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行蹤暴露

六十九 行蹤暴露

前廳正在舉行宴會呢!這是一間佈置十分精美的大廳,清水的大理石地面,打磨的滑不溜手,四根明晃晃的明柱,上面鋪滿了金粉,金燦燦奪人眼球;正中央,一張鋪着白虎皮的寬大寶座,映着後面八開的龍騰四海的屏風,顯得格外威嚴。

蒙面女人冷觀音在寶座上正襟端坐,那兩男女童子分列兩邊。

堂下順着明柱,兩排坐着十幾個人,每人面前一張單桌,上面堆滿了各種佳肴。最靠近冷觀音的依然是陰夫極,甄不仁。

挨着陰無極的卻是一個方面大耳的胖財主,一臉和善的微笑讓人覺得十分可親。他的對面的桌子卻是空着,上面的食物只吃了幾口。

胖財主雖然看起來挺有肉感,但和接下來那對面視而坐的胖子來說,就算是小巫見大巫了。那兩人按現在來說足有四百來斤,住下一坐,跟兩座肉山似的,小綠豆眼埋在鼓鼓的眼袋裏,總讓人感覺象兩隻成了精的青蛙。再往下就是一些幫會眾人。

冷觀音舉杯相敬:「河南商氏兄弟遠道路而來,為本鎮屬下解除奇毒,本鎮先敬兩位一杯。」

兩個大胖子並不起身(因為那太費勁了),抬起酒杯,說道:「多謝鎮主美意,只是在家兄弟立有家規,在外不得飲酒,只好以茶代酒,謝過鎮主。不過鎮主,那人是我兄弟生死大敵,我那犬子一差點折在他的手裏,現在武功還沒恢復!我希望到時鎮主能交給我兄弟外置!」

「賢昆仲放心,那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這個要求我允了,不過今晚我們不談這些!」

眾人紛紛舉杯相陪,一時間推杯換盞,十分熱鬧。只有那財主卻是似乎心不在焉,不停地往外相望。

陰無極停下酒杯,勸道:「老賈,怎麼了,是不是那裏不舒服?」

「不,沒有,沒有,只是見那甄賢侄為何離席這麼久,還不見回來,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哈哈哈哈,會出什麼事?這是在八街鎮,又是在內廳,甄賢侄那是身體不適,回去休息去了。」「噢,是嗎,老夫多慮了,只是奇怪,為何每次宴會,甄賢侄都會離席,是否甄賢侄不喜歡此等宴會啊。」

旁邊的甄不仁接過話來:「老賈,別管這兔崽子了,來,老夫陪你喝一杯!」

「行了,老甄,不是兄弟不給你面子,只是今日着實有點過量了,我先去方便一下。」說着,朝在坐各位一拱手,急急忙忙往外走去。

陰無極看了看甄不仁一眼,若有所思!

甄不仁也忽地想到了什麼,把酒杯一放,一句話也不說,就跟了出去。

幸虧他來得及時,才救了兒子一命。

甄不仁沖賈善仁說道:「老賈,消消氣,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教訓這臭小子,女人嗎,我一定多給你找幾個。」

「找幾個?我老賈要女人需要你找嗎?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上次,他就對麗娘動手動腳,我也經提醒過他。如今他做出這事,你讓我臉往那兒擱?」賈善仁怒不可抑。

「那你想怎麼樣,非要殺了他不可嗎,我可就這一個兒子。」他的話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殺了他又怎麼樣,難道我怕你?」

「你敢!誰知道事情是怎樣的,說不定是你那婆娘勾引的我兒子。」

「放你媽的屁!」賈善仁一掌就向甄不仁劈了過去,甄不仁也毫不退讓,伸掌相接,「砰」地一聲,兩人身子同時一晃,一旁的床帳吃得風聲,飄起得老高。

賈善仁並不罷休,揉身又上,甄不仁也不甘示弱,兩人就戰在一處。

他兩人平時也時有切磋,對對方的功夫自然心中有數,兩人也就在伯仲之間。

大戰之中,賈善仁忽然一腳向甄不仁下腿掃來,甄不仁往旁邊一閃,這一腳正踢在床腳上,「叭」地一聲,床腳踢飛,那床頓時半面塌了過來。

床上的兩人一下子就從被窩裏,滾了出來,赤條條,一絲不掛,而且一動不動。

甄不仁感到不對勁,趕緊跑過來擦看,這一看不要緊,忽然悲鳴一聲,就向賈善仁死命地撲來。

這一次輪到賈善仁躲閃了,一邊打一邊納悶,這老頭怎麼了,吃虧的是我,他倒起威來了。

「兒啊,你死得好慘吶,為父替你報仇了」甄不仁哭道。

「甄老頭,你有沒有搞錯,我可沒殺你兒子。」賈善仁說道。

「你沒殺,難道是我殺的,為了一個女人,你就下此毒手,我跟你沒完。」兩人又在房間里大打出手,這一番打鬥同方才又是大不一樣,剛才賈善仁可沒出全力,手下還有一點分寸,這一次甄不仁可是拚命了。

他就一個兒子,從小嬌寵成性,養成了太多的壞毛病,不但心眼奇小,而且好色得要命,專門喜歡人家漂亮的有夫之婦,一旦見了,非得日思夜想地弄到手。

這甄不仁自己雖然也不是好東西,但也看不慣兒子的所作所為,畢竟希望兒子學壞的老人還是很少的。為了約束兒子的行為,他就把兒子帶在身邊,沒想到這甄君子來到八街鎮卻是如魚得水了,每每出去**,完事之後就往鎮上一躲,啥事沒有。

前一段時間,賈善仁娶了個小妾麗娘,這甄君子就上了心了,沒想到這賈善仁心中有數,一直提防著這小子呢。

今天晚上,賈善仁的直覺告訴自己,這甄君子不是干好事去的,這才回來看看。

胡不凡掛在房梁之上,正自着急,他無心再看兩人決鬥,心裏想的是如何趕緊逃出去。

這時賈善仁肥胖的身子突然一趔趄,左脅出現個破綻,甄不仁手臂如靈蛇鑽洞,就向脅下點來。

那知道賈善仁哈哈一笑,胖手一絞,就把他的手死死纏住,「甄老頭,終於叫你著了我的道。」

「未必」,甄不仁突然那隻纏住的手伸直,整個人以那手為軸心,飛快地旋轉起來,賈善仁猝不及防,人被帶得轉了一圈,「叭」地一聲,兩人一齊掉在地上。

胡不凡正掛在正樑上,正好被兩人在轉的時候看見。還沒等兩人有所反應,突覺身上一麻,胡不凡已從正樑上飛身下來。

甄不仁抬頭一看,如見鬼魅:「你,怎麼會是你?」

胡不凡正要答話,聽外面有銀衣衛叫道:「快,陰司刑,甄堂主和賈堂主打起來了,我們不敢進去,你快過去看看吧!」

他眉頭一皺,趕緊點了兩人啞**,把這兩人扶著坐起來,雙手搭著對方的肩膀,一副交執不下的樣子。他自己鑽入兩人的後面,那胖子和甄不仁身材頗大,一下子倒也不虞被人現。

陰無極推門進來,看到屋內的情形,也是一愣:「你們兩人,何事不可商量,還不給我住手,國師派的使者要見到你們!」

見兩人沒反應,只是雙手抓住對方。他嘆了一口氣,伸出兩手,想一手一個把他們分開。那知道剛一及身,胖子腋下伸出一隻手來,直點了他的「章門」「天樞」二**,他心中一驚,接着就緩緩坐倒。

胡不凡一下子鑽了出來,笑眯眯地看了看三人道:「風水輪流轉,我與三位無怨無仇,平白無故要致我於死地,今天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着摒起雙指就要將這三人點死,賈善仁忽然開口,出「嗬嗬」作響的聲音,似乎有話要說,胡不凡伸手把他的**位解開。

賈善仁說道:「小兄弟,這都是他們搞出來的事,我只是一個小商人,再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只要你放過我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消,你想要多少錢,只管開口!」

胡不凡搖了搖頭,冷笑道:「只怕我有命賺,沒命花,想要拖延時間么,沒用的,對不起了!」

「慢著,你知道我們的誰的人吧,看訴你吧善仁忽然用力一蹬,整個人席地滾開,渾身冒起一股青煙,人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就聽門外傳來他的身音,「快,快來人吶!有刺客」。胡不凡大惱,一刀把甄不仁的腦袋削掉,又一腳把陰無極踢死。

這時外面亂成了一片,眾人反應很快,「呼」地一聲就把屋子圍住了。

胡不凡眉頭一鎖,看樣子是沖不出去了,怎麼辦?他探手把兩死者懷裏搜了一遍,見甄不仁懷裏有一卦書信和一些銀票,陰無極懷裏有一本帳簿及一本秘笈,他一股腦兒地塞進了懷裏,隨後從櫥櫃里喊出兩個小姑娘。兩人看見一地鮮血,噁心得直想吐。

胡不凡把她倆又重新放回地道里,自己也翻身下去,順便帶下了自己的臟衣服,又重新把大理石頂上,靜靜地聽着動靜。

等了半天,門「咣當」一聲開了,再過了一會兒,一群人走了進來。

眾人看到屋裏的幾具屍體,大呼小叫,紛紛在屋裏搜索起來。搜了半天,一無所獲,有人踏上了胡不凡手中的大理石,不過胡不凡用手托著,卻是絲毫不見異樣。

就聽見冷觀音冰冷的聲音裏帶着十二分殺意地道:「看樣子這小子跑了,賈堂主,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有,到底是誰?」

賈善仁趕緊答道:「我也不認識,他躲在房梁之上,挺年輕的,只聽說是我們的仇人,這屋裏人都是他殺的。」

這時另一個森然的聲音道:「看來來人武功不俗,那你是怎樣逃脫的!」

賈善仁看來對來人挺敬畏,恭恭敬敬地答道:「小人練過一陣遁術,可以移動**位,只是專門用來逃跑的武功。」

「既然你能跑,為什麼不救兩位堂主?」

「回尊使,那人功力深厚,小人一時被他制住,是小人用話語引開他的注意,這才勉強沖開,實才是無心無力」

「哼,那我可要恭喜你了,四大堂主一下死了兩位,你可要高升了!」

賈善仁嚇得抖極而顫,「撲通」一聲跪下了:「尊者大人,小人不敢,小人只知為國師忠心辦事,決不敢存此不良之心!」

「諒你也不敢,要讓我查出來,我非扒了他的皮,對了,你這次的賣買做得還算不錯,國師他老人家很是高興!」

「多謝尊使,小人必定汗腦塗地,以報國師大人!」

「好了,上次叫你們調查那個叫胡不凡的小子,有結果了嗎?」

「請尊使放心,那小子已被引入秘道,不過幾天,肯定死定了!」

「這就好,上次蒲坂戰敗,就是此人作祟,唔,對了。你說這次殺人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他?」

「回尊使,這不可能,進了秘道從來沒人能再出來。」

「你先別說大話,等幾天後再說,現在為今之計,先要加派人手捉拿兇手,再則,就是要再選派新的堂主。」

冷觀音忽道:「尊使,你看那河南商氏兄弟怎麼樣?兩人武功不錯,在當地又有很高的名望!」

「倒也不錯,還過你我可沒這個面子,還得讓國師出面」

「這樣,我先探探他的口風,尊使再麻煩一下國師,雙管齊下,此事可成!」

「好啊,此事就這樣......決定吧!」他說到「這樣」的時候微微一頓,說決定的時候,加重了口音,忽然抽出腰中的佩劍就向地下插去。

緊跟着他一聲大喝:「朋友,出來吧!」

原來他無意中低頭看見甄不仁的血流了半地,忽然向地下滲去,彷彿地下是空的,當下心念一動,已有了打算。

胡不凡正帖著大理石聽幾人談話,忽然手中沾上了流下的鮮血,再聽使者說話的話音,就知道不好,當下一脫手,人就落了下去。

那劍透大理石而過,一下子把石塊切為兩半,露出一個黑呼呼的地洞。眾人一愣,這下全明白了!

眾人紛紛往裏面射箭,只是胡不凡三人早已跑開,哪裏射得中!那使者狠狠瞪了冷觀音和賈善仁一眼,忽然命令道:「快看住洞口,把陣眼打開,我就不相信他是屬鑽山甲的,還能打幾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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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醫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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