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楚顏對着蓮蓬頭,任憑水柱無情的拍打於身上。

她閉着雙眸,掩嘴,抽抽咽咽的哭着,幸好水流聲音夠大,掩去了她泰半的哭泣聲。

她哭是因為自己差點連心都迷失了,明明告訴自己只是賣肉體,換回她與樹山的名譽,但她卻無法欺騙自己,她其實是樂在其中。

她甚至好喜歡剛才的那份感覺。

這樣該死的認知,讓她深深的憎恨著自己,她要如何對得起樹山?

「楚顏,你昏倒在浴室里了嗎?」

急促的敲門聲,一聲聲的從門外傳來,在在的提醒著楚顏,這場惡夢還沒結束。

現在不是痛哭的時候,她關掉水籠頭,飛快的擦去淚水,重新穿上衣服,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耿駿翼的面前。

「你哭了?」耿駿翼專註的盯着她。

「眼睛痛。」

楚顏不願承認自己的脆弱。

「哼哈!老套的說辭,你以為我會因此而憐惜你,然後恩怨一筆勾銷嗎?」耿駿翼胸口有氣。

不知怎麼,他看見楚顏紅腫的雙眼,他的內心很不舒服,但他不願去深索原因。

楚顏不想爭辯是非,她覺得好累,希望今天的折磨就此結束。

「我可以走了嗎?」楚顏拾起地上的包包,轉身要離開。

時候不早了,她該回去了。

「慢著,有件事我要搞清楚。」耿駿翼握住她的臂膀,將她的身體反轉過來面對着自己。

楚顏默不作聲,等候着。

「我問你,你怎麼會是處女呢?就算你之前沒和趙樹山發生關係,但昨晚是你們新婚的大好日子,他不可能沒碰你呀!」

耿駿翼心底抱着一絲希望,他希望楚顏不像他心中想的那麼壞。

「對呀!你真愛說笑,我怎麼可能還是處女,就算我沒跟趙樹山發生關係,在這八年來,我也可以和別人發生關係,我最受不了寂寞。」楚顏花枝亂顫的笑着,笑得連眼淚都奪眶而出。

她不想去解釋自己的清白,既然他認為她是如此低賤,那麼她再解釋也是多餘,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你真下賤!我真後悔當年認識了你。」

臉上的肌肉不自在的抖動着,楚顏勉強維持着笑容。

「事隔多年,你可以不用再碰到我、看到我,而你卻偏偏選擇回來招惹我這個下賤的女人,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嗎?」

她的心淌血,一滴滴的滲入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心痛到極點,連胃也開始翻攪、抽搐。

耿駿翼惡狠狠的抓住楚顏的雙手,雙眼像要冒出火來。

「我不矛盾,當年你的背叛,今日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我不會讓你好過。」

她雙手的疼痛比不上內心撕裂的痛楚。

「隨你吧!我只希望你遵守承諾,既然我成了你的情婦一日後你就得將光碟與母帶還給我。」楚顏別過頭去,胃痛讓她臉色變得好蒼白。

「哼!只要你能做得到,我便會信守自己的承諾,我問你,昨晚不是你的新婚之夜嗎?為何……」耿駿翼惡狠狠的罵道,氣她的不自愛。

「昨晚樹山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所以他根本無力碰我。」楚顏打斷他的話,隨口編織謊言。

既然耿駿冀是這樣看她,那就順他的意好了。

他不懂他為什麼還是那麼在乎她?

一想到她的身即將被其他人碰過,他就難受得快發瘋。

耿駿冀卻突然推倒她,將寬闊厚實的胸膛抵在她柔軟無骨的胸部上。

「你想做什麼?」楚顏大聲問道。

耿駿翼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不知所措。

「我想做什麼,你會不知道?」耿駿翼粗魯的拉高她的雙手,將它們架在她的頭頂上方。

「你別碰我,時候不早,樹山快回來了,我該回去了。」楚顏試着想掙開被箝制住的雙手,但動彈不得。

「怎麼?趕着回去裝賢妻良母的形象嗎?哼!既然你是我的情婦,我要怎麼玩你都可以。」耿駿翼輕舔她的臉頰,猛地撕裂她胸前的衣襟,一臉邪惡的盯着她。

一想到楚顏要和別的男人翻雲覆雨的情形,他就怒火中燒,胸口塞滿了嫉妒的情緒,他要狠狠發泄才行。

「你弄痛我了,快放開我。」楚顏怒斥着,卻怎麼也敵不過男人的蠻力。

「痛,才刺激哪!女人不就是喜歡刺激嗎?」

刷地一聲,耿駿冀扯下遮住兩顆蓓蕾的胸罩,讓渾圓椒乳呈現在眼前挺立着。

「不……不……」

她不喜歡這種強迫的感覺,她不要他像一頭猛獸般的侵略她。

「你少來了,女人的『不』就是『好』,你待會兒肯定會淫聲浪語的求我愛你。」

他認為只要讓楚顏痛苦,他的鬱悶肯定會一掃而光。

「你作夢,我不會的。」楚顏尖銳的高喊著,她不要他這麼對她。

「哼!別說大話,試過才知道。」耿駿翼張口……

不知過了多久,耿駿翼達到了生理的高潮,他驟然放開楚顏,頹然的跌坐在一旁。

而楚顏根本沒空整理情緒,她立刻將裙子拉好,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

看着楚顏遠去的背影,耿駿翼沒再留住她。

他的心像挖了一個大洞,而腦子裏空了一大片……

浴棉再一次的搓揉肌膚,直到白皙細嫩的表皮皆已泛紅,微血管清晰可見,楚顏才停止了自虐的行為。

「嗚……嗚……」她蹲在浴室的角落,抽噎的哭着。

不夠、不夠,她再怎麼洗滌,也無法洗去內心的罪惡與羞恥她該怎麼辦?

今後要怎麼面對樹山?

要怎麼和耿駿翼相處?

她好怕,怕自己會沉溺在性愛里。

好難!做人為什麼這麼困難?

將浴袍的帶子綁好,她一臉蒼白的走出浴室,赫然見到趙樹山坐在她房裏。

「樹山,你……回來了?」楚顏臉上有絲驚慌,深怕自己的醜事讓他給瞧出端倪。

「我回來很久了,連飯都吃過了,遲遲不見你下樓用餐,就進來看看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哪裏不舒服嗎?」趙樹山溫柔的詢問,絲毫不逾矩。

「呃……我大概是泡澡泡太久了,所以血糖降低,頭有點昏。」楚顏不自在的梳攏頭髮,藉以驅散自己內心的不安。

「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我叫林醫生來看看你。」

趙樹山殷切的關心,一點也沒察覺楚顏的不對勁。

「不……不需要!」楚顏匆忙拒絕,再見到趙樹的一臉茫然,她連忙改口解釋。

「我只要躺一躺就好,沒什麼大礙,你不需要太擔心。」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會叫張嫂把你的晚餐端進房裏,你好好休息。」趙樹山起身要離去。

「樹山,你等等……」

楚顏想起耿駿翼交代的事。

「還有事嗎?」趙樹山停住腳步,溫和的看着她。

「我……」楚顏遲疑着,不知如何開口。

「什麼事?」趙樹山始終是一臉慈祥樣。

「關於『天劍傳奇』海外代理權的事,你已經決定了嗎?」

楚顏硬著頭皮問出口。

「這事我同你說過了呀!公司在下星期就會和同慶企業簽約,怎麼?你聽到什麼消息嗎?」

「嗯!雷斯科的總裁曾透過我朋友和我接觸,他也有意爭取『天劍傳奇』的海外代理權,我想雷斯科技畢竟是跨國際的產業,其資本額不知比同慶企業雄厚多少,既然你們也即將要合作別的企劃,要不要先賣個面子給他,將來好做事。」

楚顏不落痕迹的帶出目的,心裏迫切希望趙樹山能夠認同她的說辭。

「你的意思是我該把代理權給雷斯科技嗎?」

「我知道自己不該干涉公司內部的決定,只是雷斯科技的總裁,他已開口跟我請託,我便覺得不好意思……」楚顏拚命解釋,怕讓趙樹山誤會她的人格。

「原來你今晚看起來像似悶悶不樂的模樣,想必是為了這件事在煩心吧!」趙樹山體貼的看着她。

「我……」楚顏吞吐,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你放心,既然你都開口了,我就順你的意思,反正你說的也沒錯,雷斯科技的確是一家大公司,和他們合作,我們百利無一害,關於代理權,少賺一點也沒關係。」

「樹山,你不怪我干涉太多嗎?」楚顏覺得汗顏。

「怎麼會,你也是良心的建議呀!我當然樂得接受,好了。這件事解決了,你就安心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趙樹山說完便轉身離去,這回楚顏沒再留他。

沒想到事情竟這麼輕鬆的就解決了,但楚顏一點也不覺得愉快,相反的,她的罪惡感更深了,尤其欺騙趙樹山,是她最難過的事。

她發誓,今後只要是樹山的事,就算是要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她絕不讓趙樹山的名譽、地位,因她而受損,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包括她自己。

「我就知道,憑你的手腕和本事,一定能把事情辦得妥妥噹噹。」他結著厚繭的五指,撫過她那柔嫩的面頰。

楚顏揮去他的魔掌,別開臉去。

「我人已經來了,你就別浪費時間了。」

她早已打定主意,心房不再為他而開啟,從今爾後,他索取的只能是她的肉體罷了!

只要她不交出真心,她就不算背叛趙樹山。

「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楚顏的催促令他好生反感。

一想到代理權的事能圓滿結束,肯定是楚顏以身體換來的,而他只要想到楚顏和別的男人翻雲覆雨,他就怒火難消。

「我是來履行情婦的義務,不然你以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嗎?」楚顏雙手環胸,不再多看耿駿翼一眼。

「既然你這麼想做,我就順你意。」耿駿翼一把抗住她的腰身,低頭親吻她的唇。

楚顏閉上雙眼,雙唇緊閉,整副身體僵得像木頭人一樣。

但滑溜的舌尖,不斷的襲擊她的貝齒,迫使她張開雙唇迎合他的入侵。

他與她水乳交融,吸取她的香甜,品嘗她的甘美。

楚顏覺得有絲暈眩,他的氣息充滿在她的胸臆間,令她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照單全收。

耿駿冀緩緩拉下她身後的隱形拉鏈,魔掌襲上她的美背,沿着背脊順勢滑到臀線,撫摸高聳翹立的美臀。

他的觸摸,令她頻頻倒抽著氣,想逃開他的緊擁,雙腿卻不爭氣的發軟,十指無力的攀附着他的臂膀,臉頰依偎進他那寬闊的胸膛。

對於楚顏的反應,耿駿翼瞭然一笑。

儘管表面她裝得多麼聖嚴高潔,但她始終是無法拒絕他的。

耿駿翼的反掌游移到她的胸前,隔着衣服,他享受她胸前的柔軟。

楚顏拚命壓抑著自己的生理反應,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就算是身體再度讓他擁有,也絕不能有半絲的喜悅之情。

察覺她乳尖的卓然挺立,耿駿翼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準備撕裂她那低胸的桃紅色禮服時,楚顏突然開口道:「別弄壞了我的禮服,晚上我和樹山要去參加一場拍賣晚宴,我沒空回家去換。」

「哼!你不穿胸罩是為了方便趙樹山予取予求嗎?」

這話好酸,像打翻了醋桶似的,耿駿翼胸口燃起妒意,不顧楚顏反對,故意撕裂了她的禮服。

「你……到底明不明白,這樣的禮服是無法穿胸罩的。

耿駿冀的野蠻行徑,讓她忘了遮掩胸前的美景。

「既然無法穿胸罩,你幹嘛穿這件禮服?想去招蜂引蝶嗎?」耿駿翼的視線落在她那高聳的雙峰上。

「這禮服是樹山買給我的,而他最喜歡我穿這件禮服,我為討自己丈夫的歡心,這樣打扮,有什麼不對?」楚顏感到憤怒,耿駿翼憑什麼這麼說她!

「偏偏我就不喜歡這件禮服,以後我再也不要看見這件衣服,所以,我撕了它,你有什麼意見嗎?」

耿駿翼明知自己太過分,但他就是無法忍受楚顏說的那番話,他不想她為別的男人裝扮,他更不想她處心積慮要討別的男人歡心。

「你真像個惡霸,無理取鬧到極點。」楚顏冷冷的道。

「你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耿駿翼憤怒的一把抓過她的雙手,氣極敗壞的瞪着她。

他不喜歡她是這麼看他的。

神經末梢傳來手腕上的痛楚,令她不自禁的兜攏著雙眉,表情顯得痛苦。

發覺楚顏面色有異,耿駿翼才察覺自己用力過猛,他立即鬆開雙手,但鮮紅的十指已牢牢的在楚顏的手腕上,像似控訴着他的野蠻與粗暴。

楚顏輕揉着手腕,希望能儘快散去手腕上的瘀痕,她不希望趙樹山看到她的傷而擔心。

耿駿翼立即到房裏拿出醫藥箱,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深怕弄疼了她。

這種呵護備至的模樣,和剛剛的兇殘暴虐簡直是判若兩人,讓她不經意的想起了過去。

曾經他呵護她如至寶,而如今……

好一會兒,耿駿翼才慢慢的道:「你別再惹我生氣了。」

原來這是他表現道歉的方式,『對不起』三個字對他來說,太過沉重,他說不出口。

楚顏舒展了雙眉,臉上微露出笑容,她知道自己生不了他的氣,只因她太在乎他!

耿駿翼替她上完葯,又走進房裏,一會兒,他手上多一個包裝美的大盒子,他將盒子遞給了楚顏。

「這是什麼?」楚顏不明所以的問。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

楚顏滿臉狐疑,她緩緩的拆開盒子的包裝,盒子包裝的挺用心,一層又一層,她心裏有些緊張,像似有什麼神秘禮物降臨一樣。

在打開盒蓋的剎那間,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既然我撕壞了你的禮服,賠償你一件也不為過。」耿駿翼將鑲著碎鑽的水藍色小洋裝攤開來。

「好美……」楚顏一臉讚歎,耿駿翼的眼光真好,這件洋裝手工精緻,而且設計別出心裁,是這一季名牌服飾的新品,看得出價不斐。

「穿上吧!」耿駿翼率先將洋裝的拉鏈拉下。

「你要送我的?」楚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本來是買來送給別的女人的,但我弄壞了你的禮服,就把這件抵給你算數吧!反正這也不過是便宜貨。」耿駿翼輕描淡寫的敘述。

「噢!」

楚顏心底有小小的失望,她原以為這是耿駿翼特地為她買的,如今知道這原本是用於別的女人的禮物,心裏酸味四溢。

「不然你以為什麼?」耿駿翼輕笑,見到楚顏的反應,他心情大好。

「沒什麼。」楚顏接過手,當着耿駿翼的面,她慢慢的將洋裝穿上。

沒想到洋裝竟是如此的合身,穿在她身上猶如訂做的一般,剪裁如此合宜,不僅勾勒出她的好身材,更襯托出她的落落大方。

這下她不相信耿駿翼說的話,因為這件洋裝簡直就像是按照她的身材比例做的一樣。

他分明是特地為她而買的,但他卻矢口不承認,原本的酸味乍時散了開來,取而代之是甜蜜蜜的滋味。

「我就知道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很好看。」耿駿翼喃喃念著。

「你什麼?」楚顏一時沒聽清楚。

「沒什麼,你走吧!」

「你讓我走?」楚顏不相信的問道。

他們什麼都還沒做,他怎麼肯讓她輕易的離去呢?

尤其他剛剛還熱情如火的挑逗她呢!

「對,我沒興緻了,你快滾吧?」

「我讓你走你就走,你不走也可以,我會再一次的撕壞你的衣服,這回可沒半件衣服賠你,你就別想參加拍賣晚會看見楚顏離去的背影,他突然覺得生命好空虛,有些懊惱自己,幹嘛對楚顏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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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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