柱之心,光卵被一層神奇的藍光遮住,看不到裏面情景。

難道聖子真就這樣死了嗎?

每個人都能感受他的元神確實是徹底熄滅了,可也沒人能夠相信他真的會選擇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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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界之上,萬里高處,冥碟美人陪在姐姐身邊獃獃地望着身下的幻界聖域:「姐姐,咱們還要等多久啊,要不我下去把聖子搶了來算了。」她早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雖然力量強大卻童稚未改,一身的孩子相越看越覺可愛天真。

但姐姐卻不同,她深沉、睿智、縝密、精細,做事從來力求萬無一失:「聖戰才剛剛開始,在沒搞清楚冰蓮的目的之前我們決不能出手。」

妹妹很是失望,哼了一聲把眉一皺道:「為什麼呀,咱們又不怕他,搶了聖子的遺體正好可以接回姐夫來,你就不想姐夫嗎?」

「我怎麼不想,可是我不許出任何差錯,否則我們就前功盡棄了。聖母蓮花的力量不容小視,冰蓮的智慧更不能輕視。還有就是聖子,我不信他真的死了雖然即便我也感受不到他的元神意識。」

「連你都感覺不到那就是死了唄。聖母蓮花咱們又不是沒和它交過手,也不過如此嗎,至於那個冰蓮我看就是故弄玄虛,說不定他就是看準了我們不會貿然出手才這麼作的,要麼就是想借用咱們的力量幫他消滅龍族和魔族。」

「你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姐姐露出詭魅一笑,美到極限,「他若想消滅龍族和魔族又何須別人幫忙,單一柄聖劍就足夠了。你別忘了他是聖使,可能會在暗中得到聖美人的指示,聖美人才是我最大的憂患。」

「聖美人,聖子的母親!」妹妹把手指頭點在唇上,輕輕咬了咬,轉着那對碧藍的眸子問道,「她不是鳳凰星族的聖女嗎,即便修成了聖人又能怎樣,姐姐你會怕她。再說她都死了,難道咱們冥族還會怕一個死人!」

「你見過有誰可以在十年之內由一個尊者飛仙入聖的,而且既然已是聖人了為何還要回到紫清天界,她為何會在億萬星系中選中銀河星系,又為何會在銀河星系的億萬星辰中選中這一顆,又為何會為了它而放棄自己聖者的修行,更奇怪的是,居然生下聖子,讓他去尋找自己?」

「她糊塗了唄!」這樣比日月的秘密更深奧的問題妹妹當然怎麼也想不明白,索性信口胡言,「就算她有什麼企圖難道咱們會懼她!」

「你見過她沒有?」姐姐突然嚴肅問道。

「沒有。」

「據說她很美,是整個少桓天界億萬年來最美的人。」

「那又怎樣,我還美呢!」妹妹對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

「可是比不上她,看過聖子就知道了。他們修神之人無非是對自我的追求,以本我上升至真我、善我、愛我和美我,其中美我就是最高境界。美也正是一切的泉源和終結。聖美人為何會這樣美,是不是她早就已經修鍊成神了,她是不是預測到了我們冥族的復活,是不是要與我們展開決戰。你想過沒有。」

在姐姐的追問之下,思想單純的妹妹顯得有些心虛了,她搖搖頭,突然靈感一閃,驚訝道:「難道她在修鍊我們冥道?用我們的力量來對抗我們。」

姐姐點點頭,臉上憂愁更重:「本來我們與神族截然相反,可是不能忽略聖美人真就有將神冥合一的能力。一旦她成功了——」姐姐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那樣的後果即便她也無法想像。

妹妹也能體會到事情的嚴重性,臉色微有煞白,將信將疑道:「她真的能做到嗎?」

姐姐沒有回答,因為她無法回答,只又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相信神族和冥族都絕不會允許這種結合的出現,所以聖美人才不得不死,而聖子如果執意尋找她只怕會遭到神冥兩族的制止。現在關鍵的問題也還不是她能不能做到,而是她在死後究竟去了哪兒?」

「死人還能去哪兒啊?」妹妹問得底氣不足,「難道我們也要找她?」

「必須要找到,因為整個宇宙中我都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所以聖子就不能死,因為只有聖子才能找到聖美人。」

「可是,聖子已經死了呀,他真的死了呀!」

「死並不是生命的終結,可能聖子就已經找到了他的母親,或是他無意得知了這條捷徑才選擇了死。這其中的秘密只有在聖戰結束只有才能知道。所以我們決不能出手,但必要的時候可以幫助他們打敗龍族和魔族。聖子是我們唯一的線索,我要不惜一切代價的解開聖美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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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同樣也有自己的猜測,與冰蓮對話十分有趣,最起碼令人着迷:「看來魔族的實力也不過如此,這個幻界似乎是只許進不許出的吧?」

「這一點不必瞞你,確實如此。如果說這是遊戲,這就是唯一的遊戲規則。」

「這幻界的承受能力果真強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所有釋放出靈力應該全部都匯聚到天柱之心,被聖子所吸收。這難道才是你的用意,讓聖子吸收四族的力量,完成超進化。」

「並非如此,我已經說過,現在也不妨再強調一下,聖子已經死了,死人是不能再吸收任何力量的。不過你的猜測到也非全無道理,畢竟聖子的身體沒有受損,還可以儲存這些靈力,而且他本身就擁有強大的同化力量,加之沒有了元神的選擇和排斥,確實可以把四族的力量溶合為一,創造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

「聽來似乎比聖子的身體還要誘人。你對此是否已經策劃很久了,這難道也是聖美人的意願嗎?」

「聖美人的思想豈是你我可以窺測的。」冰蓮表現出無奈和虔誠的敬畏,「她確實為我們留下了很多的暗示,十分隱秘,我尚且不能全部找到和參悟。」

「看來被選作聖使也真是件苦差事,你的事我多少了解一點,你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在人們最需要你的時候。我敬佩你,可對你的一些做法也實在不能理解,比如你為何不阻止聖子的死,還一再強調他的死。」納蘭一直努力尋找冰蓮的疏漏,可是很難,他深奧的就像是星空,無邊無際,廣闊無痕,根本無法參透其中玄機。

「我不阻止是因為我不能阻止,一個人如果決心想死就沒人能夠救活他,我強調他的死是因為他確實死了。可你們偏偏不信,對此我無法證明,深感遺憾。」

「遺憾?」納蘭更不能理解他了,於是努力掩飾自己的無知和無助,「你是對他的死感到遺憾還是對不能向我們證明他的死而遺憾呢?」

「兩者都有吧,畢竟聖子是我的少主,而我也不是傳說中的那樣無所不能。」冰蓮終於又摘下一片花瓣,化作一道湛藍光束射進幻界融化進天柱之心。但這次卻沒有變化,或是有變化也不為外人所知。

「這又是什麼?」

「記憶,一點關於這朵蓮花的記憶。」冰蓮繼續解釋道,「傳說中曙光女神誕生於聖母蓮花,而女神雙手所舉的那朵蓮花正是天邪蓮花,天邪蓮花早在十年前就被聖子吞食,是時候還原它對母親的記憶了。聖母就是天邪之母,當然也是曙光之母,曙光女神是萬物之母,所以她才叫聖母蓮花。」

「我知道,可聖母蓮花的兒女不只天邪一個,還有地母、人皇、金、木、水、火、土、風、光、雷、電九靈蓮花,據說你把他們植入到你弟子的身體里,如果把他們的力量聚合是不是就是奇迹呢!」

「是奇迹也是未來,但決不是第十八顆龍珠。」冰蓮又摘下一片來同樣射入天柱之心,仍是毫無變化,「越是簡單的事情就越是隱含着深奧的道理,卻很難領悟,就像沒有人能夠想到日月竟會是麒麟淚和龍珠一樣。」

「莫非聖母蓮子就是太和元神的鳳元嗎,還是就是創世鳳皇大神的鳳元呢!」納蘭感到了惑,一種面對浩瀚宇宙無能為力的惑。

「都不是,曙光女神與鳳凰同時誕生,怎麼可能是母女關係,不過聖子就是天邪蓮花的繼承人,可以說就是曙光女神的弟弟了吧。有了這種記憶,他們就會相認,弟弟死了,姐姐是不會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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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姐姐心冷了,妹妹察覺到她氣息的微妙變化,忙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曙光女神的弟弟!」姐姐的聲音也冷了,「靈兒你聽到冰蓮的話了嗎?」

妹妹驚怯地點點頭,她從未見過姐姐如此地冷過,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氣竟連她也有些不能抵擋:「那又怎麼了?」

「我竟然忽略了這一點,曙光女神的元神意識散佈於整個宇宙,很有可能會為了聖子而凝聚到一起還原女神真身。以你現在的力量還不是她的對手。一旦讓她發現我們冥族復活那可就麻煩了。」姐姐將目光凝聚,仔細盯住冰蓮手中的聖母蓮花,無法理解的自問道,「他怎麼會有聖母蓮花呢?」

妹妹突然想到了什麼,也驚疑道:「聖母蓮花不是在上次的神冥之戰中被毀掉了嗎,會不會是假的。」

「假的?」一句話驚醒迷惑的姐姐,她又把目光更進一步的聚焦到蓮花上,搖頭道,「是真的,不過冰蓮的這朵只不過是聖母蓮花的影子而已,連聖母蓮花滄海一粟的力量也沒能發揮出來。靈兒,你的搜神瓶呢?」

「在這兒。」妹妹從身體出凝化出一隻紫玉雕刻的精美瓶子,恭敬地遞到姐姐手中,搜神瓶不過半臂大小,微微放射著忽明忽暗的奇異紫光,瓶身上描畫着古樸詭異的怪獸圖案圖案,分為紫龍、白虎、金烏和一名全身雪白的**女子。

姐姐拖住搜神瓶,從另一手的中指指尖逼出一滴晶瑩的藍血滴入瓶中,紫龍圖案隨之復甦,放射出裊裊紫煙,向瓶內收縮匯聚最後全部融入那滴藍血之中,瓶如子宮,將那滴炫亮的藍血孕育成一條紫龍,在瓶中飛舞盤旋。

妹妹興奮了,睜大雙眼無比驚喜期待地看着,碧綠瞳孔中閃射出孩子般明凈亮麗的光芒,她紅唇微啟,嘴角揚起一絲可愛的笑意,急促地呼吸,豐盈的胸脯起伏鼓舞:「姐姐你真得要動用紫龍了嗎?」

姐姐滿意一笑,又將光芒紫煙漸漸收斂的搜神瓶遞還給妹妹,鄭重囑咐她道:「靈兒,我授權你可以驅動紫龍,但只能用來對付曙光女神。」

「是,靈兒遵命。」妹妹單膝跪倒,雙手將搜神瓶接下,重新化入體內,跳躍起來挽住姐姐的手撒嬌請命道:「好姐姐,你都同意我用紫龍了,不如把他們都放出來吧,我怕他一個不夠。」

姐姐目含憐惜的看着妹妹,輕輕摟住她,撫摸着她的肩膀,又看向聖母蓮花道:「他一個就夠了,我倒要看看冰蓮還有何本事。」

「他決不可能是姐姐你的對手,等接回了姐夫我們就連神也不怕了。」妹妹好久沒有被姐姐這樣溫柔的抱着了,一想起未來那刺激驚險的戰爭她不禁感到了一絲戰慄的心狂,於是緊緊抱住姐姐的腰,小貓似的貼在她溫柔的身軀上,卻突然眼中一亮指著幻界呼喊道,「姐姐快看,魔族援軍到了。」

龍,青龍,赤龍同時如閃電般破入結界中,狂聲爆叫着與銀龍合戰玉冰。

「青龍和赤龍不是已經被你殺死了嗎?」納蘭雖然沒有親臨戰場,但也從萬里之外已以遠視力眼親眼看到冰蓮以火鳳凰將青龍赤龍合體的魔龍打敗,而被鳳凰之火燒毀的東西無法復原。

冰蓮不斷將花瓣摘下彈入天柱之心,已是第八片:「魔族的實力得源於邪魔,邪魔你總知道是誰吧!」

「知道一點,就是傳說中神魔之戰時期被神囚禁在魔方之中的那位邪魔,魔族力量最強大的魔。後來聖者負責看管魔方,依照神的預言預言,邪魔將會衝破魔方的禁止逃離出去。依我的猜測,他還不能徹底還原本身,但是可以將他的力量賜予那些願意為他效力的奴僕,我想他們就是。被你殺死的那雙龍。這三龍也應該是吧。」

「的確是,這樣的奴僕他可以找很多,據說他的邪魔意識分散成了一億份,散步於整個銀河星系侵入各星辰最強大的人體內,藉助他們的力量無窮盡地吸食靈力,然後再找到一個最合適的寄體全部凝聚其中,完成自己的復活。」

「所以聖子的遺體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爭取到,所以你才要將他們全部引入幻界聖域藉助三族力量將他們殺滅。」

「你一直在試圖猜測出我的用意,只可惜沒有一個是對的,邪魔的意識擁有一億份,處於遊離狀態的至少也有上萬,只要他願意可以把他們全部集合到我們這個世界,製造出力量決不再你之下的上萬個奴僕,我們應該是沒有勝算把他們全部殺光吧。而且稍有不慎還會把其他的九千多萬個邪魔全部吸引過來,然後在眨眼之間把我們這顆星辰徹底毀滅,你也不希望這樣吧!」

「難道傳說中的滅失劫難就是這個嗎,那又與第十八顆龍珠有何關係,第十八顆龍珠到底是什麼?」

「你想不到,你永遠也不會想到,滅失劫難並非如此,不過邪魔卻是整個銀河星系的隱患,需要有人去戰勝他,可如果你認為這個人就是聖子那就錯了。」

「對,因為聖子死了,確實死了,死人是不能再做任何事的。」

「你總算明白了一點。」

「那他們又是什麼?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聖獸嗎?」

納蘭所指是與龍交戰的聖獸。

就在青龍赤龍衝進幻界的同時,天柱之心也同時生變,吐出兩道奇異的白光,幻化成聖獸迎戰雙龍。那聖獸擁有麟身,鳳翼,龍之四爪,全身佈滿了金光閃耀的蓮瓣形鱗片,髯烈赤紅如火,藍目明亮好似冰魄。飛舞起來矯捷如鷹,迅若靈貓,惡鬥那雙龍穩戰主動,遊刃有餘。

魔族與天使軍團的混戰陷入僵局,但那魔雲卻已擴展到銀河第七環,渦心黑洞越來越暗、越深、越大,所吸收的邪靈戾氣已經物化成千萬黑色的長綾源源不斷地從魔雲之中匯聚其中,雷鳴之聲時而傳出,一股可怕的魔力膨脹開來,幾乎要將幻界脹破。所釋放出的魔獸也兇悍迅猛不在龍族之下,青鸞霰雪合力誅殺漸感吃力。

而地面上,玄燕四人已成功攻入第六星環,尚被困在白虎星座之中。黃金軍依然以九曲銀河大陣守護天柱,其中的第七極光星環以箭陣射殺空中攻破天使阻截的翼龍,箭如飛蝗,快若流星,決無漏網。

「那並非聖獸,不過更強於聖獸,是新一代神之護法,在大澤湖底尋找凈水龍珠時聖子曾吞食過大蛇蛇珠,那些大蛇在聖子體內又被他重新塑造,結合了龍、鳳凰和麒麟三神的優勢。他們共有十九隻,這兩隻只不過是最弱小的兩隻。」

「最弱小的兩隻,這樣一來那些魔獸也就不足為懼了。那黑洞中又是什麼,他應該才是最難對付的吧!」

「我也不知道,足夠強大的意念可以製造出幻界甚至是真實的物體,這魔雲便是邪魔意識的物質形式。」

「那這裏是嗎,天堂口。」

「你應該知道,這三日宮並非是由聖美人的意念構建而成,這個天合大殿也不是,不過這裏確實是天堂口,通往天堂的門徑,但不是每個人都能通過這三面牆壁。只有純潔而高尚的靈魂才可以。」

「我有一點很不明白,神怎麼可能允許天堂的存在?」

「問得好。」冰蓮首先予以肯定,然後微微泛起了猶豫,畢竟這觸及到了聖美人的秘密,但他還是坦誠相告,「神當初創建十八重天時第十重天原來本不是天堂。按照他們的定義,十八重天分別是混沌、暗黑、玉徽、紫清、珈藍、太虛、星空、廣寒、少桓、天牢、夢幻、雲海、皓宇、仙界、異度、聖域、太桓和神府,以及第十九重無極天界。關於天堂的出現傳說中並沒有提及,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起源於何時,創始人是誰,但決不是神所希望的。她有違於神統治一切的法則,為靈魂開闢了一方極樂凈土。但似乎神那無所不能的力量對她無可奈何,因為她擁有一位雖然不比神強大卻受到宇宙眷顧的守護者,她將天堂中的靈魂力量凝聚到一起,直接穿越十八重天的限制存在於無極天上,是宇宙眾生對於真善愛美永遠不改變、不受玷污的無上信仰。關於天堂的秘密我就只知道這些了,想了解更多那最好能有一天進入到天堂。你很有資格。」

「我並沒有想過要去天堂,我不相信會有絕對的極樂凈土,天堂存在的理由和她的價值又是什麼?」

「極樂凈土,生命並非神的奴僕,他們在天堂里享有絕對的自由和快樂,直接與最美麗的宇宙智慧對話。要進入天堂並不需要多麼高深的修為或多麼強大的力量,只要有一顆真誠的、善良的、博愛的、愛美的心就可以。在那裏,你會看見宇宙最美麗的和諧。」

「純潔和高尚,這兩點我都已放棄。」

「你還沒有絕對放棄,天堂會對你的靈魂做出最公認的判斷。她對純潔高尚的靈魂具有某種特殊的吸引力,就像是母親對孩子的吸引,每個人無論犯下了多大的過錯都有可能得到她的原諒和收留。我相信雪蓮會飛升天堂的,你不想陪着她嗎,只有到了天堂你們才能得到永恆。」

納蘭汗顏,心動,沉默,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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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天堂真有冰蓮說的那麼好嗎?」妹妹聽來有趣,動心問道,「能有咱們的帝諾冥界好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去過天堂,也無法進入其中。你看到那些與魔族翼龍軍團作戰的人了吧!」

「嗯,他們好厲害,好像都打不死啊!」

「他們就是天堂的使者,天使。天堂既然能夠超脫神的統治獨立存在,那就可以看做是與神族魔族和我冥族並立的第四族,不過他們最為神秘,只存在於第十重天,沒有起源,也沒有終結,關於他們的實力我也是不得而知。」

「要不要把那個明珠抓來問問,這些天使既然是她放出來的,那她應該就是天堂族人,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聖天使呢,我有辦法讓她說實話!」

「要抓她必須戰勝冰蓮,可以我們現在的力量還不能把這位聖使怎麼樣。此事暫且放下吧,靈兒,我突然想起一件怪事來。」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讓靈兒幫你解答一下。」

「聖子的父親是誰?」

這一問真把妹妹給問住了,她皺着眉頭想了好久也沒個頭緒,便只好反問於姐姐:「那你說是誰,總不會真是那個龍紫星吧,他可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凡人哎!」

「當然不會是他,說不定聖美人早在少桓天界作鳳凰星族聖女時就已有身孕,從聖子本身的天賦來看,他本是鳳凰之子,卻也是冰麒轉世,所以他的父親有可能是麒麟族人,或者就是冰麒聖皇。照此所來,他和身為火麟轉世的紅艷就是兄妹了,他們二人合體才能完美地復原麒麟真身。而聖子表現出鳳之陽性身份,只有找到自己的凰也才能恢復鳳凰真身,他的身世還真是個有趣的迷,看來也只有等聖戰之後才能揭曉了。」

「說不定會很出人意料哦!」妹妹又來了興緻,不禁再次憧憬起什麼美事來,「既然聖美人有意掩飾他父親的身份,看來這個聖父還真是為人物呢,若真是冰麒聖祖那可就有得玩了呀!」

「別總想着玩,此事非同小可必須搞清楚,說不定會是我們冥族中人,如果這樣,那麼聖子就同時繼承了神冥兩族的天性,極有可能將兩族的力量完美地溶合到一起,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極限。」

「神冥之子啊!」妹妹隨口道出,覺得此稱呼不錯又不禁沾沾自喜自我崇拜起來,「放心吧姐姐,就算他真是神冥之子咱們也有法辦讓他徹底歸順我冥族,哼,那個聖美人讓他尋找母親說不定就是要讓他回歸神族呢,我偏就和他對着干,哎姐姐,要不把冥王的位子讓出一個來給他坐坐,要不把他身邊人挑幾個到咱們冥族來,聖子是個重情之人,這樣做一定好玩?」

「你看着辦吧,不要太過分就行,畢竟我欠聖子一份恩情。」

妹妹無論做什麼都必須先經過姐姐的同意,一經同意立即歡呼雀躍起來,一連說出一竄人名,最後挑了兩個再經姐姐准許后立即飛走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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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終於,從那魔雲之心中伸出一隻比擎天巨柱還要粗壯一倍有餘的巨手,黑如墨,肌肉似是萬千毒蛇纏繞在一起,不停地翻卷著,極是陰森可怖,無窮的魔氣散發出來,形成濃稠黑雲將之包裹,數十隻兇猛魔獸飛舞周圍護法,所有的翼龍也全部匯聚過來在那黑雲中飛繞穿梭。

它張開五指一把抓向天柱,似是要將它拔起。

一股艷麗的金色光芒自下而上沿着天柱沖霄而起,形成一層明亮如冰的光之結界,飛射出萬丈金光,將那巨手灼傷彈開。

巨手微有退縮,但隨即竟又從魔雲中拔出一把黑色大刀,從天空中揮斬而下,斜向天柱砍去。

轟——

金色的光芒以大海嘯之形式震蕩開來,光濤撞到幻界之上又反彈而回,迅速充滿整個幻界,似要將之脹裂。天柱微微晃動,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金光結界破碎成萬千光片如雪飛灑;大刀則從中斷裂,崩散成滾滾飛雲被吸收回那黑洞之中。空中地上皆受到強大衝擊波的掃蕩,弱小如那翼龍者則紛紛掉落,黃金軍也如潮水般集體晃動開來,一時間難以佈陣。萬千巨塔共同放射出金色光綾織成一張巨網才未被震塌。

那隻巨手受傷最重,被震散形狀,但在那黑洞的急速旋轉下又迅速恢復原形,把那大刀插入魔雲中也重新復原,再一次更加狂猛地向那天柱砍去。

無人能夠阻擋,天柱就這樣地再此受到這毀天滅地的力量攻擊,裂紋延伸,天柱傾斜,金光結界徹底被摧毀,空中之翼龍全部被衝擊波轟向幻界光壁上粉身碎骨,又匯聚成縷縷黑煙齊齊飛向那仍然不斷長大壓下的黑洞。就連天使軍團也被那強大的颶風絞殺成混雜的光芒,飛回塔中,巨塔靠着光網的牽連尚能支撐,未被傷到根基。

青鸞霰雪共同撐起一個結界躲在高空,玉冰龍和聖獸又化成白光返回天柱之心,魔獸靠着強壯的身軀盤旋在那巨手周圍大肆猖狂。

這一次那大刀卻是被磕開一個缺口,巨手則已經化成了實體,疏無損壞。很快得,大刀又恢復原形,漸漸凝固物化,最終成為黑玉的形態,放射出陰森的亮光,無數的邪靈魔氣匯聚刀中,刀在長大。

黑洞中爆出一聲勝利的吶喊,巨手整個輪圓,欲要第三次攻擊天柱。

恰這時,一道赤紅光芒從天柱之心飛射而出,迅速化成一隻巨大的火鳳凰直向那巨手的手腕衝去,破入,攻進,貫穿,直接刺入黑洞,燃燒出罹天大火映紅漫天。瞬時間,那佈滿穹頂、烏黑滾滾的魔雲被燒毀破形,破散成黑煙又被那火鳳凰以鳳舞九天所掀起的颶風拋出幻界之外,消失地無影無蹤。

火鳳凰又盤旋一陣將受損的幻界之頂也以火焰修復,然後一聲長鳴,驅散殘留於幻界的魔氣,直至天空又恢復成明凈純潔的天藍之色方又化成了紅光飛回天柱之心。

繼而數道藍色光綾從天柱之心飛舞而出,如龍一般圍繞着天柱上下盤旋將裂痕修復,最後幻散成美麗的極光漫天彌散開來,洗凈天空,重塑銀河九曲。

幻界重生,光芒更勝方才,莊重神聖的氣息沖盪開來,將巨塔天柱全部沐浴其中,為之渲染上一層華麗的金色光輝。

「火鳳凰不愧為不死戰神,他的罹天聖火果然是戰無不勝。」

「你是不是很關心方才那火鳳凰是誰放出來的。」

「應該就是聖子吧,他的自衛意識再不斷的變強,除非四族合力否則絕沒有誰能夠突破他的防禦。可是我不明白,他明明已經確實死了怎麼還可能保留自衛意識,而且竟能自行提升。」

「你別忘了天柱之心可不光是聖子一人,白雪和明珠也都在裏面。天柱之心是整個幻界的中心,如果這幻界是一個人,那麼天柱之心就是他的核心意識之所在。換言之,他同樣具有思維、判斷、應變以及自我完善和進化的能力。遇強則強,甚至重生。」

「可據我所知,白雪和明珠都沒有如此強大的進化力量,即便她二人合力也不能。」

「可你也別忘了,這幻界是由聖母蓮花塑造而成,聖母蓮花剛好正在我手中。」

「明白,你的力量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決不再聖子之下。」

「不,至少我有兩點是不如他的,因為我很快就要死了,最多活不到明年。而且我死後去不了天堂,因為我沒有完成聖美人所交代的使命。」

「那你將去哪兒,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兒,我已經預測到了自己的死亡,我只希望能安靜的離去,最後躺在愛人的懷裏。或許你能幫我完成此心愿。」

「我一定儘力為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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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又回到了姐姐的身邊,輕身一拜道:「姐姐你交代我的事已經辦好了,他們同意了。」

「嗯,很好,你做事我向來放心。靈兒你方才可錯過了一場好戲。」然後姐姐便把火鳳凰如何擊敗魔雲的事簡單地講述了一遍,隨即又提出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靈兒,依你的猜測這冰蓮會是什麼身份。」

「冰蓮!」妹妹果然覺得十分有趣,又把指頭點在唇上皺着眉頭想了想,「不知道,你說他會不會就是聖子的父親啊。」

姐姐滿意地點點頭,微笑道:「我也這樣想,但這可能性似乎不大。」

「嗯是不太大,他無所不知難道會是傳說中的先知嗎?能被聖美人選為使者的人肯定不簡單!」

「到目前為之他還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人,就算我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他應該知道我們的復活,也知道滅失劫難和第十八顆龍珠的秘密,甚至知道聖美人的秘密。如果能將他收服為我所用,我願意將冥王的身份送給他。你找個機會試一試他的態度,但千萬不要與他交手,我同樣也欠冰蓮一個恩情。」

「呵呵,這個差事好玩兒,可要是他不同意或者同意了又背叛咱們怎麼樣辦?」

「他絕不會同意,一旦同意就絕不會背叛。這個人對自己的身份隱藏地極好,可謂天衣無縫。只不過他方才卻提到了自己的死,預計自己活不到明年,你說他死後又會去哪兒呢?」

「兩種選擇,一,像聖美人那樣在宇宙中徹底消失,重新回到他主人的身邊;二,加入我們冥族,總不至於成個鬼吧!」

「哼,不管他成為什麼都是咱們的隱患。邪魔要重生,神族也要重生,新一番的神魔混戰必定勝過上次,靈兒你說咱們怎麼辦?」

「坐山觀虎,坐收漁利。」

「你錯了,這不是你姐夫想要的,也決不是咱們冥族的作風,我要想方設法讓神魔合作,逼迫他們不得已而聯合對抗我族,我要讓他們敗得心服口服,讓我冥族勝得光明正大。那你再說說我們現在最需要什麼?」

「人,和他們搶奪最具天賦的人。現在魔族神族都在挑選各自的元神寄體和代言人,姐姐咱們也不能落後了,要不我再去找幾個來。」

「此事不急,寧缺毋濫。魔族簡直是一群混蛋,根本不足為慮,還是神族威脅最大,不過他們放棄了紫清天界,直接將目光定在了少桓天界,這卻是犯了極大的忌諱。如今的桓天界有幾個是靠飛天修成尊者的,即便有良好的天賦也都給糟蹋了。靈兒,上次你那事辦得可真好。」

「那件事?哪件事,姐姐你可得獎賞我呦!」

「上次你讓冥寂殺了龍帝,結果引發九子爭帝,龍大混亂,少桓天界自古便以龍族勢力最大,麒麟帝和鳳帝都必將在這九子中尋找新的盟友,這樣一來——」

「呵呵,這樣一來少桓天界可有得玩了,九子爭帝必定不擇手段,三族向來是表面和睦互相窺伺。要是麒麟族和鳳凰族在暗中勾結以圖吞併龍族,或是龍族有意把事情搞大藉機吞併另兩族統一少桓天界那就更刺激了。仙界和那些大神們必定不會坐視不理,說不定也在尋找各自的代言人呢,這樣一來神仙之間在發生點矛盾豈不妙哉。姐姐,不如我再去添把火乾脆把整個少桓煮沸,咱們當然不會趁人之危,不過當個熱鬧看看也不錯呀!」

「這倒不必了,聖子為了尋找母親必定會飛升少桓天界,到時候我們只需說他是聖女的兒子,足已!」

「可是,聖子死了呀,他真的死了呀!」

「他確實死了,真的死了,可聖美人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就這麼死了呢!她極有可能隨時現身,所以從此刻起我們只需察覺出她的所在和所為,就算是——」

姐姐突然想到了什麼,全身驟冰,連目光都被瞬間凍住。

「怎麼了姐姐你怎麼了!」妹妹從未見過姐姐有像現在這般恐懼過,不由得慌了。

姐姐盯着冰蓮,直欲用如劍鋒般鋒利的目光將之射殺,然後她戰意凜然道:「聖美人,難道冰蓮就是聖美人!還是聖子就是聖美人呢?」

「什麼——」

妹妹的反應更是強烈,幾乎窒息。

「已經整整一天了,難道時間在這幻界裏也被暫時停止了嗎?」

「你一直在觀測星象難道就沒看出來銀河在轉動嗎,幻界裏的,幻界之外的都在轉。」

「幻界裏的確實在轉,但我不能確定幻界外的是否是幻界中星象的折射,而且聖母蓮花所製造出的幻界不應該就這麼簡單。」

「關於時空的秘密你永遠不要去猜測,這可比日月的秘密還要深奧,不好解釋,我也實在是解釋不清。他們擁有共同的源頭,起源於創世鳳皇神的思維意識,空間無極沒有邊緣,時間無極而沒有盡頭,萬物之生長都源於陰陽交合,萬物之進化卻多是時空的積累。時空之中更高尚的是時間,神可以將空間分成十八重天,依靠意念轉移自由穿梭於任意空間,卻不能超脫時間的限制。時間自由發展,以自己的腳步自己的規律和自己的原則自由發展,幾乎就是不受任何限制。時空也在生長進化,不斷地自我完善,趨近於完美,最終與空間有走向共同的終結,他們就像是一對仇敵,也像是一對愛人,或是姐妹兄弟。比如說空間是你,而時間就是雪蓮,你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也確實已得到了她的真心和真愛,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可就是抓不住她,甚至永遠都不能得到她。」

「愛的真諦是給予並非得到,這個比喻到很恰當。我倒認為空間是聖子,而時間是聖美人,他們是母子關係。對於空間,我們能夠感受到他的真實存在,還有無窮的智慧和博大的胸懷,生活在其包容之中;而對於時間,我們既受其限至和約束也在她的保護和哺育之中。曾經有個這樣的說法,聖美人是我們的信仰,而聖子則是我們的信念,以信仰為無上追求,為了信念而戰鬥便是人間正道。或者說,空間是你,無處不在,時間也是你,無所不知,你就是時空的結合,無所不能。」

「大言不慚地說,我的秘密可比時空還要難以理解。我是誰,這恐怕是任何人都想知道的秘密。你們,就把我當作是一位異界者吧,來自於無極天上,在完成使命之後自然就會回去。與你們永別,然後我就只會存在於你們的記憶和後世的傳說之中。」

「那你的使命又是什麼?」

「莫以我善惡,欲渡你崑崙。秋橫塵瑣懼,冰蓮罩乾坤。我只是一朵聖美人親手栽種的冰蓮花,只為世人留下一抹純真的余香,僅此而已。」

「越來越聽不懂你了,為何要戴着面具呢?」

「我長的很醜,怕嚇着你們。」

再向冰蓮的手上看去,聖母蓮花只剩下最後一層的那十二片花瓣了。花瓣共有九層,每層十二片。中間蓮蓬上十二枚蓮子已無,自然是被冰蓮植入到他的十二名傳人體內。

然而至今為之,已得知的聖使傳人只有光靈羽絨真、風靈龍天驕、人皇天邪、木靈虞微瑕、雪蓮、天邪一點冰,地母雷火電四靈紅艷,藍雪兒,金靈龍徽、土靈藍嬰以及水靈赫連冰冰十一人而已。第十二人究竟是誰,雪兒沒有繼承聖母蓮子,可她肩膀上那朵粉色蓮花又是什麼呢!

————————————————————————————————

幻界內混戰又起,天柱畢竟受到魔刀的強烈攻擊,不得已而進入自動恢復的休眠狀態,於是青鸞霰雪便合力惡鬥三龍,雖感吃力但尚無危險。大地上,所剩三百餘萬的黃金軍重新佈陣,以長槍盾牌將玄燕四人死死困在第四環白蛇星座。

魔族勢力似是被徹底打敗,完全消失無形,天使軍團也不再出動,巨塔之間的網狀光綾正一點點的物化成彩色飛橋。天柱之上不斷有藍光從上端星空和下端蓮海中遊走匯聚到天柱之心,為之溶入靈力用以修復。

天空之幻界變得越來越稀薄,雪花之銀河漸漸能與真實的銀河相重疊。星河閃耀起燦爛奪目的白光,無數的雪花次第飄落,一點點向天柱之心聚攏,與天台之上的銀河溶合為一。

雲海流動,以天柱為中心也形成一個巨大無比、逐漸上漲直至幻界之頂的漩渦。大地之下,無數蓮花花瓣從巨塔中飛離出來化作點點星辰迅速佈滿天空,幻麗如雪。而蓮子竟然變化成了比青木精靈還要美麗、背生兩對花瓣形翅膀的蓮花精靈,身着蓮花長裙,身姿玲瓏,春色隱約。她們紛紛飛到巨塔之上,將雙手於胸前合十,擺出祈神姿勢,又以自身為花蕾,從巨塔上吸收幻界內的靈力,各自綻放開一朵藍蓮花,靈力經過蓮花的凝聚和提煉又沿着飛橋網絡全部向天柱匯聚過去,與那藍光匯合,融入進天柱之心。

而天柱之心由於集合諸多靈力,也似蓮子般的萌發蘇醒,放射出一縷縷藍色光綾,包裹成一顆美麗的繭。但其中之變化卻被結界阻擋不能看見。

幻界的生長似是進入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黃金軍的戰鬥力也在隨着主人自衛意識的加強而直線飆升,玄燕四人合力撐起的空間愈加狹小,但他們每人都已有青仙級的修為,各自駕馭其仙劍,動若蛟龍,從容不迫,似乎又用之不竭的力量,雖然愈加艱難,但還是向天柱一寸寸逼近。

然而黃金軍是龍皇為後世子孫所留下的最寶貴的財富,本就是龍皇戰記時期所戰死的戰士殘留於世的不滅元神,通過新的主人依靠強大的意念力溶合以靈力重新塑造身軀而得,即便被毀滅成煙塵粉霧也最終是回歸到聖子元神之中,只要被灌輸以足夠的靈力隨時可以重生,繼續戰鬥至死。

可是,聖子一死,還能對他的戰士施以庇護嗎!

雨,流星雨,流星,黑色的流星,在漫天星光下便出現一條條墨黑長線,密集如發,直從天端垂灑下來,沖落如瀑,砸向幻界。很快,萬千黑色長線便如箭一般射進幻界,以暴雨之勢轟炸大地,化作一支足有千萬人的魔族大軍將黃金軍團團圍住,其間也夾雜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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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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