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屠魔

第八章 屠魔

流星雨落,正是大漠,屠魔完畢凈化天空過後冰仍以聖子劍引出金澤龍珠,仔細查看過發現她並未受損,正在蘇醒,然後將意念里全部集中到天邪蓮花中召喚紫光蓮花。

光靈蓮花受到召喚產生共鳴,紫雲仙子叫上了納蘭冰河急忙趕來。納蘭與雪蓮也像冰雪這般合為一體,他自然也就得到了雪蓮的力量,片刻間便趕到。

「冰兒你怎麼在這兒,倚方城裏的那個是誰?」

「那是師傅在代替我主持天下大會」又見姐姐心裏再次升起一股莫名的欣喜和感動,似乎踏實了許多,她那充滿母性溫柔的目光和容顏總讓他在無論何時都能得到鼓勵與安慰,他不想多做解釋以免姐姐擔心,又看向無塵問道:「二哥你也來了。」

「我現在專門負責聖女的安全,雪蓮的事,你都已經知道了吧?」納蘭已是滿頭白髮,神情既是無限的滄桑同滿也凝聚著鐵一般的剛毅和堅決。

冰又點點頭,臉上浮起濃濃的愧色:「五姐她曾經說過謊,其實她不僅早就認識我,還是我的親姐姐。或者說我和她本就是同一個人,我們都是鳳凰族後裔,我是鳳她是凰,所以那個時候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和她的事我也全部了解。她現在總算是全部屬於你了,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她,姐夫!」

無塵笑了,美若沙漠裏的海市蜃樓:「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她,你們都同樣的美。」然後他便把天下大會之事詳細的陳述了一遍。

冰聽后一臉的漠然:「師傅對這一切果然早有預測和準備,遷移的事進展地怎麼養?」

「這麼浩大的工程所需人力物力可想而知,剛開始時進展艱難,人民無法理解聖子的作為,有的人甚至寧死也不願意離開故土,不過後來魔獸現世,雖然有聖甲衛全力屠魔但還是有不少城市受到屠戮,傷亡慘重,為了保命人們這才配合起來,兩個月內完成遷移應該沒有問題。」

「但願如此吧,以後魔獸會越來越多,九月初八應該是一個歷史轉折,師傅為何要替我接受師妹我不清楚,不過等我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和艷雪成親。紫雲姐姐我想請你作我們的見證人。」

「好啊!」紫雲一聽喜形於色,見冰的臉上一直都堆滿愁苦倦色便打趣道,「可是新娘子在哪兒呢,她們兩個可真不地道!」

冰笑了,可笑着笑着就哭了,他一把抱住紫雲,竟然放聲大哭,剎那崩潰:「她們死了,她們都死了,我沒用!」

紫雲無語,只能將他緊緊抱住,極盡撫慰,無塵的眼睛也微有濕潤。

「我不想騙你們,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我相繼失去了他們兩個,怎麼還能接受別人。」冰強行咽下淚水,鬆開了姐姐的手,「不過我不敢懷疑師傅的用意,他這麼作也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又背過身去,雪白的身軀在灼熱陽光的烘烤下似在融化,「你們陪我去一個地方,救一個人。」

無塵悄悄地走開了。

紫雲輕輕伏在冰的側身,伸手撫摸他的胸膛:「冰兒,姐姐不知道如何安慰你,可是畢竟要成親了,應該高興不是嗎?」冰點點頭,她便來到他面前,將頭輕輕貼在他的心口,聆聽他的心跳,「很好,這樣才好,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救人的事以後再說好嗎?」

「我身上香嗎?」冰一動不動,卻突然輕輕地問道。

「香,很香,很像雪兒身上那種香味。」聽他一說紫雲也開始注意起他身上的香味,仔細吸了幾口不禁有些陶醉了。

「這就是雪兒身上的那種香味,我也是從這種香味開始喜歡上雪兒的,她真是個好姑娘。沒時間了,我們走吧,去大渙。」冰親吻了姐姐的眉心,將她輕輕推開,然後化作一道藍光射向高空,隨之一聲鳳鳴蕩漾漫天,再下來時,他已是鳳凰,身着九彩羽衣,身軀優美,光華燦爛,莊嚴正大,聖潔肅穆,天空都在向他敬禮崇拜。

「冰兒,你,你可以變成鳳凰了嗎?」紫雲震驚不已,包容在鳳氣中,靈魂受到共鳴,感覺神妙似要羽化飛仙,再伸手去撫摸他的羽毛,光滑如水,涼潤如冰,鳳氣靈力便沿着指尖流入體內,似將六脈都融化開來。

「多虧了有你姐姐,曙光女神。」片片彩羽飛離如雪,繽紛絢爛中冰又變回人身,「姐姐您就是偉大的生命之母曙光女神,師傅並不是無緣無故地就冊封你為曙光女神,在為雪蓮解毒時曾經寄居她體內的曙光女神的元神意識轉移到了你身上,完成了曙光女神的復活,所以你就是曙光女神,擁有召喚生命潛能意識的力量。」

「可是,我剛才什麼也沒做嗎?」

「你愛我不是嗎?」

紫雲的臉有紅了,儘管她也清楚這只是純真的兄妹之愛:「那我怎麼才能運用這種力量。」

「相信自己的感覺就行,這也是你的本能。我們這就走吧!」然後他又變回鳳凰,馱著紫雲和無塵展開紫光聽耀翼只眨眼間便來到大渙上空。

冰將精靈聖嬰、雪夜的關係和如何解救藍嬰詳細的說了一遍。紫雲仙子臉色蒼白,目染寒霜:「我們這就下去吧,一定要救出嬰兒。」紫雲拭去眸中淚水,將項上紫珠取出含在嘴裏,她行醫救世,履遍九州,哪有病痛疾苦她就往哪裏去,心懷正大博愛,實在無法接受這等殘忍事實。

「我還沒有去過大渙,對下面不是十分了解,不如你們先到我肚子裏來,等我找到那顆流星后再方你們出來。」對深入大渙紫雲與無塵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同意,然後冰吐出結界裝進她二人吞入腹中,「你可以現身了,我想與你好好談談。」

話音方落,雪夜神龍便現出真身,呈半倚的姿勢懸浮面前,此時的她一身玄黑,玉靨在之襯托下更顯晶瑩剔透,嫵媚妖艷,看到冰能變身鳳凰,她似乎頗感驚喜,甜美一笑,妙目凝視道:「我和你能有什麼好談的,有我在你休想動那流星一下。」

「我知道他就是你弟弟,所以我想幫你,你這樣作難道就有十足的把握嗎?」

「你怎麼知道。」雪夜驚訝不已,不由得正過身來,「你還知道什麼?」

「還知道你與冥淵的關係,僅此而已。」冰變回成人,「你應該知道我已與聖母蓮花完成了合體,憑藉聖母蓮花的孕育力量應該可以令你弟弟重生。」

雪夜眼中一亮,明顯已心動,但此事關係到她唯一親人的生命,不能出半點差錯,便有狐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想我已不需要再證明自己,你比我更了解冥淵,更了解你弟弟現在的狀況,也更了解我的用意。如果我們真得打起來,憑我現在的實力未必不是你的對手,我想即便聖嬰也抵擋不住聖劍的鋒芒吧!如果再驚動了魔族和冥族只怕情況會更遭,你也不想這樣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雪夜力求主動,但心裏卻怕了,眼前之人畢竟已不是當初那個孩子,他已突破無極,力量和修為都可以無限的提升,或許此時他還不是自己的對手,可若是他真的使用聖劍只會與弟弟不利。他現在已進入最關鍵的時期,不能受到任何打擾。

「就算是吧,因為你也曾用我娘的身體來威脅我。所以這就是我的條件。」一看到母親的身體,冰的目光就便的無比溫柔起來,孩子般的純凈清澈,見雪夜泛起了猶豫,他急忙又安定她道,「不如先把你的故事告訴我,我想你也是一個苦命人。」

雪夜投來冷冷的目光,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她哼了一聲道:「我不需要你可憐,你們這些所謂的神族。」但二人沉默片刻后,最終還是她愧疚於言語有失,雖放不下架子道歉,但再說話時語氣和目光都輕柔了許多,「如果你想聽那我告訴你也無妨,我換個地方說話,如果你信我就自己進入這個結界裏。」

「我當然信你,就像你信我一樣。」

然後,二人來到了雪霧幻境,但這次只有白雪降落,霧氣散去,幻境裏澄凈如天堂。

雪夜換回真身,終於把蘇雪夜的身子還給了冰,她很美,美麗如仙,聖潔如雪。她出神地看着冰,這個比她更美,美到了極限的純真少年,突然溫柔的笑了,目光變得無比柔和,彷彿是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冰點點頭,將母親的身子小心地以拒絕結界包裹住也吞進了腹中。

「我的秘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師傅告訴我的。他一直都寬容你甚至是縱容你不僅僅因為我娘,還因為他確實了解你的苦處。」

「冰蓮?」雪夜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你師傅這個人可真怪,他怎麼什麼都知道呢,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冰搖搖頭,苦苦一笑,笑容中同樣是同樣的無奈:「我懷疑他是我的父親,或者他就是我娘,可是,我沒有證據,我也真是想不明白他為何無所不知,而且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如果你能解開你師傅的迷或許就能解開一切謎團。還是談我的故事吧,我並非雪夜,我的真名是蓮姬,我和冥淵我的弟弟還有另七名大海七龍全部來自於第十四重天太桓仙界。」

「等一下。」冰突然打斷她,皺眉問道,「你方才說你的名字叫什麼?」

「我叫蓮姬,怎麼了?」

「那你認識一個叫北辰的嗎?」

「北辰,傳說中的鳳凰族北方護法北辰大神,我怎麼會認識,你是不是還想說他有位妻子與我同名?」

「是。」

「那你是想錯了,北辰已經是神了,太桓仙界生存的都是仙人,最高修為也只是到聖人而已。太桓是一個六族並存的,仙族、魔族、妖族、鬼族和精靈族和人仙族,人仙族也就是人通過修鍊得道飛仙的仙人,而仙族則是聖傳時代之後由聖者元神直接分裂而來的仙人,他們力量最為強大是少桓天界的統治者,不過他們來自於仙所以在思想和行為上也多傾向於聖者,就像是你們所說的隱士,無心統治那個太桓天界,所以實際的統治者也就是人仙族了。最弱的是精靈族,精靈族也分為兩族,精族和靈族,精族也就是物質生命,靈族是靈力生命,他們之所以弱小也就在於精族靈力不足而靈族體質極差,比如水精靈,見不得半點火,而夜精靈也只能在夜裏出現,就算黃昏是的陽光都能把他們活活燒死,但是由於精靈們是以純物質和純靈力變化身體,所以他們都很美,因為如果說所有的生命都是水的話,那麼精靈便是凈水,而別的生命都會由於先天缺陷多少有點瑕疵和渾濁。

「不過你想想一個很美但十分弱小的種族在少桓天界會得到怎樣的下場。這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兒掉進男人堆里一樣,他們被打敗,被奴役,被其他五族任意殘害。為了維護種族的生存,也為了改變我們先天的缺陷,所以我們就,他們就需要與強大完美的種族相結合,以生育出更為優秀的後代。於是精靈族裏就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天外天女間天的組織,組織里全部是絕色的美人,男女都有,他們的任務也就是以美色誘惑當時的強者,吸取他們的優勢和潛能,無論他們是誰,有多醜或有多老,為了種族的繁衍很多人都為此而犧牲自我。我娘就是,她是名夜精靈,精靈族最美的公主,她選擇了仙族裏的龍族,成功了奪取了龍族太子的愛成了太子妃。想必你也猜出來了,那個龍族太子就是冥淵,擁有純正的龍神族血統,不過,他夠狠,她看穿了我母親的意圖,為了修成聖者他需要無窮的靈力,於是他竟然利用我娘吞噬精靈,簡直就是——

「不過他們還是生下了兩個孩子,第一個是我,當時冥淵還沒有防備,所以我繼承了冥淵的能力,一半是龍一半是精靈,但我不再怕光,也幾乎不怕任何異靈。可是當輪到我弟弟的時候,冥淵故意隱藏了自己的力量,導致我弟弟天生就喪失了天地二魂,是個半死之胎。

「神族後裔的修鍊不像凡人那麼艱難,就像孩子註定要長大一樣,他們的修為能夠自動提升,所以只要配合以足夠的靈力就能修成神聖,生我弟弟時冥淵就已經有聖者修為了,所以我弟弟是個聖嬰,確切的說應該是聖靈,而我只是仙孿。當他正式飛升聖域后就徹底拋棄了我們母子三人,我娘被視為背叛種族,被他們以陽光活活燒死了,他們看中了我的力量,打算讓我去與鳳凰族結合,吸取他們的太和同化之力,要不然的話就殺死我弟弟。

「為了保護弟弟我只好這麼做,奉命去引誘鳳凰族第一人少桓第一奇俠鳳天豪。可是,天豪與別人不同,他並不好色,而且有自己的愛人,他以他的正直得到了我信任,我便把我所有事情告訴了他。他聽了之後也像你一樣用這樣的目光看着我,答應我會救出我弟弟,他說到做到,以他的力量這件事簡直輕而易舉,不過我們姐弟二人從此也就徹底與本族決裂,整個少桓天界都沒有了我們的容身之地。對此,天豪也沒有辦法。

「可誰知道,冥淵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起我們姐弟,不知用什麼手段把我封印在我的龍珠里,幸好我及時把部分元神溶合到弟弟體內才得知他後來的遭遇。冥淵把他拋棄到星空之中任由他自生自滅。然後我弟弟就在宇宙中開始長達七百萬年的漂流,若不是他天生聖靈能夠自行吸收星辰力恐怕早已死了。三百萬年前他終於憑藉着對冥淵的記憶來到這顆星球,降落在大渙。他得到了曙光女神的眷顧,在曙光的孕育下修補了元神,只需要幫他找一個合適的寄體就能重生。

「冥淵大限將至,我得以逃脫出來,無意中得到蘇雪夜的身體,從她的記憶中得知了這個世界的現狀,然後就開始盡全力復活我弟弟,為此我不惜與魔族和冥族合作,我為他找的寄體就是天邪和藍精靈的孩子。如果不能成功我將徹底失去他,所以你若想阻止我我就和你拚命。可如果你能幫我救活我弟弟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報答你的恩情。」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盡全力,先帶我去看看他好嗎?」

「我信你。」事已至此蓮姬也不得不信,便穿越雪霧幻境帶冰來到流星之心,弟弟的聖嬰元神黑蓮之外。

果然與天邪描述的一樣,上萬名孕婦都已被吸干,蓮花即將枯萎,蓮子就要長成,蓮葉和蓮根已停止了對蓮子的靈力供應,蓮子如卵,卵液里又多出了九龍圍繞着藍嬰時隱時現地飛舞著,正氣與邪氣混合在一起,濃稠如水。

「你怎麼忍心。」

蓮姬瞥了蓮根一眼,很是不以為屑:「這算得了什麼,精靈族所受到的殘害遠比這個要慘一百倍。在那些所謂的神仙眼中你們凡人連畜生都不如,你難道還不知道史前文明滅絕的原因。」

「我不是凡人。」冰一口截住她,卻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在我眼中終生平等,即便是創造者也無權決定人們的生死。」

蓮姬笑了起來,譏笑不止:「我以為你突破了無極會有所長進沒想到還這麼幼稚,對於無上神權我不想再做解釋,你還是留着這些話對冥淵去說吧,看他會不會聽。你打算怎麼救我弟弟,如果你想為這些人報仇,救活我弟弟後任你千刀萬剮。」

「你覺得我幼稚我卻覺得你可憐。她們也都是母親,我們也都是他人的女子,你怎麼就忍心呢?」

「你還有完沒完,你又經歷過什麼,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講慈悲,沒錯我是殘忍可我比她們還可憐。人,人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神的玩偶,神的奴隸,你以為冥淵是為什麼創造了這個世界創造了這麼多的人,傳授他們智慧創建文明,然後在把它親手毀掉,是為了修神,是為了吞噬你們的元神完成他的修神。」蓮姬表現地更加悲憤,怒目如火,「如果你只是為了教訓我或者維護什麼可悲的人權,那就請你離開這裏繼續去拯救你的世界,我不需要你幫忙。」

「我可以理解你,但你作的這件事我決不能原諒。我要救的不僅是你還有藍嬰和她腹中的孩子。」

蓮姬哭了,被氣得哭了,無比的委屈和可憐,她痛罵道:「你這人還真是無聊,你以為你是誰,聖子嗎,誰會承認你,你以為你能戰勝冥淵嗎,我告訴你他放個屁都是地震,等世界滅亡的時候我保證你哭都哭不出來。你滾,你給我滾,我憑什麼要你原諒,你算是什麼東西。」

女人的眼淚最能打動男人心,死者畢竟已經死去,最該憐惜眼前人,就連他也沒想到已經存活了上千萬年,歷經滄桑的龍女會為了自己方才的幾句話如此悲痛的哭泣。他絕對相信,或許即便親眼看到母親被燒死,看到弟弟被拋棄是她都不曾這樣流淚。到底為何呢,是因為善心,她的心靈深處畢竟還埋種著從未枯萎的善良。

但不容否認的,在她的眼中人就像是人眼中的螞蟻一樣,渺小不堪。

冰看向了那株黑蓮,凝視着藍嬰,他們又做錯了什麼,或許唯一的錯誤就是出生在這個世界。又回想到自己,反思著蓮姬的話,確實,我算是么東西,我又憑什麼與冥淵相對抗,我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

可難道僅僅因此而放棄嗎,絕不,每個生命都是一個傳奇,我豈非一直都在信仰著母親,她也是聖者,甚至已經修成神者,可仍會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世界而犧牲自己,而留下了我,我又有什麼資格輕言放棄!

「你怎麼還不走!」蓮姬停止流淚,見冰在發愣一句話將他罵醒,雙眼已哭得紅腫,「我不需要你可憐,我也不需要你拯救,你也休想能夠說服我,反正我是這麼做了,不僅是人,大渙的所有生命我都用來喂我的弟弟,你想怎麼樣,為他們報仇就儘管來。」

「何必呢!」冰凄慘一笑,將目光從蓮花上移開,痴痴獃呆地看着蓮姬,「不說這些廢話了,我們開始吧。」然後他變身鳳凰,吐出了無塵和紫雲,將情況簡單講述一遍。

隨已有準備,但親見了如此慘象紫雲當時就嘔吐,看到藍嬰時更是險些昏厥,無塵則將眉頭皺到一起,看也不看蓮姬一眼。

「你怎麼能這樣,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一向溫柔如同母親的紫雲憤怒了,但她不會罵人,才說出這句話來就又陷入喘息之中,又看到蓮子中的藍嬰,終於忍不住泫然落淚,手攥得緊緊,手心裏全是冷汗,冰怕她承受不住急忙將她轉過身來面向自己,為她輸入寒冰靈力以緩和激動情緒。

蓮姬還只是笑笑,臉上毫不愧色,無限疲倦道:「誰說我是人了,我根本就不是人。」

「對你不是人。」紫雲猛然掙脫開弟弟的安慰,提起白玉洞簫指著蓮姬慍色道,「你連畜生都不如,你簡直就是個魔鬼。」

蓮姬一再遭到指責謾罵,已是忍無可忍,欲要發作時,冰看出她眼中殺氣急忙道:「紫雲姐姐是曙光女神,你要想救你弟弟少不了她的幫忙。」於是她這才把怒氣強行壓下去,發覺到弟弟的元神蓮花竟然因為紫雲的憤怒發生了微妙的似要蘇醒的變化,知道冰所言不假,而弟弟能夠存活下來也全靠着曙光的孕育,是以對紫雲心生愧疚,但讓她道歉認錯卻是萬萬不能。

「我也不是魔鬼,我是精靈,比畜生還要可憐的精靈。」可是然後,她竟敢跪在了紫雲仙子的面前,「婢女夜蓮姬叩謝曙光女神陛下對我弟弟的眷顧,無論您對我有任何懲罰蓮姬絕無怨悔。」

此舉令紫雲大感意外,不知所措,然後她做出一個更為驚人的舉動,她摻起了蓮姬,然後竟然也跪倒在她的面前:「我會盡全力救活你弟弟,可是請你先放過我妹妹。」

此言此行令三人都大感震驚,蓮姬則被震撼了,又猛然間蘇醒,哽咽道:「藍嬰,她是你妹妹。」

紫雲點點頭,起身又看向藍嬰道:「她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的母親是我父親的女間。」

冰過來將她輕輕抱住,擋住藍嬰那咫尺天涯的孤獨身影:「你早就知道了嗎,當你看到她肩膀上那片紫色羽毛的時候。」

紫雲還是點點頭,她褪去右肩的紫衫,也露出一隻紫色羽毛形的紋身,含淚解釋道:「這是我羽絨家族特有的紋身。冰兒救救我妹妹好嗎,我就她一個親人了。」

「你還有我,我也是你的親人我是你的弟弟。」冰看向蓮姬,對同樣懊悔感動的她點頭示意。「我們開始吧,你能不能先解除這個結界。」結界解除后他又問道,「你弟弟現在是否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我們要救他出來得經過他同意才行。」

「他雖然認得我,不過現在的他也只是一個胎兒,沒有思維能力,只有最原始的本能,所以我們的任何異常舉動都有可能觸動他,以他的力量即便是你也抵擋不住。而且,他的三魂七魄都已經進入到藍嬰體內,與她的孩子溶合為一,我實在沒辦法分開,不過藍嬰可以保住,只是她的孩子已經,被我弟弟,吃掉了。」

紫雲身子一晃冰連忙將她扶住,欲加安慰卻苦無言辭,只能感覺着她全身痙攣,漸漸變涼。

「我有辦法。」紫雲掙扎著撐起已經崩潰的身子,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冰,「需要你幫忙。」冰立即答應,可是紫雲仍哀求道,「你必須幫我,我要你發誓。」

「我答應你,就算拼了性命我都會幫你,你需要我怎麼作。」

「與我合體。」冰的身子果然輕微一顫,紫雲追逼道,「你答應了我的,簡單說來就是借腹生子,你讓我懷孕在讓我們的孩子快速長大,然後再把嬰兒的孩子導入我體內,讓他吃掉我們的孩子,你可以的我也可以的。」

「可是。」冰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種方法,儘管他也了解只能如此,「我,我不能,姐姐我真的不能。」

「你答應了我的,你明明答應了我的。」紫雲緊緊攥住他,已是別無選擇,「冰兒我知道這樣對你是很過分,可是,姐姐求求你,幫幫我,救救嬰兒,我絕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你心裏也千萬不要有什麼愧疚。」

「不是的姐姐,我——」冰看向無塵向他求助,可是無塵卻用一種經典的幸災樂禍的眼神表示了拒絕,然後表情就變作了漠不關心,「這樣不公平,對我們的孩子極不公平,而且每一個**對應特定的元神,萬一他們發生排斥的話——」

紫雲的面容扭曲了,心痛到無法忍受,她努力不哭出聲,自殺般撲進冰的懷裏:「我知道,我知道。」她已心痛到窒息,腦海中一片血色的模糊,「我沒有辦法,我要我妹妹,你答應了我的你不能騙我,我們只能試一試。」

「讓我來。」就在此時,蓮姬挺身而出,鄙視着冰決然道,「我也是女人我也能生育,你選擇吧,是我還是她?」

「我們並不是沒有選擇,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分離你弟弟和嬰兒的孩子,原始生命源自於鴻蒙意識的衍化,後天生命是以**孕育元神而得,最困難的是聖靈的元神過於強大,他的三魂已經將那孩子的三魂所吞食,最終將隨着**的完成化進神脈,而他們的七魄也將化進六脈與眉心。最危險的是,現在的元神與**幾乎已經完成了溶合,一旦貿然分離出來而又找不到新的寄體很可能導致元神的熄滅。但是寄體也不一定非要是**,還可以是仙孿。」

聽言蓮姬恍然頓悟:「對了,真人修成仙人正是突破**的束縛,將元神直接化入靈源合成仙孿,可是我們沒有仙孿,而且每一個元神也都對應着特定的仙孿,萬一不能相互溶合的話同樣會導致元神的破滅。」

「我們有,我這裏剛好有三顆龍珠,凈水和金澤,所以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將他們的元神分離。還有就是脫離了黑蓮的保護嬰兒的身體會變得很虛弱,也必須想辦法抱住她的性命。」

「你確定這樣可以嗎?」蓮姬不相信,更不敢冒這個險,無論誰都無法取代聖子,「我不相信龍珠,要是可以我早就用我自己的了,何必等到現在。」

紫雲與無塵別無良策,都選擇了沉默。

「可我絕不會與你作那事。」冰無比堅決,微微一笑,「也因為這方法根本不可行,聖靈元神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他對身體也有自己的選擇。脫離了**的元神就像是脫離了蠟燭的火苗,瞬間就能熄滅,即便你真的懷孕了,只怕也不足以維護聖靈元神。龍珠則不同,因為凈水和金澤本質上並非龍珠,而是直接由鳳皇神的靈魂分裂而來的本真元神。

「史前文明一夜滅亡,不光是人,所有的生命都在瞬間死亡,因為他們的元神都受到冥淵的吸引,被他吞食。但是他們並非什麼都沒有剩下,他們唯一的遺留就是這龍珠,每個生命的誕生都不能缺少曙光的孕育,而這龍珠正是生命在**死亡后,元神進入遊離狀態時所歸還的曙光的凝聚,只是受到冥淵的同化而表現為龍珠。龍珠的力量得源於曙光,所以他能接受並孕育任何的元神,我可以性命擔保。」

「我信你!你說我是曙光女神,可我究竟能做些什麼?」紫雲已經理解道所有這些拯救和復活的根源力量全部是曙光,可是她作為曙光女神卻對此愛莫能助,不禁大感愧責。

「相信我。」冰想以微笑安慰姐姐但神情卻剎那凝固,突然冷聲問蓮姬道:「這朵蓮花為什麼是黑色的,是不是因為你弟弟吸食了太多的戾氣導致他被魔化了。」

蓮姬無奈的點點頭,不得不承認:「我弟弟在宇宙中流浪的這七百萬年裏不知吸收了多少宇宙靈力,也不知吸收了多少宇宙戾氣,還有不計其數的星雲、星塵,所以他現在是聖靈還是魔靈我也不能確定,而且照此說來他的修為雖然是聖者,但力量早可能已經超越了神,我不想瞞你們。」

「可你為什麼不早說。」冰莫名悲憤,目眼眸里充滿責備的寒光,「這下全亂了,曙光不僅能加速生命的進化,還能開啟生命最為高尚的潛能和意識,如果控制不好,你弟弟的修為也將突破神,七百萬年,我實在猜測不出他已強大到何種程度。所以——」

蓮姬哀聲接話道:「所以我弟弟的誕生就有可能會驚動神族找來天譴。我不能瞞你們,可是我不想放棄。」

「不放棄又能如何,你有把握對抗天劫嗎,我選擇放棄,我還不想也不敢公開與神為敵。」

「騙子,懦夫!」

「你懂什麼?」冰莫明白暴怒,突然祭出火麟劍抵在蓮姬咽喉,「我不是騙子我也不是懦夫,別挑戰我的忍耐力。」他收回火麟劍,又對紫雲道,「我也不得不放棄嬰兒和她的孩子,我不想我們的世界成為刑場。」

紫雲背過身去,背影是死一般地靜。她在看着藍嬰,自己的妹妹,只想在多看她幾眼。

「我們可以選擇放棄,可是聖靈也會自行與那個孩子完成合體,然後重生,這樣也同樣會找來天劫。」無塵一句話提醒了眾人,他繼續說道,「而且冥淵一定不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不知他會不會在乎這個世界的生死。」

「不會,絕對不會。」冰搶先回答,「他本來也就是要吃掉這個世界的,而且他應該更不在乎兒子的生死。神以聖食,我開始懷疑他之前沒有阻止他的自我完善,說不定就是要等他出生,然後再把他吃掉助自己成神。」

「你不必懷疑。」蓮姬肯定道,「所以我們根本就別無選擇,倒不如把我弟弟放出來讓他為我母親報仇,吃掉冥淵。這才是我的本意,你現在知道還不晚。」

「好,好啊!」冰凄慘地笑了,拳頭在攥緊,「好偉大的創意,原來你們早就把我逼到了絕境,讓我在刑場與戰場之間作選擇。」他大喊道,「可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把這個世界又當成什麼了,又把十億人和無數生命的生死置於何地!」他再次祭出火麟劍,以藍血祭劍,「我選擇戰場,不過我還沒有師傅那樣製造聖域的力量,只好把他帶到外太空。誰敢阻止我,死!」

無塵紫雲當然不會,蓮姬猶豫了片刻也只好選擇了默認,她知道也早有預測,這是不可避免的戰爭,只是沒有想到會牽扯進聖子。

「既然如此那就請迴避吧,姐姐你跟我來!」冰把紫雲叫到一旁交代起後事,紫雲一個勁地搖頭,三次都將他死死抱住,可還是不得不答應他的請求,最後竟與他瘋狂接吻,情不自禁,無法停止。

蓮姬看着好笑,便問無塵道:「你猜他都和她說了什麼,至於這樣死去活來的。」

無塵笑了笑,好奇地看着蓮姬,欣賞起她精緻無暇的美:「看來你真是無情,不過即便我也根本就不了解聖子。他看似簡單卻很衝動,這就是原因。」

「衝動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們還在接吻,越加瘋狂和投入,看的蓮姬都不禁羞澀,不解地搖頭道,「我也真是想不明白他究竟對她說了什麼,他究竟想作什麼,難道要同時向我弟弟和冥淵挑戰!」

似乎是感到了窒息,二人終於才依依不捨的分開,然後冰對紫雲又是摟又是抱的,就像在安慰著一個小孩子極盡其能。最後只有他一個人回來,比之方才更加的從容坦然:「二哥就請你保護好女神吧,至於你——」說道蓮姬時冰泛起了猶豫,「你願意嫁給我嗎!」

蓮姬呆住了,面對這第一人的第一次求婚:「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在向你求婚,希望你答應。」冰放肆地牽起蓮姬的手來,無比柔情地對視着她那碧藍的眼眸,「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希望,我不知道還能不看見明天的太陽。」

「你究竟想怎麼做,我不答應。」蓮姬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目含敵意地看着他,「如果你想殺死我弟弟除非先殺了我。」

「你有幾分自信能夠阻止我。」

「我可以拚命,與你同歸於盡。」

「你現在是為碧仙人,正在向青仙人突破吧!」

「關你什麼事?」

「你也是大限將至,如果不能成功的話就會神行俱滅。你也不想你弟弟成為孤兒吧,在這世上他可只有你這一位親人了,可是如果我們成親他就又擁有了我,我可以幫你完成第五次重生,而我也絕不會對自己的小舅子不利。」冰又牽起她的手,目光冰冷一笑道,「可是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沒有理由幫你們。」

「你這是在威脅我,就連你也威脅我。」

「彼此彼此。」

這一次蓮姬沒有鬆手,目光搖曳道:「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到底決定了什麼?」

「你別無選擇。」

「好,我答應你。我願意嫁給你並且遵守妻子對丈夫的一切承諾,履行對你的責任。」

然後四人便來到外太空,冰與蓮姬換上新裝,正式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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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紫雲以外就只有三個人知道冰的決定是什麼,冰蓮,琳瑤和憐曦。

事情之嚴峻超乎想像,憐曦立即帶着琳瑤找龍族聖女月瞳求助。她直接問道:「冥淵是誰?」

「冥淵!」月瞳頗感驚訝,她取出《聖經》翻倒一頁解釋道,「有了,冥淵是我龍神族第二十七為神帝傳人,現在還是龍神太子,與一千萬年前開始修神,大限將至,按照天數十八年前他就應該就成成神了,不知為何又推遲了二十年,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沒什麼,只是在聆神玉柱里看到了這個名字,龍神太子與我鳳凰族有莫大淵源,所以特來向姐姐求教。」

三族就有各自的聆神玉柱,均由本族聖女掌管。

月瞳點點頭,將《聖經》合起化入身體里:「太子陛下已得知我族星帝被害,等他正式成神之時他將派來使者化解我族劫難,還說這個人與傳說中少桓的救世主有莫大的淵源,不知憐曦妹妹有沒有得到相同的提示。」

「有,而且此人我已見過。」然後憐曦便把冰的少桓之旅簡單敘述一遍,見月瞳看到碧瑤在場稍范猶豫便道,「他的事瑤兒也全部知道,所以我們不必對她隱瞞什麼。」但她卻萬不能把救世主的決定透露絲毫,只好轉移話題道:「姐姐既為龍族聖女,不知你打算擁護誰為帝位繼承人。」

一言至此,月瞳臉上憂愁蔓生,不免哀嘆;她與憐曦自小相識已是知己,決定對她知無不言:「這件事我當真感到了為難,現在九子爭帝已成定局,而神族又沒有給我什麼暗示,所以我也不知該作何選擇。單以實力而論當屬三皇子,可是族裏公認七皇子才是最合適的人選。星帝被害兇手至今差無所獲,這實乃我族千萬年來最大恥辱。現在長老會決定誰能擒獲真兇就推選誰為星帝,對此九位皇子也沒有異議。但不知鳳凰上族對此有何高見

「不敢,龍族本族之事我們不好干預,我父皇已有公告,凰族上下定全力協助龍族緝拿真兇,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我族定絕對遵守與龍族的同盟關係,但是具體大事也只有等新星帝繼位才能決定。」

「我明白。現在麒麟星帝正在閉關修仙,長老會已被巨麟王暗中操作,九州新月大陸他已完全控制了黃州、神州、青葉和金盾;還有麒麟族聖女至今也未出現,族中再沒人能夠制服他,他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你的意思是說巨麟王圖謀造反取星帝而代之。」憐曦以腹語相問。

月瞳以點頭作答,又以腹語道:「這是星帝陛下臨終前的遺言,絕對可靠。」

憐曦也點點頭,不再追問,龍族星帝既然知情必定與此事有脫不開的干係。可如此一來形式更加嚴峻複雜,不知巨麟王會採取怎樣的手段。

這時琳瑤耐不住了,站起來道:「兩位姐姐咱們先不要管巨麟王他想幹什麼,救世主要向冥淵宣戰,我們怎麼幫幫他。」見月瞳震驚她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把拉住她的手跪下哀求道:「我不騙你,那個救世主是聖子,是我族前任聖女在紫清天界生的兒子,他現在要和冥淵決戰生死,只有你能阻止他們了。」

「瑤兒住口。」憐曦拉起琳瑤來,重重的一個耳光將她扇倒在地,威顏厲聲道,「不許你再胡說,否則就給我滾回去。」然後忙向月瞳解釋道,「姐姐別聽她胡言亂語,她只不過做了些奇怪的夢就信以為真了,整天這樣大驚小怪的。」

月瞳見憐曦莫名發怒正感驚恐,聽她這樣解釋又怎能相信,於是默然點頭,小心地摻起琳瑤來,凝視着她的雙眼道:「夢不一定都是假的,瑤兒妹妹能不能告訴我夢見了什麼?」

憐曦見識過月瞳的讀心術,擔心她探知到聖子的秘密,急忙向琳瑤體內注入一股靈力封印住她的念力,推卸道:「夢就是夢,能有什麼真假之說。月瞳姐姐打擾了,我們還有些事要做,就此告辭。」

月瞳察覺出憐曦有意在隱瞞實情真相,料自己也問不出什麼,只好送她二人出宮去。然後急忙來向聆神玉柱請求神旨。可是聆神玉柱以星象所招式的預測反令她更感迷茫。

因為星空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盲點,隱藏下一切的兇險和生機,就如同棋局之死穴,而以前的盲點只有一個,銀河之心的黑洞。

顯然謎底就在於這個盲點,可是他究竟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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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入洞房,證婚人與主婚人迴避,無塵紫雲急忙趕回倚方城向師傅求助,藉助雪蓮的青光破天翼他子也能穿越珈藍幻境。

結界裏,冰掀開妻子的紅蓋頭,看得她滿臉潮紅,羞澀萬千。其實大澤之上蓮姬對冰蓮說的話全部是假的,雖然已有上千萬年的壽命,但她仍然是純潔之身,不想就這樣稀里糊塗地嫁給一個才十九歲的孩子,心裏越想越覺可笑。但更多的卻還是幸福,畢竟,新郎官是那麼的美。而自己,終於不再孤獨,這麼快就為人妻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才兩天的時間,這就是我第二次結婚了,在你之前是藍雪兒。不過我絕對比你還緊張。」

蓮姬嬌媚一笑,悅然陶醉於丈夫那比自己更美的體香里,她微微努起嘴來捋着他胸前的頭髮:「可你知道我是第幾次結婚嗎?」

「不知道。」

「第一次。」她的聲音極細極細,若不是太空中寂靜如天籟,二人又是身軀相貼,以自然聽力根本聽不出。此時的蓮姬就像個嬌滴滴的靦腆少女,情竇初開,含苞欲放,「你後悔娶我嗎?」她的聲音依舊很細,似是不願聽到自己希望的回答。

「我不後悔,也絕不會反悔。」

「誰信你的鬼話,你們男人每一個是好東西。」

「我不是東西,現在我就證明對你的承諾。」冰牽起妻子的手,輕輕地放在心口,他的心跳沉穩而輕柔,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起妻子滾燙的臉,手指順着她的臉頰和頸一路滑下,最終無比溫柔地解開她的紅衣,一層又一層。

她只穿了三層,到第三層時已是的睡衣了,潔白若雪,卻透射著淡淡的嫣紅,正是美人肌膚的顏色。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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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殺了我都可以,求求你快阻止他呀!」回到紫凰星苑,崩潰的琳瑤終於哭泣哀求。

「我辦不到。」憐曦不耐煩地怒喝道,「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你給我清醒一點。」

「你讓我怎麼清醒,他怎麼可能是神的對手。他若死了我就和他一起死!」

「那你就死吧,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和信任嗎,你別忘了他突破了無極意識就算死也是那個藍雪兒。」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他是在自殺他選擇的是自殺呀!」琳瑤掙扎著站起來,祭出那裝淚的玉瓶,然後一口氣把所有淚水灌進嘴裏一滴不漏地喝下,喘息道,「我也有我的選擇,這就是我的選擇。」

「瑤兒瑤兒!」憐曦嚇壞了,急忙抱住身子傾倒的妹妹,不禁淚眼凝潤道,「你怎麼這麼傻,想把自己活活燒死嗎?」

「姐姐,我別無選擇。」琳瑤昏迷在姐姐的懷裏,全身迅速發燙,繼而膚紅如血,似是整個人都要融化開來。

憐曦不斷為她輸入寒冰靈力以克制聖火的熱力,抱起她瘋狂飛往星族帝苑向父皇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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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完畢,冰把昏睡的妻子以赤紅結界仔細地包裹住,準確地投向了北國天池。然後他以最快速度沖回大渙,重新來到黑蓮之外。

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因為洞房之中他只是與蓮姬完成了換血,以她的血取得了聖靈的信任,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將聖靈帶到外太空。

於是他將力量提升至極限,以天廬幻雪將流星之外所屬大渙的一切全部化成了雪花,以靈力加以引導拋灑向白鯨海上空。隨後變成鳳凰將裸露在外的流星以雙爪抱住,直線飛上。

幾乎整個九州都看到了他燦爛華美的巨大身軀,紛紛將他仰視。

鳳凰,傳說中偉大的天空之神。

當他消失之後,湛藍的天空之中突然白雲聚集,遮天蔽日,如黑夜突然降臨,整個白鯨海陷入一片昏暗,隨之,颶風呼卷,電閃雷鳴,滾滾白雲旋繞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雲海之間的空間受其控制,被壓縮,引起上萬裏海面的劇烈晃動,渦心處漸漸轉出一個洞穿雲層的風眼,透過風眼,竟會有一束皎潔明亮的白月光直射而下,形成一根近乎實體的巨大光柱透射進海水之中。

無數的海鳥和海魚感應到某種力量的逼近,拚命地四下逃散,凄厲哀鳴遍佈大海。也有無數漁船無法逃脫出那股旋風的力量範圍被吸引過去,而一旦進入起十里之內就會被那旋風撕成碎片。

憑藉遠視力,冰蓮看清了這一切,他對身邊的明珠說道:「冰兒決定與龍族決戰,我必須馬上趕過去。這裏就交給你了。」

「等一下。」明知知道無論如何也挽留不住丈夫的離去,所以她只好與他吻別,然後矢志不渝地承諾道,「我等你回來。」

「我會回來的。」冰蓮也同樣承諾,以念力通知聖甲衛封鎖白鯨海全力保護皇州。

冰已飛出珈藍天界,又向外飛了數十萬里才停了下來,變回人身。遠遠看去,母親犧牲自己保護下來的那個藍色星球只有拳頭大小了,但仍清晰可見她的南半球被一團濃稠的白雲所籠罩。

他吐出兩顆龍珠來,然後伸出鳳凰第九翼天藍傷宙,帶動龍珠急速旋轉,形成時空禁區,將黑蓮一點點地吸進其中,如此一來所有的一切也將回歸到最初始的狀態,無論生命還是物質都隨着時空的溶合而分離。然後模仿鳳皇神創世的方法在時空完全融合時再以聖子劍重新切分,於是原有的一切又會隨着時空的分離而恢復原狀,生命亦然,無論是兩個孩子還是藍嬰都完美地呈現出絕對的個體性能。

便在這時,聖靈自主地選擇金澤龍珠為寄體完成聖嬰的重生。藍嬰的孩子被凈水龍珠選擇合體為仙孿。但對於藍嬰,他方才說了謊,無論自己的鳳元還是雪兒的玉冰龍珠都已被聖母蓮花分散了出去,只能是先暫時把她的元神收容在那滴美人淚里。

他化身鳳凰將藍嬰母子以赤紅結界包容吞入腹中,然後以最快速度飛離聖嬰。轉頭望去,他已變化成一顆似火種也似泉源的靈珠,不斷地成長,光芒爆炸將其萬里之內盡數吞沒,光線也隨空間的錯亂而發生了扭曲,混淆成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球。

冰的速度還快不過光,只好停下來展開最強護體結界之鳳凰九翼全力阻擋金光的灼燒和靈力波濤的轟擊。但那金光着實強大,穿透了鳳羽,將他六對翅膀打成了細沙衝散進太空之中,也將他向無限遠方以暴力拋甩,痛得他幾乎昏厥過去。

白鯨海上,那根光柱在颶風的吸力之下幾乎將那雲層所覆蓋的一切生命都吞進其中,之後海水白雲也也吸引壓縮進其中,於是光柱漸漸實體化,但依舊是晶瑩皎潔,如冰似玉。

突然,雷電停,龍吼之聲響徹在愈加凝固的雲海之間。

隨着雲層的變薄變稀天空又漸漸呈現出淡淡的墨藍之色,也濃稠洶湧如同大海一般,看似是溶合了過勝的靈力,不堪重負,正在坍陷。

最後那聯通天海的光柱也自行濃縮起來,迅速濃縮成一顆燦如明月的光球。

龍珠。

龍珠沉入大海,以水靈凝化身軀,白鯨海更加波濤洶湧,勢如沸騰,時而破碎,隱現出龍鱗龍爪,卻是相隔過上百里,便如同大陸在浮起。

海水被抬起,湧起巨大的海嘯被冰蓮以水晶牆阻擋住,否則定要吞沒半個皇州。

巨龍在升起,一聲高亢的龍吼響徹九州,蔚藍的大海上湧現出碧綠的光澤,先是龍頭探出,壯大如山,龍髯上海水滑下形成瀑布飛瀉,巨大的鱗片碧光閃耀,與水晶牆交相輝映,九彩如霞。

但一探之後,龍頭卻又快速沉下,巨浪掀起,排山倒海,一衝八千里,仍被水晶牆紋絲不動地阻擋住。全民恐慌,在聖甲衛和軍隊的指揮下爭相逃離海岸,按照《天機圖》的圈定遷往第三環。

太空中,那可金色光球也發生了相同的變化,似是一顆無比巨大的卵,正有龍在從中孵化而出。

冰已被拋到百萬里之外,剛剛恢復些力量,正在全速飛回。但與那巨卵相比,他的身軀卻渺小如同撲向烈日的飛蛾。

聖靈復活,金龍伸出了爪牙,他撕開了那光卵,伸出了投來,身軀竟像是黃金熔鑄的一般,輝煌艷麗,不可逼視。一陣扭動之後他徹底掙脫了束縛,盡情揮舞開被囚禁了一千萬年的龐大身軀,雙目睜開,精光四射,他鎖定了遠方那顆湛藍的星球,狂嘯一聲向他猛飛了過去。

突然,卻有一點九彩攔在他的鼻子之前。

「等一下。」冰用盡全力喊道,「你要哪兒,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金龍好奇地停了下來,凝視了他片刻,某種怒火燃燒隨即張開大口來便要將他吞下——冰急忙揮動藍翼躲閃開來——於是他又伸出龍爪一把抓住他,拿到眼前來再次將他凝視。

冰被他緊緊地攥住,筋骨寸斷,此時也不敢燃燒天罹聖火以免傷害到他,急忙將一口鮮血噴吐進龍口裏。

嘗到了姐姐的血,金龍的怒火漸漸寧息下來,他忙鬆動開手,嬰兒那般咿呀一聲吞出蛇頭來輕輕地舔了舔鳳凰,然後便把他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捲成一盤又輕輕地送到腹部,幾乎將他全部裹住。

他果然還是個嬰兒,尚且沒有思維的能力。

冰劇痛難當,心中更加擔憂,這金龍雖然是聖嬰擁有如此之強大的力量,但不知比那真龍如何。而以「時空囚神」的宇宙法則,冥淵在完成完美的修神之前必定無法逃離冥海,只能是大海神龍出來屠殺他。可萬一他們正動起手來,只怕這金龍會因智力的劣勢而落敗。

才想藉助聖子劍靈恢復真元時,金龍又警戒了起來,低吼一聲抬起頭來。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真龍已飛出珈藍幻境,論身形之巨大竟百倍於這金龍,他徑直飛射過來,氣勢兇猛,殺氣如劍。

金龍又立即伸展開身軀,對準遠處一團金色的星塵以光速飛了過去,然後肆意地吞食起星辰,身軀隨之而瘋狂地長大,與之對應地,冰則越來越小,在混沌的星辰中穿梭,靈脈受迫,靈源內翻江倒海,爆如火山。金龍察覺出他的痛苦將五爪一勾變出一個金光結界將他包容住。星辰被吞盡后,金龍的身軀又長大到接近成體。

最後他看了看掌心裏的鳳凰,竟然開口相問道:「你就是我姐夫!」

冰受傷過重,尚且不能飛行,只能勉強站立起來,點點頭:「沒錯,我們去找你姐姐,她還在那顆星球里。」

「我知道。」金龍吐出龍氣以星辰力他療傷,看了一眼還在飛近了碧龍,「你去找她我先宰了這頭龍,你還行嗎?」

「你打得過他嗎,報仇的事可不可以先拖一拖。我答應你姐姐要保護好你。」

「就憑你。」金龍極是不屑道,「哼,衝動不是什麼好事,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然後他將結界含在口裏,對準藍色星球用盡全力噴吐射出。本欲將他像流星那樣投入到雪國,但那碧龍卻半路殺出一口將之咬住便要吞盡腹中。

冰見勢不妙及時以黃金翼切開結界逃離龍口,急忙變身火鳳凰以聖火護身。

碧龍並不理會他,繼續向金龍飛奔。金龍也毫不示弱,相向殺進,與碧龍硬碰硬撞擊在一起,絞殺起來。他們都是龍神後裔,同樣修行了上千萬年,吸收了無數的宇宙靈力和遊離元神,但那金龍卻明顯強大兇悍,自一交手便以金剛不壞之軀強佔上風。而且他雖是龍,卻沒有誰能了解他對龍的仇恨和憤怒,是以與龍交戰如在拚命,恨不能將之千刀萬剮,在氣勢和意志上也遠勝對方。

然而那碧龍雖然處處落敗,但他的身軀主要是以水靈凝聚而成,又五行之中金生水,是以他越戰越猛,並且藉助外太空的優勢不斷吸收宇宙靈力以強化自身,力量明顯在直線狂飆,很快就與金龍不相上下,勢均力敵。口中閃電之犀利竟將他那黃金之軀也刺傷。

金龍報仇心切,奮不顧身,數十番惡鬥下來仍難以取勝不禁更加暴躁憤怒。於是改變戰術,以聖火焚身,藉助火靈克制對方水靈再次奪回主動權,須臾將那碧龍燒成了一團碧雲。

雖是形體被打散,但碧龍仍能以意念控制碧雲,反將金龍困惑其中。時而將身軀重新凝聚,頻頻以「絕對嚴寒」之力輕傷於他。

金龍再難捕捉到對方,他討厭這種打法,遂急速旋轉成一個巨大的龍捲將青雲全部吸進其中,在糅合以金剛星辰力進行物化,釋放最強聖火進行焚化將之完全混合,再行凝固從而把那碧龍碎屍萬段封印在一團混沌的金剛之中。

「如此一來,除非那碧龍引爆元神炸開那團金光,否則定無法逃脫了。」冰才這樣想着,金龍就已飛到他身邊,怒吼道:「你怎麼還不走,再不走那就給冥淵陪葬吧!」

「小心他又出來了。」

那碧龍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破碎的身體竟然自動融化,從那金剛中滲透出來又重新凝聚成形,似乎比方才更加強大強壯。狂吼一聲照樣衝殺過來。

「哼果然有些本事,竟然想到了用弱水。」金龍的戰意再次提升,他雖然口上說得兇狠但畢竟鳳凰是姐夫,由於害怕姐夫被碧龍所傷急忙飛迎過去與那碧龍再次交戰。

「弱水,能夠溶化一切的弱水。」冰心慌了,不知金龍如何應對弱水,再一凝神看去金龍竟然已被溶化掉了全身的鱗片,很快就面目全非,傷痕遍體。融化的金水從他身上被甩向太空裏無法收回重塑身軀。

金龍的力量在直線下降著,突然那碧龍一爪掏穿了他的心臟,緊接着又一口咬在在龍膽上,把自己那水銀似的的血液灌進他體內,從裏向外將金龍整個溶化了開來,再狂力攪動出一陣颶風揮灑開一陣金雨。

「難道就這樣完了嗎!」冰驚呆了,他知道這碧龍絕非冥淵,但他的力量便如此毀天滅地,而自己要挑戰冥淵的想法真是何其荒謬。此時碧龍已向他殺來,張開大口欲要將他吞下。但冰也沒有了自信,明顯,罹天聖火也決不可能焚化弱水。

巨口張開,咽喉如黑洞,千鈞一髮之際又一頭鳳凰及時出現,巨翅一揮將龍頭彈回,鳳羽利刃也生生切斷他一根龍角。

聖使冰蓮。

美麗的身軀莊嚴正大,聖潔高貴,藍翼揮舞,萬道光綾照亮九萬里蒼穹。「冰兒記住,你已突破了無極意識,就算冥淵也要懼你三分,我們鳳凰神族的實力也決不再他龍族之下。」碧龍殺回但一見到冰蓮的玄黑之翼竟大為退縮,急忙頓住連連後退。於是冰蓮道:「但我今天不是為屠龍而來,你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堅持下去。我必須回去,他就交給你了。」

冰還在發愣時,那被融化成雨的金龍不知如何地竟又將億萬雨點重新凝聚,瞬間便恢復真身。他狂聲大笑起來,盛大的身軀更加金光灼目,燦爛輝煌,近乎透明的晶瑩澄明。

原來是聖嬰藉助金澤龍珠而重生,自然擁有黃金之軀,但這於聖嬰來說不僅不是優勢反而是一種對力量爆發的束縛,方才他正好藉助弱水之力將物質徹底融化掉,完全以純凈星辰力重塑身軀,如此才能將聖者之力盡情發揮。

面對重生的金龍碧龍明顯表現出畏懼,他見冰蓮離去於是又向冰攻來,欲將他擒獲以作人質。

冰看出他的意圖急忙展開天藍傷宙以近光速飛到金龍身邊。已突破無極的他雖有雪兒身體的束縛,但是力量仍可以近乎無限的提升,比之聖嬰金龍更具潛能。他能將所感應到的一切力量化為己用,對駕馭混沌力也遠高明於雙龍。方才經過師傅一番鼓勵更加確定自己的選擇,決心屠龍。

「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我沒工夫保護你。」金龍又一把將他抓住就要以結界包裹住吞進腹內。

「等一下。」冰再次以黃金翼切開結界飛到金龍眼前,「你要報仇我不攔著,但你的仇人是冥淵與這碧龍無關,而且我不贊成你現在報仇,最起碼要先救出你姐姐再說。」

「滾開!」金龍一口氣將他吹出上百里,然後竟變作為人形,右臂一伸祭出一柄金光長劍,「看在我姐姐的面上我不殺你,再啰唆休怪我無情。」長劍一斬揮出一道金光切向那碧龍。

碧龍不敢硬接,閃身躲過,但那金光真正的目標竟是那藍色星球。而這一劍一旦攻破珈藍幻境論威力足以將九州一分為二,更是死傷無數,後果不堪設想。

被逼之下,力量再次提升,冰一衝過去追趕到劍光之前想也不想就展開赤紅翼加以阻擋,與那萬里金光相比他的身軀渺小如一點。

眼見如此,金龍也傻了,萬沒想到他會這麼作,這一劍他使出了七成的力量,即便自己也沒把握能正面接下,就這樣殺死自己的救命恩人,姐姐定不會寬恕我。暴怒之下,他近身過去揮動金劍大開大合,欲要將那碧龍大卸八塊。

一計強烈的光爆之後,劍光化作煙霧漸漸消散,卻沒有絲毫能夠穿越那鳳翼劍障。

那一點竟真的攔住了這一線,就如同一葉孤舟阻擋住了巨大海嘯。

聖靈與碧龍碰撞之後已分開,見狀全都驚呆了。碧龍提前醒來,抓住時機一衝過去一口咬在聖靈右手腕上,猛一用力迫使他鬆手脫掉了金劍,然後便將他全身死死盤住,一點點地勒緊,但他龍角也被聖靈的左手抓住,拚命向外掰,幾乎要折斷。於是兩個都陷入了掙扎。但聖靈還能以念力控制金劍,對準他的龍膽就要刺下。

恰在這時,又一柄金劍從銀河之心向聖靈刺來,焚燒星塵,勢不可擋。

弒皇,赫然竟是天劍弒皇。

弒皇比光更快,眨眼即至,射穿龍心人心,也在瞬間將他們的力量吸干。聖靈與碧龍立即分開,水銀色的血液噴涌如泉,傷口處烈火焚燒,又將血液燒成九色的星塵,四處飛散,星塵錯亂,變化出諸般意象,混沌不堪。

又是弒皇,他究竟是一把怎樣的劍。

才想過去救助聖靈時,弒皇劍竟又殺迴向自己刺來。

冰也無法躲閃,只好奮力一搏,他拍擊雙翼祭出火麟劍以劍對劍。但火麟劍雖是神之利器卻絲毫阻擋不住弒皇之威,被他徹底摧毀成煙。他急忙藉助靈力的爆炸揮翼後退交疊赤紅翼以作最後的抵擋。

赤紅翼卻是可以拒絕一切,但又豈能對抗神罰利劍,赤紅翼被刺破,弒皇長劍全部貫穿他的心臟。同樣有烈火焚身,但明明是雪兒的肉身竟能抵抗住這神火之威,不受其害,體內更莫名湧起一股奇異的寒力迅速擴散滿身,在肌膚之外形成一層結界將神火屏蔽在外,而傷口處的神火焰也沿着血脈匯聚到一處,被一顆靈珠所吞納。

冰感覺出來,正是火麟淚與冰魄化解掉了神火之力,保全住雪兒的身體。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死而重生,再忙向聖靈與碧龍看去,他二人雖然是真龍之軀卻也無法戰勝神火,仍在受焚身之苦,九死一生,但即便如此仍然廝殺在一起,滾成一團火球。可他剛想過去勸解時那弒皇劍竟然又從背後刺穿過來,依舊以神火將他焚燒。

兩次對抗神火冰魄幾乎耗盡全力,火麟淚的承受力也到達極限,實難對抗第三次,可弒皇劍偏偏已第三次正面殺來。冰再不敢強擋,本欲以天藍傷宙翼借時空錯位躲過弒皇。但天劍弒皇不忌時空,將天藍翼與他心臟一併刺穿,幸好有藍血可以滅火才得以化解這第三次重創。

四劍之後,弒皇劍的威力絲毫不減,也不知是受何種力量的控制,竟又刺來第四劍。

最後的藍血最多也只能抵擋兩次神火的焚燒,可已連中三劍冰仍是無法躲避,這弒皇劍竟然與燕靈飛鏢異類同工。這一次他提前出劍,依舊拍擊雙翼轟出一道金色光劍。

宇宙第一神劍——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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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宇天星,銀河琉璃,圓月低懸,月光如雪。

蓮姬從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正沐浴在天池之中。她對雪山並不陌生,也曾來此藉助吸收水月靈力。既已醒來她也同時猛然間想起,洞房裏,丈夫並未與自己行夫妻之禮,而是換血,以此來使自己繼承他的鳳凰太和同化之力。

可是,他去哪兒了,他的決定到底是什麼?

不詳的預感直衝頭頂,她急忙飛起欲回到太空中一查究竟。然而才一飛起,身下巨變幾乎令她窒息。

上雲峰,高達三萬丈的九州第一山竟然沉浸在海水之中,而萬千雪峰如今也只有他這一座高出海水。其餘者全部被汪洋所淹沒。海水因溶合了冰雪而呈現出湛藍之色。整個海面上霧氣蒸騰,煙波彌散,形成白茫茫的一片。細看之下,海水竟然在上漲,也時而噴吐出巨大的氣泡。突然又有巨型水魔獸雷吼一聲躍出冰洋,面目猙獰,兇悍可怖,有幾頭便圍聚到神龍之下,徘徊謀動。

蓮姬頗感驚恐差異,不知這幾天裏有發生了怎樣的驚天巨變。她知道四海龍珠的缺失必定引起冥海之水的噴薄,而冥淵所釋放的混沌力也遲早將脹破玉徽天界將地殼撕裂,最終導致大陸下沉,海水吞沒一切。可是按她的估計,最早也得明年才能爆發這場劫難。

難道我睡了有那麼久?若真是如此,那這世界怎樣了,弟弟和他又怎樣了。

欲要動身卻不知該前往何處。正想以意念視力搜尋各族生命時,眼前突然出現冰蓮的幻象。

蓮姬認得這張容顏,曾也震撼於他更勝精靈千萬倍的美,此時相見頗有一番雪中送炭的感動。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幻象問道。

「還好,我怎麼會在這兒,現在是什麼時候?」蓮姬強作鎮定,變回人身。

「聽說你和冰兒成親了,按他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傅吧!」這個時候冰蓮居然還有心與她調笑。

「少廢話,他騙了我我絕不會放過他。告訴我實情。」

「你要弒夫我不管也管不著了,現在是九月初九日,看樣子藍血已經對你完成了重塑,助你修成了青仙人。對於這場變化我無需解釋什麼,你也很了解。你在我的結界裏無法逃脫出去,你弟弟和你丈夫還在屠龍,暫時沒事,你現在很危險一會就會有魔族找你麻煩了,請聽我一句勸到天山去尋找幫助。」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以為你困得住我嗎?」冰蓮沒有必要說謊,但蓮姬也一定要試一試,她看見上雲峰被一面水晶牆一分為二,水晶牆又向上下左右無窮的延展開去,不斷有水魔獸對它撞擊卻始終不能撼動分毫。而自己正好處於結界之外。嘗試無效,最強之劍即便藍血都不能攻克這層薄冰似的水晶牆。再念力感知,這結界竟是一個球體,而在它之外,經過雪夜龍珠之所在竟然還存在這一個更大的球形結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蓮姬確實無法感知出冰蓮的實力,但要製造如此巨大堅強的結界絕非一位仙人可為。而且,他為何要製造結界,至於將整個九州都包容其中。

「沒什麼意思,大陸將被海水淹沒,我只不過是履行身為聖使的使命將大陸提了起來。這個結界是我按照《天機圖》所作,唯一的缺陷就是龍珠之所在存在漏洞,我現在在倚方城,你若要找我只有通過龍珠。自己決定吧!」幻象消失。

蓮姬沒能來得及咒罵他幾句,正猶豫中海水轟然涌動,身下高高的隆起,竟有一頭背生雙翼的水魔獸怒吼一聲向自己躥來,身軀有白鯨之大,冰甲冰鰭,闊翼如刀。上雲峰處也聚攏了上百頭不能飛翔的魔獸,正在競相爬山,看樣子都是為自己而來。

冰蓮所說的那漏洞也正是上雲峰,是以魔獸同樣無法逾越。

蓮姬本已是相當完美的精靈,此時又繼承了太和同化之能,論修為也更上層天,絲毫不畏懼飛來的這怪物。從指尖射出一道劍光將至擊斃憑空墜落,濺起白浪衝天。

可是,粗略感知之下,單千里之內的海域裏就至少存在着上百頭此等魔獸,已是將大海霸佔,原有生靈慘遭屠戮幾無剩餘。

怎會有如此之多的魔獸呢,海洋如此,大陸又會怎樣,聖子曾下令九州全民全部潛入《天機圖》第三環內,難道正是為了備戰這一天嗎?

很快就有魔獸爬上山巔向自己咆哮示威,有的則潛入天池之中幸運的找到了結界的漏洞竟然過去了,於是向同類發出訊號,大批魔獸蜂擁而上。

蓮姬本不關心人類的生死,但不知怎地竟然說服了自己現已身為聖子妃,總得為他們做點什麼。鬼使神差地也搶道過去將越過結界的魔獸全部擊殺,然後調來海水凍結成冰以修補漏洞。最後變身成龍潛入結界這邊的海洋中,一路屠魔游出雪國,結界果然強大,整片大海竟然被夾在了水晶牆之間,這邊是深及千丈的海水,而那邊就是廣袤萬里的帝州大草原。對比鮮明,震撼視野。且草原上竟不見魔獸的身影,當然更難尋人際,卻支離破碎,巨大裂痕縱橫交錯,竟把大鎏山也裂成數段。

她被阻擋在結界之外,無法穿越,只好循着水晶牆向西遊去從天山過去,依舊是見魔屠魔,絕不留情。漸漸地她發現大海竟是呈現出橘瓣行,越向兩邊海水越淺,遊行約三千里是海水便已退去,形成一條圓弧行的海岸線,巍峨雄偉的天山山脈深入海中,恍若巨龍擎天,巨浪狂濤撞擊到山峰之上,潑濺飛花雪沫漫天拋灑;無數魔獸爬出大海,排成一支浩瀚軍隊,廝打狂吼著向主峰匯聚。海陸相接,奇觀曠世。

蓮姬再次被震驚了,她也曾目睹過百萬大軍的拼殺血戰,也曾目睹過超級巨獸倒在天豪劍下,但所受之震驚都遠不及此次的強烈,因為這是紫清天界,根本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劫難。又一想到冥淵為了修神而吞食元神,更加悲憤驚心,誓與他抗爭到底。她飛到千丈高空白雲之下,放眼望去,天上地下魔獸到處都是,足有上萬不止,其中更有壯大如山即便在太桓天界也被視為凶蠻的龐然大物。而她一路過來粗略計算海中魔獸更是多達百萬,看樣子他們也遲早會爬出大海,向大陸進攻。

他們自然是來源於天之縫隙,可是他們的目標是什麼,難道人類之中存在邪魔所選定的寄體,還是有他的使者呢!大澤之戰時她曾與魔族合作爭奪凈水龍珠,而那兩頭魔龍只不過是邪魔的兩名奴僕而已,當時冰蓮施展罹天聖火才將之誅滅,不知這樣的奴僕還有幾個。

空中魔獸蜂擁殺來,蓮姬無心與之糾纏,變身極限燃燒龍氣為火焰將來犯之敵全部焚燒成灰,沿着天山山脈向主峰飛去。

天山正好是山脈與水晶牆的交匯處,水晶牆從喬池經過,天山在外。為防止魔獸入侵,早有天外天與天瓏率領黃金戰軍與青銅戰軍鎮守天山,藉助山脈之地利佈置防線。

見巨龍飛來,天瓏變成龍身上前租借。雙方曾在大澤對劍,此時相見卻有種莫名親切的感覺。不約而同,同時而動,博劍數招仍是不分上下,於是又同時停手,雙雙分開。

「真沒想到會是你!」天瓏仍視蓮姬為敵方,話語中不禁隱含譏諷挑釁之意。

蓮姬不以為怪,稍稍收斂滿身的殺氣,毫不示弱道:「彼此彼此,真是冤家路窄呀,經過聖戰之後你好像更強大了。」

「你不也是嗎?」天瓏的語氣也稍有緩和。女人的嫉妒總是莫名其妙,二人如此這般打過招呼后紛紛遷怒於飛來的魔獸,衝進其中大肆屠殺起來,以此解恨,自也是互不相讓,力爭上風。直到天外天插手進來雙龍才罷手。

「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天外天對蓮姬也滿含濃重敵意,畢竟是她謀害藍嬰,而天邪又因此失蹤生死不明。

「我要找冰蓮。」見二人驚異,她突然想起了聖子來,索性借題發揮道,「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和聖子成婚了,現在是你們的聖子妃,我夫君已經救走了藍嬰,復活她和天邪的孩子,所以我也不欠你們什麼,怎麼樣,你們是不是該聽從我的命令呢?」

二人一聽更加差異,難以相信,天外天瞬間而動繞身過去與天瓏將蓮姬圍在當中,逼問她道:「我們沒時間跟你啰嗦,你到底來做什麼,聖子在哪兒?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受形勢所逼蓮姬只好選擇與他們合作,不得已而做出忍讓,於是盤起身子,看了看山原里正在向一處山谷匯聚的萬千魔獸:「這大概就是你們的任務吧,放心我既然嫁給了聖子就會儘力幫助你們擊敗魔族,信不信隨你,不過我得先過去找冰蓮。」

「你找不到他。」天外天的語氣突然沉重起來,他服侍著魔族,藍瞳中燃燒起狂飆怒火,然後幾乎帶着哭腔說道,「他死了。」

「你說——什麼?」蓮姬明明不信,可不知怎地只一句問得毫無底氣,心虛至極,再一看天瓏,她藍眸里竟然凝聚出晶瑩的淚水,「你說什麼?」

「我說他死了。」天外天暴怒,一爪抓住蓮姬的咽喉,咬牙怒視着他,「我說他死了,你們總該滿意了吧!」語氣中鄙視更甚仇恨,直到眼睛也濕潤時才緩緩鬆開了手。

不知是因為窒息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蓮姬竟也流淚,聲音不禁哽咽:「我不信,他剛才還和我說話呢,怎麼就死了,他是聖使有誰能殺死他,我不信。」

「是他自己。」天瓏飛過去在天外天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待他飛回天山後就變回人形,輕輕拭去眼淚,冷漠道,「我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但聖使已死我們只聽從聖子的命令,你可以過去,不過你找不到冰蓮,因為他確實死了,去找明珠吧,她在倚方城,請告訴我們聖子在哪兒?」

蓮姬也變身為人,無比疲倦和哀傷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他行不行。」

那山谷處,天外天已帶領五名聖甲衛指揮青銅戰軍全力阻擊魔族的入侵,雙方陷入惡戰,青銅戰軍暫時佔據主動權。

「沒問題,昨天我們已經經歷了三次阻擊戰,魔族勢力主要還是集中在海里,現在這點不足為懼。」

於是二人來到天山之巔,祭天台依舊,皚皚白雪,冰川林立,虹光搖曳,冰風雪氣盤旋如鸞,身處其中但覺寒冷侵骨,如被千刀萬剮。蓮姬叫天瓏稍加等候現行一步步爬到天台上,對鳳凰神三拜過後方一步步走下來,然後把自己的身份和與聖子最後的共同經歷講述於天瓏。

天瓏聽后竟在蓮姬面前跪了下來,鄭重道:「臣拜見聖子妃陛下。」

蓮姬忙將她摻起,愧疚道:「我剛才是和你說笑的,我算是什麼聖子妃,而且聖子他與我成親是為了騙我的,是為了把他的藍血給我,所以我們的婚姻有名無實。」

「你可以這樣想但我們不能,我其實是有事要託付於你。」

「請講。」

「與魔族這一戰我們都沒想能夠活下來,聖使已是先驅。但聖子不能,他還要繼續尋找聖美人,你身為真龍,現在又是聖子妃,所以聖子以後的路需要你的陪伴,這就是我們的託付,也可以說是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我答應,聖子救了我弟弟也算是有恩於我,我願用自己的生命報答他,可是我不明白,你們明明已不屬於紫清天界,何必為了這個世界拚命。難道就不能為了聖子做出必要的放棄嗎?」

「這是我們身為戰士的使命,既是戰士就必須有戰死的覺悟,更何況是聖美人的戰士。這個世界確實是由冥淵一手創造,他要毀滅他也全是他的權力。但是,你不知道,聖美人曾為了他而犧牲,我們在這個世界上也都有過人生的經歷,既然可以找到第十八顆龍珠化解掉滅失劫難,我們就應該儘力一試。而且我相信聖美人選擇拯救這個星球必定有什麼非常的原因。保護他,這就是我們身為聖甲衛的使命。可是你不同,你的使命是照顧好聖子,多謝了。」說完,天瓏再拜。

「我明白了,我曾經也是一名戰士。能不能告訴我這兩個月里究竟發生了什麼,這變化實在太大了。」

「變化確實太大,誰也不能接受。其實只發生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冥淵放棄了對這個世界的保護和支撐,他身處在第一重混沌天界,在外是冥海所在的暗黑天界和地殼玉徽天界以及我們所生存的紫清天界。冥淵的力量一旦撤掉四重天就發生了塌陷,被囚禁在天之縫隙的魔族得以逃脫,對紫清天界大肆屠戮。另外玉徽破碎冥海爆發,海水淹沒大陸,大陸發生北傾,魔獸也隨之入侵大海,他們幾乎吃光了海里的魚,數量不計其數。可以說現在的九州是飄浮在大海之上的,本來大陸與玉徽天界粘連在一起也該隨着玉徽的破碎而分裂,但不知冰蓮用了什麼方法竟然保持住了大陸的原形。第二件就是冰蓮按照《天機圖》將自己的身軀化作四重結界,現在全民已全部遷入第三重內,本來這應該是完美的結界,可不知為何竟然出現了缺陷,原來龍珠的所在居然出現了漏洞,於是聖甲衛奉命駐守誅仙、弒皇、天戮和魄逐四點全力阻止魔族的入侵。天下大變,全民恐慌,但災難也使得九州空前團結,天下大會上聖子凝聚九州,將七國聯合為蓮合國,軍隊迅速擴增至三千萬人,我們將所有的戰鬥力聚集到一起,按照銀河九曲大陣在第三環內又布下三道防線,以比武大會的勝出者封作將帥。我們這是第一道防線。聖子失蹤的消息我們還不敢對外公佈,唯一的知情者只有紫雲仙子,可是她答應了聖子要為他保守秘密,要不是今日遇見了你恐怕我們真要放棄了。」

「魔族不光有魔獸,邪魔至少還有三四名使者就混在人群之中,最應該防備他們,還有冥族,他們有何行動嗎?」

「邪魔使者已有三人現身,在大澤時冰蓮已擊斃兩個,另外攝影樓主銀蝠也是,就在冰蓮仙登后的第三天他曾發動政變,還好明珠提前識破他的身份才沒有釀成大禍,銀蝠也喪命虞微瑕箭下,她是冰蓮的第四傳人青靈蓮花的繼承人,也是這次比武大會的第一名。冰蓮在最後時刻激發出十二朵蓮花的潛能,聽明珠說他一共有十二名傳人,可目前為止只出現了十一人,第十二人便是明珠也不知其真正身份。冰蓮的離去對明珠打擊很大,她現在只管在白鶴塔守護著冰蓮所化的那朵冰蓮花寸步也不離開,那朵蓮花也是《天機圖》的靈魂,只要有他在結界就不破。至於冥族,自聖戰之後他們就失蹤了,防不勝防。所以當務之急還是馬上找到聖子,由他來主持大局。真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了。」

「連明珠也不知道第十八顆龍珠的秘密嗎?」

「不知道,她只是了解冰蓮的幾乎一切秘密。《天機圖》雖然堅固不催但也堅持不了多久,我們能做的之後儘力拖住魔族爭取時間。我打算到外太空尋找聖子,也好助他一臂之力。水晶牆是只許出不許進的。」

「我不贊成你去,他們現在是聖者與龍之間的交戰,你去了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可是照你所說他們已經打鬥了近七十天,只怕也早已分出勝負,若是聖子和我弟弟勝了他們應該早就回來了才對。不過你放心聖子應該沒事,我體內流着他的血,可以感應到他的力量在近乎無限的提升,而且還在戰鬥。到目前為之除了你們以外一共出現了幾頭龍?」

「三龍,也就是除你之外的四海神龍。他們去了天外。」

「我也是真龍,我去,我一定把聖子安全帶回。」

如此商定過後,天瓏前去援助天外天屠魔,蓮姬則變化成龍,衝出結界又穿越了珈藍幻界一直來到外太空中。可是宇宙茫茫,幻若太虛,根本看不到異常跡象,又該到哪裏去找。她回頭看了看那顆半球的世界,此刻發現湛藍晶瑩的她確實美麗可愛,真被魔族和冥淵毀了也確實可惜。但是,浩瀚星空中這樣的星球不計其數,真多如森林雨葉一般,偌大銀河也不過一棵樹而已,有誰會在乎他的生死。

可是,是誰曾經說過,天下只有一點冰。一點冰,你又在哪兒,整個天下可等着你回去呢!

無甚妙法,蓮姬只好直線游過去以意念視力最所過之處進行搜尋,只發現了些血跡、龍鱗和鳳羽,心中不禁擔憂起來,有幾處靈力尤其混亂濃稠,顯是惡戰過後的殘跡,弟弟雖是聖靈之軀但流浪宇宙的七百萬年時間裏吸收了無數宇宙靈力,一旦力量發揮出來即便真神也要畏懼。她最為擔心的還是聖子,也不知他的無極力量能夠提升至何等境界。但只要他不死就一定能夠有希望找到。

又不知游出多遠,回頭看去,那顆美麗的星球只有銅錢大小了,如同藍寶石鑲嵌在銀盤之上,分外明艷,誰又能想像到他正在經歷生死劫難呢!

宇宙中是如此的寧靜,猶如天籟。

藍血流轉,太和同化,各種靈力自動凝結成一道道九彩的光綾匯聚過來,雪水一般融化進體內匯入龍珠。

終於成功了,蓮姬卻突感失落,如果精靈族全部擁有了這等同化之能又豈會受他族欺辱殘害。

力量越大越是殘暴。

對此蓮姬深有體會,精靈族的命運很有可能會因她而改變。一定要復仇,奪回與其他五族同等的權利。只要找到弟弟就返回太桓天界,聯合冥族徹底推翻神權統治。為此,不惜犧牲這個星球,甚至是聖子。

蓮姬畢竟不是聖甲衛,也未曾受到聖美人的恩惠,根本不在乎紫清天界的生死存亡。而現在魔族與聖甲衛交戰,冥淵為了修神而捨棄其他,正是冥族動手的絕好時機。於是她從口中吐出一朵紫色蓮花,將血滴入蓮心。

很快,冥靈就出現在眼前,一身碧綠,玉體豐盈,背生蝶翅,笑如頑童。

蓮姬將蓮花吞會腹中變回人形,對冥靈頷首施禮。

「免了。」冥靈打個哈欠,眸子清澈但清秀臉龐上卻倦色極重,似乎是剛剛從酣睡中醒來,「聽說你弟弟重生了,恭喜啦!」

蓮姬了解這冥靈的脾氣,知道她刁蠻頑劣,不通情理,卻喜好奉承,尤其愛美,於是又賠笑點頭道:「幾日不見靈兒妹妹又見漂亮了,可好讓姐姐羨慕啊!」

正中下懷,冥靈又立時精神煥發,喜氣洋洋,甜甜一笑梨渦淺旋,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歡喜得意道:「我可是天天在長大呢,蓮姐姐找我來不只想誇我幾句吧,你在找你弟弟對不對!」

「呵呵,靈兒不僅更漂亮也更聰明了,姐姐的心事你一猜就中,這件事還要煩勞妹妹幫忙了。」

「好說,好說。」冥靈的心情格外爽朗,笑顏如花,她閉起那碧綠眼眸來靜了片刻,然後眉頭一皺似感為難,遂睜開眼將眸子裝了轉,嚶嚀一聲苦嘆道,「不太好辦哪,他們從紫清天界來到這太空裏,又一路打打殺殺地現在都跑到異度空間去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過去的。」

「異度空間!」蓮姬驚訝不已,駭顏凝固道,「難道是第十五重天異度空間,那可是連仙人也不能到達的天界呀,那我弟弟怎麼樣,還有聖子。」

「瞧你緊張的,別擔心,你弟弟是聖人連聖域都能去又何況是異度空間。現在他的力量在不斷提升就要接近於神了,至於聖子嗎,這傢伙到有點意思,他是個不死之身明明打不過龍還逞強,都不知被殺死多少回了,你這麼關心他幹嘛?」

「蓮姬不敢隱瞞,我與他已經結成夫妻,所以——」

「你們結婚了。」冥靈驚叫一聲,幾乎跳了起來,嘿嘿笑道,「這傢伙還真有意思,藍雪兒剛死他就另尋新歡,你小心被他甩了呦!」

「什麼,藍雪兒死了!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他的決定了,好妹妹你帶我去異度空間去阻止他好不好,你告訴他冰蓮死了叫他趕緊回來。」

「緊張什麼。」冥靈對此毫不關心,盯着蓮姬的肚子看起來,詭魅笑道,「既然你們結婚了,那你懷孕了沒,你們的孩子可不一般你得好好養著有什麼難處只管和我說。」

「沒有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靈兒妹妹你趕快去好不好,去晚了後果不堪設想啊,還有可能會擾亂我們冥族的復仇計劃。」

「會有這麼嚴重,那你到仔細說說!」

但蓮姬不了解這冥靈的手段和修為,只知道她深不可測,與生俱來的至寶搜神瓶更是詭異之極,一旦她認真起來決不許任何人對她有任何違逆,言及至此她也只好如實相告,先把在大渙的經歷講述一番,然後解釋道:「現在我才知道他的決定是什麼,藍雪兒死了他的心也就死了,他不僅要屠龍還要弒神,他是想藉助屠龍把自己的力量和修為無限的提升,然後逆天而上一直到無極天界去尋找聖美人。他這樣作一定會遭到神罰的,若是擾亂了十八重天驚動了上古神明可就全亂了。」

冥靈聽言毫無慌亂,反而不知因為想到了什麼異常興奮起來,抿了抿紅唇拍掌笑道:「這個好玩哎,看來以前我是低估了這聖子的實力了,現在還真有點欣賞他了。由他去吧,亂了更好,越亂越好,我還唯恐天界不亂呢,這個衝動的聖子正好幫了我一個大忙。現在姐姐不在一切由我說了算,我們冥族什麼都不做只管看熱鬧好了,有這麼個姐夫在身邊你也不必擔心你弟弟。就讓他們兩個一路打上去吧,我先去看看熱鬧,看看你有沒有騙我。」

蓮姬挽留不及,心中更加擔憂,一時間也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測,只能找紫雲仙子求證。於是趕緊飛回,可是《天機圖》只許出不許進將她阻擋在外,只好到白鯨海尋找幻月龍珠那處漏洞。她與這星球同生,知道她的蛋形結構,紫清地表厚不過萬丈,其下便是玉徽天界,而龍珠便在其上。但如今四重天塌陷,玉徽天界支離破碎,她也不知道那漏洞究竟在何處。與其涉險大海,倒不如求求那冰蓮。她不相信他會這樣就死了。

於是她來到水晶牆外,以光劍猛力轟砍,大聲咒怨道:「冰蓮你給我出來,你怎麼能就這麼死了,放我進去。」可是上百劍下來,水晶牆毫無裂痕,也根本沒人理會她,反而驚動了大批魔獸圍聚過來,蓮姬便遷怒於他們大肆屠殺,可越是這樣心中就越是悲痛,不僅屠魔更將其碎屍萬段以發泄胸中積鬱。

很快周邊海水被染成了暗黑之色,風號浪涌,獸吼如雷。巨型魔獸衝殺過來,前仆後繼。

她就這樣報仇也似的的屠魔,不能自已,心中如有烈火燃燒,無窮力量爆發出來早已沖昏了她的神智,彷彿她也成魔,無法自拔,只顧屠殺,瘋狂在屍山血雨之中。直到黑夜降臨,如霜的月光灑滿墨黑大大海,寒風血腥,海水渾濁,她身軀上已是污濁不堪,似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一般。殺得魔獸也怕了,紛紛逃命散開,不敢再過來,漸漸得就平靜了下來,浪濤雄渾,低吼如泣,水晶牆自行放射出冰雪之光,柔亮奇麗,它無窮的延伸開去,在海水的拍擊下閃現白光波浪。遠方的魔獸也安靜了下來,大多都露出海面對月長鳴,凄厲蒼涼。

耳聞目見者俱是世界末日的驚惶和悲壯。各種陰靈戾氣混淆在一起,空中大海同樣的混濁。一抬頭,唯有那星空依舊,以燦爛繁華昭示神的冷漠。

蓮姬也累了,龍之本能,她望向蒼月,本欲嘯之,卻有心無力。她向外飛了數十里遠到海水中沖洗一番后重新升到空中,亮白的身軀恢復明凈皎潔,晶瑩如雪。月變出現一環朦朧的月暈,乳白之色,美麗如紗。又有流星墜落,砸落在結界上轟擊出滾滾光濤,蕩漾銀河九曲,流星不斷,光濤不絕,但無一顆能夠突破這脆如薄冰的結界。

天瓏說過,冰蓮物化為一朵冰蓮花正是這《天機圖》的靈魂,那這結界也便是有生命的,冰蓮仍時刻對抗這各種非自然力,真不知他能堅持多久。而照此說來,他既然能製造出如此強大的結界至少也有聖者修為,可他究竟是誰呢,難道真的是聖美人!

蓮姬與冰蓮的接觸並不多,對他的身份不甚了解。此時此刻由衷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也不知是崇拜還是惋惜。

聖子、聖使、聖甲衛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然而自己呢,又該何去何從。身邊魔獸雖然不足為懼,但經過一天的苦戰也該休息一下,於是她又飛到太空中變回人身,撐起結界就打算睡去,可一閉眼耳邊就傳來靈力轟炸之聲,猶在身邊,驚心動魄,隨之體內血液奔涌,熾熱如沸。

弟弟和丈夫正在異度空間生死決戰,又怎能安心睡下,可自己只有青仙修為,無奈無法逾越天界,苦於愛莫能助。不知他們會遭遇怎樣的對手,宇宙之大,空間無極時間無極,十八重天成立至今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修成神聖者更是不計其數,單靠他兩個逆天而上真無異於蚍蜉撼樹。但事已至此別無選擇,只能奮力一爭。如果他們成功了,能夠突破十八重天的禁止又會怎樣呢,聖美人是否真在無極天界,創世元神是否會容忍原諒他們,即便真得找到了聖美人,那他們還能回來嗎!

還有冥淵,經過一千萬年的修鍊,他定然不會可憐這萬千生命而放棄成神。冰蓮的行為必定已觸怒他,一旦他開始了吞噬,恐怕《天機圖》也未必能夠承受他的神力。可是聖子不在,還有誰能找到第十八顆龍珠?

亂了,全都亂了。一覺醒來,天地巨變。她身為真龍尚且不能接受,又何況是那些凡人,可他們現在的作為即便龍也汗顏。想她精靈族忍受天罹地難,五族殘殺,不也同樣頑強苟活下來。

原來戰鬥也是一種本能,尊嚴也是一種信仰,就為了生命的尊嚴而戰吧,直到戰死。

流星,又有流星從背後飛來,快如光甚至比光更快,一下打進蓮姬體內如蠱蟲一般向她腹部鑽去鑽去。蓮姬急忙鬱結血脈加以阻滯,可那流星卻是無形之物,在藍血中迅速融化透過六脈化進她子宮之中,然後種子一般萌發生根,急劇吸收起她的靈力又發芽吐葉,結蕾開花,綻放開一朵蓮花。

蓮姬驚慌錯亂,急忙運集靈力欲將那蓮花化掉,卻被它所吸收,反助其生長。花瓣脫落,在她子宮內形成一層結界,繼而蓮子再生,第二次生長又綻放開一朵蓮花,將蓮姬的靈力吸取大半,根須便鑽向她龍珠很快就形成包攏之勢。

對此蓮姬竟無可奈何,想把龍珠吐出也為時已晚,不知這流星到底是什麼,幸好藍血及時融化進蓮根里封印住它的生長才得以保住龍珠免受毒害,但也無法將這蓮花化解。

精靈的身軀純凈如水,是極好的孕育之地。一些無道的修仙者便藉助精靈的這種優勢將自身的仙孿植入女精靈子宮中,既能借體修身還能將精靈的靈力吸收為己用,待到仙孿成熟時便連母體的元神也一併吞食。但以蓮姬的修為再聯合以龍珠藍血只能覺不會如此輕易中招,而那蓮花之頑強更是超乎她的想像。

蓮花為天地之花,歷經九次結子而自生超進化,只有修行大成者方能將仙孿修鍊成蓮花。以內視力觀之,腹內這蓮花竟是玄黑之色,神魔冥三族之中歸屬魔族,邪魔逃出魔方將元神分散成一億份佈滿銀河星系,以流星的方式侵入最為強大的女子體內,以孕育魔胎。

難道我被邪魔選中了。

蓮姬幾乎被自己嚇昏過去,猶如掉進冰窟,全身冰凍冷汗淋淋。但她不知道如何自救,只好再次求助於冥靈。

「我懷孕了但他是邪魔的分裂元神,靈兒妹妹能不能幫幫我。」

冥靈看了看她的肚子,碧綠眼眸中靈光閃爍,暗渦淺旋,待看清之後眉頭便皺起來,托起下巴來努嘴想了想,搖搖頭嘆氣道:「不太好辦哪,這邪魔的力量絲毫不在我之下,要想出去他還真有些難辦,我看你不如就留着他,對你也沒什麼壞處啊!」

「靈兒妹妹就別開姐姐的玩笑了,等他第九次開花會要了我的命的,靈兒妹妹你神通廣大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有到是有,可是我不想幫你哎,難得你被邪魔看中我正好可以利用你看一看這邪魔有多大能耐。」不等蓮姬有何反應冥靈就已祭出搜神瓶來將她吸入了瓶中,提到耳邊晃了晃,無比得意地哈哈笑道,「你就乖乖在我瓶子裏獃著吧,等我把那邪魔收服了再放你出來。」然後看向了銀河之心,憧憬念道:「再有了邪魔元神就可以把神冥魔三元合一了,如果我成功了這個孩子說不定會是宇宙第一呢!」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向四周看看,放心下來撫了撫胸脯,「可千萬不能讓姐姐知道了,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最後碧光一閃再次消失而去,到聖域去繼續觀戰。

十八重天,混沌、暗黑、玉徽、紫清、珈藍、太虛、星空、廣寒、少桓、天牢、夢幻、雲海、皓宇、太桓、異度、聖域、太宇、神府。剛剛突破少桓天界時冰與聖靈就已驚動了神明,受到了戰鬥仙人的阻截。途徑天之縫隙時更是不知屠殺了多少被封印的魔獸,也因此而驚動了邪魔,遭遇神魔的合力誅殺。鳳凰屠魔,聖靈誅仙。為了尋母,為了復仇,兩個都已瘋狂,比邪魔更加可怕。

冥靈對此十分欣賞,也暗中予以協助,將被誅仙魔的元神和靈力全部收入搜神瓶中,喂與冰與雪兒的孩子吃下。孩子迅速長大,已有人形。但她動作卻十分隱秘,未被神魔發現。

魔獸的數量成倍劇增,不斷爬上大陸,以巨型魔獸為首組成龐大軍隊對第一道防線進行連番進攻,但全被戰軍所阻,雙方的打法近乎同歸於盡,傷亡都十分慘重。而沒有了聖子的意識維護,四方戰軍都無法重生,最多只能再持半月。凡人聽聞魔獸之兇悍殘暴更加惶恐不安,人們呼喚救世主的降臨,卻怯於自救,幾乎就要放棄生存的信念。聯合國會對此也苦無良策,只好強化軍隊多加策勵以免軍心渙散。

天地巨變,自然秩序被破壞,平衡被打亂,表現出其脆弱本性。

冰蓮的遺言裏特殊提出對自己仙登之事不必對眾隱瞞。十八年前他的及時出現曾為絕望的天下重新燃起希望,如今他的離去對天下的帶來的悲痛簡直絲毫不亞於當年之聖美人,比之天地巨變更令全民感到恐懼和絕望。但每到夜深之時,整個白鶴塔通體放射出莊嚴艷麗的雪白光芒,霧氣一般升騰飛天,化作白鳳凰遨遊蒼穹。

今夜如故,鳳舞天諧;孤身塔頂,舉淚守望;夜風習習,紫衣蹁躚。

目光朦朧,飄零如雪;心卻成灰,何以弄蕭;心雨溟濛,霜眸里秋。

陪伴師傅身邊的是師娘,終究不是自己,師傅臨走之前甚至都不曾單獨見自己一面,如此之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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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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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屠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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